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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景平静下内心的波动,握紧了毛巾,沾了水,去擦那伤痕斑驳的背。
“就算把你栓在罗刹门不是最佳的选择,我也应该把你找回来。”
他的这声自责耶悉茗没有听见,只是一味的往旁边躲,想要远离那双手。
“我一个人可以的,求你,你先出去,好不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肖云景手上一用力,就把躲闪的人拽到了靠近自己的浴桶边缘,抬高了声音,“我已经够生气了,别再惹我了。不然我把你丢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
“我……”耶悉茗嗫嚅了几声,面朝着声音的来源,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我好想你……”
“你是傻子啊,既然会想我干吗离开,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真是活该。”肖云景口硬心软得骂着耶悉茗,突然有些鼻子酸,不敢去那张泪眼婆娑的脸,把注意力集中在擦洗那有一个深深齿印的左肩。
混蛋,他妈的咬那么深!咒你祖宗十八代,一辈子不举!
“这位客官,您不能进去……”小二的阻挠声和门被踹开的声音一起响起。
“我不是吩咐除了大夫谁都不准进来的吗?!”肖云景很不爽的回头去瞪那小二,却又一愣,“你,你们怎么来了?”
踹开房门的人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形,转身就走。跟在后面的苏行之无奈的耸耸肩,“那个县令一回府里,就找我们替他向你说情,段秋听到后就跑出来找你们了,这是我们找得第五家客栈。”
肖云景回头看看那张茫然的泪脸,估计耶悉茗夫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你帮我看一下他,他眼睛瞎了,说话要大声才能听到。我去去就来。”
肖云景追出客栈,抓了掌柜问了一句,就朝东边追去了。
拜托,这个时候别给我出什么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男的戏!!!
而事实是,某人的确安排了狗血情节。(不能怪偶啊~段秋那张脸一个人跑街上,要没人调戏,那是对他的侮辱,也是不现实的啊~)
不过,等肖云景找到人的时候,段秋手里的那块砖正好拍晕最后一个地痞。
“……”肖云景尴尬的笑笑,某些人就算没了武功,也不能惹,尤其是在气头上!
“回去啦~~”
死皮赖脸的去拉那双玉手,却被手的主人毫不容情的一掌拍开。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眼睛看不见,耳朵又不好使,身子弱不禁风的,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小厮,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他的工作期限还没到……别生气了,我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好……喂,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啊……好了啦,我都低声下气的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你把他抱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怎么安置他?你给他洗澡擦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许下承诺的那个人是我?他当初选择离开,是清楚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出现了为什么要出手?就算沦落为别人的玩具,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你凭什么剥夺他的选择权?”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口口声声哀求那些人,怎么会是他自愿?是那个县令这样跟你说的,是不是?你不能听他乱讲啊!”
“我是亲眼所见。”
“……什么?”由于过度惊讶,抓在对方手臂上的手不经意垂到了身侧。肖云景拧着眉,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望进了那双杏眸,“你……早知道他在这里?也知道他的情况?却都不告诉我?甚至你熟视无睹?”
“我是尊重他的选择,既然他要离开,我没权力也没责任更没理由要求他回来。”
尊重,就可以伤害吗?不尊重,就是侮辱吗?肖云景搞混了,甩甩脑袋,用了十二分的力不容置疑的捉了段秋的手往回走。
“等他康复了我们再讨论他的去留。反对无效!”
回程记(三)
【一夫一妻制】
回到客栈的时候,苏行之正在房门口和那上门请罪的父母官纠缠。
一见肖云景回来,那父母官立刻堆着笑点头哈腰,说着‘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有大量’等等一系列的场面话。
肖云景嫌烦,白了一眼。
段秋被他抓的手痛,瞪了一眼。
早料到此等情形的苏行之翻了翻眼睛,转身下楼去牵了那还算聪明的父母官送回来的宝马香车,拉了拉缰绳。
一声马嘶。
肖云景瞅瞅房中站着的大夫和床上躺着的耶悉茗,和那大夫交流了几句医嘱,回头严肃的看了段秋一眼,认真道,“不许生气,不许乱跑,更不许玩失踪,不然我继续抱金子睡觉!!”
