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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氏的失踪是否出于本人的意志,目前尚难以断定,因此不能作为犯罪行为来进行搜查。山川氏的失踪,从其地位之重要来考虑,将给各方面带来巨大影响,为此总部将尽最大努力进行搜查。侦查总部的解散并未受到政治干涉或压力,今后如有有关山川氏情报,请直接报告警视厅,敬请各界予以协助。”
侦查总部表面上不敢承认山川氏的死亡,但从以上公报看,当局对山川氏的生命几乎已经绝望。山川氏的失踪对于时局有相当影响,他过去曾经二次出任大臣,在保守党内部是幕后的实力派。
可以想象,当局对于山川氏失踪的处理是动足了脑筋,尽量采取慎重的搜查方法。
田代翻开今天的晨报,把视线移到平时他不甚关心的政治版,发现登了这样一条大消息:
“中部开发公司即将成立——昨日的内阁会议上已取得谅解。”
所谓中部开发公司是旨在综合开发中部地区的电力及地下资源的大资本企业体,山川亮平氏曾经一再提倡过。
山川氏下落不明后,为了继承他的遗志,内阁会议似乎下了决心,但读了报导的内容,实际情况并不一定如此。
在中部开发公司成立以前,山川氏本想将中部开发事业交给A开发公司去筹措。但报上始终未提到A开发公司,却指定了另一个竞争对手XX开发公司,这个公司与建设大臣B氏关系密切,而B建设大臣又是嫡系的L大藏大臣的亲信,换句话说,这个新的开发公司是由藏相指定的。
L藏相与山川亮平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水火不相容。山川氏经常对L藏相采取反对的立场。L藏相也不示弱,千方百计企图削弱山川氏的势力。
在山川氏失踪后,预定承办中部开发事业的A开发公司被排斥了,而重新指定由L藏相和B建设相有密切关系的XX开发公司承包。
新闻的解说阐述了上述内容后,最后的结束语这样写道:
“总之,山川氏的失踪使事态发生了变化,对山川派来说,这无疑是决定性的打击,L藏相从中部开发事业中可以获取相当巨额的资金,在势力平衡上,L藏相已远远超过了山川派。”
田代读完以后,他对政局毫无兴趣,因此也不想打听这些事。
但这段消息使田代不容忽视的是,由于山川亮平氏的失踪已经对时局产生了影响。
这难道是偶然的吗?
田代扔开报纸,独自想道。
山川氏的失踪加速了山川派的没落,这分明是事先就有人严密策划过的。但不能想象这是目前内阁的中心人物L藏相和B建设相直接插手的。可能是他们势力下的某个集团按照他们的意志向山川氏伸出了黑手,也可以考虑是被指定的XX开发公司。由于山川氏的失踪,该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形势发展到目前这一地步,不能不令人怀疑该公司也参与了这一阴谋。
田代闭上眼睛沉思:对了,还得到柏原镇跑一趟……
第15章 再到柏原
1
事务员拚命地翻弄传票。
田代为了安定自己激动的情绪,掏出香烟来大口大口地吸。
不一会儿,事务员停止翻弄,瞪着眼朝一张传票看。
“有了,有了。”事务员转过身于对田代说。
“呃?竟然还真有哩!”田代不由地喊出声来。“请让我瞧一瞧!”
事务员从办公桌旁站起身来到柜台边。为了让田代看清楚,他特意将传票倒过来给他看。
这是一张托运单。
“是不是这一张?”事务员用手指将传票压住,上面写道:
“品目——机械刨的刨刀,一台。发送人XX锯木厂,到达站——中央线立川站。”
一看日子,是十天前发走的。田代立刻把它记在本子上。
“谢谢。”
田代满意了。他恭恭敬敬地向事务员行了个礼。
他走在马路上,一边想道,他从东京启程时,就是这样估计的,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
那家锯木厂把人体的“石蜡包”切削以后,必然会在机械刨的刨刀上沾上了油脂。再说在切削了人体各个部位以后,肯定会沾上大量的油脂。
前些日子,他在参观监察医院时,听医务科长说明,任何刀刃,在切割被石蜡封住的脏器以后立刻就不快了。
田代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推断:柏原镇的那家小小的锯木厂假定是尸体处置场的话,那么在切削过尸体后,他们使用过的刨刀必定要拿到修理工厂去磨快。
这种刨刀外行人是不会磨的,再说柏原这样的小镇不可能有这样设备,因此田代估计,锯木厂必定要将这刨刀送到有此设备的工厂去加工。
假如这是事实的话,那就证明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于是他特意从东京来到柏原来证实这一点。
一开始,他就对这家锯木厂发生怀疑。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把用石蜡封住的尸体连同木箱一起放到机械刨上切削,借以消灭罪证,这是多么残忍又是多么巧妙的处理方法啊!
