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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陛下明明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是皇族子嗣,还会把他养在深宫多年,甚至册封他为太子?既然一切都是假象,为什么又有着他的存在?
“陛下,书桓殿下说了,让他一起去晴瑶别院!”邵庭扶着邵赦在马车内做好,忙着又下来,侍候周帝种种,闻言皱眉道。
“哦?”周帝倒略略一愣,点头道,“既然如此,一起前往晴瑶别院吧。”
“是!”太子只是木然的答应着。
“书桓怎么样?”周帝突然问道。
“只怕心里的气还没有消,陛下等下过去看看他吧!”邵庭苦笑道。
“朕就奇怪了,他气恼什么,你才是那个应该气恼的人。”周帝笑了笑,邵庭扶着他上车,低声道,“就因为太子殿下的存在,导致他过了十七年近乎囚居的生活,他能够不气恼嘛?”
周帝点点头,马车在夜色,向晴瑶别院驶去。
邵赦的伤势并不是很重,程太医赶着过来,给他敷上伤药,邵庭亲自侍候着,用热水给他洗了洗,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他睡下,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是何苦?”
太子尾随进来,一直只是木然的看着,形同局外之人,直到眼见周帝要走,他四处才陡然警觉,忙着走到周帝跟前,跪下磕头道:“父皇,儿臣……我……想要再次留一夜,侍候邵大人。”
“天明之前回东宫!”周帝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太子忙着答应着,送周帝出去了,这才返身进来。
“你想要留下来做什么?”邵庭靠在椅子上,一边慢吞吞的喝茶,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邵赦,站着没有动。
“怎么着?”邵庭尖酸的讽刺道,“还想要把人整死了才算甘心?真以为自己是天潢贵胄,高人一等了?事实上也是和我一般,你拿什么去和书桓殿下挣?你文不如他,武不如他,连着模样儿都没有他生得好,他母亲乃是皇后之尊,而你母亲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宫女,家父醉酒下的产物……”
邵庭的一张嘴,倒也够刻薄的。
太子张了张口,想要分辨什么,但最终无语。
邵庭很不正经的将椅子前后摇晃着,冷哼了一声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明知道我们挖了坑等着你往里跳,你居然还真巴巴的往里跳?你也不想想,父亲为什么要替你认下所有罪名?用自己的命捧你上位,他有什么好处?我邵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
太子被他左一句蠢货、右一句蠢货骂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想要反驳,却感觉喉咙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的一切,对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太大,至今为止,他都感觉自己似乎处在梦境之中,恍恍惚惚,迷迷糊糊……
“庭儿,闭嘴!”一直躺着没有动的邵赦睁开眼睛,轻轻的呵斥道。
“父亲醒了?”邵庭一愣,讪讪一笑,忙着转过身去。
“我早就醒了!”邵赦哼了一声,“扶我起来。”
邵庭笑了笑,取了两个枕头给他垫着,小心的扶着他靠在枕头上,问道:“可痛得厉害?太医院程太医已经开了药,正在煎着。”
邵赦一动之下,全身都疼痛难禁,忍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太子向前走了几步,却看到邵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能站住脚步。
“庭儿坐下吧,为父还死不了!”邵赦叹了口气,他就算现在想死,周帝和邵书桓也绝对不会让他的死的。
“是!”邵庭依然在椅子上坐下,问道,“父亲要不要喝点水?”
邵赦摇摇头,抬头看着太子,苦笑道:“太子殿下,你也请坐!”
太子愣然的看着他,摇头道:“您……还叫我太子?”
“坐下说话吧!”邵赦叹了口气,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锦账发呆。
太子就在邵庭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邵赦沉吟了半晌,这才问道:“庭儿,既然陛下从来没有和你说起太子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应该没有知情人了,都被他和周帝全部杀了,邵庭却是从何得知?
而太子的模样儿和他长得也不相似,他这么多子嗣中,除了邵庭长得略有几分和他相似外,邵澜也是更多的像方氏,而不像他。
而书桓的相貌,却非常的像淑寰皇后,让人一见之下,就有着一种惊艳的感觉。若不是如此,他也用不着藏着他十七年之久。
“父亲,能不能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弄出如此荒唐事情来?”邵庭问道。
太子同样也很想知道,他的母亲若真是周帝宫中的一个随侍宫女,也不是邵赦可以染指的。虽然他早就听闻宰相邵大人风流不羁,但也不至于会染指周帝宫中的宫女啊?
邵赦闻言,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依然盯着锦账发呆,良久才道:“庭儿,你还是没有书桓聪明。这次是事情,应该是他具体策划安排下的吧?”
