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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抱着所有的憧憬与期望去见他。
“如果我说,那件事情并非我所为,你可否会信?”倾珂久久不答,君沧墨再次开口,语气低沉,竟是听得人那样心颤。
倾珂脸上挂起好看的笑。
“陛下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告退了。”刚刚转身的倾珂,手腕被他握在手中,连呼吸都静了下来。
“若我说不要走,你会留下么。”
这是第一次,君沧墨流露出无奈,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头。倾珂愣在原地,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炙热的温度。冷冷的侧过脸去,抬眸望着他深邃的眸。
一字一句道:“君沧墨,当年你下令杀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留他一个全尸。有没有想过,他一死,我也会跟着死。今日,你还能见到活着的我,只是因为,我还不能死。”是的,还不能死,大仇未报,怎么可以这样死去。
漆黑的眸中犹如死灰一般的寂静,没有光泽。
君沧墨怔愣,抓着她手臂的力度却深了几分。是啊,他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你记住,这一生,你我,死生不容。”
倾珂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君沧墨再没有一句挽留,只是站在殿中许久许久。待得再也见不到倾珂的身影,才低沉的呢喃了一句:“他必须死。”
一场大寿,各国献礼。表面风光无限,暗地里却风起云涌。
终于,战争的号角在天琴的边境响起。
当即,君沧墨下令,扣下了所有的来使,一时间,众人皆是人心惶惶。这天下,终于是乱了。唯一镇定自若,吃喝自如的人,倒只有倾珂一人。
战火一起,所有的来使全部被扣留宫中,分别隔离了起来,重兵把守。期间倾珂借机要来了许多稀罕水果,吃了不少。虽是扣留,君沧墨对他们的待遇也很不错。院落很大,宽敞的能容下所有人。
“不知这次起事的是哪个小国?”倾珂坐在树荫之下,正剥着一颗圆润的葡萄。
头也未抬,开口询问对面的面具人。
“乌兰。”
“哦?”看来有些人沉不住气了。倾珂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完全是本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这场战争。乌兰国的国力并不弱,加上所有国人崇尚勇士,军队里更是军纪严整,想要打胜这场战争很难,可是天琴想要镇压他们也不会太过容易。
乌兰国与格楽比邻,居然直接越过格楽,朝天琴发起了战争,这事,的确有趣。
于是,乌兰国的使者,成为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就在倾珂剥出第十颗葡萄的时候,暗金色的袍子映入她的眼帘,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倾珂道:“阿真,你去看看膳房里熬的参汤好了没。”
接着,香甜的水晶葡萄放入口中。表情甚是满足,直到全部吞了下去,这才抬起头来,冲来人傻笑。
“这水晶葡萄果真还是天琴产的较甜,不知皇上肯不肯再送些过来。”
君沧墨今日因为忙碌朝政之事,脸色显得几分疲倦,倾珂依旧在笑。
“她的毒,可否有解。”君沧墨在方才面具人的位置坐下,低眉看了眼被她吃掉大半的葡萄,出声问道,嗓音带着几分暗哑。
倾珂充耳不闻的继续吃着葡萄:“我还以为……你是来放我离开的。”
君沧墨抬手,朝身后的符天痕说道:“天痕,把你的剑取下来。”
符天痕脸色一变:“主子……”被君沧墨眼神一瞪,还未说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只得将佩剑取了下来,放置在石桌之上。倾珂看着这个场合,觉得很是有趣,索性放下葡萄不再吃了,只是盯着君沧墨,等他开口。
“你若恨我,此刻便可杀了我。”
炎热的夏日有些沉闷,周围放置的冰块也早已经被高温熔化,留下一盆一盆的清水。
倾珂微眯双眼,看着阳光下被晒得发焉的牡丹花,低眉顺眼的将他这话应了下来。修长好看的手指握住剑柄,缓缓将长剑抽了出来。
符天痕好看的俊颜立刻紧绷,微微朝君沧墨移动了几分,算计着倾珂下手可能达到的速度和伤害位置。介于君沧墨此时坐着,倾珂在她对面,就算及时出手,一个没有习过武的女子也不可能找准他的要害。
他不知道,自己对倾珂估算得最错的,便是以为她不会功夫。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君沧墨估算得最错的,是他的找死方式。
就在倾珂将锋利的长剑全部抽出来的时刻,君沧墨站起身,来到倾珂使剑最好的位置,抬起双臂,露出了所有的要害。
倾珂微微愣神,随之巧笑:“原来,你为了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那如果我说……那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呢。那不如,你现在就反悔,动手杀了我吧,也算是以绝后患。”
“你不是想为他报仇么?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听他再次提起那个人,倾珂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猛然敛起了笑容,执起长剑:“你没有资格提他。”
剑落,鲜红的血渍溅了一地。
☆、06苦肉计
鲜红色的血液就像盛开的娇艳彼岸花,染红了雪白色的长裙。
这一剑,并未落在君沧墨的身上,她将锋利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世界安静的好像能听见自己血肉被割裂的声音。
薄唇扬起好看的笑,躺在君沧墨的怀中,望着他泛白的脸色,一字一句道:“这一剑,是还你的。”
她知道,坪山之上那一次,君沧墨因她而伤,多少有些算计的成分在里面,她依旧不想欠他。
一时间,所有的御医被召见起宣殿,这金碧的大殿是他的寝宫,失血过多,生命陷入危机的倾珂就躺在软榻之上,她那一剑,丝毫没有留守,的确是寻死之举。
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能死。
倾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烈日正当空,忽而觉得有些头晕,单手扶着树干才能够站稳,仰头看着蓝天白云,苦涩的笑容开始蔓延:“丫头,你真的长大了,连大哥都不能看透你了。”
“你这是……苦肉计?”
