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渐防微,亦宜垂意。从古阉宦,巧于逢迎而昧于大义,引援党类,播弄语言,使宫闱之内,疑惑渐生,而彼得受其小忠小信之为。皇上明目达聪,岂跬步之地而或敢受欺。顾事每或于细微,情易溺于近习,待御仆从,匲非正人,辨之宜早辨也。”
打狗还得先看看主人,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奴才,竟敢如此放肆?慈禧太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朱御史,是不是觉得你是个言官,就敢如此放肆了?”
“臣斗胆亦不敢。”
“不敢?我看你的胆子够大的了!说,这‘苦衷’二字指的是什么?”慈禧太后冷笑道。
“臣的意思是……”
未等他话说完,慈禧太后已迫不急待地开了口:“我朝廷优礼近支亲藩,宫廷太监贲送往来,系属常有之事。这些你不知道吗?此次醇王爷巡阅洋面,迥非寻常可比,特派莲英随行服侍,又有何错?”
“臣知此乃太后眷注体恤之意,臣所谓‘苦衷’亦即指此。
但这李莲英素来依仗太后恩宠,为所欲为,此举实乃助其气焰,臣恐唐代宦官监军复见于我朝,因此奏请太后,不得不加以提防。”说完,朱一新用眼瞅了瞅李莲英,只见李莲英正两眼冒火,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一阵喜悦,原来你也有急的时候,气死你!
“莲英沿途小心伺应,与府中随往太监无异,绝无丝毫干预外事之举,又怎么谈得上重蹈唐朝监军之祸?”
“事虽未兴,但不可不加以提防。”
“御史可以风闻奏事,但亦须有些根据,岂能说风就是雨?
朱御史,我听说莲英成亲时你还给送了‘贺辞’,难道还不解气?莫不成要公报私仇吗?”
听了这话,可把朱一新给气坏了,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说道:“太后误解臣的意思了,臣……”
“你还怎样?莫忘了!这大清朝是我作主,不是你!退下去!”
朱一新默默地退了出去。可把个李莲英恨得咬牙切齿,心想咱家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先找上咱家了,那好吧,就让你知道一下咱家的厉害!
“老佛爷,这朱御史也太大胆了,奴才替老佛爷您做事,他也敢说三道四,依奴才看,不如让他去吧。”
看着他那样子,慈禧太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道:“你急什么,别忘了,他是言官,不是轻易就能杀得了的,弄不好又会惹出大麻烦来。”
“言官、言官,难道言官就杀不得了?”李莲英小声嘀咕道。
言官不是不能杀,但杀言官乃亡国之象,不到万不得已,慈禧太后怎肯做这种傻事,平白为自己添许多麻烦?当下说道:“放心吧,这事自有我与你作主,不会亏着你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慈禧太后就降旨:将都察院左都御史朱一新革职回籍,永不启用。内称:“朱一新所奏如仅止李莲英一人之事,无论如何诬枉,断不因宫监而加罪言宫,惟该御史既料及内侍随行系深宫体恤之意,何以又目为朝廷过举?且当时并不陈奏,迨事过数月,忽牵引水灾,砌词妄渎。
于垂帘以来,救灾恤民,有加无已至意,全无体会,然如何补救民艰,亦无建白,徒以虚诞之辞,希图耸听,一加诘问,自知词穷,辄以书生迂拘,强为解免。是其才识执廖谬,实不足胜献替之任。”
“至朝政或有阙遣,乃臣工确有过失,均著就本事立时论奏,倘于后挟私臆测,附会灾祥,除原奏不准行外,定必加惩处,以为妄言者戒。”
打一儆百,杀鸡给猴看,这点道理谁能不懂?懿旨一下,朝野上下再也无人敢多说什么,直把个李莲英高兴得大言不惭道:“天津海口观兵之行,乃吾之名利两获也,而御史朱一新却弄了个癞蛤蟆过门坎,磕屁股抢脸,被革职回籍。”
慈禧太后此举无疑给李莲英干预朝政、玩弄权术开了方便之门。从此,李莲英更是鼻孔朝天了,把持朝政,为所欲为;私卖官爵,中饱私囊。朝中大员、外省督抚,为保其高官厚禄,无不仰其鼻息。举凡朝纲国政,无不与闻、无不参预。无论是亲王、国公这类贵族,还是大学士、军机大臣这类高官,处理政事,总要得看看他的脸色方可。权势之大,与明末大阉魏忠贤相去无几,被人呼之为“九千岁”。》》
李莲英十一、慈禧给李莲英庆寿
十一、慈禧给李莲英庆寿
大太监李莲英过生日,爱他疼他的慈禧竟传旨:宫中凡品阶低于李莲英的文武官员、大小太监、宫等皆行跪拜礼庆贺……庆寿的日子,李莲英出足了风头……
