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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等待轿中之人发话。只有那“咚咚咚”的叩头声,不停的震动着人心。
许久,轿中才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可有状纸?”
“有,有的!”女子灰暗的眸中瞬间亮起希望。
一纸带血的状子被送进了轿中。
半晌,轿帘被掀起,一袭白衣飘然出尘的年轻男子从轿中步出。无情的冷眼睨视着地上下跪之人,问道:“你状纸上所言,是否属实?”
“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甘愿天打雷劈,死后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女子一边叩头,一边哭泣,“求丞相大人为民做主,为民做主啊!”
苏涣然召来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带她去刑部衙门,告诉刑部的王大人,让他将此案重新再审。”
“是!”侍卫领命而去。
苏涣然转身回轿,眼角不经意的往人群中一瞥。付钰书想要闪躲已是不及,只能低了头往摩珂身后缩。心里面期盼着在场这么多人,不会被舅舅轻易发现。
苏涣然的眼光只是在人群中停了一停,随即移开,转身与身旁的侍卫低语了几句,便上了轿。
队伍过去后,人群渐渐散了。
在向人打听清楚了牡丹阁的所在,顺带还莫名其妙的收了几个白眼之后,付钰书跟着摩珂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条小巷的拐角处。
突然,巷子面前不知从哪闪出几个人来挡住了去路。付钰书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跟在苏涣然身边的青衣卫。
“我等奉丞相之命,请皇上回宫。”为首的青衣卫一脸面无表情的走到付钰书跟前,单膝跪倒。
“你们……”舅舅他居然看到了自己?!
“请皇上回宫!”在付钰书呆住的时候,青衣卫再次请到。
也罢,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还是听话回宫的好,免得舅舅生气。
向青衣卫们点头,付钰书道:“朕知道了,这就跟你们回去。”然后抱歉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摩珂。
摩珂不理他,把头转向别处。
二人跟着青衣卫往回走,在行至一个路口的时候,迎面过来一辆运酒的板车,车上绑着十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就在板车经过他们身边的时,摩珂突然有了动作。趁几个侍卫不注意,他一把抓住付钰书,拖着他跑到板车的另一侧。待青衣卫反应过来要追时,他又猛的一个飞身跃起,踢翻了运酒的板车,十几个酒坛子就这样砸向青衣卫。
“天呀,我的酒,我的酒啊!”推车的汉子一脸欲哭无泪。
“老板,我们……我们……”被眼前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付钰书支吾着不知该说什好。
“去找那帮穿青衣服的家伙要钱!”摩珂却丢下十分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抓起付钰书就跑。
“喂,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就走掉……”这下,自己该怎么向舅舅交代?!
“罗嗦!”没空理他,摩珂骂了一句。
嫌我罗嗦就不要拉着我跑啊!付钰书觉得十分委屈,回去以后还不知会被舅舅怎么罚呢。
25
提起牡丹阁,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它乃京城有名的青楼。里面各色佳丽,环肥燕瘦,莺歌燕舞,纸醉金迷,多少高官巨贾来此一掷千金,只为春风一度。
站在牡丹阁外,付钰书有些犹豫。“真的要进去吗?”
“当然。好不容易来了,怎能不去?错过了富贵楼,这牡丹阁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可是……”付钰书再次看向那牡丹阁。门口,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那儿嘻笑着迎来送往,这怎么看也不像一般的酒楼啊?
“难道皇帝陛下后悔了,打算现在回宫吗?可是就算这样,恐怕也晚了吧!”摩珂嗤笑一声,“呵呵……别忘了,刚才皇帝陛下可是与我一同甩掉了丞相大人派来的青衣卫逃走的呢!”
