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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静。
突然跌入一个怀抱,白色的裙裾与他紫色的衣袍纠缠在一起,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
犹记得昨夜,自己安静的跪在佛前,身旁那人就一直没有形象的靠着殿中柱子坐了一夜,纵使她不去看,也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就那样一直看着。
直到清晨的钟声响起,才缓缓的睁开双眸,瞧了一眼高大的佛像,然后将目光转向君沧墨所在的方向,瞬间便闯入一道温柔的视线,一如当年那个高贵的皇子,却唯独对自己毫无威严。
“走吧,咱们去把那盘棋下完。”倾珂唇角微微上扬,整夜没有休息的她并无疲惫,反而精神看起来很好。每次一睁眼,能够看到他在身边,心中的不安便会压制下去。由于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双膝有些麻木,站立不稳,一只大手将她扶起,牵着她的手缓慢前行。
明明不是第一次接触,倾珂却依然觉得有些不太自然,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
待得感觉好了些,能够独自走动,想要将手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点不肯松动,无奈之下,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己来到后院。
再次瞧得这盘棋局,倾珂心中有些莫名的意味。记得上一次面具人带自己来到这里,瞧见这盘残棋,心中更多的是不解。但当自己记忆全部恢复,再回想起这盘棋局,她却对其有些独特的情愫。在石桌的一旁坐下,仔细的打量了许久,将白子的每一步都剖析了出来。君沧墨昨日就将这副棋局看透,所以此时的他,只是安静的瞧着倾珂,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近日来,倾珂也不像以往一样与自己保持着距离,面对自己的亲昵举动,她也不会那么逃避。
这样的举动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心中开始升起一丝恐惧,害怕她执念于过往,走不出那个命运。所以才会一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感情这回事,就是这样没有缘由。
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愿意为了她而放下天下,但他就是这样做了,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悔恨,只要有她,便是足够了。
她要的一切,自己就帮他得到。
负了天下又如何。这便是他最为偏执的想法。
果真,不久之后,倾珂手中的白子终于落下,君沧墨心中则是一颤,看着那枚白子的落定位置,耳旁响起了那个老妇对她所说的话。
面临抉择时,要坚持自己的信仰,不要轻言放弃。
她的信仰是什么?
搂着怀中的纤弱女子,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管你如何选择,都不要妄想将我抛下。”
不容反驳的决绝,就这样轻易的将她心口的那扇大门打碎,本要推开他的双手也停顿了下来,眸光黯淡了下去,许久许久,好似这个清晨的时间停止了似的。
一双纤手白皙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美眸之中含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在这个瞬间,似乎心中再无杂念,也再不会后悔一般。
踮起双脚,淡泊冰凉的唇覆上了他的。
微一接触,君沧墨一怔,旋即将她搂得更紧,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不论未来的路,如何走,都不会将他抛下。在佛前跪了一夜,她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过往的一切终成云烟,将自己困在其中,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她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愿让君沧墨涉险,可是方才他的一句话,突然敲打在自己的心扉之上,自己才幡然醒悟。他为了自己,所冒的险,所受的伤还少么,为何自己还要将他推开。如果是他遇到了险境,自己会怎么做,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陪伴在他的身边,不论他怎么驱赶都不肯离开。
这便是爱。
两相痴缠,就好像山间那片两色的扶桑花树一般。
唇分,如黑宝石般的眸子中泛着隐隐的笑意,倾珂亦是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无比安定。
君沧墨是庆幸的,自己的生命与她相遇。对于倾珂的执着,他早已经见识过,所以此番她的接受,便是注定以后再也不会将自己推开。
不管等了多久,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
从今往后,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这是两人相互的誓言。
远处走廊上,了空大师静静伫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在无名寺内用了早膳,两人便离开这里,启程前往宣仪。宣仪夏家,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想起那个不良于行,却生命开得绚丽的男子,倾珂心中有些愧疚。她依旧拥有那一段关于未来的记忆,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在那个世界里,有个喜欢的人,叫做施枫。
这个世界里,夏轩晨与施枫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从前或许她会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她却发现,这是命中注定。在来生,她是去还债的。
