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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让她有了一点成功的感觉,决定扩大战果,索性抓着他的手往她睡裙领口里塞。这个动作让他的脸蓦地红透了,她的脸也不由自主地涨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她义无反顾地把他的瘦塞进去了。
这一刻,苏一不顾一切的药诱惑程实。之前诱惑钟国的失败,让她无比地伤心愤怒与羞耻。主动投怀送抱竟然被斩钉截铁地拒绝,这简直是身为女人的奇耻大辱。她决定要在程实身上一雪前耻,再一次发起的进攻绝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这次还失败的话,她觉得自己都不够资格再继续作女人了。
她的睡裙下面没有戴文胸,程实的手直接触摸在她赤 裸的胸脯上。他似是被她如此大胆的举动吓到了,整个人傻站着发呆,放在她胸前的手毫无作为地一动不动,呼吸仿佛都停顿了。
程实木木呆呆的反应,自然不会是苏一想要看到的局面。她像一个输红了眼拼命想要扳本的赌徒,已经输了很重要的一局,无论如何再输不起了。她绝对无法接受再钟国的弃若敝屣后,程实也对她这么无动于衷,因为求胜心切,她太过心浮气躁,完全没有感觉带贴在她胸口肌肤上的那只手虽然安静无比,但指尖却在微微发颤。
她决定加大进攻火力,程实性格偏冷,可能得把火烧得旺一点才能融化他,更紧地闭上眼睛,她暗中一咬牙一跺脚,一只手飞快地越过他长裤上皮带的阻隔伸进去——她彻头彻尾地豁出去了。
程实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全部的意识,所有的感觉,都只剩下一点——苏一的手。
她那丝绸般光华柔软的手,隔着一层薄薄内裤按住他最敏感的部位时,仿佛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强烈的情 欲像一头被禁锢已久的猛兽咆哮着冲出来,他之前勉强维持的自制力终于全面崩溃……
(6)
人在气头上做下的事,气头一过多半都是要后悔的。因为气得失去理智时做的往往都是蠢事傻事,等到恢复了清醒,再回头审视自己丧失理智的行为,没几个人能拍着胸膛说“我不后悔。”
苏一就后悔了,简直要悔青肠子。她在钟国那里吃了瘪,为什么要在程实身上找回来,这能是一码事吗?程实再怎么抗拒不了她的诱惑,也抵消不了钟国对她的毫无性 趣。
不顾一切的引 诱程实,完全是苏一在赌气——跟钟国赌气,也跟自己赌气,结果成功地让他失控后,她缺开始萌发了后悔。
程实不比钟国,她和钟国在第一次的正式“结合”前,有过无数次不涉及实质内容的亲密接触,她一点点循序渐进地熟悉了他的身体后,才最终接纳了他的全部。
而她一点也不熟悉程实,他不是一个陌生人,但他的身体对她而言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是她费尽心思闯进他的城,但近来后却又惶恐不安地想出去。在他身下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胆怯,打起了退堂鼓。在她迄今为止二十二年的生命中,自始至终只有过钟国一个男人。失去了他,无限伤心委屈愤恨之下,她新手抓过身边最近的程实来填补空白。可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她还没有办法这么快就接受钟国以外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她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拼命“勾引”到手的。
只是战役一旦打响了,想要撤退就不是她单方面可以决定的事,程实冲动起来似乎比钟国还要激烈几分,她还来不及逃脱他就已经势不可挡地攻城略池了。平时他是那么冷淡如冰的一个人,这一刻却热烈如火——那种燎原之势的熊熊烈火,根本没办法可以一时三刻就熄灭。
承受着程实凌空压下的火热身体,苏一有一种浴 身火海的感觉。她很后悔自己的引火烧身,可是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结束后,程实很快就睡着了。他刚才火山爆发般的激情很大程度低消耗了他的体力,而且他者几天在北京也过的一点不轻松,口中虽然什么都不说不问,但始终悬着一颗心在等待,现在已经喝苏一发生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在他看来终于可以安心了。心理和生理都一起放松后,他很放心地熟睡过去,一点都不知道苏一此刻心中的后悔。
后悔这个东西好比传说中的仙家奇藤,只要有一粒小小的种子,马上能见风就长,眨眼间就能长到天上去。苏一有了后悔的念头,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后悔,整颗心整个人都被后悔的藤蔓缠住了。
她好后悔一时气晕了头硬拖着把程实留下来,原来的初衷是想和钟国“煮饭”的,结果最后却把程实的生米煮成了一锅熟饭。她吃着这锅里的,想着的却是那锅。
现在怎么办?她不想吃这锅饭啊。悔到极处,她甚至痴心妄想能有位神仙可以出来帮个忙,把熟饭倒回去变成生米。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自己的问题只有自己解决。
思来想去,苏一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她丢下熟睡中的程实悄悄溜走了。她不值得第二天要怎么面对他,只有走,走得越快越好。
