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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书桓只是冷笑,正欲说话,不料却看到方夫人扶着丫头,急急赶了过来。
邵澜一见,忙着迎了上去,叫道:“怎么就惊动了母亲?没什么的,不过是庭儿和三弟小孩子脾气胡闹罢了!”
那邵庭见着他母亲,越发哭了起来,方夫人忙着将他抱住,细细的看了看,两边脸上,都是红肿青紫出来,连着嘴角都破裂了,不仅心痛难禁,沉着脸道:“这是怎么回事?”
邵书桓不答,邵澜无奈,只能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母亲,你得给我做主啊……他算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打我?他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通房丫头养的。和我家奴役仆妇无异,凭什么打我?”邵庭搂着方夫人,一行说,一行哭。
“书桓,你可知错?”方夫人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沉着脸缓缓问道。
邵书桓劈手从杏儿手里夺过那件金雀裘,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来人……给他把这孽障拿下!”方夫人当着众人,脸上下不来,大声叫道。
众小厮听了,忙着挡住邵书桓,但现在邵书桓在邵府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谁也不敢乱动手——只是把他挡住,不让他离开。
“这是怎么了?”邵赦在外面听得禀告,只能过来,只见邵庭哭得泪人一样,方夫人也搂着他落泪,邵澜低头不语,邵书桓更是干脆,沉着脸一言不发。
众少年见他家有事,纷纷起身告辞,邵澜忙着送他们出去,这里邵赦方才在椅子上坐下,叫道:“桓儿,你过来——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还用说吗?”方夫人哭道,“你看看庭儿这脸上?别说什么嫡出、庶出了,就论年龄,庭儿也稍长一些,有做弟弟的,把哥哥打成这样嘛?”
方夫人说着,转眼间见周姨娘也过来侍候,当即冷笑道:“养出这样黑心种子来,仗着老爷宠爱,几番三次的我不理论,你们越发得意了,越发上来了?”
周姨娘听了,不敢还一言,只是垂泪,偷偷的拉着邵书桓,示意他服软认个错。邵书桓只是摇首不语。
他多少有些知道,那位邵庭原本就是以欺负邵书桓为乐,仗着母亲、祖母宠爱,根本就没有把邵书桓当什么弟弟,而是当成了奴仆一般看待。如今陡然见着这么一个“奴仆”居然比他所用的种种还要好,顿时心中就憋着一腔怒火,才会有如此乖僻的行径。
他是骄横惯了的,上面有着母亲、祖母溺爱,下面有着邵澜这么一个太子侍读的哥哥扶持,谁不给他三分脸?谁又能够把他怎么了?平日里邵赦忙于官场种种,大概也不会管着他,难怪养成了他现在这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
邵赦听了方夫人的话,又看了看邵书桓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皱眉问道:“澜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邵澜忙着道,“二弟见着书桓有着父亲赏的胭脂泪扳指和金雀裘,心生不岔,趁着书桓出门的时候,推了他一下。书桓恼了,两人就动手打了起来。”
“胭脂泪?”邵赦一呆,金雀裘刚才他见着邵书桓穿在身上,只当的安王给他的,也没有理论,但他却知道,胭脂泪代表着什么,忙着问道,“你哪来的胭脂泪?”
邵书桓从手上将胭脂泪脱了下来,递过去道:“今天出门,一个朋友给的,原本我不知道这是胭脂泪,就收下了,既然如此贵重,明儿我送还给人家就是。”
第048章 关他鸟事?
邵赦把那枚扳指接在手中,细细的瞧了瞧,他出身大家贵族,对于这等首饰珠宝之上自然也是行家,扳指一入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市面上模范的膺品,羊脂白玉特有的腻滑与温润,加上那一点如同是鲜血一样红艳的红色斑点,让这么一枚本来有着斑暇的扳指,身价倍增,成为传说中的首饰名器,无价之宝。
邵澜听了呆了呆,惊问道:“三弟……书桓,你是说——这扳指不是父亲赏给的?”
邵书桓闻言讽刺的冷笑道:“父亲的东西,等着你们挑剩下的,也未必有我一份。”
邵赦听了,虽然感觉刺耳无比,但是——他如今的心神都被那枚“胭脂泪”吸引,只是细细把玩赏看,半晌才道:“这确实是胭脂泪,那金雀裘是安王给你的,还是……”
“也是他给的!”邵书桓答道。
方夫人和邵庭也不仅呆住,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金雀裘、胭脂泪随随便便的就送出手了,这可不比普通之物,是拿着银子也未必买得到的。
“那人是谁?”邵赦终于问道。
“大概是平王!”邵书桓想了想,答道。
“平王?”邵赦一呆,半晌才道,“你确定?”
“应该不会错吧,我叫他平王爷,他没有否认,而且,他说他姓姬,和安王爷同宗。”邵书桓解释道,事实上他也很想确认一下,那青衣中年人是不是平王。
姓姬的,和安王同宗的,可未必就是平王。而且,平王哪里拿得出这等宝物?
