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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要出思想出成果啊!”程一路依然笑笑的,把余百川说得没话说了。
余百川道:“既然来了,当然得做好。我就怕我这人脾气……”
“这也没关系,工作上争论是正常的,有不同意见,这才是民主嘛。当然,跟同志之间,上下级之间,还是要讲究策略的。这个你懂,我相信你!”程一路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余百川,“这本书不错,是关于领导干部艺术的。里面的观点虽然不尽对,但看看有帮助。”
余百川接了书,翻了几页,“这样的书我也不一定能看进去。不过书记说了,我一定好好看看。”
程一路点点头,余百川谢了后出去了。
快下班时,方良华接到了乜一笑的电话,说请秘书长赏光,大家在一起喝一杯。方良华问:“都有谁啊?”
“来了就知道了,仅美女就不少于三位。”乜一笑在那头坏笑着。
“那我不去了,我怕美女呢”,方良华开了句玩笑。
乜一笑也笑着,“其实只有一个美女,你认识的。”
“我认识?”方良华想了想。
“是啊,石妮啊!”乜一笑一提醒,方良华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团市委开会时一起跳舞的那个省台女主持。就说道:“那好吧,不过要晚一点,我还有一个场子。”
放了电话,方良华用一分钟的时间想了想石妮,那天晚上的舞厅灯光下,石妮看得比较青春,也比较可爱。他正想着,殷眉儿的电话来了。殷眉儿说她查到是谁写举报信的了,是桐山县的县委副书记贾红旗。
“是他?”方良华有点不敢相信,便又问了句。
殷眉儿道:“是他,一定是他。是他的秘书告诉我的。中午我和他秘书小齐在一起吃饭,他不知为什么就说出来了。说贾书记认为方秘书长走时没有推荐他,所以要狠狠地整一回方秘书长。”
“啊!”方良华叹了口气,“眉子,这事你到此为止,不要介入了。我知道了。以后见到贾红旗,也千万不要提这事。知道了吧?”
“我知道。你更要注意。什么时候能再见你啊?”殷眉儿问。
“有空我会打你电话的,就这样了。”方良华说着挂了电话。他脑子中立即闪出贾红旗的模样来。
贾红旗是桐山的副书记,方良华到桐山时,他是常务副县长。中间提了副书记,方良华走时,一开始曾打算推荐贾红旗的。毕竟贾红旗在县委班子里资格最老,工作也还能干。但是,原来排在贾红旗后面的另一个副书记姚旷,找到了省里,又给胡菊送了礼。方良华只好顺水推舟,推荐姚旷当了县长,贾红旗还是当他的副书记。方良华没有想到,贾红旗会为这事,来向组织上递举报信。“你个妈妈的,你的屁股难道就那么干净?”方良华愤愤地骂道。
骂归骂,现在的问题是贾红旗把他给告了,而且是匿名。你知道是贾红旗,可是你不能动他。没有证据,胡乱猜测,事情只会越闹越大,越发不可收拾。贾红旗既然敢这样做,他就是作好了跟你干到底的准备。何况现在,就是贾红旗不告了,举报信早发出去了。方良华绝对相信:贾红旗不可能只给省委寄了举报信,说不定省里的领导、纪委,甚至南州的齐鸣书记、守春市长、程一路副书记抽屉里,此时都正躺着贾红旗的举报信呢。
想到这,方良华的心里一阵冰冷,程一路副书记前几天专门找他,虽然是为老爷子的事,但是那话说得却是不轻不重的。这个时候听起来,也许正是说明了程一路已经收到了举报信,不过他没有直说,借那个机会,给敲敲边鼓。做个好人,当个好官,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在教训方良华,不要乱来,不要出事。不然,一个市委副书记对一个市委常委秘书长,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方良华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必须要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避免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拉开抽屉,吴起飞送来的那张卡还在里面,方良华把卡拿出来,叫来了高天,让高天通知纪委把人过来,就说方秘书长有事。
纪委的人过来后,方良华道:“是这样的,年初,好望角工程公司的老总吴起飞,到我这儿来坐坐,走时丢下了这张卡。我当时也没在意,他是顺手丢在抽屉里的文件一块的。刚才我在清理文件时,发现了卡。我也不知道卡里有什么,现在把它交给纪委,请你们处理吧。”说着将卡递了过来。
高天看着方良华把卡递过来,感到有些奇怪。但随即他就觉得,方良华毕竟是一个在官场上斗了这么多年的人,该掌握主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被动。外面已经有传着方秘书长受收贿赂的事,方良华将这卡主动一交,事情就清了。要说贿赂,也只是吴起飞的事,他自己主观上是没有的。而且发现后就及时上交了的。这一招需要勇气,也更显示了气魄。
纪委的人收了卡后,给方良华打了个条子,人走后,方良华将条子交给高天,让他一定要保管好。高天拿着卡要走,方良华问道:“最近看见贾书记没有?”
