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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凸犯了愁,好在他茅塞顿开,忽然的就想到了贺兰在广播电台的诗歌朗诵——干脆就写几行诗吧,她应该会喜欢,不过得是情诗,还得比较热烈、赤诚,要能够一下子就把女孩的芳心给打动的。 总算把体裁给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填充内容。可胡凸从来就不写诗,古诗也好,新诗也好,读是读过一点,但读别人的诗和自己写诗根本就是两回事。怎么办?摘抄泰戈尔的诗句吗?或者是去找找徐志摩、戴望舒们的诗句?美是美,但不会有新意,更难以带给人以惊喜,要知道,贺兰在广播台主持的节目是“文苑漫步”,其中还有诗歌的小栏目,她能没读过这些基本的名家名篇吗?这可不行。胡凸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为什么不借用一下别人的诗歌呢?胡凸想到了一个写诗的法律系的哥们,这位在神州大学校园里也还有些诗名的朋友叫黄文石,和胡凸同级,记得是大一时在校报记者团里和他认识的,当时两人虽是头回见面,可一聊,就觉得挺投机的,因此结下了友谊。后来,黄文石偶尔会在校报的副刊上发一点小诗啊什么的,胡凸因此读过他几首诗,也就知道他有写诗的爱好,并且胡凸在上学期的校报上还见到过黄文石的一首写得很动人的爱情诗,只是标题叫什么来着胡凸却不记得了。但这没有关系,直接去找他就说喜欢他那首诗想抄下来反复欣赏并珍藏之,云云,不就搞定了。    霸气书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校花们》9(2)
但胡凸找到黄文石以后却并没有编谎话骗诗,而是坦率地把借诗的原委大概说了说。那黄文石闻言笑了,但他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径直找出了那首题为《心愿》的情诗,连同刊有这首诗的旧报纸也送给了胡凸,黄文石是这么说的,“拿去吧,连报纸一块送你了,样报我还有的,你别担心。” 胡凸大喜,回来后又认真地把这首诗默念了两遍,“在茫茫的人海中漂泊/看见你洁白的航船如云美丽/怀抱朝圣的心情/急切地驶向那舒卷的奇境/簇拥成近旁的风景/愿风雨中共一路烟尘/只要有你同行,只要情相守/坚强的心愿承受任何山川的逶迤……”念够了,胡凸这才很用心地把这首短诗誊抄在贺卡上,又独自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字,满意!很满意!胡凸终于对自己说,可以出征了。 圣诞前夜的那个傍晚,胡凸终于在女生楼下逮着了他心中的女神。当他看见她从楼门里出来,在灯光下径直朝自己走过来时,他的激动使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两步,于是两个人就面对面地站得很近。他们笑着用目光短暂地交流了一下,然后胡凸问候她说:“快过节了,祝你圣诞快乐!” 贺兰也同样地问候他:“也祝你圣诞快乐!” 胡凸于是说:“找过你好几次,可惜都没找到,不过,我倒是在广播里听到过你主持的一次文学节目,是朗诵抒情诗的专辑,你的声音真好听啊,很吸引人!” 贺兰笑着回应,“是吗?” 胡凸接着道:“还在文化节闭幕式上的新生文艺汇演上看见你了,你们搞的音乐剧很浪漫,也很有教育意义,多少人因此大饱了眼福!” 贺兰笑问:“教育意义?你真逗!” 胡凸道:“还真是逗你呢。说真的,你的表演实在太好了,我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生活中你本来就美得不行了,可没想到舞台上的你比在生活中更美丽!更精彩!” 贺兰的笑容在夜色中很明亮,“谢谢!谢谢你!我也看见你了,你获得了这次征文比赛的第二名,还登台领了奖,对吗?祝贺你!” 胡凸一脸的欣然之色,他发自内心地笑着说:“谢谢!谢谢你!”胡凸显然是有备而来,说着就把右手拿着的一叠稿子递了过去,“送你的,就是我那篇获奖的文章。”待贺兰接了,还没等她翻看,胡凸又说了,“这篇文章挺长的,你回宿舍再慢慢看吧,要提宝贵意见哦。对了,我还有一件小礼物要送你!” 见贺兰的眼睛充满了期待,胡凸就把藏在背后的左手伸了出来,他把那张精心准备的贺卡也递了过去,神情里不无轻松和快乐地说:“送你一张圣诞卡,表表心意。”当此之时,胡凸脸上的神情更写满了神圣的勇敢和美丽的期待,同时也漂浮着几分忐忑与不安。 贺兰微笑着接下,就着灯光看了一眼,竟轻声赞叹:“好漂亮的贺卡啊!”然后她轻轻打开了展看内容,似乎看得很认真,末了,她问他:“是你自己写的吗?” 胡凸点点头,毫不脸红地撒谎说:“确切地说,是为你而写的……” 贺兰目光飘忽,“可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贺兰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而莫名的神情,仿佛轻浅的问号,又仿佛雾中的景物。 胡凸忽然变得很坦率了,“又不是那种晦涩的东西,很好懂啊,表达内心情感的爱情诗嘛!” 不知为什么,贺兰的神情忽然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她目光闪闪地静默了好一会,终于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有男朋友了。” 胡凸闻言,懵了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问她:“这是真的吗?” 贺兰无言地点头。 胡凸又问:“可我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为什么?” 