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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询问这一点。
“将钥匙交给住客时,都是亲手递给对方的,但住客在外出存放钥匙时,将钥匙投进钥匙柜里。”
对山田的提问,服务员指着总服务台上敞开着的、像信箱般细长的孔答道。两名刑警将目光朝向那边时,正好有个住客模样的人像投信似地将钥匙投进那个孔里。孔的下方放着一个小篮,篮里的钥匙装满时,问讯组的服务员便分别将它们放回钥匙箱里。
与职员一把一把地受取不同,这能省去很多工夫。虽然是中等规模,但这里同样是拥有五百套客房的“服务批量生产工厂”。
因此得知,代理人不接触问讯组就能为桥本留下钥匙。只要验明住宿证明书是本人的就能得到钥匙,所以代理人也许会撕碎了扔掉。对!在扔掉之前用它在食堂里吃饭。
“最后再问一点,结账退房手续是怎么办的?”
山田刑警窥察着服务员渐渐显得急躁的模样,追问道。
“就是客人想要离去时来结账。那时将账结清,钥匙归还,总服务台才作为结账处理,整理房间,准备迎接下一个客人。”
桥本是归还钥匙结账的,所以由此得知,桥本从机场赶回来不可能不知道房间号码就去结账。
“明白了。NM和10月1日夜里10点到11点钟值班的问讯组人员,现在还在吗?”
山田刑警对星野的提问到此暂时打住。
日班和夜班的交接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运气好,他们相继见到了NM和问讯组的服务员。
先见的NM约莫四十多岁,体态肥硕,颇有旅馆“夜班经理”的气派。
“妨碍你工作了,非常抱歉。”
荒井刑警再次接替山田开门见山地提问道。NM毕竟老练,内心里肯定感到很烦,却没有像刚才的服务员那样流露在表面。NM的陈述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但荒井却从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那就是NM的办公桌位置。办公桌正好在总服务台柜台的右端。就是说,像孤岛一样被孤零零地搁置在外币兑换处前面偏右的大厅里,正对面正好是位于柜台左端的正大门。
因此,倘若桥本打招呼时NM正坐在办公桌边,那么桥本就是朝着离开旅馆应该去的正大门相反的方向走去。也可能是看到NM后才转身过来的。但是,出纳组和NM的办公桌之间有两根粗粗的柱子,相互成了死角。
荒井马上向NM确认这件事。
“我的确坐在那里呀!当时我在看日班移交的交接本,突然喊我一声,我吓了一跳。”
“当时你一眼就认出他是皇家宾馆的桥本?”
“不!哪里!在我以前工作的旅馆里举行YHA聚会时,我们只是交换过名片,我几乎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他先认出我来,我很失礼呢!”
“那个叫YHA的聚会是什么时候召开的?”
“记得是去年的5月份左右,皇家宾馆刚刚开张,正是很热闹的时候。”
“那么你几乎忘了,对方却还记得吧。”
“是呀。年轻有为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啊。”
“你调到这家旅馆来,给桥本寄过通知吗?”
“没有!不过,行业杂志上刊登行业内和有关人员的人事变动消息,所以会知道的。”
NM的回答很爽快。两人接着又去问讯组,而且得到了很大的收获。问讯组的一位服务员证实,10月1日夜里快11点时,有个桥本国男那样的人说丢失了住宿证明书,连房间号码也忘了,出示汽车月票领了钥匙后才走。
桥本连自己房间的号码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上午11点24分时订房的人不是他,而是代理人。
桥本的最后堡垒的一角崩溃了,两位刑警高高兴兴地回到搜查本部。这时是12月28日的夜晚。
3
当天夜里就召开了搜查会议。搜查本部为荒井和山田两位刑警带回的收获欢欣鼓舞。
“10月1日上午11点24分,桥本没有去过新东京旅馆。倘若是他亲自订房间的,那么应该记住房间号码。如此精明的人,我不相信会丢失住宿证明书,连房间号码也忘了。
其他还有几个疑点,首先,就是故意向新东京旅馆隐瞒自己的身份。根据荒井君和山田君的调查,倘若是桥本,同业者会给他对折的优惠。桥本为了省下结账之前要多付的钱等到11点以后才办理订房手续,却拒绝这应该有的优惠,这令人难以置信。其次,就是特地向NM打招呼。那天夜里,NM坐着的位置正好与大门的方向相反。而且两人以前只见过一次,按NM的说法,连桥本的长相都没有记住。从出纳组的柜台到NM的办公桌有很长一段距离。
