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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咱们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此打住吧。〃 翟祥武这时发话了。
丁官明听翟祥武这么说,也就顺水推舟道,好,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再聊。最后让我们〃门前清〃。
几天后,李燕也专门找了个空闲的晚上约我喝茶。茶过两轮,李燕就问我,大学毕业后,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简要地把我的情况说了一下,她十分认真地听着,见我没说到家庭情况,就半开玩笑地问,你怎么没说家庭情况呢?像你这样的英俊才子,还不至于找不到美丽佳人吧。我说,李燕,你还真拿你老哥我开心。当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我不仅成家了,而且还有了个可爱的小儿子。李燕又问了一些关于我夫人与儿子的事情,我一一做答。看到我这副样子,李燕笑了起来,她说,伍星,看来你什么都好,就是一样不好,就是书呆子气太多太重了。我被李燕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拘谨得好笑,在这位已经成为〃县太爷〃的李燕面前,的确是显得不够大方。
我笑了笑也回问道,你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李燕沉默了一下,就开始说起她这些年来的经历。
大学毕业后,她回到了她们家乡一所中学当老师。刚刚走上社会,工作十分努力,得到了学校老师和领导的好评。第二年,她评上了县的优秀教师,参加了由县政府主办的表彰大会。主管文教工作的毕副县长亲自给她们颁发奖状,并在招待宴会上专门请她过去一起用餐。大约一个多月后,有一天,她刚下了课,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跟她聊了一会工作后,就对她说,上次表彰大会上,你给毕副县长留下了深刻和良好的印象,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他。李燕不知校长为何会问这么个问题,楞了一下后,还是回答说,记得。校长又接着问,你对毕副县长印象如何?李燕犹豫了一下后又回答说,还好。校长说,李燕,是不是你觉得我问的有点怪?李燕点点头,然后又赶紧摇摇头。校长笑了,他接着说,别紧张,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毕副县长的妻子去年在一场车祸中不幸身亡,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他工作太忙,小女孩又没人照料,大家都很关心他,纷纷给他介绍对象,但他一直都不点头。这次表彰大会上,毕副县长相中了李燕,请校长出面当红娘。校长问李燕,你的态度如何?李燕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面对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没法回答。校长见李燕半晌没吭气,就说,李燕,我知道,毕副县长是结过婚的人,家中还有一个小孩,年纪也比较大一些,对于你来说,可能会有些顾虑。但是,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当明白,现在这个年代,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更重要的是,毕副县长大小也是我们这一方的父母官,你和他结了婚,前途必定无量。这样吧,你现在也不忙着答复我,回去好好地想想看,过几天再答复我也不迟。只是,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三天后,李燕给校长的答复是:同意,不过要快。李燕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同意?!〃李燕笑了笑反问说,我为什么不同意?她见我不答,就继续说,自古以来,婚姻在本质上都是一种交易。所谓爱情,如果不是〃虚无〃,就是动物异性相吸的一种本能。人在社会上不仅要生存,而且要发展,婚姻从来都是女性生存发展的最佳手段。无论是中国的才子佳人,还是西方的灰姑娘与白马王子,在〃爱情〃颂歌的背后实质上都是一种交易。男人要的是女人的〃美貌〃,女人要的是男人的〃地位〃。许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男女一结婚,〃爱情〃就没了,总是哀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就是因为他们不懂得爱情是〃骗子〃,婚姻是〃交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通过婚姻,来改善我的命运?
听着李燕一番〃高谈阔论〃,我大有目瞪口呆之感。惊异之下,我的一整套爱情婚姻理论不知从何说起。楞了半天后,我说,李燕,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人类的爱情与动物的本能有着天壤之别,它虽奠基于本能,但却又超越于本能。它表现为男女两性基于性本能之上的一种灵肉交融的相互倾慕之情,本质上却是男女两性之间的一种审美道德关系。人类的婚姻是男女两性结合的一种制度,它在历史上随着私有制的出现虽曾经沦落为一种〃交易〃,但它本质上却不是〃交易〃,恰恰相反,它随着私有制的逐渐消亡,必将成为爱情的结晶与新起点
〃伍星,我知道你是个理论家。好了,今天我们不是来争论的,不是吗?〃李燕有点霸气地打断我的话。她顿了顿后,接着说,我们还是继续谈谈我后来的发展情况吧。我和毕副县长结婚后,他很快就升任为县长,而我也从学校调任到县里担任了团委书记。三年后,老毕又调任到长河县当县委书记,我也在本地当上了副县长。几年后,老毕再升任昌平市副市长,而我前年也调任到长河县任主管党群线的副书记。这就是我的发展情况。怎么样?伍星,现在该你说说了。
看到李燕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我的耳边还回响着刚才李燕的一番〃高谈阔论〃,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能说什么呢?出于礼貌,我三言两语地应付了一阵,然后借口明天有课,要早点休息,就匆匆地结束了这次会见。
在学员培修处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到非常的不习惯。因为在学员培修处工作,虽然还允许兼任少许课程,但我的主要工作都是些琐碎的行政事务,长期这样下去,势必会扼杀掉我的教研能力。同时,我也渐渐地知道,校方把我调出马克思主义教研部,主要目的是想〃惩戒〃一下我,名正言顺地把我的副主任撸掉。现在我要求以普通教师的身份调回马克思主义教研部,估计校方不会不同意。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提出调动报告后不久,校人事处就通知我,学校同意我回马克思主义教研部工作。
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苏轼语。
《答毕仲举书》
柳萍出走
每天一早起来,我就到羽毛球场去打羽毛球。对于这项运动我有点痴迷状态,只要有空,就要去打一场。打得全身心放松,打得浑身是汗,然后冲一个凉,真是舒服极了!
