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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是哪家医院,住院费怎么算?能不能报销?”
“医大一附院。报销的事情你就别想了,上面问下来什么病你怎么说?喝酒喝趴下了还是打架打趴下了?到时候不记你一个处分就不错了。”柯桉瞪着我,我干笑。
“说到医院我倒想起个笑话。”秦沁忙自告奋勇要求说笑话缓和气氛并顺便帮我们开胃。
“有个私人医院,主办者在取名的时候煞费脑筋,一直都寻不出合适的词,推敲许久才决定了两个字。健仁,健康的健,仁爱的仁,当然就是取的健康仁爱的意思了。”
“废话,长话短说。”迟杭翻白眼,抢走秦沁一筷子菜表示抗议。
秦沁摸摸头,不予计较:“医院有个护士是负责接电话记录预约回答询问之类事情的,每次一接起电话对方就叫‘贱人吗?’。”秦沁做个夸张的鬼脸,示意我们注意“健仁”的谐音。我慢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笑的差点打翻面前的饭盒。“那护士小姐很不满,后来就想了个法子反击。每次一抄起电话就先发制人,抢着在对方没开口之前问‘贱人,你找谁?’”
“还好她没说‘我是贱人,你找谁?’”迟杭感慨一下。
我喷出饭来,赶快手忙脚乱整理床单,把上面的饭粒弄下去:“真够损啊你们。不过迟杭你怎么就能憋住不笑?”我看着和我一样笑的前俯后仰的柯桉。
“昨晚就听过了。”
“耶,秦沁你昨晚就说过了啊?以前在宿舍怎么没听你说起来过?”
“什么啊。”秦沁很不屑,吊着眼睛想,“还不是420成小川那SB说的,那小子昨晚就凭这笑话把旁边医大那护理系的几女生逗得脸上粉都掉光了,他还楞是嘴都没咧一下,一本正经的好象他不是在说笑话一样。”
“昨晚什么时候说的?我错过了。”我在心里惋惜自己冒掉那么精彩的场面,成小川啊,那是跟秦沁一样的活宝,没心没肺到极点的人物。
“还不就是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秦沁生起气来,“你看见向雷那小子怎么不回来叫哥们一声?哥们帮你出气,就不信我们几人还揍不死他。”
柯桉苦笑:“秦沁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还有祈愿你以后要是一定要和人打架也要记着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做个心理准备。免得你被人打到医院我们还没人知道。”
“对不起。”
“自己兄弟计较什么。以后别那么冲动才好,闹到学校要被记过以后麻烦的是你自己。”
“恩。”
吃完饭,柯桉叫我休息,带着秦沁和迟杭走了。临走前告诉我他们会帮我记笔记,加上我以往的底子,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不会有大问题。
我一个人在房间,护士小姐来给我换输液瓶后就走了。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我哼着歌,一个人很快乐。
向雷……
对我来说,向雷是什么,光、电,还是神话?恐怕都不是,如果一定要回答,只能说是祈愿在少年意气的中学时代树立的最大敌人。
方芳,一直一直都喜欢的方芳,到现在还喜欢着。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因为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而和那个人对立,寻时挑衅,事事阻挠,一直弄到势同水火。因为方芳,一直一直的在暗里明里看着向雷,想看看他有什么好值得方芳喜欢,想看看他有什么坏可以让方芳不再喜欢。一直一直看着,不知道到什么时候,眼里面就只有这个人的存在。再没有其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做春梦的对象是向雷时,我差点被自己骇死。我从此避开他,我五米外看见他我就逃,逃出他视线所及。在别人眼里,我仍然是不屑看见向雷不屑听说向雷这个名字,狂傲到有人不小心提到“向雷”二字都能当场翻脸的祈愿。只有我自己知道深夜的梦里每每让我心旌摇荡的都是向雷,只有向雷,只是向雷。
(
ps:时间背景是大一暑假前,03年6月,这个时间这上面提到的几首歌可能还没有推出,但是情节为主题服务,所以~~~就用啦~~还有,胃出血后吃好料的是不应该的。但是鸟为食亡~~~对啦,祈愿就是这种鸟人嘛~~啊哈哈哈哈)
5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左右,出来后有逃出生天的感觉,也更加坚定了护理系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妙。我把这血的教训传达给420的几个,可恨他们猪油蒙了心听不进我的血泪史。在医院时护士小姐给我挂点滴时针头总会有意无意间插错位置,两只手都被扎得很过瘾,像足吸毒分子弄出的痕迹。我光明正大的用这样的两只手写试卷,在监考老师疑惑的眼光中扬长而去。从出院到考试结束我都没再看到过向雷。听说他在我住院期间去看过我一两次被秦沁遇见赶跑了就懒得再发扬风格怜贫惜弱了。A大比我们先考完试,等我们开考时他们已经收拾起行李回家了。我考的还好,多亏了柯桉整理的笔记和考试重点,也多亏了这学期前段时间的悬梁刺骨,老师对我印象都很好,蒙混不过去的也愿意多给我几分。所有成绩都在考完试没几天就知道了,我请柯桉他们去吃了顿饭表达谢意,在417其他几人的反对下没有再喝酒。
