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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属元圣中兴,群生受福。臣至庸朽,得备周行。无以谢生,将何答施?愿献如天之寿,长为率土之君。唯佛之力可凭,施寺之心转切。效微尘于天地,固先国而后家。敢以鸟鼠私情,冒触天听。伏乞施此庄为一小寺,兼望抽诸寺名行僧七人,精勤禅诵,斋戒住持。上报圣恩,下酬慈爱。无任恳款之至。
表状:请回前任司职田粟施贫人粥状
右臣比见道路之上,冻馁之人,朝尚呻吟,暮填沟壑。陛下圣慈怜愍,煮公粥施之。顷年已来,多有全济。至仁之德,感动上天。故得年谷颇登,逆贼皆灭。报施之应,福佑昭然。
臣前任中书舍人、给事中,两任职田,并合交纳。近奉恩敕,不许并请。望将一司职田,回与施粥之所。于国家不减数粒,在穷窘或得再生。庶以上福圣躬,永弘宝祚。仍望令刘晏分付所由讫,具数奏闻。如圣恩允许,请降墨敕。
书信:山中与裴秀才迪书
近腊月下,景气和畅,故山殊可过。足下方温经,猥不敢相烦。辄便往山中,憩感配寺,与山僧饭讫而去。北涉玄灞,清月映郭。夜登华子冈,辋水沦涟,与月上下。寒山远火,明灭林外。深巷寒犬,吠声如豹。村墟夜舂,复与疏钟相间。此时独坐,僮仆静默。多思曩昔,携手赋诗,步仄径,临清流也。当待春中,草木蔓发,春山可望。轻鯈出水,白鸥矫翼。露湿青皋,麦陇朝雊。斯之不远,倘能从我游乎!非子天机清妙者,岂能以此不急之务相邀?然是中有深趣矣,无忽。因驮黄蘖人往。不一。山中人王维白。
书信:与魏居士书
足下太师之后,世有明德,宜其四代五公,克复旧业。而伯仲诸昆,顷或早世。唯有寿光,复遭播越。幼生弱侄,藐然诸孤,布衣徒步,降在皂隶。足下不忍其亲,杖策入关,降志屈体,托于所知。身不衣帛,而于六亲孝慈。终日一饭,而以百口为累。攻苦食淡,流汗霡霖,为之驱驰。仆见足下,裂裳毁冕,二十余年,山栖谷饮,高居深视。造次不违于仁,举止必由于道。高世之德,欲盖而彰。
又属圣主搜扬仄陋,束帛加璧,被于岩穴。相国急贤,以副旁求,朝闻夕拜。片善一能,垂章拖组。况足下崇德茂绪,清节冠世。风高于黔娄善卷,行独于石门荷蓧。朝廷所以超拜右史,思其入践赤墀,执牍珥笔,羽仪当朝,为天子文明。且又禄及其室养,昆弟免于负薪,樵苏晚爨。柴门闭于积雪,藜床穿而未起。若有称职,上有致君之盛,下有厚俗之化。亦何顾影局步,行歌采薇?是怀宝迷邦,爱身贱物也。岂谓足下利钟釜之禄,荣数尺之绶?虽方丈盈前,而蔬食菜羹。虽高门甲第,而毕竟空寂。人莫不相爱,而观身如聚沫。人莫不自厚,而视财若浮云。于足下实何有哉!
圣人知身不足有也,故曰:“欲洁其身,而乱大伦。”知名无所著也,故曰:“欲使如来,名声普闻。”故离身而返屈其身,知名空而返不避其名也。古之高者曰许由,挂瓢于树,风吹瓢,恶而去之。闻尧让,临水而洗其耳。耳非驻声之地,声无染耳之迹。恶外者垢内,病物者自我。此尚不能至于旷士,岂入道者之门欤!降及嵇康,亦云:“顿缨狂顾,逾思长林而忆丰草。”顿缨狂顾,岂与俯受维絷有异乎?长林丰草,岂与官署门阑有异乎?异见起而正性隐,色事碍而慧用微。岂等同虚空,无所不遍;光明遍照,知见独存之旨耶?此又足下之所知也。
近有陶潜,不肯把板屈腰见督邮,解印绶弃官去,后贫。《乞食诗》云:“叩门拙言辞。”是屡乞而多惭也。尝一见督邮,安食公田数顷。一惭之不忍,而终身惭乎!此亦人我攻中,忘大守小,不□其后之累也。孔宣父云:“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可者适意,不可者不适意也。君子以布仁施义、活国济人为适意。纵其道不行,亦无意为不适意也。苟身心相离,理事俱如,则何往而不适?此近于不易,愿足下思可不可之旨。以种类俱生,无行作以为大依,无守默以为绝尘,以不动为出世也。
仆年且六十,足力不强。上不能原本理体,裨补国朝。下不能殖货聚谷,博施穷窘。偷禄苟活,诚罪人也。然才不出众,德在人下,存亡去就,如九牛一毛耳。实非欲引尸祝以自助,求分谤于高贤也。略陈起予,唯审图之。
附录:旧唐书·王维传
王维,字摩诘,太原祁人。父处廉,终汾州司马,徙家于蒲,遂为河东人。维开元九年进士擢第。事母崔氏以孝闻。与弟缙俱有俊才,博学多艺亦齐名,闺门友悌,多士推之。历右拾遗、监察御史、左补阙、库部郎中。居母丧,柴毁骨立,殆不胜丧。服阕,拜吏部郎中。天宝末,为给事中。
禄山陷两都,玄宗出幸。维扈从不及,为贼所得。维服药取痢,伪称喑病。禄山素怜之,遣人迎置洛阳,拘于普施寺,迫以伪署。禄山宴其徒于凝碧宫,其乐工皆梨园弟子、教坊工人。维闻之悲恻,潜为诗曰:“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花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贼平,陷贼官三等定罪。维以《凝碧诗》闻于行在,肃宗嘉之。会缙请削己刑部侍郎,以赎兄罪。特宥之,责授太子中允。乾元中,迁太子中庶子、中书舍人,复拜给事中,转尚书右丞。