“贾书记?没有看见。他好像很少来这边。您找他?”高天问。
“没事,只是问问。”方良华感到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落了地,轻松了许多。关上办公室门,他一个人坐了一会。其实,早在上次看到举报信后,他就曾想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去年,南州官场地震时,外界传着程一路也曾受了不少的,只是全部用别的名字捐给了希望工程,甚至还有人说程一路用收的钱,为老家修了学校。不管怎么传,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程一路是聪明的,他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收了以后又适时地进行了处理。方良华在桐山时,也曾给程一路送过卡的。但程一路的明智就在于,他适时适当地作了处理,办事没有留下尾巴。他不相信,程一路真的全部捐了。那他在澳洲读书的儿子,还有同样在澳洲陪读的妻子,靠什么来养活呢?靠工资,不可能!那靠什么呢?还不是显而易见。官场最大的本事,不在于你不收,关键是你如何收。
方良华静静地替自己总结了一番,然后他动身去参加乜一笑他们的活动。在酒桌上,方良华作为最高领导,自然收到了石妮的不断劝酒。好在他也还算有酒量,三轮战罢,依然岿立。石妮却半醉半醒地说:“秘书长喝酒真的有豪气啊,是个真男人。现在这样的男人少了,那像你老乜,那像……是吧,秘书长?”
“哈哈,石小姐不愧是名主持人哪,讲出的话比唱歌还动听。不过,你也不能打击老乜啊,他可是我的同学,也是我们南州的名人哪。”方良华的手差一点就放在石妮的肩膀上了。
石妮头发的香气,若有若无地不断地冲击着方良华的鼻子,这香气不同于殷眉儿头发的香气。殷眉儿是天然的、质朴的、野性的,而石妮这香气,却是浓艳的、开放的、妩媚的……
晚饭后,大家一起到歌厅唱歌。跳舞时,石妮几乎是贴在方良华秘书长的身上,方良华感到一阵阵躁热。一曲终了,石妮眨着酒意蒙胧的眼睛,贴近方良华的耳边说:“秘书长,以后可要多多关心哪,石妮不懂事,还靠您指点哟!”
“这个……这个,好的,好的”,方良华说着,嘴唇差一点就覆在石妮的眼睛上了。他赶紧摞开。
灯光迷乱,舞曲低徊,南州城又进入了一个掩藏着无数秘密的夜晚……
18
香港威远公司是南州开发区新招商的合作项目,重点是建设物流市场与进出口贸易。
方良华秘书长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责任人,自从市委出台了领导干部离岗招商的文件后,南州的大部份处级领导干部都出去了。近的跑省内,远的跑省外,更远的跑到了新马泰。反正是为了招商,用的是公款,吃的是公饭,喝的是公酒,联络感情嘛,捕捉信息嘛,打好基础嘛,一应为了招商,南州上上下下,拧成了一股绳,大招商,强招商。真的有些商就被招来了,沿海省份的一些企业,不断地来人考察。来的都是老总,正儿八经地考察一番,然后申明他们的项目,不仅仅在江南省起香,就是江北省和其它的省也在想办法争。可是女儿只有一个,我们要好好考虑,才能决定放在哪里啊。但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哪里环境好,就到哪里。这环境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就是哪里开的口子大,给的政策活,享受的待遇高?
威远公司能来南州,方良华做了大量的工作,前期考察时,方良华亲自陪着威远的老总田诗铭,在南州转了两天。田诗铭看过了开发区,也看了南州的牌坊街,在感叹南州历史文化的丰厚与现代气息的浓郁同时,终于在一次痛快地喝了一斤五粮液后,拍板将威远的物流和进出口贸易项目,放在了南州。齐鸣书记说:这是南州招商史上的一个突破。威远的总投资达到八个亿,全部项目投产后,年上缴税收可达到一亿五千万。
南州市专门为此召开了一次常委副市长联席会,重点讨论了对威远项目的政策投入。方良华提出了三点:一是以每亩二十万的价格,低价给威远提供二百亩土地;二是南州的商业银行,向威远提供两亿元人民币的信贷支持;三是项目投产第一年,免征一半的税收,第二年免征三分之一,第三年免征五分之一,第四年正常收取。
方良华把这三条一说,整个会议室里都是声音了。大家都在议论。南州这么多年来,似乎还没有给哪个项目这么好的优惠。齐鸣清了清嗓子,道:“良华秘书长在全市大招商中,应该说带了个好头,也开了个好头。这不容易啊!同志们,都说招商是难事,我看不难。关键是要有诚心,有恒心,有耐心,当然喽,还要有爱心。我说的爱心,是指要换位思考,要想别人来,不给别人适当的政策,哪怎么行呢?空手套不了白狼,只要不违犯国家政策,有什么政策不能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