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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国并发症》、接触人权问题的《午夜快车》等,都被看成是战争后遗症与人性冲突的结果。但正是这些影片,也同样受到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理论的投影的影响。《午夜快车》中的男主角终于抑制不住潜意识的爆发,疯狂地亲口咬下他所切齿痛恨的土耳其狱吏的喉咙;同时,影片还表现了牢狱中犯人的同性恋等性变态的情景。
这些影片经三千多名“美国影艺学院”会员的投票而获得一九七九年奥斯卡金像奖。虽不能完全反映美国人的心理状况,但也反映一部分人对战争创伤、现代科学所产生的消极作用及人权问题的关注。美国的电影导演们巧妙地用心理分析方法表现出一般美国人的心理动向,使影片具有深刻的社会性,发生了广泛的感染力。
由于精神分析学在医学以外的广阔领域的进展和渗透,弗洛伊德的确已成为了当代社会的富有影响的人物。他的精神分析学在文学艺术领域所引起的波动,在近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没有停息过,一直在发展着。
弗洛伊德传第二十章 对下颚癌进行顽强搏斗
第二十章 对下颚癌进行顽强搏斗
由于弗洛伊德在二十年代理论建设中取得的成果,及这些理论在文学艺术领域中的扩散和渗透,弗洛伊德在国际上的名声越来越大。这十年间的胜利,奠定了弗洛伊德在整个二十世纪的地位。
一九二一年七月,艾丁根请维也纳雕刻家保罗·柯尼斯贝格为弗洛伊德塑半身像。“委员会”的成员为庆祝弗洛伊德六十五寿辰,决定把塑像原型买来,送给弗洛伊德作纪念。
弗洛伊德半身塑像的出现,意味着“弗洛伊德时代”的开始。从此以后,一直到弗洛伊德死后,弗洛伊德成了越来越多的西方人的崇拜对象之一。
一九二四年五月,英国外交大臣巴尔佛在耶路撒冷市希伯来大学建校典礼上说:“对人类现代思想起着重大影响的,有三个人:柏格森、爱因斯坦和弗洛伊德,而这三个人都是犹太人。”巴尔佛的这段评论显然并不全面。但是,不管巴尔佛怎样说,他对弗洛伊德的评价倒是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弗洛伊德在近代和现代思想史上的重要地位。
当我们看到弗洛伊德在六十五岁之后享有越来越高的盛誉时,我们还要看到问题的另一面,即在六十五岁以后,弗洛伊德本人的遭遇并非平坦和舒适。他除了受到社会危机的压力和理论上反对派的攻击以外,身体越来越衰老,而更严重的是,从一九二三年起,潜伏多年的下颚癌开始恶化,使他忍受了肉体上的巨大痛苦。所以,他必须在克服内外困难的斗争中发展自己的事业。
一九二三年,当弗洛伊德六十七岁的时候,他发现右颚显著地膨胀起来。但他并没有把疾病告诉任何人。他自己并没想到这是致命的下颚癌的前兆,所以,他自己不声不响地去医院看病,并动了第一次手术。动手术后,晚上经常出血,但他仍然对自己的疾病不介意。他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治疗自己的病,以致下颚迅速地萎缩,难以开口。四个月后,他的下颚的疼痛越来越严重,只有靠止痛药才能制止痛苦。
疾病的迅速恶化对弗洛伊德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因为他立志要在战后完成的事业和目标是很宏伟的,他希望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考验而站住了脚跟的精神分析学能迅速地传播到全世界各个有关的科学领域。因此,他计划在理论上、实践上和组织上进一步推动精神分析学的发展。在理论上,他的建设重点是论证潜意识的“本能”性和把精神分析学的理论应用到文学艺术、宗教、教育、社会学、文化史、人类学等广阔领域;在实践上,他则着重革新精神治疗法,使精神治疗法更牢固地建立在现代医学、生物学、物理学、化学和遗传学等科学成果的基础上;而在组织上,他计划进一步扩大原有“委员会”的范围,并使已经活动多年的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在更多的国家和地区获得发展。
一九二三年,当弗洛伊德发现了自己的严重疾病的时候,又有一件使他万分悲伤的事情发生:他的小外孙、苏菲的第二个儿子海纳勒突然因患肺结核而死去。这个孩子是弗洛伊德所见到的孩子之中最聪明的一个。
弗洛伊德于一九二三年七月告诉钟斯说,他遭受到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打击,而且,“这种无尽的悲伤已经深深地潜入内心深处,分秒不离地伴随着我的工作。”弗洛伊德说,由于这一打击,“在我的思想中已经激不起智慧的火花,我已经很久没写一行字。”在这之后不久,弗洛伊德又说,海纳勒之死“给我一次不可言状的打击。”“在这之后,我再也不对任何新鲜的事物感兴趣。”但是,他又说,海纳勒之死给他的沉重打击转化成为巨大的动力,促使他除了发展科学的雄心以外再也不对其他事物感兴趣——他说自己已对其他的一切都麻木了,心中唯有一个信念:努力啊,努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非要达到自己的目标不可。
