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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哭得一塌糊涂的傻瓜。
那么强烈的爱和恨。怎么会演得不好呢?
我带着泪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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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以后,《蓝宇》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我在一本刊物上,看到了采访他时,他所说的一段话。
他说:……当时那场戏,刘烨哭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背后,心疼得也只想哭……可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哭!他也哭我也哭,那成什么了?……
那一会儿,我也分不清自己是捍东还是胡军,我只知道,心痛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真实。
……
那天下午,我把那本杂志蒙在脸上,在和煦的阳光中,像那天刚刚拍完那段戏一样,微笑着,流了一个下午的眼泪。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他,彼此的心灵,竟如此接近过。
(十)
他说:“烨子,你别这样,我心里难受。”
我不看他,闷头抽烟。烟雾的苦味在喉咙和胸腔里弥漫,我感到近似自虐的快感。
他把烟从我的手指间拿下来,我也不去抢,又点起一根。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一会儿,突然蹲下来又抢走我的烟扔到一边,然后狠狠的吻上我的唇。
我任由他吻,身体有了反应的时候我回手抱住他,滚到床上……然后我们Zuo爱,他像一根蜜蜂的刺,疼痛而温柔的插入我盛放的身体,高潮的
时候我生生咽下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无力的呜咽,哼了一声便到达了白色光芒的天堂。
……
他那天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到最后我疲惫不堪连手指都提不起一点力气,他还是紧紧压住我。
我气极反笑,仰头咬住他的||||乳粒低吼:“你他妈的是人还是公牛?”
他却没笑,停下动作,把头埋下来,像他第一次吻我时的那样,埋到我沾满汗水的项窝里,我感到他沉重迟缓的呼吸。
……
然后我听到他说:“……对不起。”
我沉默,然后吻上他的头发,吻他的额头,吻他的眼睛,鼻子,嘴……然后我揽住他的脖子,我的头碰着他的头,我们都闭上眼睛……
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不想骗自己,那相聚的时间已经无多,我难耐无爱的寂寞。
无计可施。
……
我睡着了,梦里面,我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田野里,头顶是孤零零的月亮。
我在月光下,孤零零的想:怎么能不原谅?
我爱他,就注定了他道歉,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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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他正靠在我身边抽烟,我皱眉,两个烟鬼的生活习惯真是不好,屋子里永远都是烟味,吃饭接吻Zuo爱上厕所都是烟味。
他见我醒了,跳下床去,从桌子上拿起一碗豆浆和一袋油条递给我。
“喏,刚刚我去买的。”
我看他一眼,笑着说:“谢谢。”然后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
他看着我吃,继续抽他的烟,仿佛随口问道。
“今天该拍哪场了?”
我喝着豆浆,含糊不清的回答:“雪地唱歌……恩,还有捍东出狱,大家吃火锅那场。”
……
我停下了动作,他口中的烟雾也似乎凝滞了。
我瞬间明白了他问话的用意,身体微僵。
……
他咳嗽了一下,掐灭烟,转头向我:“她今天要来,我想……”
“不用说了。”我冷笑着打断他:“老婆要来了,不想让我呆在这里是吧,放心,我肯定不当电灯泡。”
我把豆浆和油条放到一边,跳下床手脚麻利的穿衣服。
我居然忘记了,卢芳也是这个剧组中的一员,只不过戏份很少,演大宁的妻子,捍东出狱后的家宴,她也在场。也就是说,她从今天开始就要
正式进入剧组,顺便补排以前的戏份。我冷笑,怪不得他昨晚那么热情,原来今晚就要换人了。
……
“今晚我不回来了,你们好好鸳梦重温……别忘了把床单换换,免得让你老婆看出来。”
腰间一痛,我真恨自己,连说话都做不到若无其事,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酸味。
索性不说了,抓起桌子上的剧本,伸手就去拉门。
“我会跟她谈离婚。”
……
门拉了一半,我的手停在那里。
……
我学习不好,忘了是哪位名人说过,奇迹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很怪,刚刚窗外似乎有鸟叫,难道是春天提前来了?
