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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儿吗?”
“给你钱,你忘记了?”腾飞说着从他的西服兜里掏出一捆钱。
“谢谢你。”我接过钱,热乎乎的,带有腾飞的体温。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刚才袁刚挨打了。”
“袁刚是谁?”
“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个男的。”
“好啊,他早晚要挨打的,没有人打他,我还想打他呢!”
“其实是我唆使那个人打他,如果我不把他的情况告诉别人,或者包容一点他,他就不会被人打的。”
“哈哈,你是在受良心谴责,怪不得这样不高兴。”
“是的,我其实很讨厌他,但是他挨打的样子很可怜。”我只能告诉他这些,不能把他给我金戒指的事情告诉他,虽然我什么都想对他说。
“好了,你这样做没有必要,他毕竟影响了你做生意,他挨打也不是你的错,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来看你。”
“谢谢你,我会很快把钱还给你的。”
“不急的,如果你能挣来钱就还给我,挣不来我就不要了,别难为了自己。”
“嗯,我不会花别人的钱的,我会还给你的。”
“哦,还有一件事儿。”
“说吧,什么事情?”
“我媳妇听说我回来就往酒店里跑,想来看看酒店是什么样的,也想认识你。”
“那好啊,我会欢迎她的。”
“你别说这钱的事儿,好吗?”
“嗯,知道了。”
“那你下去吧,一会儿你老公看见你坐在我的车子里又会和你发脾气了。”
“呵呵。”我装作不可能的样子笑了笑,下了车,然后毕恭毕敬地看着他把车开走。
雨晴一直趴在酒店的门玻璃上看着我。
“你怕我让人给拉跑了吗?”
“是,但是他不能把你拉跑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后面有个绳子在拴着你。”
“谁,是你吗?”
“不是,你的女儿。”
“去,你把问题搞得那样严重。小孩不大,脑子里想什么呢?”
“姐,那以后我不说了。”雨晴去了里屋,我还是无精打采地,坐着,站着都不舒服。脑子里都是袁刚挨打的镜头,傻瓜!我自言自语地骂他。躺在吧台里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想什么呢?”酒柜上玻璃镜子里的我懒洋洋地问。
“想我怎么这样笨,我今天的事情处理得不好。”
“你还真心疼袁刚挨打?”
“也不全是,我很纳闷儿,那个戴金项链的人为什么要打他呢?袁刚并没有惹他。”
“这个年头就是这样,谁管那些啊,自己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也是我没有安好心,否则袁刚就不会挨打。”
“你到底在后悔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郁闷。”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如果这样下去,酒店没有开怎么样,你却变成老太婆了。事情都过去了,还在想这些,你累不累啊?”
“累,我现在想哭。你说我图个什么呢?挣命似的要自己买房子住。听说公公的别墅盖得特别漂亮。”
“那你就退了房款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不行的,我已经决定自己买房子自己住了干吗要回去和他们住呢?自己住有自己住的好处的。”
“那你就高兴点儿,整天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明天就会好的。”
“明天真的就会好吗?”
那天一大早单位就来了电话,让我把没交的房款交到单位去。我到银行支出所有的钱,然后和腾飞送来的钱放到一起,去了单位。
回到单位,有一种亲切感,同事们都围着我问酒店的生意好不好,还说单位领导要找我谈谈呢。想找我回来上班,单位的材料没有人给他写,自己写又累,而且换了几个文书都不行,写的东西都很差劲。
我不能回来的,我一天基本上能赚一个月的工资钱,我回来做什么呢?做经理吗?你看等我熬到经理的时候得多少年啊,还不如做点儿自己的事情实惠。同事们都很羡慕我,我感觉也很自豪的。
我正在单位里炫耀着自己,雨晴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女人来酒店找我,让我回酒店。我猜想这个女人可能就是腾飞的妻子,忙收好票据,问了什么时候能住进新房,立即回酒店。
“你好,欢迎您的光临!”我一进屋,见到那个女人就打招呼,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
“你也好,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女人轻声细语。
“有女人喜欢吃的‘脆皮甜鲤’‘脆皮倭瓜’。”我一边给她介绍一边把菜谱递给她,并仔细地打量她。
女人看上去和腾飞的年龄差不多。她把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疏散的眉毛没有修饰,却用黑色纹眉液在眉毛中间刺了一条假眉毛,那眉毛就像两条长得不一样的虫子趴在眉骨上。苏城这几年时兴纹眉,纹眼线,但是美容师的手把太次了,简直就是毁容,如果我做美容师,一定会比她们强,最起码我知道什么是美。女人的眼线也是用黑色纹的,宽宽的,有点发蓝。不过因为她的眼睛很漂亮,所以看上去倒也很精神。鼻子小小的,很有女人味儿。最漂亮的是她的嘴,嘴唇薄薄地微微上翘,让人一看就很爱怜的那种。