为了更有力地发展自己的事业,他很重视组织上的建设。
在组织上,他一方面扩大“委员会”的名额,另一方面扩大国际分析学会的规模。
他首先建议由钟斯担任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的代理会长,同时建议艾丁根加入“委员会”。接着,弗洛伊德又让他的女儿安娜加入”委员会”。象安娜那样,获得这样高的荣誉而加入“委员会”的妇女,还有洛·沙洛姆、玛丽·波拿巴特和钟斯的妻子卡德林。
与此同时,在维也纳正式成立了“国际精神分析学出版社”。这个出版社的建立对于推动精神分析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自从该出版社建立以后,二十多年中,共出版了几百本书,并在一九二四年出版了第一版的《弗洛伊德全集》,发行了五种关于精神分析学的杂志。这个出版社得到了冯·佛伦德的财政上的大力支持——他共支付了五十万美元的捐款。
自从一九二二年以后,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继续按例行规定每隔一、二年召开一次大会。
一九二二年,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在柏林召开第七次大会。弗洛伊德的女儿安娜因在学术上成绩卓著被推选为学会会员。
在这段时间内,国际精神分析运动又面临着新的分裂。兰克和费伦齐,背着“委员会”的大多数成员,撰写了一本论述精神分析学发展过程的巨著——《精神分析学的发展》。这本书在一九二三年年底出版,震动了国际学术界,特别震动了“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使弗洛伊德及“委员会”其他成员感到不满的是,这本书在出版前未征求过他们的意见,而且全书的观点明显地背离了弗洛伊德的“正统”观点,其最突出的是非常轻视儿童时期的生活经历对形成潜意识所起的决定性作用,而把重点放在“此时此地”的经验上。
一九二四年四月,在萨尔斯堡召开了第八次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大会,阿伯拉罕被选为会长。本来,弗洛伊德希望在这次大会上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讨论,以便在内部解决矛盾和分歧,加强团结。但弗洛伊德因患感冒未能参加大会,兰克和费伦齐根本拒绝在会上讨论他们的问题。兰克自己在大会召开后的第二天便离开大会前往美国。
在这一年,精神分析学会继续在欧美各国获得发展。“精神分析训练研究中心”纷纷在柏林、维也纳、伦敦和纽约建立起来。
一九二五年,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在洪堡召开第九次大会。安娜代表她父亲宣读论文——《论两性解剖学上的差异所产生的心理后果》。
在这一年年底,阿伯拉罕患肺癌而死。虽然在最后几年内,阿伯拉罕曾同弗洛伊德发生争执,但弗洛伊德仍然很尊重他,弗洛伊德很珍惜他同阿伯拉罕的友谊。他在为阿伯拉罕所写的悼文中引用了古罗马诗人贺拉斯的一句诗文:“一位终生昂然挺立而又纯洁的人”。这是对阿伯拉罕的最高的评价。弗洛伊德写信给钟斯说:“夸大一个人的死,是我所不肯做的事,我尽力避免这样做。但我认为上述引文对阿伯拉罕来说是很切实的。”
阿伯拉罕死后,艾丁根继任国际精神分析学会会长,安娜担任学会秘书。
一九二五年,弗洛伊德发表了《自传》。这本书系统地、概括地总结了精神分析学的发生和发展的历史,突出了精神分析理论体系的中心问题,在学术上和理论上具有重要的价值。
弗洛伊德在同一年还为法国的《犹太人评论》杂志写了一篇论文《对精神分析学的抵制》。同时,弗洛伊德还发表了两篇医疗方面的论文——《否定》和《两性在解剖学上的差异所产生的心理后果》;后一篇文章是由安娜在洪堡大会上宣读的。
一九二六年,弗洛伊德的下颚癌恶化,而且他还得了心绞痛。经医生诊断,病因很可能是精神上的过度忧虑和过量的抽烟。为了治疗疾病,弗洛伊德每天早晨坚持到郊外散步。
一九二六年弗洛伊德七十寿辰的时候,很多人来祝贺他。维也纳各报和德国著名报刊都写专文庆祝弗洛伊德的成就。在这些专文中,最好的两篇是由布洛伊勒和史蒂凡·茨威格写的文章。
与此相反,维也纳的官方学术和研究机关——维也纳大学、奥地利科学院和奥地利医学会却对弗洛伊德的七十岁寿辰保持沉默。弗洛伊德不但不懊丧,反而感到光荣。他说:“我不认为他们的任何祝贺是真诚的。”因此,他们如此坦诚地表示冷淡反倒使弗洛伊德感到高兴。这件事集中地表现了奥地利和德国境内排犹势力的猖獗。
五月六日,弗洛伊德的几个学生捐献给他四千二百马克的基金。弗洛伊德把其中的五分之四献给“国际精神分析出版社”,五分之一献给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