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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雨把墓碑推倒,深色的泥土里露出了朱红色的一角。
应该是棺材吧……文雨这样想着。然后又想起建国兄说的:把棺材板挖出来晒干,劈开了还可以当柴烧!
于是,文雨开始挖棺材。
没多久,一口还留有红漆光泽的大棺材出现在文雨的眼前。
太新了,如果真是清朝的东西,怎么会保存得这么好?难道是这儿的土地特别干燥?不会啊,2里外就是一条小河……
文雨使劲敲开棺材板,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一声尖叫跌倒在地!马上扔下锄头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棺材里侧躺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挺新鲜还没变质的人,肤色红润,穿戴华丽,火红色的长发编成长长的辫子搭在腰间。最吓人的事,自文雨揭开棺材盖儿那一刻,他就恨恨地斜视着上面的文雨……
何建国被文雨拉了回来,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你看花眼了吧?”
“真的真的!”文雨把何建国推到坟边上,自己就没敢再过去,“你看下面!”
何建国噘着嘴巴往下看了一眼,回头问文雨:“就这个?没什么,很正常的,我见多了!你要早点习惯才好。”
嗯?难道尸体都长那样儿的?!
文雨便壮起胆子上前再看看清楚。可是,现在棺材里躺着的却是一具干尸,长着嘴巴,交叉着十指,样子很恶心……
咦?刚才那个红头发的辫子男人去哪里了?
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何建国和文雨合力把棺材抬了出来,建国兄很不客气地把里面的干尸拎出来,左右掂量了几下,“嘭”的扔回坑里,留下了干尸枕着的枕头——丝线绣的寿枕,很不错。
文雨拿起那枕头想看看清楚,手指却隐约感觉到了上面残留的温度。
难道这又是错觉?
还是建国兄刚刚留下的温度?他才抓了一下而已……
随后,何建国把棺材拆了,底下的那块儿扛进草棚,上面铺一层稻草,给文雨作了床。
文雨心有余悸地看着胳膊手都摔断了的干尸,把坑填平了。虽然现在讲科学,破迷信,可是文雨还是对着那干尸说了十几遍的“对不起”……
傍晚,建国兄让文雨去做饭,文雨第一次做饭,很正常地把饭烧糊了。
何建国调侃说:“看来‘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我十岁就会烧饭了。而且,我从没见过这么黑这么厚的锅巴!”——足足有半斤米吧?!
文雨嚼着散发着焦香味的米饭,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没事,那些锅巴咱们可以留着吃早饭!可香了!”何建国大口大口的吃着,过饭的菜只有一个,是建国兄烧的土豆,就放点盐煮了煮,有点咸味就行了。这种条件下,就算是再好的厨师,也煮不出好吃的东西。
建国兄很高兴,因为文雨吃得不多。两人出同样的米,他却可以多吃很多,这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再晚一点的时候,文雨一个人去了竹林。实在是因为白天“革命不彻底”,总觉得不舒服。向建国兄要草纸的时候,他还很不情愿,说:“一天怎么能拉两次?太浪费草纸了!”
(—__—)……
文雨找到何建国挖的坑,揭开裤带蹲了下去。
正在酝酿之时,他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背后有什么人紧紧地盯着他!
文雨猛然回头,但是林子里静悄悄,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过竹林的“簌簌”声……
可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突然想起了白天棺材里的那个男人!如果自己没有眼花,那个会不会是妖怪……或者是僵尸……我挖了他的坟,他会不会来找我报仇?
胡思乱想导致文雨全无“便意”,什么都还没拉出来,他就匆匆忙忙的拎起裤子跑了。还不忘检查那张没用过的草纸是否在裤袋里安然无恙,以便下次再用。
文雨冲出林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一路小跑,冲进屋子,看见何建国睡在那个棺材里捡来的枕头上。便问道:“死人的东西能用吗?”