倘若是为了同行业者叙情特地转身打招呼,那么为什么不在开始时说明自己的身份?订房时竭力隐瞒其身份的人,结账离开旅馆时却好像在显耀桥本国男就在这里。——这说明订房和结账时的桥本不是同一个人的事实。就是说,订房是同案犯办理的。而且,桥本离开时必须让第三者确认自己的存在。否则,他的空白时间就没有打上休止符号。”
村川警部作为会议的主持人,解说荒井刑警他们的调查结果。
“桥本选定新东京旅馆,我觉得有着特别的意义。”
小林刑警接着说道。
“首先是该旅馆的位置。它正好处在皇家宾馆与羽田的中间,不管桥本是否指使同案犯,它都为桥本提供了方便。尤其回羽田时,他当然很希望旅馆能靠近那里。因为空白时间越短,越关系到自己的安全。而且新东京旅馆刚刚开张,与总服务台有关的人,除了NM之外,没有人认识桥本,这一点具有很重大的意义。有人认识他就会有麻烦,但没有人认识也不行。总之,那人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要让他的空白时间结束。但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倘若在同案犯办理订房手续的上午11点过后在场也不好。相反,晚上10点时到11点时又必须在场。而且,那家旅馆又必须是客人进出不太引人注目、拥有四五百套以上客房的大旅馆。同时具备如此几个苛刻条件的旅馆,他寻找得很费力吧。那就是新东京旅馆。他一定趁NM不在时多次私访过。”
“桥本的嫌疑已不容置疑,剩下的就是他在11点24分是怎样才能亲笔填写打印的登记卡?大家先将可能做到的方法提出来,无论多么离奇的想法都可以,汇总以后再一个一个地讨论。”
村川警部提议大家集思广义。
“假如新东京旅馆的总服务台是同案犯,将上午7点左右办理订房手续的桥本的住宿登记卡放到上午11点24分再打印时间呢?”山田刑警首先说道。
“等一等,我写在黑板上。”
内田刑警站在本部办公室里备有的小黑板前,先将山田的想法写上,标上“一”的号码。
“第二,旅馆的记时器出故障了呢?”桑田接着说道。不久,黑板上便排列着下列可能,将黑板写得满满的。
三,桥本事先填写好住宿登记卡片,让同案犯以后送去。
四,指使同案犯练习桥本的笔迹,直至写得与桥本的字一模一样。
五,在其他日子(10月1日以前)的上午11点24分办理订房手续,用什么办法将那时打印时间的住宿登记卡取出来篡改日期。
六,鉴定错误,实际上不是桥本的笔迹。——
“还有吗?已经没有了吗?”
黑板上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但内田还是像叫卖香蕉似地大声征集大家的想法。等大家都提得差不多时,开始一个个讨论。
首先,根据以前的调查结果,在新东京旅馆和桥本之间没有发现任何联系,便将第一点抹去。接着,确认记时器从来没有发生过故障,于是第二点也被排除。
接着,文字的数量倘若少暂且不说,很多文字都模仿得一模一样,按经验来说是不可能的,因此第四点和第六点也被排除了。而且,即便在其他日子办理订房手续是可能的,但当时如何将住宿登记卡从总服务台拿走呢,在篡改日期之后又怎样放回总服务台的卡片夹呢?只要这个方法没有得到证实,第五点也不能采纳。
结果,最后剩下的是平贺提出的第三点。
“据说旅馆里原则上住宿登记卡要在客人办理订房手续时填写,但据山田刑警在新东京旅馆里了解,说也有例外,比如代理人比客人先到代为填写。这么说,与此相反的情况也可以考虑。就是说,本人先填写好住宿登记卡,以后让代理人将登记卡交给服务台。”
平贺作为提案人解说了自己的思路,语气非常平静,但充满着总会找到突破口的坚信。
“我先打断一下,使用代理人,是因为自己在那个时间里来不了吧。本人来旅馆填写了住宿登记卡,为什么不当场交?有必要在以后特地让代理人去交呢?倘若那样做,就会被人见怪,反而会在总服务台留下很深的印象。”村川道。
“不一定要去旅馆……不!更正确地讲是去总服务台填写住宿登记卡。比如,假设客人刚到旅馆就去餐厅吃饭。吃完饭必须马上出去办事,去总服务台也很麻烦。但是,想事先在旅馆里订好房间作为联络地点。那种时候,让服务员从总服务台将住宿登记卡送来,客人(一边吃饭一边)填写完以后又让服务员送回去。这不能考虑吗?倘若预约手续正确,也应该行得通。”
“真的!还有这么一招!”村川警部目瞪口呆。
“倘若不使用服务员而让同案犯去做,本人填写好以后到同案犯提交的那段时间的间隔,可以自由掌握。于是,凶手或同案犯就会在10月1日上午11点24分之前从总服务台领取住宿登记卡。”
“同案犯到总服务台办理订房手续,装作当场填写的样子,实际提交的是桥本事先填写好的登记卡。这样看来,有必要再向总服务台那个叫星野的服务员了解一下,那个自称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