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仵作大哥!”宋惊尘急急地唤他的名字,可得到回复的始终是他絮乱无章的呼吸声,以及他声声“好冷”。
宋惊尘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在原地打圈圈。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道里逐渐变得阴冷,已是秋冬,宋惊尘即使穿着外套,在这阴冷的地道里,也觉得冷得不得了。她拢紧自个的外衣,看了看紧闭着双眼的伏画,咬了咬唇,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伏画的身上。
“伏画大哥,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轻声问道,宋惊尘为他拢紧披好的外衣,“这里没有其他可以取暖的东西,只有我身上这薄薄的外衣,虽然知道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说着,她靠着伏画坐下,希望自己身上的温度能够使伏画觉得不是那么冷。
“砰砰砰!”地面上忽然传来敲击声,宋惊尘猛地睁大眼眸,看着她从地面来到地道的暗板。
“听得到么?”暗板处传来闻人策的声音,“惊尘,你还在下面么?”
“我在!我在!”宋惊尘急急回答,“我在下面呢,快点来救我!”
她的声音很大,可不知道为什么,任她大声地喊,闻人策像是听不到她声音那般,还在继续重复:“惊尘惊尘,你还在不在,莫不是不在了?”
“我在啊!我在啊!”宋惊尘万分恼这地道的设计师,什么狗屁设计啊,地面上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可这地下的声音,地面上倒是一句也听不见,如果这次没有出去,命丧此地的话,她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设计师的。
“不知道在不在耶。”上面的闻人策啧啧两声,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停顿了会儿,又道:“惊尘,如果你在就对着暗板敲几下,听到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宋惊尘急急回答,撑着墙壁站起来垫着脚尖在暗板上狠狠敲了好几下,暗板既粗糙又硬,敲得她骨头生生作疼。
“在下面耶!果然在下面耶!”闻人策兴奋的声音响起,而后,他又道:“惊尘,你别怕,我们马上救你出来,对了,你追的那个挖心贼怎么样了?”
“那不是挖心贼!”宋惊尘对着暗板喊,喊了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上面听不见,便又用力在暗板上敲了几下。
“是把他干掉了么?”闻人策听到之后答,接着又道,“惊尘,我们要用药水将暗板融化,你现在离暗板远些,千万不要沾到药水了。”语毕,他停顿了下,又道:“惊尘,我说的你听到了没?如果听到了,你便在暗板上敲三下,而后远远站开。”
“咚咚咚!”宋惊尘依言在暗板上敲了三下。
“惊尘,我们听到了,现在你站远些,我们要开始了。”语毕,上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宋惊尘忙从暗板下跑开,扶起在坐在离暗板下不远的伏画,搀扶着他远远地离开暗板。
不久,似是闻人策用榔头狠狠敲了敲暗板:“惊尘,我们要开始了,你可千万要远离暗板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紧接着,暗板处发出“滋滋滋”,似有什么被腐蚀的声音,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宋惊尘忙将披在伏画身上的外衣上拉,分别捂住两人的口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不一会儿,暗板处弥漫起白烟,宋惊尘皱着眉头,扶着伏画又后退了几步。“兹兹”的声音愈来愈大,光亮忽然从暗板处传来,宋惊尘欣喜不已,暗板竟然被融化了!
他们弄的该不会是硫酸吧!
太强大了!
暗板被腐蚀的洞越来越大,从上面透进来的光逐渐将漆黑的地道点亮,宋惊尘看向伏画,他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高瘦的身体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头歪歪地垂在她的肩膀上。
苍白的脸上有着少许的血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原本便没有多少肉的双颊,此刻更加瘦削,甚至有些凹陷下去。
宋惊尘默默叹了口气,他莫非是跟着挖心贼来到这地道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再看看冰冷阴暗,什么都没有的地道,宋惊尘觉得自己的猜测兴许没有错。
“惊尘。”待暗板的缺口被腐蚀地差不多的时候,闻人策闷闷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上来,“现在药水还没干,你在原地先别动,等药水干了再上来。”
“知道了。”宋惊尘抬高声音回答。
有了缺口,下面的声音上面可以听得到了,闻人策松了口气,“惊尘,你有没有事,简直把我吓死了。”说着,他看向小心翼翼封着药水瓶的徐须凌,因药水刺鼻的味道,徐须凌用白布蒙着脸,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从他露在外面的十分不耐烦的眼神来看,如果宋惊尘开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手上那瓶腐蚀性极强的药水,怕就不是泼在暗板上,而是泼在他闻人策的身上了。
“兹兹”声逐渐不见,徐须凌从融化的洞口下去。
宋惊尘看着有人下来,神色一喜,但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语气有着明显的攻击意味。
“还不是担心你,怕你……”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他皱眉看着宋惊尘扶着的男人,原本暖暖带着关切的声音霎时间冷了下来:“他是谁?”