贺兰反问他:“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起过。” 胡凸似乎在回想:“是吗?” 贺兰无言,她的双手旋转着他送给她的那张贺卡。 胡凸不甘心地盘问:“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交上的吗?你才上大一,怎么会这么快呢?!” 贺兰微微低头,她轻声概述着她的初恋,“我和他都是艺术特长生。高三那年的寒假,都来北京参加神州大学举办的艺术冬令营和专业测试,这样就认识了。冬令营结束以后,他刚回到上海就开始给我写信,向我表白,因为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所以在高三下期的半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幸运的是文化课我们也都考得不错,都被神州大学录取了,所以九月份刚入学他就来找我,没多久我们就……” 胡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新情况,虽然他曾经有怀疑,但却没想到他所怀疑的竟是真!胡凸的情绪顿时变得很低落,他幽幽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嗫嚅着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能相信呢?”两个人都微微低着头,他们沉默地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胡凸终于抬起头问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兰似乎想了想才说:“我也不知道……” 胡凸觉得眼下的自己很糊涂,他觉得自己陷在了困境之中。最后,他决定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对她说:“你好好地过节吧,我要走了,再见!”说完,胡凸转身就走进了黑暗中。贺兰虽然没有言语,可胡凸能感觉到她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校花们》9(3)
一路上,胡凸的情绪很不平静,他没料到如此清纯的贺兰竟然有朋友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是继续追求还是该就此放弃?他的头脑很乱,左思右想却理不出头绪,仿佛绞成了一团的乱麻,他决定散散心,到校园里的桃花湖边溜达溜达去。当他飘了一路终于到达那已经冰封了的湖边时,他的心绪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特别是给湖边稍显凛冽的寒风一吹,他的思绪竟然空前地明晰起来,他决定理智地来对待这个新情况——有男朋友又如何?自己还可以和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去竞争呀,要是能把贺兰从那小子手里抢过来,那才叫真心真意那才叫有本事呢!尽管这样的竞争很吃力,可也得去拼一把,不拼又怎么知道会不会赢?不拼又怎么知道贺兰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心思?成功也罢,失败也罢,都可以看作是缘分注定了的,准备战斗吧,人们不是常说失去的只能是镣铐,赢得的却是整个世界吗? 胡凸一路上看见了影影绰绰不少的学生情侣,不论是在湖边的座椅上,还是图书馆旁边的树林里,那些个相拥在寒风中的情侣都无一例外地向他展现了爱情的力量——爱情是不怕冷的。他敏锐地从这动人的情景中获得了某种启示,爱情是不怕冷的,自己的追求受到一点冷遇算什么,也就是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所遭遇的一次暂时的挫折而已,完全可以重整旗鼓再次冲锋的。瞧瞧路边这些幸福的情人吧,多么令人鼓舞多么令人振奋啊!想想爱情的温暖与动人吧,多么令人陶醉多么令人神往啊!这么想了一路,胡凸的郁闷竟然渐渐地散淡了许多,他看看表,还有两个小时教室才熄灯,于是他回宿舍拎了书包,抓紧时间上教室念书去了。   &
《校花们》10(1)
元旦前几天的某个课间,当《亚非拉近代史》的任课老师杨教授走下讲台和在前排就座的几位同学聊天的时候,班长张有志忽然鹊巢鸠占地走到讲台上站住了,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教室里闹哄哄的,虽然有将近一半的同学在争分夺秒地看书,可更有超过一半的同学正前后左右起劲地聊着天,话题之杂一如大多数的课间十分钟。张有志压压手想请大家安静下来,可是没人理会他,无奈中他只好开金口说话了,“大家能不能安静一下,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幸亏他不止说了一遍,而且声音还挺大的,否则仍旧没人理会他也不一定。待大家终于安静下来了,张有志这才如愿以偿地把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几年来一直担任着班长职务的张有志原来想组织一个班级元旦联欢晚会,时间就在元旦夜。 张有志是这么说的,“咱们班也就大一的时候搞过一个元旦班级联欢,之后就再也没搞过类似的活动,这两年除了上课,大家就都只顾着自个学习、谈恋爱,要不今年再搞一次?大伙说呢?” 结果赞成者有之,反对者有之,不表态的沉默者也有之。于是大家商量得很激烈,甚至吵了起来。相持不下的结果就是由全班同学举手来决定。 那张有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