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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相信,怕误会出问题,叫他一再查明、落实,他说已经看过三次,保证不会错的,因此
昨晚请了帮会朋友和两位警官作证。没想到搞错了,误会失礼,实在对不起,请各位原谅。”
吴其样话音刚落,就听到娇嗔的声音叱道:“放屁,住嘴!”只见唐太太柳眉倒竖,杏
眼圆睁,一双威慑愤怒的眼睛一直盯住吴其祥,迫得他神散魂飞。
她接着说:“你这衣冠禽兽,你对女人都是这样摧残吗?六个老婆还不满足,六十多岁
了,还娶二十多岁的女子为妾。你仗着有几个造孽钱,尽做伤天害理的事。一比七,你有多
少能耐,难道你这批姨太太都该为你守活寡吗?你自己贪得无厌,难道她们就不是人,天注
定要为你牺牲青春?你可以朝秦暮楚,为什么她们就不该有一点自由?对你这种自私自利的
人,我实在恨透了,他们能饶恕你,我也放不过你!”
吴其祥原先曾把希望寄托在唐太太身上,认为女人的心毕竟比男人软,而目她的态度始
终很温和,也许,她可能原谅他的。出乎意料,她突然大发雷霆,他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局面巳僵,吴其样如坐针毡,心头辘辘,无计可施。
这时,唐太太怒气未消,她站起来对万记者说:“万记者,麻烦你把房门锁上,把他带
到前面会客室去,监视住他。我们换了衣服,再打电话到警备司令部,叫他们派人把他逮捕
起来。”说完,她等万记者把房门锁好后,便和陈如骏退到卧房更衣去。
局面一扭转,吴其样感到尚有一线生机。因为上刻是三曹对案,有的话很难出口;现在
只剩下一个万记者,他认为机不可失,便立即从西装内袋里,拉出一千美元的现金支票提在
手里,走到方记者面前,卑躬屈膝地哀求说:
“万先生,你要高抬贵手做个好事,千万不要把我的事登出去,更不能把现场误会的相
片登出去。你这一登,我什么都完了。现在,我在社会上还是个有点名誉和地位的人,做人
全靠一层薄膜,薄膜一戳穿,我还能在上海立足么?万先生,你救救我吧!古语说:‘救人
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你也有你的困难,像我这样的材料,如果不登,对你本人的
事业和你报馆的收入肯定是个损失。我这里一千美元的支票一张,送给你,作为弥补你事业
上的损失。至于唐组长和唐太太方面,我情愿出五千美元作为他们物质和名誉上的赔偿。万
先生,留个人情,以后好相见。此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弟帮忙,小弟一定尽力效劳,
假使说个‘不’字,我吴某就是一头畜生。万先生,我们交个朋友吧!关于唐组长和唐太太,
还望先生替小弟从中帮忙。先生面子大,口才好,万望先生春风解冻,小弟感恩不尽!”
万记者着到一千美元的支票和听到五千美元的诺言,态度软了下来。他心里盘算,已经
够价了,应当顺风转舵了,便以和缓的口气对吴其祥说:
“说实话,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何必做得那样绝情呢?不过你的做法也实
在太鲁莽了一点,不间青红皂白,就破门而入,大打出手。你那批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太不像话了。还是唐组长脾气好,换任何人,你肯定会大吃眼前亏,说不定会被人家当场
打死。现在军人的威严你吃得消!
“我听我家兄说,那位唐组长很怕他的太太,什么事情她说了算。我认为目前这件事的
主要关键,还是在于他的太太。好,我来试试看,不过这要看你的造化了。古语说,财可通
神,五千元的美金,也许可以换回女人的心。”
万记者迟疑一下,又对吴其祥说:“你现在有五千元美金的支票吗?马上开一张给我,
我即刻就和她谈谈,假使能够挽回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假使她坚持不肯,我单木也不能
成林,到那时,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那一千元的支票,我也不敢收,只好一并完璧归赵
了。”
吴其样寻思万记者的话意,认为大有回转的可能。他非常恭敬地连声答道:“我马上就
开,我马上就开!”随手在自己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本英国汇丰银行的支票簿,立即开了一张
五千美元的支票,双手呈送给万记者,欠身说道“小弟的事全靠老哥大力成全,小弟一辈子
都不会忘记老哥的大德。”
在墨绿丝绒的门带里面。传出唐太太娇滴滴的声音:“万先生,麻烦你再稍等片刻,唐
组长在卫生间里面冲一冲冷水浴。马上就来。”
万记者赶紧上前两步,贴近绒幕,悄声说:“唐太太,我有句话要请示你,可不可以让
我进去一谈?”
