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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代终于选好了景,按动快门拍了五,六张照片,此时此刻,突然“咕咚”一声水响,象是有人往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湖面上立刻荡起一圈圈的波纹,山巔的倒影在水上晃动,浮在水面的枯草落叶等随波飘移。
田代吃了一惊。他朝波纹的中心望去,发现波纹是从靠近北岸湖面扩展开来的,那里距离较远,并且被一片树林遮挡,看不清楚。
田代决定走过去看个明白,他踏着野草,踩断灌木丛的树枝,沿着没有路的湖岸朝那个方向直奔而去。路上不是碰到小河,就是遇着树丛和断崖,径直走不过去时只好绕道而行。有时甚至绕进树林,连湖面都看不见了。
当他好不容易来到那片传来水声的湖岸时,湖面上的波纹早已消失,只有山峦的倒影静静地映在水面。由于波纹的消失,那件东西落水的位置已无法判断。
田代利介叉着胳膊,脑子里产生了一个离奇的想法:“川合”取走的那件货物和刚扔进湖水的东西是否有关呢?
在木崎湖他也同样听到了水声,看到了波纹。这难道是偶然的巧合?
田代眼前浮现出“川合”在築场站前货栈取走的那只包着蒲席的木箱。他猜想那个木箱也许已沉入湖底。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川合”是在海口车站附近乘上公共汽车的。由此看来,很有可能他在海口车站前的货栈也取走了同类货物,那个车站附近二、三百米处就是木崎湖。
田代打算再回海口车站去,但是又担心这样转来转去会耽误自己的工作。因为工作日程事先已经排得满满的,没有一点空余的时间。
田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回海口车站,他怎么也不愿就此罢休。
田代来到公略上,恰巧公共汽车正向这边开来。田代招手示意车停下,便上了车。公共汽车在公路上扬起沙尘,向海口车站的方向驶去。
田代满怀希望地坐在车里。
3
田代在海口火车站下了公共汽车。
这个偏僻的小站,只有一家货栈,非常好找。
“有人吗?”
田代走进店内向了一声,一个中年女掌柜从里面走出来,没铺地板的仓库里还有一个年轻的临时工模样的人在整理货物。
“您有何贵干?”矮胖胖的女掌柜满面笑容,显得十分殷勤。
“从新宿发来一件货,不知到了没有?”田代问道。
“请问您的姓名?”
“货是用川合五郎这个名字发运的,收货人的姓名也是一样。”
“请等一下。”
女掌柜打开账簿找了一会儿。
“已来的货单上没有您说的那个名字。先生运的是什么货呀?”
“肥皂原料?”女掌柜又查了一遍账簿。
“还是查不到呀!”她抬起头看着田代。
田代感到意外。他满以为海口车站的货栈和築场站前货栈都运来了那种货物。
“您没有弄错吧?”女掌柜问道。
“没弄错。三天前从新宿站发的货。”
这时在仓库里整理货物的临时工抬起头来道:“从新宿发来的货,近几天一件也没到。”
情况已经清楚,田代只好死心,他想大概自己估计错了。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田代道了谢,来到外边。
眼前是一排房屋,从房屋之间可以里见波光粼粼的木崎湖。在这里他曾听到过向湖水里扔东西的声音,又看到湖面上散开的波纹。此后不久在青木湖也碰见相同的情况。
莫非这些情况与“川合”的行动只是毫不相干的偶然巧合吗?
田代正失望地向车站口的方向走去,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货栈的女掌柜。
“先生您不是要寻找一件货物吗?”女掌柜追上来进,“虽然我们货栈没有那件货,不过说不定是运到车站的货运处去了,我替您向车站上的人打听一下吧。”
到底是乡下人热情,田代跟着热心的女掌柜来到车站行李货运处。
“小田先生。”女掌柜从窗口叫来一位车站工作人员,“麻烦您,诮给查一件到站的货物。”
“什么货呀?”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从窗口问道。
“是这位先生的。”女掌柜指着田代道,“三天前货从新宿发出,现在还未收到呐!我们货栈没收到这件货,我约摸也许运到您们这儿来了,所以来打听一下。”
“先生您运的什么货呀?”工作人员望著田代道。
“肥皂原料,是包装着的。”
“咦?肥皂原料?”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拿出一叠货单翻阅。
“请问您姓名?”
“发货人川合五郎,收货人也是一样,”田代答道。
“是川合五郎先生吗?”
工作人员仔细查了一遍货单,然后抬起头道:“您说的那个名字,这里找不到呀。”
“没有吗?”田代想可能自己估计错了。
“发货站是新宿,对吗?”工作人员又重新查者货单,嘟嚷道,“最近新宿发来的货,只有今天刚到的一件。”
田代猛地一愣,心想是否这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件货呢?
