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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怕又要多一个登徒子的称号了吧,哈哈。”
恶狠狠地瞪了徐庶一眼,郭嘉深知此时风气尽管还算开放,但豪门大族看重门风,必然不会轻饶这种事情,与其日后被人揭短,倒不如自己大方承认算了。
甄豫倒是没想到郭嘉敢作敢当,性情率真,心中更添欣赏之意,摆手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家大妹虽称不上天姿国色,却也知书达理,姿容上佳,我若是奉孝,也必有心见上一面。”
郭嘉苦笑不已,徐庶也是一愣,转念一想就猜透了甄豫的心思,心中叹道:果然如奉孝所料,甄家已有招揽之意,却没有想到竟是招婿这般厚重的手段。
而心思活泛的郭嘉又怎能不知甄豫话外之意,但是只能装聋作哑充糊涂,左顾言他。
此行来邺城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因此郭嘉和徐庶便提出告辞。
甄豫惊讶地问道:“莫非我怠慢不周,二位为何急于离去?”
郭嘉摇头道:“甄家待客极为周到,只是我与元直此行邺城乃是游历,今日便去城中游览一番,若有闲暇,再来甄府打扰。”
甄豫深知此二人有主见,既然已决定离去,必不可强留,于是惋惜道:“如此,我便恭送二位,若有所需但请言之,力所能及之事,我绝不推辞。此外,不日我将返回中山无极,若二位有暇,请来甄家作客,我必扫榻欢迎。”
走出甄家府邸后,郭嘉与徐庶牵着马朝城中客栈而去,路上,徐庶感叹地说道:“甄家虽是河北大户,家中子弟德行上佳,若天下世家皆如此,百姓也不会被逼上绝路。”
郭嘉则是淡然一笑道:“帝王有明君与昏君,臣子有贤臣与佞臣,百姓有顺民与暴民,身份与地位并不能决定其行事作风,究其根源,乃是人性所致。”
徐庶点头受教,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当郭嘉与徐庶正在客栈里安顿行装时,甄家别院中正在凉亭里读书的甄豫却惊愕地看着面前跑来的大妹,还未开口询问,只见甄姜面露急色地问道:“郭嘉走了?”
“走了,一个时辰前走的。”甄豫实言相告。
甄姜更急,问:“那大哥为何不拦住他啊?”
甄豫轻笑,反问道:“郭嘉是我甄家贵客,他想来我欢迎之至,他想走我恭送出门,我为何要拦他?又有什么理由将他强留在府中?”
“因为,因为……他怎么就这样走了……”甄姜焦急的神色忽然一变,万分怅然与失落浮现在秀雅的脸上,坐在哥哥身边,继而长叹一声,闷闷不乐。
甄豫见她这幅模样,也是感叹郭嘉魅力之大,不过与大妹一面之缘便让大妹如此牵肠挂肚,想来也是,那个人长得英伟俊美,才华出众,又放浪不羁,这样的奇男子,女人为何不青睐?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大哥,我忽然想如他所说那般避世逍遥了。”甄姜脑袋一偏,眼角涌出一滴泪珠,心情十分低落。
甄豫讶然道:“大妹,这诗是你做的?”
甄姜一撇嘴,生着闷气道:“那个郭奉孝做的,全诗是这样的。”
甄豫听后哈哈笑道:“郭奉孝,真不愧鬼才之名,更兼文采风流,小太公善名远播,如此男儿,我若是女子,必非此人不嫁。”
甄姜听出了大哥的弦外之音,羞得满面通红,却又疑惑道:“鬼才?小太公?这都是什么啊?”
甄豫故意吊她胃口,漫不经心道:“郭嘉啊,他没告诉你吗?他在颍川号称鬼才,又有小太公的称号。”
“哎呀,大哥,你别笑我了,赶快告诉我吧。”甄姜摇着大哥的胳膊急不可耐。
甄豫也不开玩笑了,当下把他所知道关于郭嘉的事情都告诉了甄姜。
邺城闹市一间酒楼上,郭嘉与徐庶临窗相对而坐,望着楼外街道上匆匆而来的官兵抬走街边角落的两具尸体又匆匆离去,郭嘉闭目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徐庶也是感慨万千地说道:“再这样下去,饿殍千里,百姓何时才能丰衣足食啊。”
正值此时,街道上走来一行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们,他们一边朝路边扔着铜钱,一边踹开跑到他们身边捡铜钱的饥民,一路而来,狂笑不止。
徐庶心中生怒,刚欲起身却被郭嘉抬手制止,微微摇头。
待那群公子哥走远后,徐庶不忍道:“世道沦丧,世家子弟皆自比谦谦君子,却行这般无德无义之事,实在可恨。”
郭嘉长叹一声,说:“元直,你侠义心肠,我懂,可你为何到颍川求学?因为你知道,你一个人杀不尽天下奸恶之徒。今日你我所见,不妨试想之,刚才那些豪门子弟与饥民有何不同?在我看来,这些酒囊饭袋只不过投了一个好胎,生在富贵之家,倘若他们是平民百姓的话,又如何仗势欺人呢?而在他们眼中的贱民如果生在王侯将门,成就未必就在他们之下,有一句话,我曾经对志才说过,今日,我将这句话再说与你听。”
徐庶好奇,说:“请讲。”
郭嘉淡淡道:“世间豪门皆一丘之貉,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此恶不除,天下无太平!”