维以诗名盛于开元、天宝间。昆仲宦游两都,凡诸王、驸马、豪右、贵势之门,无不拂席迎之。宁王、薛王,待之如师友。维尤长五言诗。书画特臻其妙,笔踪措思,参于造化。而创意经图,即有所缺。如山水平远,云峰石色,绝迹天机,非绘者之所及也。人有得《奏乐图》,不知其名。维视之曰:“《霓裳》第三叠第一拍也。”好事者集乐工按之,一无差,咸服其精思。
维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衣文彩。得宋之问蓝田别墅,在辋口。辋水周于舍下,别涨竹洲花坞。与道友裴迪,浮舟往来,弹琴赋诗,啸咏终日。尝聚其田园所为诗,号《辋川集》。在京师,日饭十数名僧,以玄谈为乐。斋中无所有,唯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乾元二年七月卒。临终之际,以缙在凤翔,忽索笔作别缙书。又与平生亲故作别书数幅,多敦厉朋友奉佛修心之旨,舍笔而绝。
代宗时,缙为宰相。代宗好文,常谓缙曰:“卿之伯氏,天宝中诗名冠代,朕尝于诸王座闻其乐章。今有多少文集,卿可进来。”缙曰:“臣兄开元中诗百千余篇。天宝事后,十不存一。比于中外亲故间,相与编缀,都得四百余篇。”翌日上之,帝优诏褒赏。缙自有传。
(录自《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
附录:新唐书·王维传
王维,字摩诘。九岁知属辞,与弟缙齐名,资孝友。开元初,擢进士,调太乐丞,坐累为济州司仓参军。张九龄执政,擢右拾遗。历监察御史。母丧,毁几不生。服除,累迁给事中。
安禄山反,玄宗西狩。维为贼得,以药下利,阳喑。禄山素知其才,迎置洛阳,迫为给事中。禄山大宴凝碧池,悉召梨园诸工合乐,诸工皆泣,维闻悲甚,赋诗悼痛。贼平,皆下狱。或以诗闻行在,时缙位已显,请削官赎维罪,肃宗亦自怜之,下迁太子中允。久之,迁中庶子,三迁尚书右丞。
缙为蜀州刺史未还。维自表:“己有五短,缙五长。臣在省户,缙远方。愿归所任官,放田里,使缙得还京师。”议者不之罪。久乃召缙为左散骑常侍。上元初卒,年六十一。疾甚,缙在凤翔,作书与别,又遗亲故书数幅,停笔而化。赠秘书监。
维工草隶,善画,名盛于开元、天宝间。豪英贵人虚左以迎,宁、薛诸王待若师友。画思入神,至山水平远,云势石色,绘工以为天机所到,学者不及也。客有以《按乐图》示者,无题识。维徐曰:“此《霓裳》第三叠最初拍也。”客未然,引工按曲,乃信。
兄弟皆笃志奉佛,食不荤,衣不文彩。别墅在辋川,地奇胜,有华子冈、欹湖、竹里馆、柳浪、茱萸沜、辛夷坞。与裴迪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丧妻不娶,孤居三十年。母亡,表辋川第为寺。终葬其西。
宝应中,代宗语缙曰:“朕尝于诸王座,闻维乐章。今传几何?”遣中人王承华往取。缙裒集数十百篇上之。
(录自《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附录:居士传·王摩诘传
王摩诘,名维,世为祁县人,后徙家于蒲,与弟缙俱有俊才。开元九年,擢进士第,历官至监察御史。母博陵县君崔氏,持戒安禅。摩诘于蓝田营山庄,为母经行之处。既卒,乃上表于朝,请施庄为寺,诏许之。天宝末,为给事中。安禄山陷京师,为所得。以药下痢,佯喑。禄山迎置洛阳,迫为给事中。贼平论罪,时缙已官刑部侍郎,请削官赎兄罪。乃左迁太子中允,累迁尚书右丞。
在京师,从荐福寺道光禅师游。日饭数十名僧,斋中无所有,唯药铛、茶臼、经案、绳床而已。居常不茹荤血,不衣文彩。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处一室,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业。时与友人裴迪,往来山庄,弹琴啸咏,乐之忘归。
同时有魏处士者,高不仕之节,屡征不应。摩诘为书遗之曰:“圣人知身之不足有也,故曰:‘欲洁其身而乱大伦。’知名之无所著也,故曰:‘欲使如来名声普闻。’古之高者曰许由,闻尧让,临水而洗其耳。耳非驻声之地,声无染耳之迹。恶外者垢内,病物者自我。岂入道者之门欤?孔宣父云:‘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愿足下思可不可之旨,无守默以为绝尘,以不动为出世也。”
乾元二年七月,有疾。以缙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