大凡宫中的人一般都知道,清朝自入关以后,对两种动物最为尊重。一是耕牛,宫中一概不准吃牛肉。但以前太监宫女们多是有令不遵,私下里偷吃牛肉,加之皇上也馋牛肉吃,因此只好马马虎虎。到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以来,她为了显示自己恪守祖制、善体民意,规定:凡发现有偷吃牛肉者,立毙杖下。还有一种就是狗。据说是因为他们的老祖宗、摄政王多尔衮在统一全国的过程中,有一次中了敌军埋伏,所带军队伤亡殆尽,自己亦难保性命,危急之中潜藏在一堆茅草里,谁想茅草被敌兵点火燃着,由于敌兵未撤,他不敢出来,眼看就要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他的一只爱犬跑到河边,乍开毛,沾上一身水,跑回草堆抖出身上的水。就这样来回奔跑多次,最后终于使得多尔衮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但那狗却累死了。从此以后,皇宫大内便把狗敬若神灵,不准打杀。
由于有了这层缘故,慈禧太后对狗亦酷嗜,宫中豢养极多。其狗多属北京种,间或亦有属司克哀猎犬种者。其中有两头,最为慈禧太后喜爱。一属司克哀之猎犬种,取名“小墨猴”,伶俐异常,俯仰坐卧,惟慈禧太后之命是听。慈禧太后命之死,则佯作假死状,模卧于地,非得慈禧太后命令,他人虽百般戏侮,不动丝毫;另一头则为北京种,取名“呆儿”,金丝之毛,光亮之目,一见慈禧太后便摇尾乞怜,作喃喃声不绝,因伶俐迥不如前之猎犬,故而称其为“呆儿”。
宫中的犬舍,大如楼阁,以白石为地板,建筑很是讲究。
狗之衣被,俱为绸制。有官监数人专服犬奴之役,每日带领各犬,往户外环游一周,以操练犬体,又每日为之沐浴一次,以防致疾。照料之周,真可谓天下少有,可谁想饶是如此,还是出了问题。前几日,慈禧太后那只心爱的“小墨猴”忽的茶饭不思。这可把慈禧太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急唤御医。那御医只会给人看病,哪会给狗看病呀?但又不敢多说,只得开了些补药了事。昨日一早,那狗便一命呜呼。
这可把个慈禧太后伤心得要死,一气之下,将那些犬奴、御医统统重责一顿,气是消了不少,可狗死不能复生,因此一直闷闷不乐。就连一向备受宠爱的李莲英也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唯恐祸及其身。
这日正午,李莲英小心服侍慈禧太后歇了觉,便垂头丧气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抽起了长寿膏(即鸦片烟)。就在飘飘欲仙时,门“啪”地一声开了,只见李三顺急冲冲跑了进来。
慈禧太后虽则平日里偶尔也抽几口长寿膏,但对宫里的太监们要求极严,一旦发现有偷偷叨食者,重责不赦。李莲英这会正飘飘欲仙,听得门开了,以为是慈禧太后又来了,慌忙将烟具塞进被子里,转身正要下床请安,却发现原来是李三顺,不由得怒从心生,张口骂道:“你小子是死了娘啦,还懂不懂规矩?”
“师傅,狗,狗……”李三顺也顾不了那么多,气喘吁吁道。
李莲英本就大为恼火,一听李三顺喊“师傅狗”,不由得暴跳如雷,给你小子根麦秆你居然当拐杖使了!急步上前,伸手就是四个耳光,顿时将那李三顺打得脸象桃子一样肿,口角殷殷流出血来。
“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敢骂起老子来了!”
“师傅,徒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骂您老人家呀!徒儿是说看到了条狗。”李三顺双手捂着脸,委屈地说。
“狗又有什么,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李莲英这才消了点气。
“徒儿刚才看到了条狗,长得特机灵,老佛爷那条‘小墨猴’不是死了吗,徒儿想不如……”
李莲英这会终于明白过来,不待李三顺话说完,便急不可耐道:“三顺,师傅刚才情急失手,别放在心上。呆会去取二百两银子,好好调治一下,快说说那狗怎样?”
四个耳光换来二百两银子,值得!李三顺也不觉着脸疼了,急忙答道:“师傅,那是条哈巴狗,长得不仅好看,而且甚通人性,听说昨天魏师傅钱褡裢丢了,就是那狗给找回来的。”
“哪个魏师傅的?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就是魏宝华呀!”
“什么?是他呀,这……”一听是魏宝华,李莲英的眉头皱了起来。
“师傅您别为难,徒儿去趟不就行了?”
“好,你去试试,可别说出我来!”
这魏宝华,又名魏德,大城县大祥村人,说起来与李莲英、李三顺还是同乡。他比李莲英早入宫几年,但平素两人没有过密交往,他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不善阿谀奉承,只因在宫中奔走几十年,勤快谨慎,方被提为四品花翎顶戴,当了首领太监。
人常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李莲英为啥一听魏宝华就作难呢?那还是在光绪初年,大城县闹水灾,颗粒未收。魏宝华有个本家侄子从大城逃到北京投奔他,想当太监。
托情送礼,总算如愿以偿。这孩子长得五官端正,聪明伶俐,没有大名,所以大伙都叫他宝儿。因进宫时间短,未经训练,不懂宫中的规矩礼节。
进宫不久,宝儿得了痢疾,泻肚发高烧。魏宝华当时只是个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