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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我觉得第二种选择还是可行的,最起码,他不用马上直接面对〃死亡〃。
我慎重的将我的建议告诉了他。但是,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知道关于这件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越来越有自己的见解,我不像以前那么了解他了,我们开始变得有点疏远。
我有点伤感。不过,我想这没有关系,这样才像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我的意思是,两个真正的人。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哪怕是再相爱,甚至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我们总是孤独的。
没有人是专门为另一个人而生为另一个人而死的。呵呵,甚至连专门为你设计的智能人都不是。很多人想不通这一点,所以当他们的智能人开始发展出独立的人格的时候,他们就受不了了。正因为有这种心态,智能人的使用期才被限定为两年。这两年里,他们有着成|人的形体和能力,思维却像稚儿,控制起来自然容易得多。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劝他接受那第二种选择。
但是,还没有等那最后的期限倒来,他就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他离家出走了。f
那天,我从外边回来打开门的时候,一切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家里窗明几净,锅子里煲着汤,我随手到处放的书和素描草稿也被收拾得非常整齐。
唯一不同的时,早上我随手换下丢在床上的睡衣不见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又像是只喜欢自由的猫一样独自出去游荡,倦了自然会回来。从傍晚到午夜,又从午夜到黎明,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智能人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选择流亡,并不是鲜见的事情,尤其是那些高智商的智能人。尽管厂商在制造他们的时候的就在程序中输入了禁逃令,但是仍旧有些智能人会冒着自爆或者程序紊乱的危险去追寻自由。
我不知道他是否破解了他的禁逃令,也不知道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我只希望他能够安全地度过余生。更奢侈一点,如果有机会,希望以后还能够再次见面,让我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又重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我告诉自己说,这没有什么,不过是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习惯而已。
那时,距离他的最后期限还有三个月,我希望他出走的事情能瞒到那个时候。
但是,只是三天的时间,智能人监控局的人就找到我,试图从我这里讯问他的下落。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得知他离家出走的消息的,大概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严密监控设施存在吧,但我显然不能给予他们满意的答复。
纵容智能人出走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但是鉴于我的不知情,再加上当时我正因胃穿孔住院,所以他们就没有追究我的责任。
他走的第二天,我的胃病就发作了。等我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迦陵
我的胃时好时坏,持续了将近一年。大概是因为我这段时间老在外边吃饭的缘故。以前并不觉得,现在总感觉一个人在家吃饭太过冷清。
一次和朋友一起从餐馆出来,他突然对我说:〃你在找什么?你还有约会吗?〃
〃我?没有啊。〃
〃你一直在左顾右盼,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人。〃
是吗?直到他说的时候我才发现,每次出门,我都会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左顾右盼,这不是个好习惯,我想我还是慢慢改掉它吧。
公司决定开发一种新游戏,这次不再是模拟人生,而是模拟生物进化过程。参加游戏的人都必须从一个单细胞生物开始,然后向不同的方向进化。而你选择的环境,将会决定你最终进化为哪种生物。不一定是地球生物,也可能是外太空异形。这款游戏是专门为那些生化迷和科幻迷打造的。随着人类视野的不断扩大,这个群体也越来越庞大。
我也作为设计师之一参加了这个游戏的开发。为了能够把原始的地球环境模拟得更为真实,公司特聘了数位地质学、生物学专家作为研发组成员,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工作。
虽然利用三维成像召开网路会议很是方便,但是初次接触的时候公司还是要求我们亲自参加会议。
跟随众人进入会议室,一抬头,我几乎呆住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来找我的吗?
