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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呃……」胡嘉肚子突然一绞,痛得他扭曲了五官。
感觉到身后猛地捱撞上脊背的力道,左逢春扯下胡嘉痛得无力的双臂,赶紧转身,伸手抱住胡嘉。
「嘉!怎么了?」
「肚子疼……」胡嘉在家养了几个月没晒过太阳而变白皮的肤瞬间转为死白。
「是不是孩子们又调皮了?」左逢春忧心地问。
「大概吧……啊!」又猛痛了一下,胡嘉额上冒出点点薄汗。
「我们回房歇着,来,我抱你。」
左逢春把胡嘉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从他臂下搀抱着胡嘉腰身,小心翼翼地走出书房,就要往卧居走去。
「呜……逢春……这痛……啊!与……平时孩子们顽皮不大一样……」胡嘉倚着左逢春困难地走着。
「没关系,我们先回房,我让人去请干爹起来给你看看。」
「嗯……」
他们慢慢走回竹苑的半途,碰上翁涛捧着刚煮好的鱼汤要去寒山堂。
「翁涛,你快上听天阁找我干爹,告诉他二爷肚子痛得奇怪,请他快过来看一看。」
「我马上去。」翁涛顾不得手里还拿着鱼汤转身就往听天阁去。
「忍忍……就快到了……」左逢春边搀着胡嘉走,边用袖口给胡嘉拭汗。
「嗯……呃……好痛……」
难道要生了?可……肚里孩子还未足月啊!
左逢春想得头皮发麻,不住祈求着上天,保佑胡嘉平安,保佑肚里两个孩子无事!
这天对左逢春来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第三十章˙
「动了胎气,必须安胎。」柳无色仔听脉后又仔细触诊了胡嘉的肚子。「不过,等一下喝过药后,若嘉儿仍疼痛不止……师父,你看是不是干脆就先把孩子接生出来?」
胡嘉的疼痛惊动了整个相府上下,柳无色才睡下就被挖起来,他还让翁涛赶快去叫韩征到竹苑去。
「嘉儿如何痛法?」韩征沉思问。
「绞痛……」满头大汗的胡嘉躺在床上紧抓着被子。
韩征抓着柳无色到房后屏风后方低语讨论,不让其它人听见。
「兴儿与小三孩子要出生时,是从闷痛开始,然后逐渐加剧……但不曾绞痛……」韩征拢眉。
「嘉儿的状况感觉不大妙呀。」柳无色面色沉重。
当世两大名医十足非常有够担心,胡嘉无产道,当然看不出来肚里是否破水,就怕他体内囊袋已破,羊水在腹内造成疼痛。
「等药煮好,最快也得半个时辰,若破水造成嘉儿的疼痛,就意味着他得再疼半个多时辰才能晓得药物对他是否有安胎之效,若吃药后仍旧疼痛,那肯定是破水了,孩子得快些救出,嘉儿也必须紧急救治,否则会有生命之忧。」韩征那张少年脸上堆积了几十年的沉重。
「我们干脆现在就剖开嘉儿肚子看看,若并无破水,便再把他肚皮缝合,做足安胎工作。」柳无色提议。
「就怕这一刀画下去,胎中腹子反受惊吓。」韩征摇摇头,胡家这三个男人生子还真是麻烦啊,没有妇女所拥有的产道,就算腹中真破了水也无法得知。
竹苑外传来了吵闹声。
「老人家,你不能就这么闯进来啊!这可是左相府啊!」
「我给你家夫人救命来的,别拦我!小朋友!」
杂踏的脚步声与争执声一路进了卧房。韩征、柳无色赶紧走进前面卧房看看是怎么回事。
「师父!」、「师祖!」
韩征、柳无色齐叫。
「快准备接生!小子要出来!」丽山仙人大叫。
「可是小孩还没足月……」左逢春犹豫地说着。
「可他们想见见世面了。再不让他们出来,你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一尸五命吶!你舍得?」
左逢春愣了。
「一尸五命!」韩征、柳无色惊叫!
「快叫人去准备热水,四大盆子,干净布巾越多越好!拿瓶雄黄酒来,灯也多取几盏来,越多越好!」丽山仙人吼着。
翁涛忙叫人快速准备。
「王导呢?叫他也来帮忙!」丽山仙人又叫。
又有下人冲去叫人了。
丽山仙人开始一边忙着一边与大家说话。取下随身携带的医具腰包,摊在桌上,就到床边来慰问胡嘉。
「嘉儿,你忍忍,你这胎比较麻烦,既然太祖爷爷来了,你就能放心安产了,等会儿就帮你解决疼痛啊!」
「唔……多谢太祖爷爷……呃……」胡嘉只在两年前见过丽山仙人一次,那时适逢丽山仙人驾临辜英故居为胡兴接生,他知道丽山仙人有天大的能耐。而胡嘉现在不只腹内绞痛,还闷痛连连。
「真是的,你们两兔崽子,干嘛都不算时辰啊?还好我来了!胡家的事情丢给你们真不能让人放心!」
「算时辰?」
「你们去年不是去了胡家祖坟看过?」
「是啊,师父。」、「没错啊!师祖!」
「难道没算过合于胡家祖坟生门出生的孩子时辰?这是一定要算知的啊!」
「啊!」韩征、柳无色齐叫。他们看到胡家祖坟那时只顾着赞叹那种绝无仅有的地理脉象,还真没多花心思在胡家后嗣的生辰上。现在想想,那还真是算得出来的!两人思断得出:那地理脉象显示,今年,胡家血脉能得六子,其中四子的降生时辰不就是……此夜此时?!
