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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男人望着对方的眼神足以喷出火星来,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两人在为某个名媛争风吃醋呢。拜托!我夹在里头算怎么回事儿?
“全都给我闭嘴!”我瞪着他们,“请给Dennis留点面子!”
两人转身一看,凌岱愉正笑眯眯地往这边来:“大哥,沈斌,都来啦!你们在和姜老师聊天呐?”
我悄悄拉了拉达君的袖口,逼他挤出了一丝笑意:“对,我们正在和姜先生聊……聊你。”
“我?”他望向姜青蓁,“说我什么?”
姜青蓁笑笑:“说你在美术界越来越成功,我们都为你骄傲。”
“是吗?”他又望向达君。
达君只好点点头:“当然,我希望下一次出席的是你的个人画展。”
随后姜青蓁领着我们参观起他的画作,达君虽兴致缺缺,但也不好意思扫我的兴,只好跟在我们身后,满脸写着“无聊”二字。
我把凌岱愉拉到一边:“你和他说了吗?”
他脸一红:“还没,总找不到机会。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你可要抓紧时间,等他完成你的画像,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我说。
他点点头。
这孩子还真把我的话当金科玉律了,对着我,一脸的崇敬。
正在得意的当口,只听达君的一声怒喝:“什么?”没想到我们刚走开几步,达君和姜青蓁又开始剑拔弩张。
达君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们走!”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沈先生,请等一下!”姜青蓁叫住我,“我想请你担任我下一幅作品的模特儿,不知你意下如何?你与Dennis不同,你同时拥有成熟男子的骨骼和气质,画出来应该会有很不同的味道。”
被一名大画家邀请是多么容幸的事,我当然愿意,况且我也不在乎为艺术“献身”什么的——可是,如果我真答应了,这里最起码有两个人要宰了我——唉,还是算了吧!
只得谢绝。临走又朝凌岱愉眨眨眼,为他打气。
瞧着他们这一对前途也挺凶险的,看得出来,姜青蓁不是不紧张他的。但在他的眼中,凌岱愉还只是一个美丽的模特儿和一位美术界的可造之材,能否成为他的爱情归依,谈之尚早。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祝福。
达君把我送到公寓楼下,又回公司开会。我正要上楼,突然听见身后汽车鸣笛,还以为达君忘了什么故尔折返。
回头望去,笑容却僵在了嘴角——
他已从车窗里伸出手,朝我挥动:“嗳,小斌。上次约你竟避而不见!”
我回过神:“我们不用再见了,我早就说过,再也不会帮你做事!”
“上车再说!我们在这里呆着,恐怕不方便吧?”他笑着拉开车门。
——也好!说他说个清楚明白!我上了车,随他找了个僻静的茶坊。坐定了就向他摊牌:“从前我确实为了钱,帮你窃取的许多凌氏的商业情报,但现在开始,我不想与你再有任何接触!以前的交易,你掖着藏着也好,四处宣扬也好,告诉达君也好,随你的便!”
他也不恼,呵呵笑着:“小斌,你说这话倒有点意气用事了。何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呢?有话好说。”
“我想说的已说完。”我抬起下巴看他。
他笑道:“你真以为凌达君那小子不在乎你损失了公司好几笔巨款?”
我也笑:“我倒以为他会更在乎自己的亲叔父背叛了凌氏!”
凌重远摇摇食指:“你不懂。这不是背叛,我只想拿回自己应得的。”
我冷笑:“通过搞垮凌氏?”
他抿一口清茶,微笑道:“是。他不让我得到的东西,我就毁了它!”
“你变态!”我站起身,付了自己那份茶钱。
他抬眼看我:“小斌,别说得太绝。之前你可还为我这个变态的老头卖过命呢。你又算什么?”
我咬牙切齿:“那个时候,我是迫不得已!”
“那你应该最能理解我,如今我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说。
第八章
迫不得已?多好听的借口。
谁“迫”得动你?还不都是自己逼自己。秦子安没让我为他做什么,我是心甘情愿;同样,凌重远只是被欲望驱动,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何来“迫不得已”?
我笑笑:“凌重远先生,你年纪都那么大了,何必与小辈抢夺家产?说出去多难听。”
他冷哼一声:“你不会明白。凌氏创建之际,我花费的心血不会比任何人少一丝一毫!我们都姓凌!凭什么,凭什么他当老板,我只能做副手?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了,我却还要为他的儿子卖命!”
“你们骨血相连!”我说。
他笑:“对,我们骨血相连。这句话你应对凌达君说,他也知道我们是亲叔侄!为何他不能让我,而非要我让他呢?”