“……”段秋动了动唇,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觉得自己好没立场,别扭的转过身去。
肖云景长吁了一口气,倾身抱起床上的人,凑到浑身突然绷紧的耶悉茗耳畔道,“我现在带你回去。”
在那父母官无比悔恨的眼神中,肖云景一行人上了马车。
临走前,他从车窗探出脑袋,对着双眼露出希望的父母官,贼贼的一笑,“县令大人,本掌门忘了跟你说,我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恶整了我哥一番,据说现在太傅大人正在派人到处捉拿我这个不孝的弟弟。如果本掌门有幸遇上我哥的话,一定会把大人你这两日的热情款待告诉我哥~再见~~”
马鞭一扬,香车绝尘而去,徒留某个肚满肥肠的父母官原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哥要抓你?”肖云景那番恶作剧,嗓门着实响亮,耶悉茗听了个一清二楚,摸索着拽住了他的袖子,担心的问道。
“我唬他的!”
“哼,说不准太傅大人这会儿正在起草通缉令呢~”段秋讽刺的看了过来。
才意识到段秋的存在,耶悉茗受惊似的,骤然收回自己的手,往后挪了挪,自觉得离肖云景更远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喂——”肖云景压低声音,瞪了一眼,“你别吓他。”
段秋瞪回去,弯弯嘴角,皮笑肉不笑,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肖云景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跨了一步过去,掰过某人赌气的脸,‘叭叭’亲了两口,“这下消气了吧!”
段秋靠进前者的怀里,同样压低了声音,问,“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明明你做了攻,为什么老是靠我怀里!这不是让人误会我是攻?可事实又是个受,这亏大了!
“怎么不说话?”
“呃……恩,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身体机能正在一点点被侵蚀,免疫力正在一点点被破坏,先是眼睛看不见,现在影响到听力,可能不久就会蔓延到五官。”
“中毒?”
“我也估计是那次箭上的毒……”突然肖云景很没心没肺的庆幸受伤的不是段秋,“那毒是对付你的吧,有点难以想象你中毒后会如何……”
“这有什么难以想象的?不就和他现在一样。”段秋很释然的耸耸肩,抬起充满笑意的杏眸,去看肖云景,“我倒是难以想象你会怎么做?”
“也不就和现在一样~”肖云景一时口快,意料中的得到怀里的人一个饱含威胁的眼神,立刻改口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他,他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一样嘛~啊哈哈哈……”
一时没注意,肖云景笑得太大声,惊到了耶悉茗,后者垂下眼帘,本就没有光彩的眼眸里更是增添了一分死气,抱着双膝乖乖的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肖云景拨开段秋缠在自己腰间的玉手,重新坐回到耶悉茗身边,在他耳边拍手击掌,吓得后者抖了抖。
“别那么拘谨嘛~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有,大夫说了,你后面要上药……”撇过脸去看段秋的反应,后者根本就没有要避嫌的意思,肖云景也只好尴尬的笑笑,从刚才经过药铺时抓的一袋药里翻出一瓶东西。
“我,我自己来吧。”许是感觉到车厢里的另一个人没有离开,耶悉茗结巴着开口道。
“我怎么以前没看出你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这种事你也要争?!给我乖乖躺好!别出意外就行!”最后一句肖云景是警告自己的。
在某人仇视的眼神中,肖云景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解开了耶悉茗的裤带。
擦了擦额际的汗,肖云景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笔数万两黄金的犯法买卖,一个不小心,不仅钱没有,自己也会赔掉性命。
终于脱下了亵裤,视线触到的霎那,肖云景撇过脸,秀眉紧索,久久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段秋心下了然,俯身,覆上肖云景端着药瓶的手,轻声道,“我来吧。”
肖云景把药瓶交给他,呢喃了一句‘对不起’。爬出了车厢,坐在苏行之旁边,不打自招的说道,“我出来透透气。”
“哦……”苏行之回头瞟了眼扬起的车帘后的情景,躺在软垫上的人紧紧篡着垫子的一角,手里握着药瓶的段秋似乎在做什么抉择。
“你们是不是早知道他在那座城里,所以一开始就选了另一条岔路?”肖云景木然的盯着路边掠过的野花野草。
“是。”苏行之供认不讳。
“那个时候你们知不知道他的境地?”
“不知道。”
“恩,我明白了。”肖云景仰头,靠在了车门旁,“耶悉茗沦落至此,是不是我害的?”
“是。”
“我是不是很可恶?”
“忽略掉你爱钱的性格,基本不算面目可憎。”
“他怎么会喜欢上我?我一直压榨他,使唤他,他有一次还被气得差点升天。”
“很可能他这人有自虐倾向,喜欢被你气。”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小秋……”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喂喂,丫你想干吗?)
肖云景看了他一眼,眨了眨,再眨了眨。
苏行之心领会神的一笑,“我开玩笑的。”
一个冷冷的鼻音在车厢里‘哼’了一声,车外的两人心有灵犀的干笑了一下。
原来一夫一妻制,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