他信步朝那家锯木厂走去,心想应该老远就能听到机械锯和机械创的轰鸣。然而却没有声响,偶而则听到谁家的婴孩在哭泣。
“怪了!”——他想道。“难道今天又是歇工吗?”
田代急忙转过弯,朝锯木厂走。他张口结舌,不禁愕然。
原来锯木厂不见了。
没弄错地方啊!这儿的山山水水和农家的村落依然如故。唯独那小小的锯木厂已成为平地。
田代甚至怀疑自己的眼晴,莫非是白天见鬼了?
然而,这不是幻影,锯木厂四周还留下拆除后的痕迹。
田代站在这遗迹上朝四下打量,这儿的设备确是十分简陋,房屋连地基都未打,是座简陋的棚屋、旁边堆着一堆被烧黑了的木屑。
从小棚屋拆下来的那些木材,用绳子捆好,一捆捆地放在一边,此外却未发现一根可以当作商品的比较象样的木材。
田代惘然若失地伫立了一会儿,心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这锯木厂的一伙人肯定是逃跑了,这一伙人的真面目早就暴露了。当他们异口同声在警部补面前否认他们见过田代时,田代早就心中有数。
一只乌鸦从天空掠过,在田代的头上“嘎——”地一声,象是在嘲笑他。
田代顿时感到腿重,迈不开步。他无精打采地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附近的农家走去。一位五十多岁的主妇登上草屐迎了出来。
“我打听一下,这儿的那家锯木厂搬到哪儿去了?”田代问道。
“啊——”主妇茫然若失地答道。
“这家锯木厂是什么时候拆除的?”
“三天以前。”
一听得三天以前,田代茫然不知所措。那就是说在他离开柏原回东京后不久,这家锯木厂就搬迁了。那肯定是他们察觉了田代的意图,赶紧把这银木厂毁掉。
“您知道搬到哪儿去了吗?”田代问道。
“这个——”那大婶脸上毫无表情答道:“不知道,他们什么也没说。”
“那么,这家锯木厂的人不是当地人罗!”
那农妇摇摇头。“不,他们都是外地人,从来也没见过他们。”
“这个锯木厂是什么开始兴建的?”
“唔……”农妇想了一下,歪起了脑袋。好象是两个月以前吧!”
“两个月”
两个月,这时间太短了,这锯木厂难道是为了处理尸体才兴建的吗?
“锯木厂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根本没跟他们接触过,完全是陌生人。”
“这附近有没有了解这锯木厂的人?”
“恐怕没有吧!他们从来不跟附近的人说话。”
这样,一切线索都断了。
田代记得,上次来时他亲垠见过机械锯正在锯木材,虽然数量不多,锯好的木材堆在小屋跟前。
那么说,这家锯木厂肯定接受外来的订货加工罗!然而,要找到订货的主户,那太麻烦了,还不如找到锯木的同行比较省事。
“这街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锯木厂?”田代问道。
“有是有的。在车站的里首有一家叫丸井的锯木厂,那是家老厂。”
“在车站的里首?”田代立刻记到本子上。
“谢谢,麻烦您了。”田代转身吿辞,朝车站里首走去,立刻找到了丸井锯木厂,田代向丸井锯木厂的负责人提出了问题,负责人答道:“那家锯木厂不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不认识,太莫明其妙了。”
“太莫明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些外行人,我的印象是外行人急于想做这行买卖。我们这一行,眼界不很宽,外行,内行一看便知。那家锯木厂说得明白一些,是‘黑户’。”
丸井的负责人说话的口气带有几分“同行相尅”的味道,但他的话也太严厉了。
“‘黑户’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参加我们的同业公会,同时也不跟同行打交道,这种人就叫‘黑户’。我们这一行都有固定的客户,了解客户的需要。而那家锯木厂完全没有固定的客户,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价,要的工钱低,有的客户贪图加工费低就把活给他们了。”那负责人舐了舐舌头继续说道:
“可是一看他们的活计实在太差劲了。说得难听一点,简直是乱七八糟。有的客户贪图便宜,可是一看他们活计,再也不去光顾了。这种人还想做买卖,我早就料定了,要不多久就要垮台,果然不出所料,您瞧!”说罢,他有点洋洋自得。
“这么说来,那家锯木厂的人,您都不认识啰!”
“是的,我们都不认识。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数不多,谁在哪里?在干什么?一问便知。可是那家锯木厂都是外行人,而且是冒牌货。!”
“谢谢。”
丸井负责人生他们的气,那是可以理解的。这些话给田代提供了参考。总之,这家锯木厂的人并不是为了做这买卖,而是另有目的,换句话说,这锯木厂是尸体处理场。
田代茫无头绪地在柏原街上信步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