“怎么让?当年凌老先生让达君继承凌氏,必定已看穿了你的胸襟狭窄,把它交到你手里只有对公司不利!如今凌氏已在达君的手里日益壮大,更不可能交由你胡来!而且,你老了……”我说。
他盯住我的脸:“你还不配与我谈论这些!”
看来我已触到了他的痛处,再多说也无益。我转身走出大门,一回头,他依旧透过玻璃窗直直地望向我——
忽然一阵寒意袭来,我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难道除了以前的交易,我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不,没有了。只要我对达君坦白道出此事,应该会没事的。应该。
回到公寓,天已黑了。达君却还没回来。打电话去他办公室,值班的秘书说他开完会就离开了公司,也不知去哪儿了;打他的手机,却已关机了。
我皱起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心想他有可能太饿先吃饭去了,或是和董事们一道去工地巡视,还可能约了老朋友叙旧……可我的直觉却将这些猜想一一否定。原有的一星不安,渐渐搅拌开来,密密实实地罩在了心头。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呆呆地坐到沙发上,一听到楼下有车鸣,就立即弹跳起来,跑到阳台上去张望。可一次又一次,都不是他。
这使我想起小时候考试考砸了,常愣愣地呆在房间里,聆听门外响起的每一次脚步声是不是爸妈的情景。既祈祷着来人不是他们,因为解释和接受惩罚都是难堪的;又盼着真的是,因为自己也可以向他们诉说委屈与不甘,顺便流几滴眼泪,骗得更多的欢心。
此刻我也已作好了准备——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凌重远那老狐狸等我一走开就去向达君摊了牌!他会怎样对我?
要么被他骂两句,以前怎能为钱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要么我朝他哭两声,从此以后他更宠我,只为我从前被人利用,如今也尝到了苦头。
还能怎样?难不成真为这事把我给甩了?
不可能!
我们相爱。我想,我们毕竟相爱。再怎么样,爱情总是最大。
虽然脑中千头万绪尚未理清,但终是敌不过疲倦。回房间睡觉去。把头埋在温暖柔软的枕间,涔涔地冒着冷汗。
我很倦,却睡不着。
外头下起了雨。雨点子又大又疾,拍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每一击都像敲在我心口上。
瞧吧,做了亏心事,怎能不怕鬼敲门?
望一眼手表,已是凌晨。我一阵心惊肉跳,翻身起床。
拿了雨衣雨伞,寻他去!
正要开门,门铃恰好响了。我呆立数秒,扭开锁——达君斜倚在门框上,头发衣服全湿了,眼神有些恍惚。
“达君!”我把他拉进房间,“怎会湿成这样?你不是开车的么?”又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把衣服脱下来,你会感冒的!”
他不动。
我停住手,站到他面前。
他的双眼正穿过额前的湿发愣愣地望住我。
“你有话要说?”我叹口气,“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他黯然地闭上眼:“果然是真的!”
“对不起。你骂我好了!”我拉住他的手臂。
他忽然甩开我的手,大笑起来。再睁眼,已是冷然:“骂你?”
我打了个哆嗦。为何与我想得不一样?“是凌重远告诉你的?”我问。
他笑:“不,还没劳驾到他。我早前请了个私家侦探查他,没想到会拍到你与他密会时的照片!”
我一愣。原来一直以来,那个与他联络的人是私家侦探。“昨天下午,我是为了与凌重远说清楚才同意见面的!”我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已被揉烂。
我拿起一张,上头的两人正微笑着说着什么。我一肚子无名火,把它狠狠地甩在桌上:“就凭这个!这能说明什么?”
“你从未对我诚实。”他盯着我的脸。
我说:“你还要我说什么?从前我确实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无论你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他轻笑:“从前?我不在乎你的从前!刚与你认识的那一天,我就查清了你干过的所有勾当,我也知道你窃取机密并不只与荣兴一家交易!”
我惊道:“你早就知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安排我当那个毫无实权的财务顾问,原来你早就在防我!你知道,为何不拆穿?还怪我对你不诚实,其实你自己还不是不够坦白!”
“之前我确实是在提防你,但后来,我是想维护你!你在那个位子上毫无风险!”他说,“可我太天真,真以为从前的都会过去,你与我在一起,想要什么得不到?你何须再次背叛我!”
我望着他:“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没有再做过!”
他轻轻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冲上前,扶住他的肩,“告诉我,我又做了什么?”
他侧过脸,双目望进我的眼中:“那个度假村屋出了问题。荣兴提出了与我们一模一样的建筑方案,抢了我们的投资方……我们的计划很可能被无限期搁置,损失无法估量!”
我不自禁退后一步:“怎么会……”又望向他,“你是在怀疑……怀疑我?”
他看着我:“是不是你,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喊起来:“不是我!我没有!知道计划的人不只我一个,你为何单单怀疑我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事加在一起,难道不是你的嫌疑最大吗?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