苏一来北京是为了找钟国而来,结果最后弄成为了躲程实而走。人生就是如此,总会发生一些令人无法预料的变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永远不知道下一分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怎么样的际遇。
苏一背着简单的行囊跑出酒店时,时间已经将近夜里10点。她直接叫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唯恐迟了一步会被程实追出来。在售票口买票时,她没有明确的要求,只要是最快一趟去四川的火车票,无论是成都还是重庆都行,反正这两个地方转车回南充都很方便。正好当晚11点半后有一趟去重庆的车,她二话不说买了票。
掏出钱包付车票钱时,她看到夹层里钟国的那张体检单据。明天下午可以去医院拿体检报告了,但是她知道已经不必去了,当他把单据无所谓地交给她让她自己去取的那一刻时,她就已经知道这张报告肯定没问题了。
把单据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苏一最后给钟国打了一次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他一定是故意不接。她不管,一直打一直打,非要打到他接通为止。
可能是被她烦得实在没办法了,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却是一个动听的女孩声音,直截了当:“钟国让我告诉你,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这个声音确实不是叶珂的声音,非常的柔美,很符合她脑海中那个白蛇精的想象。看来钟国离开她以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他新女友身边去了。刚才一直不接那个电话,一定是在一起那个缠缠绵绵吧?
苏一几乎把手里话筒狠狠摔出去了,幸好理智坚守岗位地告诉她:这是公用电话,不是她的私人手机,可以任她摔来任她砸。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我也请你告诉钟国,我现在就要离开北京了,他跟我还有笔帐没算清。他答应过我要算清的,所以我希望他能马上来火车站跟我清算一下。”
电话那端的人终于换成了钟国:“你要走了?现在?”
他显然非常意外,一连用了两个疑问句。也是,傍晚时分她还穿着睡裙在酒店等着他,这回却突然打电话来说马上就要上火车,任谁也得吃惊一下啊不是?
听到他的声音,苏一的嗓门一下就拔高了:“对,现在,11点半的火车。你马上给我滚过来,你说过要打要骂随便我的,在我走之前我要行使我的权利。”愣了半天,钟国才干巴巴地回应:“那……好吧。”
他来得很慢,等他赶到时,候车室通往站台的那扇门都已经打开让旅客们检票进站了。
苏一猜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卡着钟点过来,过来是挨骂挨打的,当然是能少挨一分钟是一分钟,在房间里陪着女朋友多温存一阵岂不更好。
想着在酒店里,他那么决绝地推开她,那么匆忙地离去,她应该还是撩拨起了他的欲望,但他却不肯和她继续,而是赶回去找他的新女友。苏一心中恨极,为什么当初他不能为了她这样坚拒那个她?那半路杀出的女子难不成真是一条蛇精,所以轻而易举就觅得他不知东南西北。
她奈何不了那条“美女蛇”,但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钟国。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丝僵硬的笑走过来,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脚。正踢中他的小腹,疼得他捂着腹部欢欢蹲下去,脸色都变了,嘴里一个劲倒抽着冷气。
“好了,我和你两清了。现在滚回你新女友身边去吧,继续和她恩恩爱爱——如果你今天还能继续的话。”
苏一这个清算方式非常的“姑苏慕容式”——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觉得既然他是因为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背叛了她,那么她踢中他的欲望中心一脚踩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地报了仇。当然,她会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忿他刚刚和那个“她”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她用脚后跟都能猜得出来。她嫉妒她愤怒地抓狂,这一脚起码要让他几天内都休想再尝到:橘子的滋味。
说完要说的话,她扭头就走。深厚,钟国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检完票进站前,她忍不住回头最后张望了一眼。看见他依然按着副部蹲在原地,却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但他的姿势在说明他还没从痛苦中缓过来,一定是满脸痛苦之色吧?
看来她那一脚真是把他踢得够戗,这么久了还没缓过劲来。他要不要紧啊?这个念头刚在苏一在心里头浮起又被她忙不迭地驱散了。她还关心他干吗呢?她在北京的三天,还没受够他的冷落吗?还要这么贱地去心疼。刚才那一脚应该要踢得更重一些,最后让他从此再也不能跟女人“煮饭”了,“饿”上他一辈子。苏一不无恶毒地如是想。
这趟火车坐下来,苏一真是苦不堪言。等到第三天傍晚6点多,终于抵达重庆站可以瞎扯了,她简直如蒙大赦。跟着旅客人群出站时,她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