工大的老规矩,大一新生在暑假时军训,为期四星期。我打电话回家向老妈告假,老妈听说是军训连说好啊好,小愿你一定要好好训练,提高体能,做健康的大学生。我笑个半死,觉得老妈太小题大做了,而且军训跟提高体能有什么关系?老妈一直觉得我太瘦弱,总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时时刻刻都不忘记灌输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的知识。7月份应该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了,我们整天在工大的操场站军姿,走方步。很快就倒下几个。教官恨铁不成钢,挂在嘴上念的最多的就是“你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语气怏怏,不知道的听见还以为他在说自家的小孩。可是事实上我们的教官多不过20岁的年纪,正该是活泼好动的时候。秦沁说幸亏他们是给我们工大军训,要是给那些美女一群一群的学校军训,万一把持不住出些生活作风和违反纪律问题就是罪过罪过了。
为了节省资源,也为了便于管理,学校把参加军训的大一生集中到学校内住宿。体验了四个星期的学校宿舍,我和迟杭哀叹无数回,为那些古怪的有历史意义或者人文意义的遗留物。我们睡的宿舍是刚毕业的大四生的,我们刚搬进来的时候,还有好多东西散乱的放着。开始我们还庆幸可以不必带被子热水瓶什么的过来,这边都很齐全。后来稍一整理,发现自己床底下塞的都是不知多少月没洗的臭袜子脏内裤,还有吃了一半发霉的泡面盒后,就当机立断地把所有的遗留物抱外面扔垃圾箱去,回来用香皂洗N遍手后再大老远从417搬来自己的被子蚊帐和生活用品。四个星期的军训让我黑了不少,结束后回到家老妈都夸我精神多了。只有祈欢背地里说我像个非洲难民,又黑又瘦。
祈欢是我大伯父的儿子,大伯父是晚婚晚育的支持者和执行者。三十几岁才结婚,快四十岁才有祈欢这个儿子。弄的祈欢反倒比我这个大伯最小的兄弟生的孩子还要小两个月,要倒过来叫我堂哥。当然,祈欢从来不会叫我堂哥。我和祈欢是堂兄弟姐妹中年纪最接近性格也最接近的两个,从小就混在一起玩,算是无话不说。
每年暑假时祈欢基本都住在我家。老妈看见祈欢比看见我还亲热,快一年不见,一见到自然就拉着他不放,嘘寒问暖。过很久才想起我这正牌儿子,使唤我:“小愿,去给小欢拿冰淇淋过来。”
祈欢小时候最喜欢吃冰淇淋,每年暑假来老妈都带他去街上买。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冰箱,后来家里买了冰箱一到暑假老妈就买上一箱子的冰淇淋回来冷藏着等祈欢过来吃。可是老妈不知道祈欢上中学后就不再吃甜食了,还照样每年夏天请他吃冰淇淋。每次看见老妈殷勤的笑容和祈欢痛苦的眼神我都要忍笑到内伤。我挑了份奶油巧克力的拿过去,祈欢哀怨地看着我。我装没看见,夸老妈记性好,到现在还记得小欢的口味,夸的老妈眼睛眯成一条缝。又怪老妈偏心,光记得小欢爱吃的冰淇淋就忘记我这个儿子爱喝的可乐。老妈被我又蜜糖又大棒的弄的头晕,立刻答应我明天买几打可乐回来。我松了口气,这个暑假的饮料有着落了。于是发扬兄弟爱的精神解救祈欢,打着要和祈欢切磋英语的旗号把他从老妈的眼皮子底下救到我房里。
祈欢一到我房里就像出了笼的鸟,恨恨地丢掉手上几乎没动的冰淇淋盒子冲我骂:“小愿你狠啊,过这么久才来救我。”
我抱着手靠在床上。“我狠吗?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下我接到方芳电话时的那种尴尬罢了。为什么把我的电话给方芳?”
“为什么不能给方芳?”祈欢探究地看着我,“我以为方芳想知道你的消息就如你想知道方芳的消息一样正常。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除了祈欢,方芳是我认识最久的朋友。
“我已经不想和方芳做朋友了,也许我们再不联系对我和她都比较好。”我说着,自己都觉得很文艺腔,苍白的毫无说服力。
“你不想跟方芳联系?那每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问方芳好不好的人是谁?”祈欢问我,显然不信。我看着墙上贴的招贴画,都是梁朝伟,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神情,都是方芳喜欢的,贴上去后就没有再取下来。改天该大扫除了,画上都满是灰尘,也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老妈有没有帮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