徐庶神情一震,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却疑问道:“如甄家这般家大业大却并不为恶的世家,又如何?”
郭嘉笑道:“难道你忘了,我说过身份和地位并不能决定其行事作风,究其根源在人性。百姓为恶,自有官吏惩治,如今世家之恶,却无人约束,奸臣之恶,亦无人能治,帝王之恶,更无人可除。倘若有一天,我有能力除帝王之恶,治奸臣之恶,断世家之恶,我必一往无前。”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好大的口气啊,那我问你,帝王昏昧不改,奸臣祸国不止,世家横行不断,你当如何?”
酒楼二楼本就两拨客人,一拨正是郭嘉与徐庶,而另一边却是三个男人,此刻那三个男人朝郭嘉走来,为者半百岁数,长相粗狂却隐含精练之色,手握九节仗阔步而来,炯炯有神的目光锁定在了郭嘉身上。
郭嘉心中暗道:上钩。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帝王昏昧不改,弑君!奸臣祸国不止,斩臣!世家横行不断,灭门!”
听者四人无不面色大变,就算是徐庶也倒吸一口冷气,心胆俱震!
而那来到郭嘉身边的中年人却摇头嗤笑道:“小兄弟,口气不小,你知这天下世家何其多?倘若你个个灭门,杀的完吗?”
郭嘉眼神望向楼外街道,说:“天下有多少世家,我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百姓,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天下百姓之数,千倍万倍于世家,与其让天下世家祸害天下百姓,倒不如荡平世家,届时,新的世家将从百姓中脱颖而出,那时,新的世家生存规则也必将问世,当权者若能看清前车之鉴,那么新的世家生存法则将不会给世家机会祸害百姓。”
“小兄弟,未请教高姓大名?”那持九节仗的中年男人朝郭嘉恭敬问道。
郭嘉肃容道:“颍川郭嘉。”
“在下,太平道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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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将至第八章大贤良师
更新时间:2012…2…2319:08:53本章字数:4326
一连三日,郭嘉受到张角的邀请住在了太平道在邺城传教的据点,这三日张角与郭嘉形影不离,食则同席,寝则同榻。虽然张角已是半百之人,面对郭嘉这个少年却十分尊敬,二人从古论今,从古代王朝兴衰到如今天下兴亡,无所不谈。
而郭嘉在看了太平道传教纲领《太平经》之后则深为赞叹,《太平经》既提倡维护封建皇权,又提倡善待百姓。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具有建设性意义,当然,相比后世更为先进健全的政体和政治制度而言,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太平经》无疑是符合这个时代的思想与社会现状。
“二哥,你说大哥与那小兄弟有那么多话说吗?这几日我想和大哥说句话都插不上嘴,如今我太平道正是如火如荼之际,大哥不思大事,和一个少年浪费时间,如此下去,岂不坏事?”张梁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的二哥张宝,神色之中颇为焦急。
张宝却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大哥现在做的就是大事。”
“和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整日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大事?”张梁一脸不信。
张宝耐心解释道:“那郭嘉胸有韬略,富有才华,我只听他只言片语便受益匪浅,人深省,我太平道若日后举事,单凭人多势众恐怕难以成事,如今太平道虽人才济济,可那都是孔武有力的莽汉,若论冲杀,他们与汉庭武将不相上下,可我太平道却缺少出谋划策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啊。”
“二哥,你是说大哥想要招揽郭嘉做我太平道军师?我看那小子就是个夸夸其谈之辈,纸上谈兵罢了。”张梁一脸不忿,显然不甘心一个少年担任如此重要的角色。
但是张宝却面色一冷,对张梁呵斥道:“三弟,一切以太平道为重,意气用事只会误事!你我也不需要在此妄自揣测了,一切听凭大哥决断。”
正在此时,张角握着郭嘉的手从屋内走出,面带笑容,显然心情极为愉悦,他见到两位兄弟在院中,于是问道:“可是有大事?”
张梁斜眼看了眼郭嘉,欲言又止,郭嘉见状,对张角说道:“大贤良师有正事要办,嘉先行离去。”
说罢欲走,却被张角拉住,恳切道:“奉孝与我乃忘年之交,早已推心置腹,我张角没什么可对奉孝隐瞒的,张梁,你但说无妨。”
张梁无可奈何,抱拳恭敬道:“禀大哥,数日前中原各州传来消息,各州百姓闻听我太平道仁德侠义,不少百姓变卖家产纷纷来投,总数已达数十万。”
“好好好!”
张角大喜过望,抚须长笑不已,而郭嘉也略感惊叹,没想到太平道竟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如今太平道声势滔天,恐怕张角反心更胜往昔,只待谋划便要举事。
随后张角让两位兄弟去传达消息,安排各州安顿来投效的百姓,并准备亲自前往各州视察。
回到客栈后的郭嘉休息一夜,清晨与徐庶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