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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得月轩茶楼,两个人坐下来,中午的阳光从二楼的窗子照进来,桌上的茶杯也被镀上了阳光的古铜色。
岳琪说:“我刚到南州,以后还请程书记多多指点。”
“我们是同事,都是副书记,以后共同学习吧。岳书记来自高层,还真的要请你多关心哪。”程一路笑道。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真的想问问。”岳琪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程一路。
程一路点点头,岳琪道:“南州去年的事件,到底怎么定了?我查了一些资料,好像还没结论。”
“这个嘛,啊,去年南州是发生了一些事。但总的来说,班子是团结的,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少数极个别同志,出了些问题。组织上正在调查。”程一路没有回避,直接说了。
岳琪笑着说:“也许我不该问,有人说去年的事件,南州班子里,受益最大的就是您,您由秘书长升任了副书记,而其它大部份人都或调走或不动,有的甚至被抓了。您怎么看?”
程一路绝对没有想到岳琪会将这样的问题,在他当面问了出来。这可以看出岳琪是个敢想敢说敢问的了不起的女人。他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又向窗外看了眼,才道:“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自己经常问自己的。我知道很多人都想像你这样问我。且不说整个事件,就说我个人,市委书记调走了,市长调走了,副书记也都调走了。我凭什么不调走,而从秘书长升到了副书记呢?我想这一是组织上的信任和培养,第二,也是我经常想和经常说的话,叫做个好人,当个好官。这八个字是我父亲教给我的。我一直记着。这是原则,是底线。也可能就是我能够回答给你的答案。”
岳琪听着,很久才说道:“我刚到南州,第一次看到你程书记,就感到你身上的气质与其它人不同。你是军人出身,身上还有军人的感觉。我家里,除了我不是军人外,其余都是军人。我爸爸,妈妈,哥哥,都是。只有我考了大学,走上了这条路。做个好人,当个好官,这就是极高的人生道德水准了。现在多少人能做到啊?”
程一路没有回答,阳光从杯沿上照过去了,正好照在岳琪的杯子上,程一路笑着说:“有阳光的地方毕竟还是多。岳书记,别感慨了。喝茶吧,这是正宗的南州花茶呢。喝了人宁静,清心。”
“是嘛,我倒要好好喝喝。”岳琪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真的不错!”
两个人坐着,又聊了些南州的往事与一些传闻,岳琪说到方良华,说这秘书长情绪好像有点怪怪的。程一路笑笑。岳琪又说到今天来的那些记者,说其中有几个坚持要采访程一路程书记,他们感到程书记身上有故事。但是她没有答应。“记者们见风就是雨,把握不好,就容易坏事。”
程一路说这我要谢谢你,今天这茶就算我谢过你了。岳琪笑道:“那可不算,今天是我主动要你请的。说真的,我还没这样要别人请过自己呢。”
坐着喝茶,时间很快,一会儿就到了上班时间,岳琪说她还要继续去陪那些记者,程一路要到办公室,下午齐鸣书记要听汇报。
坐在车上,程一路心想:岳琪这个女子,还真像个军人的后代呢!
17
齐鸣听完了徐成关于市直人事安排的初步意见,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整个意见是很不错的,基本上是准确的。我原则上同意。可见一路同志和徐成同志,为此花了不少功夫,动了不少脑筋。这个意见还要经过书记办公室的讨论,然后要上常委会。在此之前,我想还是要再认真地捋一捋,对个别人的安排是不是十分合适,还值得考虑。比如张风同志,一直在建设干,我看也没必要再动。熟悉业务的同志,不仅有熟悉业务的优势,还有跑上跑下的优势。这个资源我们不能丢。对于教育局局长的人选,以前良华秘书长给我推荐过王学延,我看也是可以的嘛。教育是个大摊子,外行领导内行,怕也是很有难度的。当然罗,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关键是一路同志和徐成同志,你们再嚼嚼,如果合适,就按这个意见拿出方案来。”
徐成听了,只好用眼瞟了下程一路。程一路正在喝茶,茶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的神情。徐成道:“那好,我们再讨论讨论。”
程一路这时抬起了头,慢慢说:“齐鸣书记刚才的意见,我们也考虑过。将张风同志调整一下,是考虑到建设局内部对张风同志有很多不同的意见,班子不很团结。作为班长,张风同志是有责任的。至于王学延,教育是个大摊子,我怕他难以驾驭。”
“班子不团结,班长是主要,也还有其它的原因嘛。这个请组织部找张风同志谈一次,认真总结一下,强化班子建设。王学延这个……,我看这样吧,先让他主持教育局工作,等下半年再说。一路啊,你看怎样?”齐鸣望着程一路,眼睛是眯眯笑着的。
程一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齐鸣把路都堵死了,还说什么呢?
