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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天比一天凉了下来,不是刮风就是下雨的,让人的心情郁闷。
有汽车的刹车声。淼淼她们跑到门口去看。
“虹儿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车,也来了很多的人,好像都是到咱们家酒店来的。”
“那有什么啊,不要慌,咱们家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是那个金鱼眼,”淼淼说,“怕,怕。”便躲到屋里去了。
她们都躲到屋里去了,我只好去迎接。
“你们好,你们是?”我看见有人扛着摄像机,感觉纳闷。没有人理睬我,而是从他们身后走过来那个小个子刘副所长,他笑呵呵地。我看见那两条金鱼活蹦乱跳的,尽情地摆着尾巴:“今天省里下来检查,主要是打黑反娼。”
“刘叔叔,你也知道咱们家这个小地方那里能做那样的生意?怎么这样兴师动众的?你应该带他们去高级的酒店或包房。”我见形势不好,改刘副所长为刘叔叔是想让其他人感觉我们是熟人。
“哈哈,走形式,走形式。”他一边说,一边把手背到身后四处巡看,好像我们酒店的角落里隐藏了嫖客。
他转了一圈背着手,眨动着金鱼眼睛看着我。我看见那两条金鱼开始慢慢地游动了,心想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刘副所长,把两只手从背后拿到前面来,互相搓了搓,然后用右手的二拇指点着我酒店的单间说:“你们的酒店不合格,怎么能用死隔断呢?赶紧把这它拆掉,另外,否则下次来的时候要罚款。”
“刘叔叔,你看哪个酒店没有隔断?为什么要我家的拆掉呢?”
“还谁家有?你说,我让他今天晚上就拆。”
我心里想,家家酒店都和我酒店差不多,不过我要是说别人倒是显得我不够气度,传出去会被同行认为我同行排斥。
“你挨家看看吧,你一看就知道了。”我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心里明白,刘副所长这样说话的目的,但是我真的看不惯这样的人。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你们是做什么的?”他走到淼淼她们的房间问。
“她们是这里的服务员。”我在一旁插了一句,不想让他错认为是“小姐”。
“你们都是哪里的?身份证,暂住证呢?”金鱼停止在那里。
“刘叔叔,她们都是我的亲属,她们没有任何证件。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好了。”我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心想,我公公才离开公安局几天啊!你就如此这般。
“叫什么叔叔,公事公办。没有证件每人罚款五百元。”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要开收据。
“我没有钱!如果您真的让我交罚款的话我明天去公安局直接交给局长。”我明显将他的军,他妈的,你不仁我也不义。现在的局长是我公公的铁哥们。
他抬起金鱼眼睛看着我,我把头转开,不再理睬他。
“他是李局长的儿媳。”一个小民警跑到他的身边悄悄地说。
“哈哈,我知道,今天看在你公公的面子上,罚款不用交了,但是治安费必须得交。以后你们有事情,直接往我们所打电话。”金鱼又开始摆动了。
“好啊,那以后您来的时候尽量快点儿,别等捣乱的人都走了你才来,看着人家的背影在我的酒店里转来转去地找线索。”我尽量把语气说得柔和些,像是开玩笑,其实我说的是真的。
“我们接到电话就来了,你们开始没有给我们打电话,而是打110,是110通知我们,我们错过现场的。”
“刘叔叔,虽然我嘴上这样说,其实我是不能难为您的,您看这样一大帮人来了,我怎么也要支持您的工作。你就说多少钱吧?”我知道我今天我一分钱不给,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钱的,如果我不给,他肯定是没有面子出去。
“五百元。”金鱼尾巴一荡就停止了。
“什么?您是土匪啊?我的酒店一个月能净剩几个钱啊?你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上面有文件规定是要交这些的。”说着他把一个红头文件递给我看。
“我不看了,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那些钱给你。”
“那你说你能交多少?”
“一百元。”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脸上的两条金鱼停止了游动,静静地看着我。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我眯起眼睛对着那两条金鱼说,“我开酒店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警察收治安费。”
“以前开酒店的少,现在开酒店的多,所以局里安排了这次大检查。”
“所以你就把目标定在我的酒店?从自己家人这里开刀?”