女人穿的是褐色皮风衣。褐色的毛领和衣袖。大掐腰勾勒着她的曲线,个子不是很高,但是气质不错,给人的感觉很贤惠的。
我打量她,她也打量我,一头褐色的,垂直的长发自然的垂到我的肩上,眉毛修剪得很细,并用褐色的眉笔高高地把眉挑了起来。贴了黑色网状假睫毛,并用褐色的眼影勾勒了上眼线,没有施粉,而直接涂了褐色的唇膏。所以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的。我的衣服很普通,是一件普通的白色带有褐色花纹的呢子大衣,那时候皮风衣才三五千元一件,我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的。
“你很漂亮。”她说。
“你也很漂亮。”我微笑着说。
“我家腾飞说你这里做的菜好吃,我想要两盘给孩子带回去。”女人依然用柔和的语调和我说话。
“你按照菜谱来点吧,选你喜欢吃的,我让师傅给你好好地做。”我想学她轻声轻语地说话,但是我这个大嗓门不学倒好,一学却显得不自然了。发出来的声音特别难听。
“就你才说的那两个菜吧。”她说完开始打量着我的酒店,并把她的眼神停留在淼淼的身上。
“你的酒店带小姐?”她收回眼神儿。
“是的。”我没有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她回答。
“你家的小姐走台吗?”她压低了声音问。
“不走台。”
“真的吗?”
“真的。”我微笑着回答。原来女人来的目的是这个。我似乎有石头落地的感觉,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
“菜好了。”雨晴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你们酒店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女人说。
“是的,我很喜欢她们。”
“我怎么把这些菜带回去呢?”
“用塑料袋吧,那样方便些。”
“好。”女人也如释重负的拿着那两道菜,乐呵呵地回家了。
“她是张哥的老婆啊,挺年轻的。”甜甜看着女人的背影说。
“不会化妆,白瞎了那些名牌化妆品!”淼淼在旁边一脸心疼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她用的化妆品都是名牌?”
“呵呵,是张哥说的。”淼淼感觉自己说走了嘴。忙解释:“我陪他的朋友时候,在酒桌上听张哥说的。”
每当我遇见这样的尴尬时候,一般是不会往下接话的,因为我不想和任何人发生不愉快而引起难堪。
我不知道淼淼具体都和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因为与我无关,与酒店无关。就是淼淼和腾飞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与我无关啊,我是什么人,哪里有权利去管人家的事儿。我的事情就是把酒店经营好,能给自己赚点儿钱,别无他求。淼淼看我不是很高兴,就遛一边拿着小镜子化妆。而我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吧台里的、用椅子搭成的床上,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日子有时候是很糟糕的。特别是今天这阴森森的鬼天气真叫人郁闷。
“姐,你快来看,那个袁刚来了。”
“什么?他不是被打得很重吗?怎么会来呢?”
“不信你看,他正从出租车上下来!”
我冲到门口,看那个瘦瘦的袁刚一手扶着腰,一手掏钱给司机。
本来才还惦记他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可是现在看见他气又不打一处来,这个傻瓜加笨蛋,怎么这么没脸。
袁刚从上到下换了行头,新衣服让他看上去挺精神的,但是他的脸色依然苍白没有血色。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有好气的说。
“嘻嘻。”他也不说什么就是跟在我的屁股后笑。
“你烦不烦人啊!”
“嘻嘻。”
我坐到吧台里,他也跟到吧台里。
“你真好像是个精神病!”
“是,给你这个。”他想摘下手上的戒指。
“我不要!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的声音可能是太大了,所以他停止了去摘手中的戒指,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把手放到衣兜里,半天掏出一只烟。
“能给我个火吗?”
我打开吧台里的抽屉,甩给他一只打火机。“你伤得怎么样?怎么不在家休息?”
“我没有家,我明天就走了。”他说得有气无力。
“你去哪里?”我总感觉他这个人很可怜。
“我哥给我联系一家私企,做保安。”
“苏城吗?”
“不是,苏城没有这样大的企业,是齐齐哈尔。”
“哦,那样也好,你这身衣服很帅气。”我无话找话。
“是吗?”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
“我哥要用钱,所以我的钱都给我哥了,我只留五百元钱买了这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