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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不能这样称呼,一定要等个好机会!”
转眼间已是正月十五,元霄佳节。北京城内外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皇宫各处,对联、门神更换一新,午门以内的各宫门、殿门高悬红灯,太和门、太和殿、储秀宫、乾清宫等处,彩绸飘扬。慈禧太后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梳洗完毕,吃了一小碗百合银耳,便带着李莲英等人出了储秀宫,散步去了。
“太后,好一阵子没听戏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您看是不是传王公大臣们进来热闹热闹?”李莲英不失时机地说道。
慈禧太后笑着说:“是呀,自从你病后就一直没听过戏了,既然你提起,那好吧。三顺,去传旨,午后让那些王爷们进宫听戏,咱也热闹一下。”
李三顺怎能不明白师傅的意思,诡秘地笑了笑,便兴冲冲传旨去了。李莲英想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大功告成,不由得笑了两声。
“莲英,你笑什么呀?”慈禧太后忍不住问。
“太后,怒奴才斗胆,现在不告诉您,等呆会听戏时您就知道了。”
刚刚用过午膳,慈禧太后便急不可耐地催促开了。她想看看这个奴才到底会给她一个什么惊喜!那帮王公大臣接到旨意,早早就来到了永和殿戏园,一听慈禧皇太后驾到,赶紧跪地迎接,待慈禧太后就坐,抬头一看,不由得纳闷,太后今天有什么喜事呀,这么高兴?
只见慈禧太后满面笑容,头发高高突起,光泽明亮,蓬松自然,后面两缕分开垂于脑后,如同燕尾,前面两鬓处略向前弯,犹如凤尾低垂;身穿绣满了大红牡丹花的黄缎袍;绣袍外面是一鱼网形的华丽披肩,由三千五百粒珍珠制成,那些珍珠粒粒如鸟卵般大,又圆又亮,颜色与大小一模一样,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随着一声吩咐,戏开演了。《牡丹亭》、《起布问探》、《黄金台》,一出接着一出,直把个慈禧太后看得笑声不断,李莲英看了更是暗暗窃喜。谁曾想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
“别老演昆曲了,耳朵听都听出老茧了。”众人大惊,转脸一看,原来是贝子奕谟。
这奕谟,是嘉庆帝位下第五子惠端王绵愉第六子,咸丰时封为八分辅国公,同治三年封镇国公,光绪十年封贝子。为人爽快憨直却失于粗野。起先,慈禧太后看他傻乎乎地挺憨厚,加上又是咸丰的表兄弟,还真没把他当作外人。可谁知奕谟却拿着麦秆当拐杖使,每逢节日,不管当着谁的面,都管慈禧太后叫“嫂子”。这可把慈禧太后气坏了,心想连醇亲王奕䜣见了他儿子光绪帝也要叩头问安叫声“皇上”,你也太放肆了吧,于是让他做了个守陵大臣。
这阵子奕谟刚好在家,听说宫里演戏,也就跟着来了。谁知进去一看,他的位子在最后一排,前边却坐着些镇国公、辅国公,心想君臣有义,长幼有序,你这不成心挤兑我吗,我好坏还是个贝子,比他们品级高呀,因而刚一开戏就恼了。这会一看又尽演的是昆戏,不由得开口喊了起来。
慈禧太后正听得入迷,一听这话,不由得来了气,这谁呀?这么大胆!于是喝道:“这是谁呀,给我站出来!”
“嫂子,是我呀!”奕谟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干嘛?”
一听“嫂子”二字,慈禧太后不由大怒:“大胆!谁是你嫂子?你还懂不懂规矩!”
李莲英本想趁慈禧太后高兴的时候将自己的好戏拿出来,谁想半路里杀出来个程咬金,急忙上前对奕谟说:“贝子,赶紧赔个不是,奴才再给您说两句,就没事了。”
谁知奕谟这会憨劲又上来了,将李莲英一推,又说道:
“咸丰皇上是我哥,您不是我嫂子是什么呀?”
“就你这样子,还配做贝子?再闹,我把你的贝子给废了!”
听了慈禧太后这话,奕谟再不敢喊了,只好乖乖地坐了下来。可这一闹可急坏了李莲英,急忙把徒弟李三顺拉到一边,商量起来。
“唉,给他这一闹,全泡汤了!”李莲英垂头丧气地说。
李三顺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蓝顶子却飞了,也没有精神,唉声叹气道:“可不是,这个臭贝子,早不闹晚不闹,怎就偏偏捡了这个时候。”
李莲英本想让他出个主意,一看他这样子,顺手给了他一巴掌,喊道:“我是让你给我想有没有补救的法子,谁听你唠叨这个,难道我不知道?”
这一巴掌倒把李三顺给打清醒了。对呀!赶紧想个补救的法子,兴许那飞了的蓝顶子又会飞回来。也亏得这家伙诡计多端,不大功夫,就见他开口说道:“师傅,徒儿想奕贝子这一闹,说不定还有好处呢!”
