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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天下的封号。
关于年轻的西琉帝王的传言形形色色、好坏参半,但没有人敢否认他平定内乱与拓展版图的彪炳功勋,忤逆他的人都只有悲惨的下场。
禧沙此时只能怨怪自己什么人不好惹,竟惹上了天底下最最不能得罪的人。
每天清早的晨泳是西琉皇朝的皇帝--飒亚--少数的乐趣之一。
身为君王,他肩负外人无法想象的重责大任,时时有繁忙的国事要处理。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完全放松精神,忘却无趣的纷乱扰攘争端,为了应付接下来的早朝与川流不息的谒见请愿,他珍惜这短暂的养精蓄锐时光,向来不容许任何人打扰,这是宫中每个人都知道的事。
可是今天倒是闯进了个小笨蛋,不知他是怎么越过皇宫内苑设下的结界,竟能不被发觉的跑进来。
侍女们捧着香油开始为他按摩脚底与肩膀,飒亚一边喝着新鲜的野人蔘茶,一边打量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小男孩。通常这种情况,小男孩肯定是必死无疑,可是飒亚现在却没有半点发怒的微笑着,难得他今天心情好,不愿意破坏这份愉快的心境。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
男孩整个脸都快贴到地上,颤抖地说:「回……陛下,禧……禧沙……」
「禧沙?把你的脸抬起来,让朕瞧瞧。」飒亚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想要恶作剧,他喜欢惊吓那些恐惧不已的人们,皇帝会吃人吗?当然不会,可是这些人单为了他的头衔就会吓得发抖,让他觉得很有趣。
男孩胆怯的缓缓抬起头,在接触到飒亚眼睛的同时,一张脸刷地由白转红,模样十分逗趣好玩,活生生像只圆眼大张的可爱小兔子。
「挺可爱的,几岁了?」他坏心眼的以手支颐问道。
男孩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眨巴眨巴不停,好半天才口吃地说:「十……十二了。」
「十二岁?真看不出来,朕还以为你只有七、八岁呢!生得真娇小。」飒亚抬起一道剑眉说。「那么……十二岁的禧沙应该明白,擅闯皇苑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吧?」
叩咚一声,禧沙紧张的猛磕头说:「抱歉,陛下,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只是追着我家养的鸟儿,追到这儿来,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闯入了皇苑--请陛下高抬贵手,恕小民之罪。」
「鸟儿?」飒亚眉间一扬。「该不会是……」
「是的,陛下,就是停在您手上的那只金丝雀,那是我师傅养的鸟儿,小民没有胡说,如果陛下不信,请看它的脚环上面有烙着小民师傅的所有印。」禧沙大胆地指着鸟儿说。
飒亚把鸟儿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鸟儿的细脚上确实套着一只精致的银环,证实他所言不虚。
「你师傅是驯鸟人吗?」
「是的,陛下,师傅专养会听话的鸟儿,教它们做各式杂耍。这只金丝雀还在训练当中,特别不听话,今天也是在小民要拿饲料喂它时,给溜出了鸟笼,我怕被师傅责骂,想把它给捉回去的,想不到--陛下,请原谅禧沙无心之过吧!我求您!」禧沙死命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说。
「嗯……」飒亚假装考虑的想了下,摇着头说。「不成。」
禧沙绝望的恍若听到耳边响起自己的丧钟。
「无心之过还是『过』,要是你能有什么功劳抵过,放过你才能令人口服心服。
朕相信不劳而获这种事只会给人怠惰恶劳的德行,所以不能轻易就原谅你。」
禧沙松了口气,原来陛下不是要取他的头颅啊,那好商量。
「禧沙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只要禧沙能做的,禧沙都愿意赎罪。」
「很好,我喜欢机灵的人。」
飒亚微笑地以指尖敲打椅把。「让我想想该叫你做什么好呢……你既然说你师傅是驯鸟人,那么你也该懂得怎么养鸟才对?不如把你师傅也找来,让我看看你们师徒的功夫,要是做得不错,就让你们负责管理整座皇苑内的鸟儿吧。至于这只金丝雀很听话,朕很中意,就让它留在我身边。」
在皇宫内做事?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哪!要是老家伙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得昏倒。
禧沙喜出望外的叩头说:「谢谢陛下圣宠,禧沙这就去告诉我师傅。」
「陛下,万万不可,这小鬼不知是哪儿来的,家世背景全然不知,怎么能让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轻易入宫呢?」一个男人急忙插口说。
「阿山,你是在指挥『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吗?」