今天是星期天,尽管昨晚写作到深夜,早上还是挣扎着起来。来到羽毛球场,翟祥武、康平、武功勋他们几个球友都已经在那儿开打了。
康平是语文教研部的年轻教师,河南人,体魄健壮。据说,他最拿手好戏的并不是打羽毛球,而是少林武功。他出身于武术世家,虽然炼得一手好功夫,但最终还是弃武从文,上了大学,攻读了硕士学位。毕业后,来到党校工作。武功勋则出身于中学体育老师家庭,故打得一手好球。他父亲想让他在军队建功立业,可是他虽然也当了兵,却没能建功立业。在当了几年汽车兵后,就复员到党校当了司机。我们几个球友虽然经历不同,年龄有别,但大家玩得非常开心。翟祥武有个习惯,总是一边打球,一边开着玩笑,大老远地就可以听到他那爽朗的哈哈大笑。
翟祥武见我来了,立即打着哈哈说,伍星,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昨晚〃做功课〃太用功了?他这样一说,又引来一阵哈哈大笑。我装着一副严肃的样子,责怪翟祥武道,翟大侠,别老不正经的,罚你下场,我来打。翟祥武依然打着哈哈说,好,好,我这个老不正经的,该罚,该罚。只不过你这个小正经的,什么〃婚姻家庭问题专家〃,怎么老鼓动别人离婚?翟祥武说着,退下场来,我接着上了场。
〃谁是什么'婚姻家庭问题专家'了?又怎么鼓动别人离婚了?你可别一大早就说胡话!〃我一边打着球,一边急忙反驳道。
〃 哟!可爱的小星星,你可别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怕。〃 翟祥武怪声怪气地说着,又引起了一阵大笑。在笑声中,翟祥武继续说道,人家都说你是研究爱情婚姻的专家,我看,爱情婚姻不就是男女关系问题吗?说你是〃男女关系专家〃更好,这可是通俗说法。再说,柳萍前天已经离了婚,不是你的那一套理论鼓动的吗?
〃柳萍离婚了?〃我大吃一惊,连对方向我打来的球也忘了接。我知道柳萍的婚姻虽然是双方父母牵的线,但两口子婚后据说还是过得不错的,怎么突然间就离了婚?
〃怎么?你不知道?〃 翟祥武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问道。
〃我真不知道。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我急着催促道。
翟祥武看出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打开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后说,唉,都是钱多惹的祸。真像时下流行的说法,〃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柳萍老公这几年下海,办了一家经营电脑的公司,没想到很快就发了。真是温饱思淫欲。柳萍老公发了后,就和他那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勾搭上了,俩人出双入对,另筑爱巢。这事终于给柳萍知道了,立即要求离婚。柳萍老公装模装样地拖了好一阵,前天刚刚办了协议离婚。
听着翟祥武的话,我的思绪万千。离婚对于没有爱的婚姻来说,故然是一件〃幸事〃。但是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中国女性来说,就未必都是一件幸事。由于法律自身的滞后性特点,对于有过错的柳萍老公一方,却没有任何的制约和惩罚。从而导致了善者无善报,恶人无恶报的悲剧连连发生。这也就是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大量消极腐败现象滋生蔓延的缘故之一。而在中国,由于传统婚姻观的深刻影响,由于男大女小的婚龄心理的依然存在,由于大量女性涌入城市,所造成的城市男女性别比例的失调等原因,离婚后的女性有相当多的人数,都存在着再婚难的现实问题,进而也导致了单亲家庭的激增和问题子女的出现。
想到这里,我的心绪纷乱起来,击球连连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