“可以呀!不过那个老头子……”
“我已把房门锁上了,请太太安心!”知头识尾的万记者,未等对方把话讲完,马上接
上说:“现在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万记者进去了,这时陈如骏已被唐太太安顿在卫生间里面。
吴其样坐在会客室里,寸心跑鹿,忐忑不安。他拉长耳朵,屏息窥听。只闻帘内喁喁细
语,一句也听不清。突然唐太太以责备的口吻大声说:“这怎么可以呢?对这种男人我真恨
极了!”
吴其祥听了这话,脸色刷白,嘴里发,只觉得一点口水都没有了,神经异常紧张。
过一刻,唐太太的声音又响起:“万先生,你不要听他鬼话!”
吴其样只觉得心脏冷缩,悬吊起来。
过了一阵间,又听到唐太太说:“那好吧,不过我要他亲手写份‘自白书’留在我这
里。”
万记者连声答道;‘谢谢太太,谢谢太太。”
帘动处,万记者出来了,他面有难色。
吴其祥立即迎上前问:“万记者,事态如问?”
万记者笑着拉吴其样在长沙发上坐下。悄悄对他说:“很费唇舌。开头她一定不肯,经
我一再耐心解释,她的心结终于被解开了,答应你的要求。你要知道,她这个人不在乎钱,
而在乎气。”
他又接着说;“不过她要你亲手写一份‘自白书’,要承认率众破门入房砸抢,并对她
进行调戏。还要你当面向她认错,赔礼道歉。”
吴其祥如获特赦,十分高兴,连忙说:“可以,可以,我马上就写!”
接着,他又迟疑起来,满怀顾虑地对万记者说:“老哥,我认为‘进行调戏’四个字似
乎有点不妥。对唐太太来说,也不雅观,迹近侮辱。可不可以改成‘不礼貌行为’?”
万记者沉思片刻,点头说:“好吧,先改再说。万一地不肯,我们再修改。”接着又说,
“还有一点,她要看看你的七姨太。”
“可以,可以!”想了一下,他又说:“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她什么地方。”
万记者说:“平常她最常到什么地方,你就派人先去找找。”
吴其样说:“可能在她姑母那里,我会叫吴天福去找看。”
万记者开了房门,伸头向外叫一不“吴天刚”
门口突然钻出两个人,一个是吴天福,一个是方捷俊。
为什么方捷俊会跟吴天福一起呢?原来方捷俊与吴天福是同帮兄弟,年龄不相上下。但
是方捷俊头脑灵活,口齿伶俐,工作交关,待人接物都有一套办法,吴其祥十分拜服他。所
以当天晚上,吴天福特地请方捷俊帮忙,井在巴中饭店三楼二十五号房对面,开个房间,用
电话和吴天福直接联系。两个相约在吴其祥一帮人出发前,吴天福用电话事先与方捷俊取得
联络,以免中途意外。按理说,他们的做法可算慎重之至,料不到方捷俊与他同床异梦,另
有企图。因此,马太太的时间才能掌握得那么准确。
马太太认为,只有在最紧急的关头挽救对方的危机,对方才会愈加感激,这是人之常情。
马太太掌握这个规律,所以等到事迫眉睫时,才通知周秀英。
当众打手涌进二十五号房间时,方捷俊也混在其中。他主要目的是指着少将军服提醒两
个警官,说明他们搞错了人。起了扰乱军心、分化瓦解对方的作用。
当那批打手被警官赶出去后,二十五号房门外挤满了许多看热闹的旅客,这显然很不利
于马太太的全盘计划的部署,方捷俊又对警官说:“长官,我们既然弄错了,责任都在我们
身上,事情绝对不能让它扩展下去,一扩大,就不好收场。你们劝劝这批看热闹的旅客回去
安歇吧!好让吴经理在里面谈判。如果双方不和平解决,我们都脱不了干系。”警官认为方
捷俊的话很有道理,马上出面把大众驱散。
当吴天福地挨吴其祥一刮耳光,抱头鼠窜出来时,方捷俊一再安慰他。并叫他先把这批
打手和两个警官打发回去,以免事态延宕。吴天福一一照办。
门外只剩下吴天福和方捷使两人了,吴天福没了主张,觉得方捷俊有办法,留着他有事
好商量,所以不让他走开。当万记者叫吴天福时,他们两人同时进来了。
吴其祥这时对吴天福也不再究既往了,对他说:“你快到姑太太那里看看,七姨太有没
有在她家里,请她马上来这里一的。这儿发生的事情,不许你多说!假使七姨太不在那里,
你再到别处去找。总之,无论如何你要马上找到她。”
吴天福应诺走了。
万记者指着站在旁边的方捷俊对吴其祥说:“总经理,这位先生也是你公馆里的管家
吗?”
没等吴其样回答,方捷俊就抢着说;“是是,我们都是服侍吴经理的。”
吴其样只好顺着方捷俊的语气说:“他是我家里人,万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叫他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