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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再想深一层,没什么好怕的|这女孩什么也不知道。
的确,有这样的女大学生在现实中存在,几乎是难以置信。京介本身认为自己不懂世故,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这女孩好得多。
京介起码知道,从新干线中可以打电话。然而这个佐佐本绫子竟没想到有这种事。
在抵达名古屋以前,她不会跟那叫米原朋子的取得联络。在她打电话期间,我只要找个地方消失就行了。
然后,这女孩会大吃一惊吧?|她能好好地回到东京么?
京介望一望坐在旁边位子的佐佐本绫子,接看直眨巴眼。
佐佐本绫子小嘴微张,已经呼呼入睡了。
京介迟疑看是否应该叫醒她。即使叫醒了也无话可说。
京介轻叹一声,按下座位的靠背。车辆很新的关系,靠背不是瞪地倒下,而是慢慢地滑动。
这给予京介预想不到的快感。说是奢侈也许太单纯,可是人有时就因一点小事就浸透在舒适感裹。
「食堂车厢为大家预备了自助餐,敬侯光临」
突然有广播传入耳朵。
京介再瞄了绫子一眼,站起来。
一听见广播就马上去食堂车厢的话,若是往时的京介会因难为情而绝对不干。
现在却有不拘小节的潇洒感觉,虽然任何事情都不再动摇京介的决心。
到了食堂车厢时,已有两名客人先到,京介松一口气。如果是第三位客人,只叫一 杯咖啡也不会不好意思了。
本来想坐四人座位,又不愿意在拥挤时跟不相识的人同座,因此选了两人座。
女孩端水过来。
「欢迎光临。请慢用。」
悦耳的声音。那个声音跟刚才按动椅子情况一样,使京介产生同样的愉快感觉。他不太想吃,只叫了咖喱饭。
「还有咖啡。」京介说。
还有咖啡|对了,那女孩每次总是这样补充一句。
那个声音仍在京介耳中回响。虽然脱离物理法则,它的回响却一点也没失去动力,彷佛永远持续不停的感觉。
只要听的人一天不关起耳朵绫子。
并不稀奇的名字,坐在邻位的人竟然也是「绫子」。
偶然是有趣的事。不是吗?
绫子。
京介稍微闭起眼睛。如此一来,「绫子」立刻出现在眼前「对不起,我来迟啦。」
不要紧。你每次都迟到的。
假如每次迟到都生气的话,不能跟女孩子约会了。可不是?
「今天,我找到一间外型可爱的餐厅。你一定喜欢的。」京介说。
「哗!好开心!不枉我打扮得一身漂亮而来。」绫子微笑。「跟京介君约会,真是开心。
不过不要勉强哦。我在担心你是不是很辛劳。」
「一点也不。为你的缘故的话。」
「唷,很会说话哪。看来今晚又会不醉无归啦。」绫子笑得花枝招展。
那是绫子独特的笑法,十分妩媚性感,令京介心头扑扑跳。
的确不可思议,她没说什么,也没任何动作表示。可是她已明明地向京介作出表态:「今晚你可以和我过夜哦。」
这种事不常有。数一数看跟绫子交往两年,仅有四次。他们每月见面两、三次,意味著十次有一次的概率。
不过,纵使绫子不和自己睡,京介也是幸福的。朋友之中,有些家伙以「我和无数女人睡过」而自豪,看到那种男人时。京介觉得恶心。
京介打从心底爱著绫子,尊敬她,决定将来跟她结婚。因此,纵然发展到情侣最自然的上床关系之后,他绝不认为自己达到目的。
「那去吃饭好吗?」
每次为了讨好喜欢新事物的绫子,京介都煞费苦心去策画,在哪儿碰面,到哪儿吃饭,然后去哪儿玩乐。
当然。见到她的时候,他不会露出那种态度来。而且,于谈恋爱的人来说,为了讨对方欢心而付出的辛劳不算辛劳。
是的。他知道问题所在。
绫子善变、任性、虚荣。
那女孩值得你的爱和尊敬么?你真的这样认定她么?