似是想到那天他拥着穆青鹤离开的样子,宋惊尘不由赌气起来:“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说话间,她的手一松,原本为伏画用外衣捂着鼻子的手一松,伏画吸进刺鼻的药水味,哑着嗓子咳了起来。宋惊尘见状,眉头当下一拧,关切地看向伏画道:“仵作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别担心,马上就可以上去了,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仵作……”徐须凌定定看着呈半昏迷状态的伏画,问:“是衙门里的仵作?”
“关你什么事?”宋惊尘没好气回答。
有了药水腐蚀的洞,宋惊尘不再担心出不去的问题,也有了不少底气,搀扶着伏画走向通往洞口的阶梯,路过徐须凌的时候,她的眉一挑,将徐须凌往旁边一挤,道:“让开点,这么窄的空间,你杵在这儿干嘛?看风景么?”
徐须凌站在原地不动,听着宋惊尘慢慢走远的脚步声,再听着宋惊尘招呼闻人策将伏画扶上去,拳头慢慢握紧,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也不由沉了下去。
“惊尘,他是谁啊?”看到昏迷、浑身冰冷的伏画,闻人策疑惑地问,“莫非是自己人的?”
“嗯。”宋惊尘点点头,“他受伤了,你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他是谁啊?”见宋惊尘转移了话题,闻人策不死心地又问,“他是挖心贼的同伙么?”
“你想哪儿去了?”宋惊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他像这种人么?”
“那他是谁?”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就不放心,现在京城那么乱,挖心案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如果现在再出个乱子,他会崩溃的。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宋惊尘将伏画推给闻人策,“呐,他就交给你了,我理清了思绪再告诉你……”
语毕,她扭了扭发酸的肩膀,伏画一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肩膀现在酸得厉害。闻人策不满地看着她,道:“喂喂,现在咱们可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告诉我啊,他到底是谁啊,又是什么身份?”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他和挖心案有很大的关系吧,没准还能提供十分有利的线索呢。”
“真的?”
“当然了。”宋惊尘白了他一眼,道:“所以你现在好好照顾他,也许他就是解开挖心案的钥匙呢。折腾了一夜,我现在要沐浴好好睡一觉了,他就交给你了。”
语毕,她朝外面走去,在太史府住了好些天,夜里要睡在柳小姐的房间里等待挖心贼的到来,所以要睁着眼睛一刻都不能睡,而她的休息时间自然移到了白天,为了人身安全,白天她可不敢睡柳小姐的房间,转移阵地睡在太史府的客房。
“惊尘。”徐须凌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拉住了宋惊尘,宋惊尘头也没有回,冷冷回道:“做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指的自然是伏画。
“都说了关你什么事?”宋惊尘的语气很差,“你问那么清楚干嘛?”
“我担心你。”
“担心?”宋惊尘冷笑,“还是省着点吧,你的关心应该留给穆青鹤。”
“这和穆青鹤没有任何关系。”徐须凌叹了口气,轻声道:“惊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咱们之间,何必如此呢?”
“既然没有任何关系,你把她带到京城来做什么?”宋惊尘回过脸看他,“是为了在我眼前秀恩爱么,徐须凌你真是够了,你要纳小妾就纳,可是你悄悄地难道不成么?非要带着你未来的小妾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才爽快才甘心么?”
话音刚落,穆青鹤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跑进来,小脸苍白,神情惊恐地看着宋惊尘,就像是胆小的小兔子遇到了可怖的大灰狼。
“夫人……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您误会了……”尾音还不住颤抖,真是惹人怜爱不已。
“啧啧啧,装起可怜来了哟,好一个绿茶婊!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我成全你们两个!”恨恨地扔下一句,宋惊尘甩开徐须凌的手,猛地将穆青鹤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惊尘!”徐须凌急忙追上去。
到了休息的客房内,宋惊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垂下眼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握着冰凉的杯子,她咬了咬唇,看着里面荡漾着波纹的茶水发呆。
忽的,她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猛地放下杯子撩起裙摆朝外面走去。
“宋小姐。”她急匆匆地走着,途中碰见一个拿着扫把扫地的小丫头,小丫头见她那副模样,不由一惊,担忧问:“小姐,这么冷的天气,你不穿外衣,难道不冷么?”
“你会写字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宋惊尘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