此行天琴,两人低调而行,如今的天下,掌握在临天的手中,以他的性子,定然会对二人赶尽杀绝,以免影响自己的皇图霸业。一年的时间,留在南疆避世不出,还有这一层原因。
两人前往宣仪的途中,夜幕落下,住进一个小镇的客栈之中,近一年未见的符天痕突然出现。君沧墨并不意外,只是瞧着跟在他身边的那人,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向冷静稳重的符天痕,此时却显得有些局促,立在房中不知如何是好。倾珂抱着君沧墨的手臂一同坐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跟在符天痕身后出现的那个女子。
一身素色的平凡衣裳,却遮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气质。
那张与君沧墨有几分相似的精致脸颊上带着见到兄长的喜悦,然后才将目光看向倾珂,两两对视,旋即先开口打破沉默。
“见过三嫂。”此话一出,倾珂立即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怔愣。
“你是……灵若?”倾珂当年在皇宫做假皇后时,曾见过这个女子一次,那时君沧墨外出征战,她身子不好,卧病在床,灵若郡主来看过她一次。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一直叫倾珂为三嫂,而不是皇嫂。
现在回想起来,倾珂才发现,原来君灵若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一直只是将她当做君沧墨的妻子,而不是皇后。
看到女子点头承认,倾珂心中还是有几分惊喜的。君沧墨在之前并未告诉她更多的事情,此时看到两人一同出现,再加上符天痕那副局促的模样,心下了然,忍不住脸上也泛起了笑意。
一年前收到君灵若的传信,君沧墨便安排符天痕前往格楽。
“天痕。”君沧墨声音响起,符天痕立刻站直了身体。坚定的望着前者,倾珂觉得好笑,也不参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起身与君灵若一同出了房间,来到院落之中。
月色如绸缎般铺散而下,两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倾珂开口问起了君灵若格楽的事。
她记得,几年前君灵若以郡主的身份前往格楽和亲,所嫁之人正是有过一些牵连的格楽王子徐然。
而她一介王妃,此时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其中肯定发生了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君灵若精致的脸上上泛起笑意,与倾珂在亭中坐下,才缓缓的开口叙述。
原来在一年前,她便服下了君沧墨命人送给她的药物。这种药物乃是慢性发作,可以令人的生命机能逐渐消失,最后死亡,所需时间也较长,大约在一年左右。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君灵若当着格楽所有王族成员死亡,然后被送进王族陵园安葬。符天痕一年前去到格楽,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最后将她从陵墓中救了出来,服下解药之后,经过一月的调养,身体也恢复了过来。说白了,这种毒药就是可以让人诈死,在死后两天之内及时服下解药,便可捡回一条命。
但这种药物在体内持续的时间太长,对身体总会有一定的影响。
“灵若嫁去格楽是为了三哥夺得天下打下基础,在格楽的几年时间,灵若已经竭尽所能的安排了一切,若是战事再起,天琴必是胜利的那一方。本来灵若并未奢望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一年前三哥告诉我,会让天痕去接我,我便知道,一切都是值得。”
倾珂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值得是什么。
即使她以王妃的身份埋在了格楽的陵墓之中,但她最后却依然与符天痕在一起,不管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生活。只要这个结果是好的,便一切足以。
天色渐亮,符天痕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君灵若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两人互相对视,最后露出一个笑来。
倾珂想,他们二人经历的太过的苦难,如今终于走到了一起,君沧墨定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很好的未来,不用富贵,不用繁华,但却会平静的过完一生……
☆、41千血剑
君沧墨放符天痕与灵若离开,倾珂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叫做‘不要惊扰别人的爱情’。每个人的信仰与执着都不同,所要经历的生活也不同。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一生都欲求平静而不得,但对于符天痕二人来说,却是触手可及。
在符天痕离开之前,曾找过倾珂,两人单独交谈了一会儿,符天痕才带着君灵若离开,去寻找属于他们的那片天空。
晨曦初现,立在客栈门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倾珂看着君沧墨久久未动,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后者反握住她,终于转过身来,低头瞧着她。倾珂也不躲避,任由他看着。
符天痕一直是君沧墨的左膀右臂,如今突然离去,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即使他不说,倾珂也能看出他的失落。只是握着他的手,由他一直牵着走,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慰话语。她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心意,符天痕与君灵若必须离开,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方式。
在这里继续停留了一天,第二日两人才启程赶紧宣仪,即便一路马不停蹄,两人来到宣仪之时也已花了近十日的时间。
立在夏府门前,倾珂眉头微皱。
夏家乃是天琴最大的兵器铸造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