京介经常听见心裹头有那个声音。但他塞住耳朵,假装没听见,可不是吗?
人会长大,会改变。
绫子也许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爱所感动,停止跟别的男人交往(据京介所知,她还有其他三个男伴)。然后她会知道,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哎,京介君。」
到了那家餐厅,绫子点了价钱贵得惊人的菜,另加葡萄酒,享尽佳肴美味之后说。
「我有话跟你说。」
「哦?什么呢?」
绫子从来不曾用这种方式跟自己说话,京介毫无头绪地注视绫子分外亲切的笑睑。
「我要结婚了。」
绫子说这句话的瞬间,改变了京介的一生。
说是「瞬间」,其实那个冲击达到京介的最深处,需要好几分钟。那句话宛如强酸一样,侵蚀并融化了京介内心良善的、被光照亮的部分「对象是K君哦。」
K那个男孩,京介也认识。他父亲是医生,而且是大医院的院长,花了几十万把K送进私立医科大学,整天用跑车载女孩到处玩著毕业。
光是京介所知道的,K使三个女孩大肚子,而他父亲用几百万打发了却面不改容。
K的朋友常笑著说,那种家伙也当医生,好可怕呀。
「我绝对不去他工作的医院看玻」
有人这样认真地说,其他人都默默认同那个K和绫子结婚。京介不能相信。同时觉得这些事不可能发生。
「跟你交往,好开心,不过,归根究柢,结婚是现实的,不是吗?我这个人爱慕虚荣,奢侈爱钱。对不起,让你花了不少钱财。」
老实说,是的。这样说,也许比她故意蒙骗的好。不,都一样。
对京介而言,绫子不单只背叛了他。她还玷污了他心目中的「绫子」。京介不能原谅绫子。
「所以,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让我们愉快地分手,好吗?」
别装蒜了,他想狂喊,想推倒桌子,把碟裹的酱料栽头淋在绫子的头上。
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京介相信他足够有这样的权利。
京介放下刀叉,说:「恭喜你。找个地方庆祝好吗?」
「绫子」在他眼前坐下。
「好极啦。」绫子苍白著睑说。「不知何时,我竟睡著了。」
「哦我见你睡得很舒服,所以不忍心吵醒你。」
「醒来吓了一跳怎么旁边是空的。我以为已经过了名古屋,你下车去了哪。」
「你担心那个?是我不好。」
「不,是我自己打瞌睡不好我问附近的人,他们说你可能来了这裹。」
佐佐本绫子用手按住胸口。「好极啦。我正不知如何是好|」
「太夸张啦。」京介笑了。「我干嘛一个人消失掉?」
「嗯,我当然明白。但是不行,我这个人,什么都往坏的方向考虑的妹妹们经常取笑我,我自己也觉得像傻瓜。不过,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你说是不?」
「对。」京介点点头。「完全正确。」
「太好啦,我放心了。一放下心|肚子就饿了。」
京介面前摆著咖喱和咖啡。
「呃|我也要咖喱和咖啡。」绫子说。
「是。」女侍应拿起桌上的发票问:「写在一起可以吗?」
「好的。」京介说。同时绫子说:「不,请分开来。」
「怎样写才是?」女侍应困惑地说。
「分开。」绫子以坚决的语调说。
「好的。」女侍应走开了。
「那一点我可以|」京介说到一半。
「不,不能那样。」绫子摇摇头。「假如你是我的情人,你请客无所谓,但你应该请的对象是朋子。」
「你相当顽固哪。」
「也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不该做的事就不能做罢了。」
京介彷佛看到来自外星球的生物般盯著绫子看。
「呃|」绫子说。
「嗄?」
「何不先用?饭都凉啦。」
「啊我并不怎么饿。你先怎么样?」
「不,这是给你的加喱饭嘛。」绫子毕竟很顽固地说。
京介开始先吃了。
绫子。同样是「绫子」,怎会如此不同?很讽刺,京介想。
然后开始思考,这女孩跑到自己身边来,也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