邵庭点点头,自嘲的笑道:“就因为他比我聪明,我才从小看他不顺眼!”
“那你为何还要助他?”太子有些艰涩的问道。
“因为我更瞧你不顺眼,闭嘴。我们父子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口了?”邵庭一腔恶怒,顿时都发作在他头上,恶狠狠的喝斥道。
邵赦看了看太子:“庭儿,不得对太子无礼。”
“太子?”邵庭冷笑道,“父亲没有糊涂吧?咱们家的偏房庶子,怎么着就是太子爷了?我早就说过,某些人就算是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的。难怪有人要逼着父亲招认用偏房庶子假冒皇嗣的罪名,原来并没有冤枉了你,你还真的做了。”
邵赦差点气晕过去,而旁边的太子更是脸色苍白,张了张口,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听着邵庭口口声声的叫他只不过乃是邵家的一个偏房庶子,心中仿佛有着无数根针在扎着……
他自然也知道,在这些名门贵族中,偏房之子的地位,仅仅只是比家里的仆役管家们,略高一点儿罢了,一般来说,也就是陪侍那些嫡出的少爷小姐们,将来若是长大成人,一般也就是给个庄子打发了事,或者在家族中照应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放肆!”邵赦喝道。
“放肆?”邵庭冷笑道,“父亲,到底是我放肆了,还是您老糊涂了?你今儿早上在太和殿内认下私通南夏的罪名,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你还有着妹妹和我?你难道想要看着妹妹卖去教坊为妓?而我陪着你一起身首异处?为着他,你可算是不遗余力了,可惜,人家不知足,哼!”
邵赦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还真没有精力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论下去:“告诉我,密州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密州怎么了?”邵庭冷哼一声,反问道。
“那。这次的事情,你们是准备如何收场的?”邵赦问道,今天早上可是在太和殿内,他当着众朝臣的面,认下了私通西蛮、偷盗龙牌的罪名,他就不信邵书桓能够不着痕迹的轻轻一笔抹去,就能够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那些朝臣们,哪个是好缠的?盼着他邵赦死的人多了。
邵庭转身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太子,太子只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邵赦却是大惊失色,惊呼道:“不。要。”
“父亲自去和书桓殿下商议吧,天亮之前如果他不改变主意,任凭谁也休想救得了他。”邵庭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隐约已经明白过来,身子摇了摇,几乎站立不稳,联想起刚才周帝所言,顿时心如死灰。
邵赦绝望的闭上眼睛,半晌,终于向是下定了决心,对邵庭道:“庭儿出去,我想要和炜儿说几句话。”
“不成!”邵庭连想都没有想,摇头道,“我不会给父亲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来人。”说着,他陡然高声叫道。
外面,邵庭的心腹内卫早就进来,在门口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他带下去,暂且关押起来!”邵庭指着太子吩咐道。
第322章 处以极刑
几个内卫上来,拉了太子就要走,太子用力的挣脱几个内卫,只是看向邵庭。
邵庭挥了挥手,命内卫退出去,这才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给父亲磕个头,以尽孝道,以后父亲就委托你照顾了。”太子说着,走到邵赦榻前,撩衣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邵赦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太子俯伏着爬到他榻前,低声叫道:“父亲,对不起!”
邵赦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道:“炜儿,你为什么要来天牢,为什么?只要你今天不来天牢,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太子缓缓的摇头,低声道:“父亲保重,炜儿去了,听着您叫我一声炜儿,我也值了。”他心中自然那明白之极,邵书桓逼着周帝当众揭露他的身世问题,自然不会再容得他活下去,今儿这一别,出生再无相见之日。
“庭儿,他是你亲哥哥!”邵赦突然抬头,看着邵庭道。
“我知道的,父亲大人,早在我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邵庭低声道,“正因为他是我亲哥哥,所以我才厌恨他。”
“给我一个理由好不好?”邵赦低声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邵庭会如此的憎恨太子。
“今儿他在大牢内的所作所为,还需要什么理由?”邵庭冷哼了一声道,“等着他将来即位为帝,岂会容得下邵家?你可以为着他付出一切,我还想要继续活下去,父亲大人,我不想最后死的毫无尊严,或者,我也受不了贫穷潦倒。”
太子并没有起身,依然跪伏在邵赦榻前,闻言侧首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若是知道……”
“你若是知道,你绝对不会容得下父亲和邵家,你心中所想,我焉有不明白的?”邵庭冷笑道,“父亲今儿为着你当着众朝臣的面,认下私通西蛮的罪名,已经是死罪,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反而在大牢内动用酷刑,痛加折磨,如此禽兽不如的行径,将来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太子低头不语,如果他早就知道邵赦乃是他的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