在相府上下所有仆人的奔走准备中,胡嘉疼痛的呼吸越来越密越尖锐。他痛得冷汗直流,还一直压抑着呻吟只偶尔说冷,宁愿地咬紧牙根,也不愿把苦痛喊出来。
看着胡嘉痛苦扭曲的五官,左逢春彻底慌了,只能听丽山仙人吩咐:脱下胡嘉全身衣物,拿了很多干净的布巾掩盖胡嘉裸露的下身,将胡嘉抱在怀中、双手紧握住胡嘉的双手,让胡嘉枕躺在自己身上,以自己的体温温暖胡嘉。
左老夫人也被通知了,此刻正坐在卧房外小花厅紧张地等待。卧房里头都是男人,而且是她的男媳妇生孩子,她这婆婆于礼必须回避的。白天才去街上走动,怎么半夜就要生了,孩子不是才八个多月大?看着仆人来来去去准备东西,左老夫人心中亦充满不安。
所有物品陆续准备好,丽山仙人即刻取出金针在胡嘉身上布下绵密的止痛止血针法,然后摸了摸胡嘉的肚皮决定下刀的位置,再拿了已经用酒消毒熏烤的小刀一刀划下。
小心地取出两个囊袋,其中一个已经破裂。
「征儿、无色你们两来处理这两个囊袋。」
把包裹着婴孩的囊袋交给二人后,丽山仙人便着手清理流于胡嘉腹中的羊水与血水,还拿出某种药膏涂在胡嘉腹中的肠胃器官上。
左逢春眼看着胡嘉的肚子破了这么大个洞,露出里头的器官,血水渗出肚皮,自己的泪水便管不住地滑出眼眶,不舍地默默流泪。
「不要生了……我们以后都别生了,好吧?嘉?」
止了痛的胡嘉,现在比较能缓得过气,正注意着韩征与柳无色弄掉包裹着孩子的那层囊袋薄膜,模模糊糊中听到左逢春低低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
「我们有四个孩子了……够了……以后不生了,好不好?我受不了再看你这么辛苦了……」
闻言,胡嘉笑了,有气无力地说:
「好啊。以后你都归我压,就绝对生不出来了。」
「我……愿意……」
两个宏亮的哭声响透寂静的深夜。小花厅里的左老夫人高兴地红了眼眶:「生了!生了!」
左泱、王导手上各抱着一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婴儿在温水盆里清洗。韩征、柳无色手上也各倒抓着个婴儿正在拍他们屁股,这两个孩子是在那个破水囊袋中出生的,到现在还不吱声。
恐惧爬上胡嘉眼角:「孩子,不会……死胎了吧?」
「不会不会!等会儿就哭了!」丽山仙人正在缝合胡嘉肚皮,一边安慰着。
沉默的空气中只听到一声一声拍在婴儿屁股上的响声,大家都摒着气期待着。
然后听到孩子微弱的呜咽声……最后孩子开始放声大哭。韩征、柳无色这才舒心地把哭了的孩子抱在怀中,放入温热的盆水中清洗。
翁涛高兴地从卧房走到外头小花厅,对着左老夫人行礼: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二爷一举生下四胎男婴,全都安产!」
「老夫人!太好了!」小秋手舞足蹈地喊着。
整个竹苑外爆起一阵欢呼声!敢情相府里所有家丁下人都聚在竹苑外等着相府的小少爷们出世!
四胎?!
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吓的,左老夫人晕了!'caihua/qiu'
˙第三十一章˙
相府外,随时都有盯着相府动向的人,不管是皇上的人,或者是与皇上作对的人。
前几天下午,相府车房缓缓驶出一辆马车,驾车人是左泱。会留心相府事物的人,多半已经晓得左泱是专给胡嘉驾车的随侍,想当然尔,那车中之人一定是胡嘉。本来几个有心人都已经跟上去,伺机要擒下车中正主,这便尾随该车,一路前往西城门边的玉市。
一到玉市,就看见左泱从车上扶下一位大腹便便的高大美少妇,还有一位老夫人。左泱冲着孕妇喊夫人,冲着老夫人喊娘。几个有心人发现自己弄错对象:人家随侍左泱带着他老婆与娘亲来逛玉市,他们这几个人跟来凑什么热闹?于是有心人们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撤回相府附近。
这就是发生在几天前,胡嘉易容上街的那件事。
而今天上午,相府车房进来了两辆车,都是国师辜英家的座车。
傍晚时分,相府车房出了五辆车:早上国师辜英家的两辆、太友皇与国医柳无色的招牌华丽座车一辆、京城第一名医仝善全城绝无仅有的药车一辆、最后一辆车的驾座上坐着个长相平凡的中年人,而车厢车帘窗户洞开露出里头乘坐的一个糟老头子。
最后这辆车上坐着的两个人,这几日已弄清楚,那驾车的是毒医王导,糟老头子是柳国医的祖辈。
跟稍们发现这列车队最后全驶进了辜英家的车房,便未再多花心思在此地,撤离后照例回报即可。因为以过去的经验能了解,除了最后那辆车,前面这四辆一天到晚在辜家与相府间来来去去,已不足为奇。
跟稍们当然不晓得前面四辆车里挤满了人。四辆车把该搬该运的人与物全都往辜英家送了。
辜英与胡兴牵着胡严、朱喜抱着小山、胡翟抱着小海,等了车房边上对外的门密实地关上后,才从车房厅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