我立即回头四望,看周围并没有什么骚动,也没有智能人监控局的便衣扑上来抓人。
但这还是太危险、太危险了!怎么办?四周都是人,我没有办法提醒他。我的膝盖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手心也沁出汗来。
他却很是笃定,脸上有我不熟悉的自信、成熟的笑容。
〃这是X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基因研究专家陈迦陵。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首席幻境设计师李谦之。〃项目负责人介绍到。
〃早就听说李先生的大名了,很高兴认识你。True Life是一款非常吸引人的游戏,游戏里的视觉、触感甚至嗅觉都非常逼真。〃
〃那是团队合作的结果。我其实只负责其中的效果部分,大量工作还是要靠技术人员来完成。〃
说着客套话,我们的手握在了一起。他的温暖,我的冰冷。
真的握到他的手,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并不是我的家明。(我并没有正式给他取名,但我心里一直当他是我的家明。)
虽然他们确实很像,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不同。
近距离看,他的脸比家明更多了一些棱角,头发也不像家明那么柔软。他的手掌比家明的大,握手的时候,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的汗毛和毛孔。而且,他要比家明高出大概有五、六公分。他是个真人,一个成熟的男人。
我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里涌上来的却是无边的失落,几乎让我无心参与接下来的项目讨论。
会议结束,大家照例还要客气几句。好不容易终于能够离开了,正要乘电梯到顶楼取车的时候,却又被叫住了。
〃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陈迦陵教授微笑着对我说。
我并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他的脸对我来说是一种刺激。但是他的姿态、音调和气势都让人不容拒绝。
吃饭的时候,我的表现不太好,因为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我的家明,如果他能够像自然人那样成长,有一份正常的生活,他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成为一个沉稳、自信、笃定的男人?
这位陈迦陵,显然修养还不错。虽然我有点小走神,偶尔前言不搭后语,他的态度依然亲切而又不失分寸。
和一个宽容、有幽默感的人共进晚餐,这应该是一种愉快的经历。
但是他和家明过于相似的面貌,却让这本应单纯的愉快变得复杂起来。
回到家之后,我独自坐了很久,好给自己点时间梳理混乱的心绪。坐了半天,也没有把心中躁动不安的情绪安抚下去,于是我给自己列了个清单。
第一,他和家明太过相像,于是让我心怀期待,家明是不是回来找我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他是X大学的资深教授,经历简单清楚,没有一点含混的地方,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是智能人。他的身体也是地道的自然人。
第二,尽管他不是家明,但是他的出现却引起了我对家明的思念和牵挂。为什么,这么相像的两个人,我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饭谈话,和家明,就只能是主人和所有物的关系?这截然不同的两种际遇,让我心中充满感慨。
还有吗?好像没有了吧。。。。。。
好吧好吧,还有,我不得不承认,他这种男人,刚好是我比较欣赏的那种类型。好像他也对我很有好感。但是,我还是准备以后和他保持距离。每当他望向我,他的脸、他的眼睛,给我带来的最强烈的感觉,不是欣悦,而是伤感。
以后他又邀约了我几次,都被我客气地推辞了。碰了几次壁之后,他就不再和我联络了。
有一天,我正在家中的工作室专心致志地描绘有机物向单细胞生物进化的过程这是游戏正式开始之前的一段前奏。我的顶头上司,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突然跳了出来,站在雷电的轰击下沸腾躁动的海面上,向我通告说:〃你赶快准备一下,等会陈迦陵教授会到你那里商量关于熔岩生物进化过程的设计。〃
我几乎跳了起来:〃为什么他要来这里?有什么事不能网络上说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虚拟技术能替代一切吧?和真人的接触更有利于沟通。〃
〃可是。。。。。。〃r
〃没什么可是,以前一起熬夜加班的时候不也经常去你那里?难道你要我亲自送他过去?〃
我无奈,只好应承下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的三维图像才带着满意的表情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求婚
有些东西刚开始的时候你以为只是偶然,结果它却会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你生活的常态,例如毒品、例如游戏,例如陈迦陵。
从那天之后,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一个星期之后,他又从酒店搬来了行礼。他旁若无人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做这个做那个,熟稔的程度令我吃惊。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什么不良习惯,与我的生活方式也很合拍。另外,让我惊奇的是他还有一手好厨艺,我的胃对他的好感多过我本人对他的热情。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长说不的人,碰到问题习惯退让。但现在我无处可退。
我有点昏头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这种关系的。他的爱意是认真的吗?或者他只是很认真的在用他的方式享受生活?就如同享受一段假日阳光。
来不及等我把这种混乱的状态想清楚,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他有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要参加。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他紧紧的拥抱着我,一个又一个的深吻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他不断呢喃。
虽然头脑发热,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措辞〃回来〃。他对这里,已经有了归属感了吗?
他走了之后,我松了口气,终于能够有时间好好想想这段突如其来的同居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了。但是我发现我的大脑开始有点不听使唤,它的兴趣根本不在于用理性来分析它的主人所处的状况,而是忙着计算陈迦陵归来的时间:半个月的会议,来去各需要一天的时间,所以总共会离开十七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