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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会无耻地想将自个儿的渴求加诸在未来的姐夫身上?
焦御飞不是同志,但是他却忘情地吻了他;他也不是同志,但是他却享受着他的吻。
对他的情愫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凌霖思考了一个晚上,终于推断出一个结论。
大概是自他假藉保护姐姐的名义进入总裁办公室时开始。
他是个男人,但是他却无耻地渴望另一个男人的抚摸。或许是因为震撼太大,他便在潜意识里彻底否决这个想法、这个荒唐的念头!
但是这份深藏在心底的渴望,终也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觉醒,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同性间的感情。
他不能告诉姐姐,更不能让那该死的焦御飞知道。可一见到姐姐和他愈走愈近,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将他俩拆散,而这个冲动是冲着姐姐,还是因为焦御飞?
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姐姐愈来愈爱焦御飞,还是不愿意看到他爱上姐姐?
一见到姐姐对他的信任与宠溺,见到姐姐单纯的眼眸漾着甜甜的笑意、更令他深刻地感到自己的污秽
他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否决这一股蠢蠢欲动的念头。
“阿霖,你在这里等姐姐。”一走入商业大楼里,凌灵回过头来唤着一脸茫然的凌霖,见他没有反应,她不禁蹙眉又喊了一次。
“呃?”凌霖突地睁大双眸,直直地望向她。
“姐姐和总裁要到上头去了,你在这里等姐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凌灵不禁将小手抚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好得很,你赶快上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的。”凌霖不禁心虚地掩饰自己的窘样。他悄悄地将眼眸睇向焦御飞,碰巧对上他正望着自己的无言瞳眸,令他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一颗心像是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跑一般,令他几欲昏厥。
“你可千万别乱跑。”凌灵认真地嘱咐了他一声,旋即和焦御飞进入电梯。
凌霖坐在商业大楼一楼会客区的沙发上,傻愣地望住他俩的背影,止不住心底的怅然若失。
什么嘛,他不是最喜欢和他斗嘴的吗?怎么现在一见到他,连话也不说,活像是舌头被咬掉一般。
该死,凌霖突地用双手捧住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别再想着昨晚的吻,带点霸气、却又像怕伤了他似的,轻柔地舔吻着,以他湿热的舌抖颤地描绘他的唇型。
他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一个男人怎会对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倘若他真是喜欢自己,那姐姐呢?姐姐痴恋的心该何去何从?
该死,为何会无端跑出这些问题?他已经不知道该有何想法才对,或许回台湾之后,他该远离他,远到永远再也见不到彼此。
但念头才浮上心海,他便觉得刺痛难忍。一想到再也见不着他那一张嚣狂的脸,他觉得痛苦、觉得哀伤,仿佛只要和他分离,他便会随着他的离去而失去呼吸。
“嘿,你是台湾来的吗?”
一道低沉却带着喜悦的声音在凌霖的身后响起—迫使他不得不回过头去,看向一张陌生的脸。
“请问你是……”凌霖挑了挑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防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严至盛搔了搔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我是一位到美国工作的台湾人,在这儿见到自己的国人,活像是见到自己的兄弟一样,等我回过神时就已经叫了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吓了一跳。”
凌霖睁着剔亮的眼眸,直视着他腼腆的笑,心中的防备也跟着松懈,随即扬起一抹笑,大方地伸出手。
“我是凌霖,请问大名?”
严至盛一见,赶紧伸出自己的手与他相握。“我是严至盛,刚被公司调派到美国来,吓到你了。”“你并没有吓到我,我只是刚好在想事情。”凌霖随即露出苦笑。
“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严至盛热情地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一张迷人的脸写满诚恳。
“很难。”
“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忙。”
凌霖笑睇他一眼,心想:不说,是因为说出来怕会把你给吓跑。
☆ ☆ ☆
焦御飞与凌灵谈妥了公事,带着愉悦的心情来到一楼会客区,可一见到凌霖的身旁多了一位陌生的男子,他的心情倏地荡到谷底,刚拿到契约书的喜悦毫不保留地被凌霖的笑脸捣碎。
该死!他没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得那么开怀,到底是打算诱惑谁?
焦御飞额上青筋尽露,双眸冷鸷噬人地直盯着凌霖,双腿已经早他的意识一步,走向他的身旁。
“走了!”他已经非常努力地抑制自己的嗓音,但是效果显然并不理想。
凌霖睁大双眼,似是臣服于他的命令,像尊被牵引的木偶般立即站起身,随即向严至盛道别,快步地跟在他的身边。
“谈妥了?”
“废话!”