“怎么说?”李莲英听了他的话,纳闷地问。
“师傅,奕贝子这一闹后,太后正在气头上,她这会正需要些安慰,咱一喊‘老佛爷’,我想她更容易接受,你说呢?”
李莲英一听,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徒弟,心想没他自己还真不知怎么办好呢,赶紧拉着李三顺就往后台跑。李三顺边跑边问:“师傅,咱去那干吗呀?”
“唉呀,快些跑!太后如果一气之下不看了,这番心思岂不又白费了。”
经过贝子奕谟这一闹,慈禧太后还真没了看戏的兴趣。想转身走吧,这么多王公大臣在,虽说平日里专横跋扈是家常便饭,可也不得不给自己装点些门面,最后只好又装模作样地的坐在那接着听戏。
本来接着该演《长生殿》了,可谁知幕一拉开,却跳出来两个搽脂抹粉、身穿五彩衣的小丑来。一帮王公大臣们呆了,心想怎么这会出了差错。这不存心惹太后发火吗,忍不住转脸望去,不由一愣,只见慈禧太后这会正喜笑颜开,你道为啥?原来自那二人一出场,慈禧太后就认出来了:李莲英和李三顺。
同治元年李莲英更名不久,曾被慈禧太后派去升平署“内学”学戏(当时太监学戏称为“内学”,民间学生学戏称为“外学”),这会虽说已过去了十多年,但做戏的功夫还真是不减当年。只见他在台上跳跃翻腾,轻松自如,直把个慈禧太后看得连声说“好!”,双手拍个不停,台上的李莲英见了更是格外的卖力。忽的只见二人身子一错,分开时手里已多了个横幅,上写十个大字:祝慈禧老佛爷万寿无疆。”
看着那黄灿灿的横幅,慈禧太后不由得心花怒放,激动的眼泪差点都流了出来。她早就想让人称自己“老佛爷”了,但却一直没人这么称呼,虽说她权势通天,可总不能厚着脸皮让别人称自己“老佛爷”呀。这会看到李莲英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能不高兴吗?只见她开口说道:“亏你想得周到!”
一帮王公大臣们看到那横幅上的字,本已够惊奇的了,再一听慈禧太后的话,更是惊讶。这“老佛爷”岂是随便用的?
祖宗定下的规矩还要不要了?正在这时,忽听一人高声说道:
“恕臣斗胆,这‘老佛爷’三字请太后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才好。”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恭亲王奕䜣,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
没等慈禧太后开口,李莲英便急着开口说了话:“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历朝先王在世,都称之为老佛爷,现在皇上尚在年幼,奴才想太后她老人家理应是咱大清朝当之无愧的老佛爷,王爷觉着有何不妥吗?”
恭亲王一看李莲英竟如此大胆,怒喝道:“我在与太后说话,哪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地方?给我退一边去。”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恭亲王这么一说,慈禧太后岂肯善罢干休,只见她不冷不热地说道:“他说的话就是我所要说的,恭王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太后,这奴才也太放肆了,应该好好教训一番,让他知道些规矩!”
“怎么,恭王爷你的威风还没耍够呀,当年小安子被你们给杀了,我没说什么,现在又想动小李子是吗?告诉你,想动他没门!”说着慈禧太后居然流出几滴泪水来。
“臣不敢,臣只是想请太后不要忘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祖宗的规矩,慈禧太后一听这话就觉着刺耳,看着恭亲王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由得大喝道:“祖宗之法难道就是一成不变的吗?”
“祖宗留下的规矩并非不可变,但要看什么事,利则变,不利则不可变。”
慈禧太后冷两声,说道:“什么是利?什么是不利?我看现在就挺有利的!莲英,传我口谕,从今日起,宫中人等皆称我为‘老佛爷’。我倒要看看,谁敢说半个不字!”
一帮王公大臣听了,顿时目瞪口呆,谁也不敢再什么。从此,‘老佛爷’的称呼就传开了。
慈安太后驾崩后,慈禧太后犹如拔了眼中钉、肉中刺,心满意足,洋洋自得。本想从此后她就可以大权独揽,唯我独尊,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可谁知却又冒出来个恭亲王奕䜣,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使得她事事不能尽随心意。
对慈禧太后来说,恭亲王可真是有功之臣。没有他的全力支持,慈禧太后怎能够垂帘听政,成为大清帝国第一人?因此同治帝继位不久,慈禧太后就对奕䜣倍加封赏,又是议政王,又是首席军机大臣,又食亲王俸禄。可俗话说的好:功高震主,奕䜣权势的日益膨胀,又使得她不能不担心,因此在同治四年借着蔡寿祺的一份奏折,免去了奕䜣的议政王头衔。
经过这次打击之后,恭亲王终于明白了慈禧太后的心思,于是日常行事更加得谨慎小心。可他是领班亲贵、军机首座、总署主管,是爱新觉罗氏子孙,怎能面对慈禧太后的专横跋扈任意胡作非为而缄默其口呢?因此二人之间的矛盾是愈演愈烈……
逢年过节,对于懿亲近臣,宫里有文绮食物的赏赐。这年八月十五前夕,慈禧太后亲自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