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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得苗缈一头雾水,可又隐隐兴奋着。
「别,现在去!我跟你去!」
「小缈?这样好吗?皇上知道你来我这儿,可你没告诉他会走远。」
皇后能独自出宫来此,必定是得到皇上的亲笔许可,否则一国国母怎可随意出宫?这点左逢春不必想就知道的。
「左大哥,待在宫里很闷耶。那死人头老让我给他管后宫,说有空就带我去玩,却又不兑现。反正我现在出来了,也很想三哥大哥他们,你就顺道带上我,再一起回来就好啊,然后我就回去。绝对不会给左大哥惹麻烦的!好不好嘛!」
苗缈竟小孩子似地摇着左逢春袍袖可怜兮兮地求着。
左逢春活这么大,还真没亲自碰上过这等心性的人,不禁愣了下,心也软了。想苗缈也许在宫中太闷了,恐怕如果让他跟去了,他会死活想方法留在辜英家透气,那么只好先杜绝他的妄想才行。
「好,大哥带你去。可是你必须跟我一起回来,不可以要求留在你三哥家,除非你要看左大哥被抄家砍头。」
「我答应!」
于是左逢春带上皇后与两太监,乘上自家马车,往辜英家飞奔而去。
˙第二十章˙
胡嘉这一睡,跟他三弟胡翟一样睡了八天。
不同的是,他好运地躲过那些企图要他醒来的所有恶劣手法。因为胡兴与胡翟都知道不管施用何法,胡嘉绝对都不会醒来,所以不必费力。
不过因为胡兴怀子时睡了五天,胡翟睡了八天,没有其它规律可循,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何时会醒,因此大家都跑到相府来了,来等胡嘉什么时候醒。
大家似乎有着默契,这次不再像胡兴、胡翟怀孕时隐约地着急着,大伙儿反而视沉睡以必然似地习以为常,安心地等待胡嘉清醒。
辜英带着胡严、小朱带着胡山朱海整天在沉睡着的胡嘉附近晃当着,胡兴、胡翟都在下工后就回相府宅邸,柳无色一直都不离胡嘉左右,宋真就帮着辜英、小朱带小孩,韩征早就动身前往丽山找王导而不在相府内。
左逢春除了胡嘉沉睡隔天去了趟宫里与皇上密谈了胡嘉之事外,又再告假了十天,弄得皇上长嘘短叹地抱怨着左相堆积太多国事未理,于是左逢春便把所有奏本带回家,还让宫里有什么急件必须他处理的全都送到他家去。毕竟左相府就在皇宫西门上,走两步就到。
胡嘉睡了两三天后,左逢春对胡嘉的怀孕,仍有疑虑:哪那么刚好,他一做就怀上的?找了个空档去私下问了柳无色,他是神医,应该会晓得原因吧。
「干爹,我一直有个疑问,胡家三兄弟怀孕,为何都要大睡一场?」
柳无色在学到丽山仙人的自然之理后,对这现象也探究过,归纳出一些理论。
「其实你小征爷爷在兴儿大睡时号过兴儿的脉象,那时并无喜脉,可是我师父从脉象中探到不寻常的营造波动……而我看了小嘉的脉象就像那样。
胡家三兄弟都是男人,他们没有女人怀子的机制。依我推算,他们睡了的这几天,定是体内正在营造出那样的机制,以适合怀子。关于这推论我也请教过仙人师祖,师祖也是如此认为。所以这睡眠,说它是一种蜕变也不为过。
再者,两人怀孕的过程无异于女子。
胡兴的胎动来的早,胡翟的胎动就差不多与一般女子相同,两人害喜的状况也无异常。
我观察胡兴、胡翟从沉睡后开始直至生子的日数,胡兴是二百八十九日,胡翟是三百零五日,一般女子正常怀胎为二百八十日前后,若论此标准而言,胡兴是睡醒后第九日怀上,胡翟是第二十五日。换句话说,大睡这几日并非因为怀上而大睡,孩子是大睡后才怀上的。
师祖、师父都同意我这推测。所以逢春啊,若真要让小嘉怀上,等他睡醒后,你可要加把劲啊!」
加把劲……左逢春脸微微红了。
胡嘉在床上无意识地翻来覆去沉睡的这几日,相府异常热闹。
天热,辜英把逢春的出莲浴池当泳池,在池里泡着温凉的水,一边教一岁半多的胡严游水。胡山、朱海还太小却很能爬,小朱、宋真一人护着一个,小心照料着。
左逢春把所有工作搬进卧房里一边工作,一边注意着胡嘉。
柳无色则开始依照胡嘉的体质不慌不忙地规划补身补胎的膳食,期间还不时来看看胡嘉的状况。
八日后,胡嘉在晚膳时醒来,看着眼前被四盏床柱嵌灯照得明亮的床顶帷幕,想起身却又全身无力,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滞闷的恶气难以忍受,不吐不快,遂出尽力气大喊一声。
「啊—————————」
在卧房里工作还未去用膳的左逢春立即来到床边。
「嘉,你睡了八日。」
左逢春抱起全身无力的胡嘉上身,在他背后垫上软枕,让他坐卧着。
胡嘉惊讶地微微张了嘴。自己也怀孕了?