“你钟虹儿是聪明的。你知道这些就好。”我看见那两条金鱼开始游动了。
“好,既然刘叔叔是想在我这里开刀我就支持您,不过就是这一百元。”虽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我还是从衣兜里拿出一百元钱来。这往外拿钱的滋味和往腰包里揣钱的滋味就是不一样。
“一百元不行,我没法向上面交待。”
“不行我就不交了。”我把钱放回衣兜里,在身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低下头用右面的手指搓左面的手指,再用左面的手指搓右面的手指。不再理睬他们。心想不行我就放赖,你们也不能抓我。
“我算是服了你,一百就一百吧,不要和别人说,否则我就无法工作了。”刘副所长转动一下眼珠,堆起眼角的皱纹,我又看见那两只金鱼开始游来荡去了。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百元钱给他,他接过钱,让一个小民警开票子。
“这钱我是交了,但是以后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还是要麻烦你的。比如四混子可能还会来,到时候我给您打电话,您可一定要帮我啊!”
“那你放心,你们的酒店是我们所的管辖区,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另外,你支持了我的工作,我也会支持你的,有事情就打电话吧。”他说完就招呼其他的人走了。我追到门口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也去别的酒店收治安费。第二天听说,他把别人家的酒店的单间给踹了,还让人家当天拆除。
时间嘀嗒嘀嗒地从指缝间溜走了,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变成了回忆了,所以我还是很留恋过去的光景,即使是苦涩无味的。现在想来,也涂上了粉红色。
《凤凰台上忆吹箫》
离别时分,正逢初夏,夜深香冷兰亭。碧柳门前醒,怎叹无凭?那日双杯对月,心相许,几世山盟。今堪见:凄容楚楚,往事浮萍。
飘零。问花作赋,寻得那相思,说与谁听!弃了斑斑字,瘦影伶仃。回首荧屏细语,唯君懂,雁过痕轻。千千泪,魂游曲词,梦送云行。
这天晚上,我正在吧台上填词。忽然天阴了下来,我往窗外看,一大团黑色的乌云镶了白边笼罩在苏城的上空,要下雨了。
雨晴,看来今晚不能来什么客人了,我想早点关门,今天想回家住。我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就听见门口的有汽车的刹车声,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有人开车门,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向酒店走来。
雨晴,来客人了!我忙打开吧台灯和那三个相互交错的霓虹灯。
“知道了。”雨晴答应着来到门口,看见进来的是刘副所长和一群小民警,站在那里发呆。淼淼她们看见是刘副所长带人来了,吓得都跑到屋子里面藏了起来。
“是哪阵风把刘叔叔吹来了?”我赶紧从吧台里出来,满脸笑容地和他打招呼。心想这条老金鱼又来收什么钱了?
“今天我要请哥几个吃点饭,都说你家的菜不错,选些好的,给我上来。”刘副所长走到我的面前,站直了身体,游动着脸上的金鱼对我说。
“欢迎你们,这是菜谱,你们自己点吧,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客气。”
“好好,钟老板就是敞快!”刘副所长拿着菜谱点了一道名菜,然后把菜谱交给其他的人,让他们点。
“你们坐在大厅还是坐在单间里呢?”我试着问,他是反对单间的,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带来麻烦。
“当然要坐在单间里,然后让那几个小丫头来。”刘副所长今天似乎是特别的高兴,也特别的有人情味,但是他让淼淼她们去陪他们,我的心不底实,不知道这条老金鱼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淼淼她们听说要去陪他们都不愿意去,说害怕,但是不愿意也要去,那金鱼眼得罪不起,他要是不高兴说不上还要怎么样呢。于是我在她们的耳边耳语一番,她们就兴高采烈地去陪他们了。
窗外,一阵狂风刮过,一道闪电伴着一声巨雷划破乌云,划破宇宙,雨水像瀑布似的从空中飞落下来。
我把门关好,躺在吧台的椅子上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胡思乱想。
快到十一点了,刘副所长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我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跑到他们面前问:“你们吃好了吗?”
没有人理睬我,他们推开门,看见在下雨,骂道:“什么鬼天气,怎么下这样大的雨?”说着几个小民警已经顶雨跑了出去。
只有刘副所长和一个民警走在后面,他们互相搀扶着,说着话,谁也没有买单的意思。作为酒店的老板,最讨厌客人吃饭不给钱了。如果没有钱,你进屋时候就直接说好了,我会正常招待你,但是你自称请客,大吃二喝后,拍屁股走人,还不提不问的,那算什么啊?是对酒店的侮辱,是对我的侮辱。所以这钱我必须想办法要回来。
“你们谁买单?”我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点。直接面对刘副所长说,因为他进酒店的时候说他请客。
“买什么单?”刘副所长一脸不高兴的的样子,抬起金鱼眼看着我。
“你们才吃的饭钱啊,没有人付帐啊!”
“明天再说吧,我喝多了。”刘副所长说这话的时候舌头忽然间大了,吐字也不清楚了。
“呵呵,刘叔叔,不会吧,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