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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是属于西方大陆庡岚黎族的一支分支建立而成,黎族擅练兵与冶炼技术,它亦是西方教皇在一百多年前,西方帝国进入鼎盛时期,一已野心派在轩辕大陆的一步暗棋。黎族虽在西方大陆并非神族般声名显赫的大族,是以黎族想要生存,便必须得需要牺牲一部分来捥救大局。”
“于是,黎族便选择跟帝国合作,派出一支分族,将他们流放至轩辕大陆,他们就如被遗弃等待拯救的异客,日复一日地在陌生地土等待时机,一面积累势力度日,盼望某一日能够重新回归故理,虽然你不一定能够理解,所谓黎族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但轩辕大陆不是有一句俗话,金窝银窝都不及自己的狗窝吗?”
难怪,他当初敢冒充神武一族,想必同是从西方大陆飘流而来的黎氏一族,自然有渠道探听到一些枝梢末节。
如果他真是黎族的人,那么他在黎族属于什么身份,估计应该不低,否则事过一百多年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并且黎族还派他出世打拼事业,想必他身上的责任,跟承担的义务显然不低。
“枢皇,约十一年前仅凭十五岁稚龄登上西方帝国教皇的男人,不,应该称当时的他为一个魔性般的少年。”谈到花闾丘,靳微遥脸色微变,如讨论一个传奇的人物般虔诚。
而靳长恭听到自己在意的人的事迹,当即亦倾耳聆听,表情亦正经认真话多。
“在西方大陆并不像东方大陆那么多的小国纷争,西方大陆拢共有三股强势纠缠续的势力,一是帝国,二是氏族,三是密宗。但就因为外患不似东方大陆这般纷乱,便内乱却是令人触耳惊心的。”
“听闻,上一代教皇光是妻妾便有上千,儿女几十,且还不论那些夭折的数量。”
靳长恭结舌瞠目:这西方教皇简直就是某种马的典型啊!呃,等等,她家老花好像荣登问鼎教皇一职了吧?!他不会也上梁不正下梁给歪吧!
靳微遥看靳长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似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不由得阴下表情,冷笑一声:“放心吧,你的男人至今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
靳长恭一怔,反射性回了一句:“那男人呢?”
靳微遥脸刷地一下黑了,撇开眼,似难以忍受般吐出两个硬绷绷的字:“没、有!”
呵呵~靳长恭干笑一声,清了清喉咙,板起脸若无其事道:“继续。”
靳微遥无语地顿了一下,才道:“西方教皇的帝皇教育,身为一国之君的你,想必能够猜测一二,但继承教皇的艰幸却比你能够想象的更为黑暗严苛。历代教皇只择其优,不需要亲情,是以,将来能够继承宝座的后候人,亦只需要一个,其余的只有一个下场——死。所以帝国的皇族是没有童年的,他们从记事起,便要随时提防自己哪一天会死在自己的亲兄弟手中,亦或者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地计划着将那些挡路的石头一一撬起,彻底毁灭。”
“枢皇,是在十五岁登基,是历代教皇登基年龄最小的一个。据闻他登基时死在他手中的皇族,足足有一百二十四条,在这一条只能够前进不能退缩的道路,是拿血脉相同的亲人鲜血铺就的,他生存的环境,不是他死,便是已亡。”
靳长恭神色未变,静静地听着,唯有一双黑瞳幽螟深沉翻涌。
“枢皇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亦或者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他不甘心被氏族跟密宗牵制,但是三方鼎力的局势早已僵持数百年,一时半儿无论是哪一方都无法打破这种梏桎,于是——”
“于是他将目光转战轩辕大陆,准备注入一方新的势力,将胶就的局势彻底粉碎?”靳长恭出声,接下他的话头。
靳微遥眼中赞赏一闪而过,对于她一话便能堪破重点表示颔首:“陛下英明。”
“按照你说,上上代教皇,从一百多年前便开始布局侵略东方大陆,亦表示你们脱离西方大陆约有百年之久,而你又是多少代黎族分支的后人,当真能够心悦臣服地尊重先族遗训?”靳长恭长眉轻挑,一脸狐疑。
“自然是有些抵触的,黎城在轩辕大陆能够获得如此高的盛誉,自然不会是一座庸城,但当初教皇在轩辕大陆埋下的伏笔,并不止是黎城,甚至包括苍国,诸强数国,他就是预料到可能发现的叛变,是以早握有我等的命脉,不得反抗,惟命是从。其实当初第一时间我接洽的人,并不是枢皇,而我在神武一族出现前,亦并不知道枢皇的真正身份。”靳微遥看着靳长恭,神思某一瞬似遥远眺望。
“在我跟你彻底决裂,我离开了靳国,便遇到了苍帝,那个男人不仅知道我的身份,并且要求跟我联盟,那时我才知道,他是代表枢皇在轩辕大陆的首袖,我黎氏一族,遵守先族遗训,不得违令,亦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荣归故里,而我身为黎氏分支的族长,不得不为全族考虑,听令行事。”
“你这是在为当初你利用闻人长空害寡人性命作解释?”靳长恭从鼻息处冷哼一声。
靳微遥摇头:“不需要解释,你当初跟我说,曾经的影儿已被我害死,而重生的你并不需要我的辩解。”
靳长恭一怔,看着暗下眼眸,红唇抿起:“靳微遥,你知道便好。”
