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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是当初冯简买给抿罗使唤的,抿罗待他不错,如今抿罗要追去柳州,他便怎么样也要跟去。
抿罗说将他寄住到清音园,他说什么也不依。
抿罗见众人进来,又看见披袖和洪宣,忙忙的说:“让大家看笑话了!”又一边说:“育儿,快快的不要再闹了,上茶上来!”
育儿说:“抿罗哥哥今天不允育儿的求,育儿才不去上茶!”
抿罗气苦,而后自己往厨房去。
披袖看这院子,小归小,却也安静。有几分寻常人家的小日子氛围,想来,那冯简也有几分巧心思。
育儿看抿罗走,先还站在院子里,到后来就一路哭一路往厨房追了去。
洪宣看披袖东张西望,然后问:“你还记得不记得扬州祖宅的样子?”
“扬州祖宅?我什么时候去过?”披袖奇怪的问。
洪宣说:“我刚把你从妓馆里买回来的时候去的就是扬州的祖宅!”
“不记得!”披袖回答。
“在我的印象里,祖宅给我的感觉就像这院子一样,是清净的!”洪宣说着时,眼里是一种缅怀。
“那处的地方是清净的,而且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来访,所以我每年都会回一次扬州,自己一个人,或者是带几个仆人一起!”洪宣在说着时,发现融千茴就拿一双眼在悄悄的瞅这边,然后洪宣问:“你是怎么和你师父说我的?”
披袖说:“怎么了?不是在说扬州的祖宅说的好好的么?怎么又忽然问起我师父来?”
“不是我要问啊,是你师父在看我们!”洪宣悄悄的说。
“我没和我师父说啊,而且,抚缨都去了好几次洪府了,师父也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才对啊!”披袖说着,就往他师父那边走去。
“你做什么啊?”洪宣问。
“既然师父在看,我就去与师父说说,而且,师父也算对我有五年的养育之恩,你既然都可以对步大人说那么多,我便也与我师父说一说去,不过,我都说实话!”披袖说着,就走了过去。
“哎……你…………”洪宣终究是没有拦住他,于是洪宣又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披袖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报复心理。
披袖走过去了,不过披袖却不是去和融千茴说什么,而是往刚从厨房出来的抿罗走去。
披袖问了抿罗一些事,便喊洪宣。
洪宣走过去,拿了一个漂亮的盒子给抿罗。
披袖大惊,说:“我昨天不是明明说要你用一个简陋的盒子将银票装起来的呢!”
洪宣敲了他一个暴栗:“不是和你说了要你不要说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的呢!”
“我……”披袖委屈的揉揉被敲的地方,却没有话说。
抿罗便笑起来,然后说:“师弟,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不过你的礼物我是无法收的。我此番是要行远路,那些什么钱财,我只要够用就好了,其他的,你们还是不要费心了,你们今天肯来为我送行我已经是很高兴了。”
说着,抿罗就要跪下,披袖拦他,抿罗说:“师弟,我今天这一跪是怎么也要跪的,洪大人的恩情我实在是无以为报,若有来生,我作牛……”
剩下的话,被披袖给捂在嘴里了。
“作牛作马这种话,师弟不喜欢听,你这辈子已经够苦了,下辈子就该要轻轻松松的活。你若真是感谢洪宣为你做的事情,你就听师弟一句话!”披袖也不问洪宣怎么说,径自就拦了抿罗的话。
洪宣看抿罗看向他这边,便说:“披袖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你就听他怎么说就好了!”
抿罗便再去看披袖。
披袖说:“那便是:日后,再不准将这作牛作马的话轻易的说出来。”
抿罗狠狠的点头,披袖扶他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本来和洪宣说好了不哭的,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抿罗一哭,披袖再一个忍不住,抚缨那个最爱哭的孩子就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就连一向没什么情绪的挽衿也在那边红了眼圈。
正待要劝的时候,门外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两个人。
是拢帘和一个一身泥污的孩子。
拢帘一进门就大叫:“找到了找到了,好难得找到了的!总算在抿罗离京之前将祁麟从凤阳揪回来了。”
一身泥污的孩子冲到抿罗的身边吼:“居然准备离京了也不说一声,就你这个样子还没有等走出京城就不知道会被哪个大家大户的色狼给拖回家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一个柳州么?我祁小爷一路送了你去,要是去了那冯将军还是不允你进他家的门,我祁小爷再一路带你回来就好了!大家都不哭了好不好,烦死人了,咿……呀……耶……这……这不是披袖吗??你……你怎么也来了??”
说真的,洪宣挺感动的。
同样是人,也许他洪宣到时候要离京了,也没有这么感动人心的送行场面。
然后,接下来的无非就是好好保重啊,东西都带全了吗,以及以后有机会要记得回来看我们的话。
中间还掺杂着的就是育儿说带我一起去的话。
众人正闹的“热闹”的时候,院子门口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冯简。
洪宣曾远远的看过这个年轻人,记忆中,是个意气风发的孩子,然而真正近看的这一次,却发现这孩子憔悴的可以。
不过,神情是兴奋的。
“抿罗!”沙哑的声音一下子将院子里的热闹凝铸了。
众人回头,一个字——静。
只到——
“大哥——?”抿罗的不敢置信的声音。
“是我,抿罗是我!!”冯简走进来。
“你……来辞行的么?”抿罗颤抖着声音问。
刚刚被吓得停住的泪珠子快速的滚落。
冯简什么也不说,走过来,疼惜的抚抿罗的泪:“父亲今天终于放我出来,要我来见你……”
抿罗哭的汹涌,冯简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不停的抹他的泪,继续说他的话:“我父亲他说,你若还愿意往柳州去……要我来接你!”
如此而已,皆大欢喜。
众人于是哭着笑,笑着哭。
披袖哭着的时候,洪宣一边心疼一边说:“知道我为什么要用漂亮盒子了吧!”
“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你还不告诉我!”披袖也不知道究竟是喜还是怒了,哭哭,然后又笑笑。
“好了好了,你不要像个小疯子似的,只挑一种情绪来表达好不好?”洪宣也快要看不过去了,这哪还是他那个沉静的披袖呵。
“呜呜呜……你说的倒是轻松,呵呵,我就是做不到嘛!”披袖自己也觉得好滑稽。
“好了,将这盒子再拿去送他,只说是贺礼,这回,他该没办法不收了吧!”洪宣说着,将盒子又拿出来:“快快去了,我们也告辞吧!雅儿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嗯!”披袖点头,拿了盒子走了过去。
再后来,大家就送了抿罗和冯简快快乐乐的离开了。而育儿,也如愿以偿的跟了抿罗一起往柳州去了。
洪宣和披袖回家,雅儿已经将午餐准备好了。
那一天,雅儿哄渊儿睡午觉还没有等渊儿睡着的时候,圣旨到了。
洪宣的乡是还成了,不过,官还是得做,这次,换成扬州县令。
步泰钦第二天来说:官虽小,却是块肥油哦。
洪宣便知是他的手笔了,心中虽哭笑不得,却还是要连连称谢。
到七月底的时候,就要往扬州县上任去。
洪宣说:“赶紧的,收拾行李,等到了扬州,我先带你们好好转转了,我再开始好好生生的做我的官!”
然后,叹一口气:“看来,步大人还是准备将我再升回京城来啊!”
雅儿与披袖,只是相视一笑。
看见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