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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眼明手快,又把我的脑袋按进了他的大氅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我吧。”
☆、第92章 首战
二哥跟着老黑的好处没看到;坏处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他跟着老黑进了大帐;一计未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上了我放在老黑桌子上的鸡。
“啊啊啊;有好吃的啊!”他飞扑上去,掀了盖子;深吸一口气后;立刻伸手撕下一只鸡腿,“这一定是我妹妹的手艺。”边说边一口咬下一大块;嘴里满是鸡肉含糊地说:“来来来;大家为什么不吃啊!”把瓦罐推到正围着地图争执不休的诸将面前。
我疑心小杜他们早就在垂涎我的鸡肉了;此时到了手边,哪里还会客气,七手八脚;我幸苦为老黑煨的鸡就被他们瓜分殆尽。二哥还不罢手,又抓过罐子喝了好几口汤。
我以前不知道二哥的吃相也有这么“恶”的。老黑与他相比,怕是都自叹不如。我辛苦煨的鸡汤啊!老黑一口都没吃到。
二哥放下罐子,啧啧嘴,“诸位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还是支持永宁王殿下的想法。打晋中,不如先打太原。”他耳朵倒尖,才进大帐就听清诸将在争什么了。“你们都说太原留下的突厥人数量很少,太容易打了,不值得为此费力。打下晋中,太原的突厥自然就会投降。我却觉得,你若不去打,以太原城墙之坚,那些突厥怎肯轻易投降。太原在晋中之北,打下晋中后,我们要继续南下与夏阳会合。难道不怕到时腹背受敌吗?”
“太原城只有三百突厥人守着。”有人嗤笑。
“三百个,不少了,蚊子虽小也是肉。”二哥继续啧嘴,不知道是不是没吃够,还想吃肉的原故。
“太原城墙坚固,并不容易打。为了这三百人去打一仗,怕是不合算。”
“城墙坚固,更要打下来,若不打下,以后我们作战一直都会是腹背受敌之势。拿下太原,有个坚固的城池作为后方屏障,前方的将士也好放心作战。”
“腹背受敌?背后哪能再有敌人?突厥人这次算是已经倾巢而出了。舅爷啊,你怎么就会一味的附和王爷呢”
看样子,洌也是主张先打太原的。
我看到洌和二哥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别忘了,大同还有三千突厥人呢,雁门关还有……”二哥提醒。
“可是我们总共不过一万余人,苦打太原必有损失……太原城也几近空城……”
我站起身,看样子,第一场战争就会从太原城打起。一旦直的打起来,小梁会很忙的,我得帮他先做些准备。
这一天,我没有机会再见到老黑,中央大帐内很晚了还灯火通明,我支持不住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天没亮大队人马就要出发,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太原。
老黑出发前来看过我,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我们决定不在吕梁停留了,今天傍晚就赶到太原,连夜攻城,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所以……”
我知道,战争不可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勾了他的脖子,“旗开得胜!”
他笑,“那是当然,过两天,你到了太原,还有事要让你帮忙做。”
“什么事?”
“到时再说吧,我得走了。”他紧抱我一下,匆匆离去。
我起了床,小梁和我带着后队,也要紧随他们出发了。
没想到的是二哥,他居然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走掉。而是坐在小车上等着我们。
“你一个随军长史,不跟着主帅行动,和我们混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小梁已经知道洌留下二哥的事。
“我是残余之人,不能骑马急行,赶不上他们的速度,行军打仗不是我所长,出谋划策才是我的优势。我没必要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二哥倒是坦然,并不避讳自己身体的缺陷。
小梁撇嘴,“你不过是个长史,别摆出这付狗头军师的嘴脸吓唬人。”
“梁松音,你还没到你爹梁太医的水平呢,不过是随军的医生,凭什么看不起长史,长史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这下好了,两个咶噪不已的家伙路上可有事做了。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斗个没完没了。两人谁也顾不上理我。
因为雪停了,道路不是那么艰难,我们一路向吕梁去的车队又不用急赶,因此我倒有了时间、有了心情欣赏四下里黄土高坡雪后景色,远树近廓,窑洞炊烟,在晴空映雪之下,都格外的生动而明朗。好天气,好心情。派给我们的卫队,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一时兴起,打起雪仗来,天空中雪球嗖嗖乱飞,地上人是你追我赶,加上那些洗煮的妇人叫好助威。我们这一队倒像是快乐的出门旅行,一点也看不出要打仗的样子。
“你不用为洌担心,”小梁说,大约是见我一个人久久不语,“他打仗很有一套。”
“你说他们用多长时间能打下太原?”我问。
“一夜。”小梁说。
“一夜加一个白天。”二哥说。
我看看他俩。
“打赌。”小梁说。
“好啊,赌什么?”