靳微遥黯然微笑,但很快便整了整情绪,继续道:“苍帝下令谋你性命,是为了枢皇,当初靳萧腾跟枢皇打了一赌,赌注是你,具体赌约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枢皇却是输了,于是他便如约必须以花公公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十年,这十年他不得离你,必须忠心地守护着你,看着尊贵的教皇像奴才一样在你身边卑躬屈膝,苍帝对此事,非常忿恨,他心中一直对靳萧腾心存怨气,因为靳萧腾这一举,不仅耽误了他们的侵略计划,更亵渎了他心中的皇。从靳萧腾逝世后,便将恨意对准你,可惜枢皇是一个十分信守承诺之人,他不敢对你直接动手,于是便利用我的关系,下了一个套,欲取你性命。”
“但他没有想到,你能够死里逃生,再之后,他遇到暗帝,才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靳长恭,那个时候他暗中于暗帝合作,派了歌笑嫣,跟她徒弟两方面进行煽动,一方面想夺下靳国,一方面亦是欲对你除之而后快,令枢皇能够脱离你的身边,重新回归,但却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逃了——”
“而我亦从暗帝口中得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与全部真相——”靳微遥说到这时,下颌一紧,眼底的痛苦隐忍而汹涌,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下了。
“苍帝一再暗中对你出手,瞒着枢皇,甚至连八坡坞之事,亦是他暗中动了些手脚……特别是这场战役中,他算计黎城欲再次对你动手,已经彻底惹怒了枢皇,估计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他了。”
这么说,苍帝不再是她的威胁了?
靳长恭环臂,静凝了半晌,才出声道:“他倒也忠心,为了他崇拜皇的尊严,与十年的黑历史,要将我这个无形中牵绊住他的祸首消灭掉。”
“他亦是担心你在枢皇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担心枢皇始终有一天他会为了你,而做出一些难以预计的事情——”
“比如?”靳长恭感兴趣地嗤笑。
“比如……放弃了进行了一百年的侵略计划,以整个轩辕大陆为礼来讨你欢笑。”靳微遥认真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道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哈。”靳长恭假笑一声,但不可否认,听到这一句话,她的心脏快速地跳了几下,有一种属于情人间难以言喻的甜蜜溢满心间。
所以说,她家老花是一个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主夫!凡是多想着点媳妇,将来才有肉吃!
“别扯那些以往的陈旧往事了,也再别扯别人身上了。所以,你之前对于寡人的命令,你就敢漠视,枢皇让你牵制住靳军,不得发兵救援友国,你便乖乖听令?”靳长恭眯睫,立即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陛下,你明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你又何必说这种话?是,枢皇秘件传信,让我将靳军牵制于靳国,不得支援夏,祈,秦,与神庙,我的确照做了,但一切都只是为了将你救出的计划。”靳微遥直言不讳,一点不心虚。
靳长恭淡淡地“哦”了一声,走至他面前:“是吗?既然你觉得你没有做错,那现在你跑到寡人跟前,究竟想说什么?”
“陛下打算屠城,以绝后患,可是?”他紧紧地注视着她。
靳长恭不置可否,半真半假地警告一句:“你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既然你表明了你的立场,便不要管不该你掂念的事情。”
靳微遥抿紧淡紫的嘴唇,似做了一个令倾注了一生勇气的举动,在靳长恭奇异的视线下,褪下一身华贵暗花纹饰的朝服,他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
再看那肤若凝脂,白壁无暇的身子,肌肉线条完美,凹凸有致,仅着一条单薄的亵裤缓缓跪身匍匐在她的脚下,靳长恭却神色莫辨,有震惊,有疑惑,有复杂,唯独并无任何欣喜之色。
“陛下,臣愿意以已身换取那黎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望陛下能够收回成命。”
靳长恭气息一沉,却倏地抿起双唇,眼含鄙夷,薄唇掀起:“呵……凭什么?”
靳微遥闻言,声音落寞而暗哑道:“凭臣为了你,背叛了我的族人,陛下不是一直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吗?”
这一次,带靳兵攻打黎城,他插了一手,不得不说,此举于叛族无异。
“不行!”
靳微遥闻言,错愕地抬眸。
他知道她因为过去一直不肯原谅他,如今,他愿意将自己亲手奉上,任她羞辱,任她奚落,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对他真的如此不屑一顾,连折磨的兴趣都没有了。
心如针刺,他淡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