“这东西不是凡品,你好生收着!”邵赦把“胭脂泪”递还给他,随即对邵澜道,“不用怨我偏心了吧?这等东西我也没有。感情我还里外不是人了,桓儿怨着我不给他东西,你们却又妒忌我好东西都给了他?”
邵书桓接过“胭脂泪”,依然戴在手上,听得邵赦如此说法,只是淡淡一笑。
方夫人冷冷的道:“就算如此,难道此事就罢了?你看看,他把庭儿打成什么样子了?这等轻狂不知礼,难道老爷就不管教了?”
邵赦闻言冷笑道:“你让我如何管教?庭儿不去推他,他会打他?当着众多亲戚朋友的面,公然给我没脸,你说的对,确实也该管教管教了,从今儿起,庭儿不准出二门,革了他一年的月钱。你好生给我教教他礼法,免得他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
“老爷!”邵书桓突然冷笑道,“你革除了二爷一年的月钱,可让他拿什么还人家的欠款?哦……二爷可长得不错哦!”最后一句,却是说不尽的讽刺,眼神中满是不屑。
“欠款?”邵赦焉有听不出来,而且,邵庭也确实不争气,怨不得他说,只是不明白那欠款是怎么回事,问道,“什么欠款。”
原本一直趴在方夫人身上装死撒娇的邵庭听了,陡然跳了起来,向着邵书桓冲了过来:“不准说!”
“站住!”邵赦喝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了?”
邵庭素来都是怕邵赦的,闻言只是站住,眼巴巴的看着方夫人,只是方夫人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的糊涂事情,正欲说话,邵书桓却冷笑道:“刚才那位颜京丰颜公子说,二爷欠着他三千两银子,至今未还……”
口中说着,心中却是冷笑,这邵庭摆明了就是让方夫人和那个糊涂老太太宠坏了的小屁孩,毫无心计算计,跟他斗?真是笑话了!他也不想想,今日邵府大摆宴席,来往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这么一闹,传扬出去,邵赦是脸往什么地方搁?
今天邵庭要是惹了一口气,他还真拿他没有法子,但是——只要他敢动手,邵书桓就不在意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和他玩玩。众目睽睽之下,他把他的老底给揭穿了,加上当场给了邵赦这个宰辅大人没脸,他不信邵赦能够忍得下这么一口气。
就算方夫人明着护着,只怕也免不了邵庭一顿家法板子。
“三千两?”邵赦被气得差点吐血,对于他来说,三千两自然不是大数字,但是问题是邵庭借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去的?几乎不用问,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最好今天给我说清楚,否则,我扒了你的皮!”邵赦怒哼了一声,问道。
“庭儿,你借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去了?难道你还短了什么不成?”方夫人好奇的问道。
邵书桓眼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邵庭、方夫人和邵赦身上,轻轻的笑了笑,抱着那件金雀裘,不着痕迹的转身就走。
等着出了门,不仅深深的喘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上那枚胭脂泪,心中倒是喜欢,只是这玩意实在太过贵重,收下似乎不妥,倒是还给人家好的。
向人打听了平王府的路,一路缓缓的走过去——至于邵府现在闹得何等模样,邵赦丢不丢颜面等等问题,关他鸟事?
想想,邵书桓就忍不住要笑,那邵庭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大人宠坏,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这等场合,就算有着天大的委屈,也的忍着……或者说他是料定了他邵书桓只会忍气吞声,不敢发作?
“公子……公子……邵公子!”正当邵书桓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扯着嗓子叫道。
邵书桓好奇,回头看去,只见一辆甚是普通的马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刚才跟随着青衣中年人的管家德荣,揭开帘子,跳下车来,一把拉着他问道:“我的小祖宗,这等冷天,你老天拔地的在外面逛什么啊?这是怎么了?”突然,德荣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伸手摸着问道,“这是被谁抓的?”
邵书桓被他这么一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才想起来,刚才和邵庭厮打的时候,他也不便显露会武,顾少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万万不能让人知道他会武功,否则,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刚才动手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如今才感觉脖子上有些疼痛,想来是被邵庭抓破的。
第049章 失踪
邵书桓闻言苦笑道:“没什么的!”说着,忙着把那金雀裘递过去,苦笑道,“管家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们主人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说着,便欲脱下那“胭脂泪”还过去。
德荣忙着按住他的手道:“公子这说什么话,那里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的理?”
“可是这东西太过贵重,我怎么可以收下?”邵书桓皱眉道。
“公子,这大街上不方便说话,而且也冷得很,要是你不嫌弃,不如到奴才的车上说?”德荣一边说着,一边忙着让小厮放下板凳,扶着邵书桓上车。
邵书桓也不推迟,上了马车才发现,这看似普通的马车,里面却铺着厚厚的锦缎垫子,甚是舒服。
德荣又把自己的手炉揭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