结果他们两个一起看我。
“我不参加!”我立刻说。
“赌一只煮得稀烂的肥母鸡。”二哥眼睛一亮一亮。
“好,肥母鸡!”小梁也说,眼睛也一亮一亮。
“我说了,我不参加。”我惨叫。
我们真正停留的地方,是一个叫烟树的小村,这里离太原大约只有八十里地,地貌还也属于晋北的黄土高坡,可出村向东不远就是晋北富庶的高原区了。二哥还要继续前行,去和大队人马汇合。我和小梁他们就在村子里的窑洞安置下来。
“抓紧时间休息,天一亮就要去太原,我们要忙了。”小梁说。
“你真的认为一夜就能打下太原?”我不放心。
“太原只有几百守军啊。”
“前太原守,守了十余天!”
“那时城中人多。”
“守城不仅仅靠人多。”
“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有洌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也是,有洌,有二哥,但我还是相信二哥的说法。太原之战怕也是一场硬仗。”
果然,我们在窑洞是睡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有传令兵来告知,让我们暂缓前移。
“前方打得艰苦?”我问。
“嗯,晋中、大同的敌人来夹击我们了。太原的敌人坚守不出。”
“夏长史可到了军中?”
“已经到了。”
“他怎么说?”
“他不主张分兵。”
“主帅又怎么说?”
“速战速决。”
我点头,这是要在敌人的势力范围中撕开一道口子,哪里会那么容易。看样子洌和二哥又是不谋而合。在敌人的两方援军到来之前,拿下太原已经是势在必得。
我对小梁说:“你和二哥的赌,你已经输了。”
那一天,陆陆续续有伤兵送过来,不过数量还不算多,这一切都还是刚开始呢。
从伤兵的口中,我们知道的不多,只说是换了许多攻城的法子,一时都不能奏效。而敌人晋中的援军已经快到了。
仗了一整天,天又快黑了。我有些焦急,又不敢在小梁面前显露出来,怕他取笑我。
到了晚间,很长时间我都无法入睡,前线没有新消息传来,不知现在打到什么程度了。我只为一个人担着心,却没想到这种担心会是如此的让人撕心裂肺。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长夜,需要我如今夜这般艰难熬过。想到这一点,我咬着被角,蜷缩着身子,眼角又有些湿润。
可这一次我没有哭。
我刚有点迷糊,但还没有睡着,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坐了起来,大声问:“洌吗?”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轻的说话,我却能分辨出中间有老黑的声音 。
“是我。”他到了门口。
我跳起来去开门。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他问。
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他身上带着冬夜里的寒气,让只穿了单衣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索性抱起我,“天一亮,我马上得走,”他说,“我们临时决定,要一鼓作气打晋中。”他用脚把门踢上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脖颈边。到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这已经很奢侈了。我很知足,要充分利用这几个时辰占着他。
“这才只是打个太原呢!”他轻拍我的背,“看把你紧张的!”已经到了床边,我还不肯撒手。
他长叹一声,抱着我合身滚到了床上。床太小,他又高大,被他一占,就没地方安置我了。他只得仰面躺着,把我放在他身上。又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被子拉出来,把我俩都盖起来。
“知道你没经过这种事,知道你会担心我。所以过来看看。果然!”他说,轻抚我的背,“说了叫你别怕。”
能不怕吗?我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
“当然,我这次来也还有别的事,就是我昨天对你说要你帮忙做的事。”
我身子稍微支起来一点,他有正事要我办。
“你知道的,我很看好原太原守——那人叫王士林,是个科举出身的文官。现在太原城中还乱得很,我也没时间慢慢清理。明天你和小梁入主太原后,你帮我找找这个人,他若还活着,就尽最大可能把他留下来,不要让他入京复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