我又开始恨自己,眼睛总是动不动就发热,妈的,真没个男人的深沉样儿。
可我还真想哭。
手里的剧本啪啦落在地上——
我转过身去一个猛子冲过去,扎到他怀里,玩儿命的拳打脚踢。手在掐,口在咬,还在他的皮鞋上狠劲的踩了两个大脚印。
一边打一边骂:“混蛋!骗人拿出点新花招来啊!混蛋!你以为你真是陈捍东啊!混蛋!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啊!混蛋!你怎么可以当真的?…
…混蛋混蛋混蛋!……”
我乌七八糟的吼叫着,又哭又笑,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混乱中我想关导又要很郁闷的换戏服了。
他的胳臂死死的箍住我,任我胡闹。我听到他无声的笑。
我终于也安静下来,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听到他微笑着喃喃:
“……是,我是混蛋,你是傻瓜。”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循规蹈矩的过一生,你害我脱轨,你要补偿。”
“……那天看你在那里哭,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和你,是天生注定要走到一起的。”
……
我含泪抬头看他,然后狠命的给了他肚子上一拳,终于笑出声音:
“你才是傻瓜……又背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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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唱歌那段戏,是我觉得关导和阿魏设计的最浪漫的一场戏,浪漫到,我觉得甚至与电影中原本的气氛有些脱节。
不过无所谓,和他拍戏的感觉胜过一切,其实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前天刚刚下过雪,关导相当兴奋,说正好可以趁着雪后天晴,来个绝对唯美的抢拍。
我失笑,看着两个男主角一人一件臃肿的灰蓝羽绒服,哪里有半点唯美的影子?
关导不管那么多,一声“开拍”,各就各位。
……顺着满是白雪的小路漫步,两旁是压满积雪的树枝,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迎面的寒风吹到脸上,我们的脸都冻得红红的。
——这地方,我这个本地人,都没来过。
——我第一年来北京的时候巳经发现这地方,那会儿你老是忙,才没空跟我干这种无聊事儿。
捍东苦笑。
——现在,我除了时间,也再没其它的了。
——不是说很快可以解封了吗?
——说是说冻结的资产不久后可以给发还下来。
——那你又得忙了。
——到时候再说吧。
……
“OK!”关导翘起大拇指,一遍就过。这在这个工作起来无比挑剔的导演身上可很难见。我们相视喜悦的微笑。却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再来
一遍吧导演!”
关导愣愣,盯着我们一分钟,然后慢慢的翘起嘴角,走近我们哼了一声:
“想骗我的胶片玩浪漫?没门!”
我弯下腰去大笑,胡军就势也弯下腰来,却笑着抓起一把雪,突然直起身子一把塞进关导的脖子里面。关导凉得一激灵,哇的叫起来,也从地
上抓了雪扑打过去。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我抓起雪就陪着胡军一致对外了,阿魏冲过来帮关导,剧组瞬间乱成一团,机器扔到了雪里面,剧
务摄像茶水盒饭全都冲到一起,雪屑纷飞,小路上战况激烈。
最后累得不想动了,我扑通倒在雪地上,印出一个人形大坑。胡军也笑着摆手示意停战,在我身边倒下来,关导气喘吁吁的刚说你们欺负老年
人,被阿魏就结结实实的塞了一嘴,吐干净以后终于不敢再大放厥词。
我转过头看他,他的眉毛,睫毛,头发上都是雪花,口中呵出的白汽蒸腾着,在微褐的脸颊上结出细小的冰晶,我发现他有隐约可见的抬头纹
,不过我依旧觉得性感……我痴迷的看着他,我完了,我想。这算不算万劫不复?我怎么会这么爱他?
他似乎感到了我在看他,也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盈盈的笑意。
我突然在想,这样的一个外表阳刚成熟的男人,万一有一天大红大紫了,那么迷恋他的Fans,一定是被那种阳刚外表下的柔情所打动的。因为
这样的温柔,实在是像极了一潭幽幽的水,突然见到,转瞬之间,就被深深吸进去,不得超生。
脸上突然落下雪来,我防备不及,被呛得打了个喷嚏,身边的男人立刻跳起来,拍打着我脸上,脖子上的雪。
“没事吧?”我听到他轻声而有点紧张的问。
我笑,这人还真把我当成瓷娃娃了?我懒洋洋的眯笑,看着他。
“我哪有那么娇气?”
……
四周却突然爆发出哄笑声,我们诧异的四望,却发现剧组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两个笑。我哑然,回头看看他跪在我身上,两个人都是一身一脸的
雪,这种画面……
他和我同时跳起来,开始追打每一个人,伴随着吼叫和大笑,当然这种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行为很快就湮没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下一秒我
们俩就成了众矢之的,狼狈逃窜人人喊打,其情其景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了。
……
关导说:我想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许很多人没有接触过两个男人的恋情,近而反感。那也许是因为,那相爱的人不是你身边的朋友,只
有当你切身体会到那样一种互相吸引的力量,也就只有微笑着祝福。
其实两个人,一辈子,所求的无非也就是爱情,和祝福罢了。
(十一)
——哎,你唱首歌吧。
——算了吧你。你最讨厌听我唱歌了。
——谁说的?来嘛!……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