“怎么不能用?这世界上又没有鬼!”何建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文雨好生羡慕。
夜里,文雨被外边奇怪的叫声吵醒,这草棚子没窗户,文雨便开了一条门缝儿往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乱坟岗飘着蓝蒙蒙的鬼火,还有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文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安慰自己说:“现在是春末了,温度有点高,鬼火出现也是正常的。那些眼睛是山里的小动物,晚上出来找吃的……”
所谓迷信的现象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文雨抬头再望了一眼外面,突然看到正前方有一双特别大的、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目测距离只有20厘米,而且,还比自己高!
“啊~~~~~~~~!!!!!!”
一声划破黑夜的尖叫终于把何建国吵醒了,他点亮了小油灯,发现门开了条缝,文雨缩在毯子里直哆嗦……
“怎么了?大半夜的嚷什么?”
文雨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门外,“有……有鬼……”
何建国站起来,开挺了门往外看,“嗨,那是我们村里的狐狸!以前还要多,前阵子村里人为了皮毛捕杀狐狸,死了很多!不过……”
“那……那门口那只呢?”
建国兄扫视了一下周围,什么也没瞧见。
“哪儿有啊?你做梦吧?”
文雨从毯子里钻出来,躲在建国身后往外瞧,的确,那双大眼睛已经不见了……而且,那些狐狸也不怎么吵了。
文雨回想着那双眼睛,刚才明明可以从那双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这会是梦吗?
何建国看到文雨吓得不轻,遍安慰他:“你会产生幻觉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乱坟岗,夜里看起来特别恐怖!以后,你晚上就别出去了。”
“嗯。”
俩人重新躺下,可是文雨哪能这么快睡着。屋外狐狸的吵闹声又响起来,文雨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便开始找话题。
“建国兄,你刚刚说村里前阵子捕杀狐狸,不过什么?”
何建国睡意正浓,含含糊糊地说:“不过,有一天晚上村里人同时作了个梦,梦见一个狐仙说,如果我们再杀狐狸,就让我们村闹瘟疫……”
“那你梦见了吗?”
“没……那时我还小呢……”
“那……你知道那狐仙长什么样儿吗?”
“嗯……听人说,是红头发的……”
文雨心里“咯噔”一下,白天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影像又冒了出来……
完了,本来想随便聊聊转移自己的思绪,这下子可好,手脚冰冷,思路清醒,怎么睡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终于撑到天亮,刚想沉沉睡去,就被叫就起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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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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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国吃过一次文雨煮的饭之后,吸取教训,一日三餐亲自动手,而文雨怕第二次烧焦,也没提出做饭的请求,但觉得很不好意思,只能尽力多干点活。
有许多墓碑的石料还不错,每隔几天积累几块后,何建国就推着独轮车把石块运到村里去,给村里人当建筑材料。每次都是何建国推着去,因为文雨知道,每次到村里他都可以去见见他的父母亲,但是每次回来都是唉声叹气,看来情况不太好。
而每次何建国进村的时候,文雨就会去河边打水洗衣服,也不在那里干活。
不是他偷懒,只是第一次何建国进村留他一个人的时候,文雨发现周围有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狐狸盯着他,想让他不害怕也难!
村里教育水平很差,识字的人很少,大家知道文雨是个“知识分子”,他们便常常上门来拜托他写写信什幺的,作为回报,好心的大婶大妈会拿点面饼、蔬菜什幺的给文雨吃。大队长也特别好心,买了两瓶墨水和一支钢笔给文雨。
每次文雨提笔写字的时候,何建国就呆在旁边,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一开始文雨以为建国兄是羡慕替人写信有回报;但是到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何建国认识的字不多,半文盲一个,他是在羡慕自己会写信。
何建国笑哈哈的说自己小时候怎么都不高兴去隔壁村的学堂念书,现在倒是有点后悔了!
于是,每天吃饭的时候,文雨就会教建国兄认字。决心将这个半文盲变成秀才。
一日,文雨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一首孟郊的《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文雨解释了一遍,到最后,两个人都沉静了。
出来已有两个月了,文雨特别想念父母,想着他们又没有受苦,有没有又被拉出去游街?文雪长高点了没有……
想着想着,文雨流出了辛酸的眼泪,难过哽在喉咙里,米饭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何建国也差不多,拿着手背拼命地擦眼泪。
下午开工的时候,何建国又恢复了爽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