是的,这场苦肉计,无需所有人信,只要一个人在意就好。如她所愿,这个人正阴沉着脸色站在殿里,目光冰冷如箭,扫视过每一个御医,骇得那些上了年岁的大臣心惊胆战的开着救治大会。
最终,其中曾为倾珂诊治过腿伤的御医缓缓走到君沧墨跟前,战战兢兢的下跪:“皇上……伤势不足以致命,只是……只是符侍卫那把长剑淬了剧毒,毒素极烈,已经渗入了姑娘的血脉……”
“你再说一遍。”君沧墨冷如寒冰的声音顿时将起宣殿的气氛将至零下,所有人纷纷下跪,大气都不敢出。那御医也绝是不敢再说一遍的。
是的,她在拿起那把剑的时候,就在剑尖上抹了毒。
要还,就还的彻底。
就在御医说出‘无解’二字的时候,君沧墨手边的一张木桌应声而碎,茶壶瓷杯摔了一地。符天痕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人。
倾偌神色尽量不要自己有太多的情绪,走到内殿行了个礼,就毫无顾忌的来到床边,伸手搭在倾珂的手腕之上,脉搏微弱的几乎快要停止,跳动频率快要感受不到。眉头微蹙,抬头看着君沧墨冰冷的面色。
“陛下,臣下记得您曾经也中过一次剧毒,生命垂危,最后是如何脱险的?”倾偌严肃的望着君沧墨,后者眸子微眯,详细的开口道来。听完他的话,倾偌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最终看着倾珂苍白的脸,好像一片随时都有可能飘散的羽毛,认真的说道。
“如果陛下不愿意,可以不救她。”这个结果,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么。
倾珂一死,所有的计划都会失去意义,他统一天下的大计,再也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软肋。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将她给我救活。你们南疆不是有许多的秘术么……”倾偌开口将君沧墨的话打断,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意。
这个时候,倾偌只是淡淡的扯起一个笑容,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初救你的就是我们南疆修为最高的一位长老,他擅长与医术,而他那个孙子,天生有着百毒不侵的血液,他们正是采用了换血的方式,才将陛下面内的毒素全部清除。那少年的血液有部分保存在你的身体之中。臣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便是以陛下之血,清小妹体内之毒。”
说到这里,倾偌抬眸看了眼君沧墨,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犹豫与不愿,却失望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停留在倾珂苍白的脸颊上片刻,立刻挽起自己右臂的衣袖,露出坚持有力的手臂。
“陛下可要想清楚。”
他知道倾偌话语中的意思。倾偌与他讲过换血之术的奥秘,但是就算苦修各种秘术的倾偌,也从来没有为人换过血,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及两人的性命。
就连站在一侧的符天痕都是欲言又止,一副焦急的表情。
“主子,您……”
最终,一切由倾偌安排。
倾珂这场苦肉计演的太真,若是没有倾偌的全力救治,若是没有君沧墨的甘愿牺牲,那么她就会真的魂归于天。可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她用自己的性命再赌,赌君沧墨一定不会就此让她死掉。
这场游戏,这样才会有趣。昏睡了好几天,终于缓慢的清醒过来。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之时,倾珂抿起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笑。接着,那张消瘦带着病容白的脸颊映入她的眼帘。
“大哥,谢谢。”
倾偌看着她,略带轻视:“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因为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这一次,倾珂倒是没有与他争执,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应下这场生死劫。
战火的硝烟愈演愈烈,君沧墨也终于开始了争霸天下的旅程。任由战事再忙碌,未处理的奏折再多。他总会抽空来起宣殿探望倾珂。
皇宫中永远不是个清净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