他放声怒喝,像是要把心中的郁闷喝出,谁知反而将他的心箍得更紧、更闷。
凌霖不知所措地望着一旁的凌灵,只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两人只好默默不语地跟在一脸阴郁的焦御飞身后。
☆ ☆ ☆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凌霖洗完澡,身上仅系着一条浴巾,一打开浴室门,便见到焦御飞依旧站在阳台外,径自抽着烟。
打从一开始,凌霖便搞不清楚焦御飞到底在气恼什么,他根本不想甩他,只当他是在烦恼其他的事情。
可很显然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自回到下榻的饭店开始,到用完晚餐回房里休息,焦御飞都不曾拿正眼瞧过他,在他的眼里好像只剩——凌灵,而没有他的存在。
这个想法令他觉得很不舒服。
焦御飞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将他当成隐形人、把他当个屁一般?
“喂,焦大总裁,你到底是怎么了?”凌霖没好气地走出阳台,一双清澈的眼眸带着不耐。
该死,他干嘛老是在乎他在想什么!
今天和严至盛谈话,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可以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说法,而且还提出一些忠告,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可惜,当时急着跟焦御飞回来,害他忘了问如何和他联络。
反正他现在就照着严至盛所说的,千万别破坏姐姐的婚姻,也得远离焦御飞,让一时的荒唐画下完美的句点。
他猜想自己会对焦御飞有着古怪的情愫,可能是因他和丽云分手的缘故。但天晓得,自他和丽云分手之后,他也只在那一夜疯狂而已;从那之后,他便不曾再想起她。
算了,不想那些了。离开焦御飞,虽然会令他心痛了点儿、难受了点儿,但总比日后痛苦来得好吧!
长痛不如短痛,他是如此地深信着。
“进去里头!”焦御飞皱紧眉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干嘛要进去?外头天气不错,我又没有惧高症,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凌霖有点不以为然地睨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他的身旁,双手靠在雕花的石栏上。“而且,我想看夜景。”
焦御飞恨恨地瞪了刚沐浴完的他一眼,微红的脸庞、身上的清香,惹得他心神一乱;再望着他瘦削的身躯,直有一股冲动趋使着他想抱住他。
他闷地一吼,单手搂紧凌霖的腰身,半拖半扯地将他拽到房里,才不悦地松开他,将玻璃落地窗闩起,一对幽如潭水般的黑眸直盯着站立在一旁的凌霖。
“你看什么看?”面对他突来的怒气,凌霖有点莫名其妙,也忍不住吼了回去。
他这个人怎会如此阴晴不定,不说话便算了,没道理他要看个夜景,他也要强加阻挠。
“要出去外头看夜景,你不会先穿件衣服吗?”焦御飞冷冷地说着,刻意压下熊熊怒火,而他的眼神却与他的怒气背道而驰,既贪婪而又凝着欲念。
该死,他怎么那么没大脑?
才初到美国,就随意和刚认识的人聊天,聊天也罢,居然还聊得那么愉快,亏自己还怕他出了事,以最快的速度签立合约,再赶紧冲到楼下,却让他撞见那情景。
这还不打紧,他居然白痴得在他的面前裸露身体,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在他的眼底跟个女人没差别吗?
活像在诱惑他。
他也是如此诱惑那个初认识的男人吗?
该死!他真的恋上他了。自昨晚到天亮,再由天亮到现在,他的脑中一直烙印着他香甜的睡脸,他的眼所看到的全都是他的身影,若要再否决这一切,他是不是太孬了?
“我又不是女人,我站在阳台上,干嘛还要穿件衣服?”凌霖放声吼道,极不爽他说话的态度。
“你自个儿去照照镜子,活像个女人似的!”焦御飞着迷地盯着他尚在滴水的发丝。“如果不是女人,干嘛留着长发,这样比较好钓男人是不是?”
一想到在商业大楼里的那一幕,他便口不择言地嘲讽。一股苦涩的酸意闷在胸口,欲上不上,欲下不下。
“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像女人?你瞎了眼睛不成!”凌霖火大地吼回去,他最受不了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你现在是不是在藉题发挥?是不是在气恼我和陌生人说话?”
像是故意的,凌霖不待焦御飞反击,又接着说:“我爱跟谁说话便跟谁说话,有哪里碍到你了?”他顿了顿,暧昧地说道:“怎么,难不成我和至盛讲话,你吃醋了……”
“住口,说那是什么屁话!”焦御飞火大地吼着。“谁会为这种事吃醋?我不过是想提醒你,最好小心那个男人,天晓得他的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错,他确实是在吃醋,吃这莫名其妙的醋,他是疯了、狂了,才会如此情难遏止地任妒意在心底流窜。
“你在胡说什么,至盛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