“我同意,就这样吧,徐部长,你们再搞一下,搞细点。”程一路对徐成道。
出了齐鸣书记办公室的门,徐成对程一路笑了笑,这笑很有内涵,程一路自然清楚。齐鸣在两个重要职位人选的安排上否决了他们的提议,这恰恰说明了齐鸣嘴上说不问人事,心里却有着一盘清清楚楚的帐。只不过他先借了程一路和徐成的手,把这帐拨弄得差不多,自己再最后来核一遍,满意的,同意;不满意的,改正。这里面,绝对不会仅仅是齐鸣的意见,应该还有其它人的意见。甚至包括方良华的意见。上次方良华在教育局长的人选上,就曾向程一路推荐过王学延的。
正要下楼梯,方良华恰好上来了。
三个人互相打了招呼,却都缄口不提人事的事。这是规律,三个人以上不谈人事,何况他们都是市委的常委,在不是谈人事的场合谈人事,那是有违原则的。他们都懂,因此,招呼过后,徐成回到了组织部,程一路到了自己办公室。
刚坐一会儿,方良华就进来了,掩上门问道:“教育是……”
“我知道你关心这个,暂时由王学延主持吧”,程一路笑着,把几份看过的文件递给了方良华。
“这个……不过,一路书记,我后来仔细想了想,王学延当一把手,也确实还有点不太合适。我本来想早跟你说的。可这……不过,主持一段工作也好,锻炼锻炼吧,人就要炼哪。也许会行的。是吧?”方良华卖了个关子。
程一路心里想着有点要笑,要不是你方良华在齐鸣同志面前捣鼓,王学延能暂时主持嘛?不可能的。捣鼓好了,现在又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唉,人哪!
方良华又道:“听说张风没动,这个我不赞成。下次常委会上我要说。”
程一路把手中的笔套上,“不说了吧,还没定嘛。回家了吧?”
“啊,这个,回去了。老爷子就是那脾气,回去一说,就没事了。人老哪,老了就成孩子了,小孩子脾气,倔得狠。请一路书记放心,没事了。”方良华哈哈一笑,像甩了块大石头般的乐着。
“这就好,都是一样哪。我那老父亲也是,都是关心,都是牵挂,要理解啊!”程一路停了会问:“最近汽配城那边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上次你和齐鸣书记以及守春市长定了调子后,我已安排财政和银行,给他们支持了。听说最近正在积极恢复。这是件大好事啊,不然就像个定时炸弹。这是一路书记的功劳啊!”方良华说着朝程一路望望,“温总昨天还到市委来过,说工程进展顺利,要感谢一路书记呢。”
“这主要是齐鸣同志和守春同志的关心”,程一路撇开道。
方良华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就说下面还有事,先走了。程一路问:“余百川在吗?”
“在,我让他上来吧。”方良华边走边说。
程一路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香樟。心里突然一动,简韵就像一枚叶子,飘了起来。这丫头……
余百川推门进来,程一路转过身,看见余百川穿一件皱巴巴的灰西装,就皱了皱眉,“你也注意点。老余啊,你现在是政研室的主任哪。在市委大楼里,谁像你这样穿衣。这不是在考古,是在上班啦。”
“嗬嗬,程书记不会就是为这事找我的吧?这衣是旧了点,可我喜欢。人各不同嘛,书记您说是不?”余百川的犟劲又上来了。
“哎,你啊。明天给我换了。再这样就别来。下去跑了圈,感想如何啊?”程一路问道。
余百川小眼里闪出了兴奋的光,“看了当然感想很多。以前在文化,接触面是太小了。四个县和开发区都跑了,有了初步的整体印象。不过,程书记,我倒是真的对有些问题,不太搞得懂。比如招商引资。湖西所有县直的主要负责人都出去了,叫什么全员招商。这么多人出去,且不说影响不影响工作,单就这商,从哪招啊?商是活的,又不是鸟蛋,跑得勤就捡得着。这么多人去捡,能捡回什么啊?也许付出比得到还大,得不偿失啊!”
“还有,到处都在建设。特别是房地产开发,那么多的房子,给谁住啊?老城都破坏完了,湖东那么好的老街,一夜之间没了。多可惜!这不是建设,这是破坏啊!”余百川越说越兴奋了。
程一路没有打断他的话,他知道余百川的个性,不说完,是不会罢休的。
余百川嘴上都起了沫了,话声越来越大,“发展经济,寻找新的增长点,无可厚非。可是不能这样搞嘛!程书记,这样的教训不少了。真的不少了啊!”
“哈哈,人说秀才肚里尽是牢骚,我看不假啊。你看你这牢骚,毛主席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很多的问题,你可能只看到了表面,没看到内部;可能只看到了现在,没看到长远。政研室政研室,就是研究这些的,你合适,别牢骚了,好好研究吧。要出思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