飒亚这句话一出口,顿时阳光普照的皇苑像有道无形冷锋过境。禧沙悄悄的侧头看着那站在自己身后、名叫「阿山」的大块头男人。哇,刚才没有机会看到这个怪力男,天底下竟有这等「怪物」,身高足足有他小禧沙的两倍,腰杆粗得让自己双臂都环不住,光是他的一只脚就有自己的腰那么宽。可是这个怪物现在为了皇帝的一句话,整个人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呢。
回过头,再看看陛下那张不动声色的脸,禧沙不禁觉得光以「一句话」就能令「怪物」胆寒的陛下,或许是个比他想象中还要更「不得了」的人物。
「阿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陛下。」
飒亚勾起一抹微笑。「朕的命令是绝对的,你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了,陛下。」惨淡着一张白脸的高头大汉,垂下头像只战败的狗,连尾巴都不敢摇。不,该说他根本连「战」的勇气都没有。
过去在战场上万夫莫敌的阿山,奉命回到都城接下皇帝的贴身侍卫长职位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比起保护一个十五岁的少皇帝,他宁可选择杀戮战场与敌人正面交锋的刺激与快感,而不是负责替那个笨皇帝挡下不知躲在何处的暗箭。
可是今日他仍能清楚的回忆起,改变了他这一切想法,甚至是改变他一生的那一天--他在宫廷上觐见飒亚陛下,第一次亲眼看到传说中俊秀绝伦的少年战神,那个率领着许多比他还要年长、高壮的将帅,轻易地就改写整个西琉皇朝历史的人物,留下令他永生难忘深刻的第一印象。
陛下以锐利透澈的灰眸,高高在上的俯视他,视线像一把锐箭射穿了他的心。
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属于领导者的眼神是那么的傲慢孤高,述说着那与他的年龄恰成反比的荣耀与历练,一下子就把他浅薄的侮慢心态给震碎了。
曾经,在他脑海中以为的「皇帝」,不过就是坐享他人为其拋头颅洒热血,实际或许不过是个无知又愚蠢的懒猪、笨蛋,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或可怕的--而飒亚陛下却轻而易举的颠覆他的看法与偏见。
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看得出来,一个同样身经百战的高手。
他怀疑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经历多少战斗,但是他不怀疑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所透露的讯息,只有看过真正人间炼狱的人,才懂得该如何以一个眼神就慑服人心,操纵他人的意志如同操纵自己的意志。
阿山这一生中也看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却没有在面对任何人时,会在一眼之间就被慑服,也未曾体会过冷汗潸潸直下的滋味。那天,他却全都尝到了,也是打从那天开始他自诫为一匹忠犬,为了飒亚陛下的安危,他可以眼也不眨的与所有人为敌。
这是宿命,由他败在陛下气魄的那天起--他已经认定了这辈子他的主人,只有飒亚陛下一个人,他将为他而死,也为他而活。哪怕肝脑涂地,也是阿山心甘情愿的付出。
「不要太欺负我们老实的阿山侍卫长了,陛下。」
阿山宛如雷殛的抬起头,喃喃的叫出那翩然现身在人工运河岸边的男子的名--
「司大人……」
「我在那儿听到你们似乎有些『争端』,怎么回事?如果微臣卑微的一点智能有派上用场的余地,不要客气,尽量吩咐,陛下。」最后才加入,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场面控制于掌心中的男人,挂着看似静谧的稳重笑脸说。
飒亚的脸色在接触到男人的视线同时,淡漠的灰眼一瞬间发出银芒,抽动的唇角似笑未笑地说:「司珐尔,你几时回到都城的?」
「三天前,陛下。」男人必恭必敬的弯身行礼说。「恕微臣没有立刻进宫向您请安,因为有其它的琐碎要务待臣处理。」
「三天前……琐碎要务?哈哈--」飒亚讽笑着。「你在瞎扯什么,司珐尔。既然琐碎,又如何称得上『要务』?想把朕当成傻瓜耍,也得用上点技巧。朕虽不在乎看到你那张臭脸,就算你永远不进宫来晋见,朕反而觉得这世界又更加美好,可是你摆出恃宠而骄的态度让朕极度不悦--胆敢把朕放在『琐碎要务』之次,你倒是很勇敢,莫非真以为朕不能动你『护皇军元帅』的位子?」
司珐尔站起身。「陛下误会微臣,微臣对陛下向来忠心不贰,陛下是微臣心中永远的『首位』。只是在微臣没有把您交代的『琐事』完成前,又怎么有脸入宫晋见您?」
飒亚眉峰一蹙。
「莫非陛下忘了,上回您吩咐过想看看东蛮国名闻遐迩的杂技团?恰巧我有东蛮国的熟识,透过他邀请该杂技团来到都城表演,就在皇城苑内搭了临时的表演舞台,为了安排好他们一行人的『琐事』,这才延误我入宫的时间。本想给您的意外惊喜,现在也提前曝光了,陛下。但,如此解释后,您应该不会再对微臣有所误解了吧?」
「杂技团!」飒亚的双眼惊喜的一亮,但随即他便偏过头去说:「算了,姑且不论你的功过,等朕看过他们的表演再说。」
「希望能令您满意。」微笑地添上这句话后,司珐尔转头看着阿山说:「先前你说了什么话冒犯了陛下,阿山侍卫长?」
阿山感激不尽的在心里直谢谢老天爷,幸亏祂派来这么一位救星。要说这天底下有谁能让陛下听进劝告的,恐怕只有眼前的司珐尔、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