“是不是一个木箱,外面包着蒲包?”田代急忙问道。
“是的,是的。”工作人员答道,“不过货名不是肥皂原料。”
“是什么呀?”
“货名是蜡烛,发货人叫荒川又藏,姓名也不一样。”
“货名、蜡烛,发货人叫荒川又藏……”田代琢磨着工作人员的话,发现只有发货站和外部包装是一致的。
“是不是有五十公分见方那么大小呀?”
“不、是个又细又长的木箱。体积嘛,长86厘米、宽20厘米、重4。1公斤。”
田代呆住了。工作人员又继续说道:“不过,收货人今天上午已经取走了。”
田代有些吃谅。他走进车站,站在月台上一边等火车,一边琢磨车站工作人员刚才说的话。
田代搭乘了上行的列车。下一个摄影地点是野尻湖。去野尻湖需要返同松本,换乘篠井线,然后在篠井站乘信越线北上。
这段旅程较长,田代坐在车厢里凝思:那个叫川合的家伙真狡猾,手段还不少呢。
运到築场站的货名是肥皂原料,运到海口站的货名却成了蜡烛。收货人、发货人的姓名分别使用“川合五郎”和“荒川又藏”,住址自然也不同。
但是,据车站工作人员说收货人今天上午已将货取走。田代仔细打听了收货人的相貌,觉得正是那个叫“川合”的家伙。
看来“川合”一定把那件装着“蜡烛”的木箱扔进了木崎湖。联想青木的情况,田代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究竟木箱里装的什么呢?原来一直认为是肥皂原料,现在看来需要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另外,那傢伙一会儿自称“川合”,一会儿又改叫“荒川”,取货地点也用了货栈和车站两处,可谓诡计多端。
田代忽然想起一件事,啊地失声喊出来:对了,川合五郎、荒川又藏,这两个名字似乎有些关联。川合五郎与川合又五郎相似,而荒川又藏则象荒木又右卫门,这两个名字不是说书人常说的那段“伊贺雪恨记”里面的人名吗?
田代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名字都是编造的。
“弄虚作假!”田代愤愤地想,“既然如此,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觉得应该首先弄清楚那两件货物到底装的是什么。他掏出笔记本看起来:
築场站取走的货物,木箱外加蒲包包装,长50厘米、宽40厘米、高约与宽相同,重5。8公斤。货名:肥皂原料。海口站取走的货物,木箱外加蒲包包装,长80厘米、宽20厘米、重4。1公斤。货名:蜡烛。
二件货物只有木箱外加蒲包的包装方法是相同的。里面真正装的什么呢?
田代忽然想起肥皂原料和蜡烛并非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货物。他不由地又想起那家“肥皂工厂”。
火车的车轮发出单调的节奏声,在山区的铁路上吃力地向前爬行。田代在座位上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当列车穿过一个长长的隧道时,田代醒了。车厢右边姥舍山已出现在眼前,火车正在下坡上飞也似地滑行,驰入川中岛平原。
田代在篠井站换乘下行的信越本线,路经长野站、古闻站,牟礼站。当他在柏原站下车时,已是黄昏时分了。
田代打算趁太阳没有落山,抓紧时间拍摄晚霞的风景。他在站前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往野尻湖方向开去。
当他来到湖畔时,夕阳的余辉映照在湖面上,景色格外美丽。
田代利介对着暮色苍茫的湖水拍摄了几张照片。这时,对岸的山峦已逐渐成黑色的了。
虽已初春时分,这儿仍留着残冬的寒意,每年夏天避暑旅客蜂涌而至的湖畔上,如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田代看到一家挂着“白桦旅馆”招牌的小客店,漫不经心地推门走了进去。
“请进!”
旅馆掌柜迎上前来。
“有房间吗?”
“有的,只您一个人吗?”
掌柜彬彬有礼,暗自打量着田代的穿戴。
“一个人。”
“哦,是这样。”
听说是单身旅客,掌相脸上有些扫兴。大概因为没有大油水可捞,旅馆一般不大欢迎单身旅客。掌柜对女侍耳进了几句。
田代被带到一间客房。不出所料,这个房间又窄又暗。
“有没有别的房间呀?”田代问道。
“对不起,都住满了。”女侍婉言回绝。
田代十分懊丧,但又无可奈何。因为杂志社预支的差旅费并不宽裕,所以他没有勇气住高级房间。
“请问,有贵重物品吗?”女侍问道。
“有的。”田代抱出摄影皮包,“请把这个寄存在账房上。”
对田代来说,只有这些照相器材是贵重物品。
“好的。”女侍接过沉甸甸的摄影皮包,告诉田代:“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田代利介脱了西装换上旅馆的浴衣。从东京出发后,长时间坐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