「你又渴又饿吧?正是晚膳时分,我先拿些汤汁给你润润嘴可好?」
胡嘉无力地点点头。
在卧房外间小花厅里用餐的家人们全都冲了进来。
「醒啦?」
「小嘉,你和小三一样睡了八天。」
「逢春,我下午用药熬了锅大骨补汤,你快让人去膳房舀来。」
「二哥,睡了八天你累不累?」
「二舅醒了唷。」
家人都在……他不孤独……
胡嘉心头满满的,毫无预警地,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左逢春伸手轻柔地抹去胡嘉颊上的泪水。
「傻瓜,哭什么?」
胡嘉摇头:「不……知……道……」
柳无色看了所有人一眼,若有所思了一下,才喊:
「好了,其它人先去吃完饭。逢春先喂小嘉吃喝些东西,他这几天睡眠为了营造母体,体内可是费尽精力了。」
瞬间明了干爹要让逢春胡嘉夫妻独处的用意,大家识相地走出卧房,还带上房门,在外头小花厅吃饭聊天。
剩下夫妻两人在房里说着悄悄话。
「嘉,还没怀上喔,我们还得努力。」
「没……」胡嘉又困惑又惊讶,他不是睡了八天了?
「干爹说,那只是你体内要造出适合怀孕的环境才会沉睡。」
「啊……那……我还要被你压?」绞着的眉显示着胡嘉的不甘。
避而不答,左逢春微笑地拿起床边几上摆着的大骨补汤,舀了匙就往胡嘉嘴边递。
「你看又睡这几天,你更瘦了,只剩皮包骨。快些补起来,别让我心疼。」
「嗯……」
左逢春笑着又喂一匙。
「多吃点,撑了些也无妨,不会难过就行。」
「嗯……」
伸拇指抹去溢出胡嘉唇边滑落下巴的汤汁,随即送回自己唇边吸吮干净,在胡嘉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时,左逢春凑上前去吻了胡嘉。
「嘉……」
左逢春说着又舀了匙补汤温柔地送进胡嘉嘴里。
床边几上的些许食物,缓缓被消灭。
等最后一口白珠翠玉羹被喂进了胡嘉的肚子,左逢春才又说话。
「先休息会儿,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洞湖春。」
左逢春从床缘起了身要走,就感觉到胡嘉拉住他袍服。
「嗯?还想吃些什么吗?」
就看胡嘉眼框一下子红了。有点倔的俊脸上,微蹙着眉。
「逢春,我也……也……」
「也?」
「也……爱你。」
˙第二十一章˙
左逢春迷惑地歪了下颈子。他有没有听错?
从来不觉得他会从胡嘉嘴里听到如此坦诚的剖白,因为他一直都晓得,胡嘉就喜欢在任何事情上赢过他,不可能丢个天大的把柄给自己握在手里。所以……那句话……是自己听岔了吧?
「你说什么?」
胡嘉看着左逢春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左逢春听了会给予自己充满爱意的反应,没想到是这个可爱透了的迷糊样。如果不是因为睡了八天而无力,他真想大笑一番。他敢打赌,左逢春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真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爱他,如果他有力气的话……
胡嘉本来说爱他时的犹豫表情技巧地转换成狡猾的笑容:「什么什么?」
「嗯……我听到……你说……」嗯……难道真是自己听岔了?
「我爱你。」胡嘉正色地说。
左逢春的脸色变得好严肃。我没听错!
把手中还没放下的碗瓢置于几上,左逢春又在床侧坐了下来,双手拉起胡嘉的手握着。垂眸看着自己握着的双手,揉着。他很激动,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淡漠的一个人,会因为胡嘉所说的这三个字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敢看胡嘉,不想哭,但眼眶里却缓缓蓄满了泪水,只能不断地深呼吸抑制泪水,不让泪水流下。
胡嘉似乎看得见左逢春眼角的晶莹。
「逢春……」
「嗯……」
「抬头看着我。」
左逢春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抬头。
真是个傻瓜,有什么好哭的?胡嘉虽然想如此开玩笑,但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制止了自己:逢春对我的用情比我深啊,我就算听到他说爱我也没他这么激动……胡嘉心里有种酸涩的满足。
「能嫁给你,真好。」
左逢春的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滑下了脸颊,激动更甚。
「嘉……」左逢春沙哑的声音念着。
胡嘉心头隐隐作痛。抬起手,擦去左逢春脸上的泪痕后,勾住逢春的颈子,拉向自己。
「别哭了,我也会心疼的。」
「嗯……」
两人就这么搂着、依偎着。
无声胜有声。
不多时,房门响起敲门声。柳无色在门外喊:『逢春,要不要出来吃饭了?我们可都吃得差不多了!』
「你还没吃?」胡嘉问。
「嗯,还没。」
「先去吃吧,别饿着。洞湖春让翁涛去泡好了,你别忙,省些力气。」
「好。晚些我扶你去后头梳洗。」
「嗯。」
左逢春不舍地离开了胡嘉的怀抱,到外头花厅吃饭。
其它的家人反而挤了进来,说挤其实不挤,相爷的卧房可是大得很。
这时,柳无色才有机会给胡嘉把脉。
「二哥,你睡了八天,我们大伙刚才吃饭时就猜,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怀上双胞胎。」胡翟抱着吃饱了就想睡的朱山,兴冲冲地对着他二哥说。
「希望如此。哈哈。」胡嘉笑言。
然后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柳无色把脉的结果。
柳无色总算收手,低吟了声:「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