付钰书有些着恼的瞪他:“是你拉着朕跑的,朕根本就不想……”
“那也好,陛下就先回宫好了。”说完,摩珂丢下付钰书,自个儿抬脚就往牡丹阁去。
“咦?这,这……朕现在回去算什么?!”对着摩珂的背影低声抱怨着,付钰书还是没忘了要快步跟上他。
“哎哟,两位公子爷,里面请,快里面请!”见有客人上门,牡丹阁的老鸨立刻便热情迎上前来。
其实,早在付钰书他们在牡丹阁前徘徊的时候,老鸨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她见他们脸生,不像是常客,又一身非富即贵的打扮,便断定二人是从外地来京城探亲或是游玩的公子哥儿,想他们身上的银子也一定带得不少,当即就将他们列为可以好好大肆搜刮一笔的金主了。
“公子爷,你们是头一回来我们牡丹阁吧。”老鸨一脸诌媚。
“呃……”老鸨的热情让摩珂有些适应不良,愣了一会儿才答道:“是啊,我们头一回进京。早在来的路上就听人说起过京城里有个牡丹阁,所以……”
“原来二位公子是慕名而来的啊!那就是了。我们牡丹阁啊,那可是人间的天堂,好着呢!”老鸨掩嘴偷笑,故意暧昧的对二人说道:“只要是个男人,就都会喜欢上咱们这儿的。”
“是吗?”付钰书不禁有些怀疑。难道京城里所有的男人都来过?舅舅也来过了吗?
“那是当然……哎──哟!”
老鸨的话未完,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娇小的人影,把她连同一边的付钰书一起撞翻,直接撞进了摩珂怀里。
“哎呀,你这个小叫化子要饭的,居然敢撞老娘,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你敢撞老娘,你……”
摩珂扶住撞进怀里的人。那是一个蓬头垢面,满脸黑色污渍,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又脏又臭又瘦又小的小家伙。年纪不大,也就十一二的样子,一双乌如墨玉的眼里布满了恐惧。
老鸨揪着他的耳朵,不停的破口大骂,而且光骂还不解气,连声唤来护院要将他好好教训一顿,却不想被付钰书拦住。
“我看还是算了吧。”看了一眼害怕得不停发抖的小家伙,付钰书心中一酸,将他护在了身后,替他向老鸨求情道:“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还这么小,又这么可怜……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这才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他却一身破衣烂衫的,也不知道那么长的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老鸨见金主开了口,不想得罪,也只得作罢,只是恨恨的命护院把人赶远些,不要影响到生意。
小乞丐被护院们拖着丢在了路中间,那些人还往他身踢了几脚,吐了几口唾沫。捂着被踢疼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小乞丐颤巍巍的走了。
“大娘……”
“公子叫我春娘就可以了。”老鸨一脸热络的道。
“春娘?!”付钰书一脸勉为其难的唤了一声,问:“那个……春娘,这京城里还有乞儿吗?”
“当然有啊。”老鸨款摆着风韵犹存的身姿,领着他们进了牡丹阁。“京城西有座土地公庙,那里面就有不少的乞丐。他们白天出来要饭,晚上就在庙里过夜,总算有个地方挡挡风,避避雨。还有些,连个遮风挡雨地方也没有的,只能在大街上、门檐下窝着。每年冬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
“真的……有人冻死吗?”付钰书咬着唇,有些不相信。如今正当太平盛世,年年风调雨顺,不应该是国泰民安的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人无家可归,在外要饭?
“公子,你是读书人吧。”见付钰书点头,老鸨一脸“这就难怪了”的表情,道:“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算是太平盛世,这也是免不了的。劝公子一句,人生在世,只管实时行乐,何必管那么许多。好了,我也不说这些,来来来,公子,里面坐吧。”
是这样的吗?!
一想到老鸨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付钰书心中便隐隐作痛。原本仅剩的一点游玩兴致,此刻也早已消失无踪了。
26
进入牡丹阁,放眼看去,只见宽敞的一楼大厅几乎已座无虚席,挤满了放肆调笑、大声喧闹的寻欢客和欲拒还迎、卖弄风情的青楼女子。
作为一国之君甚少出宫的付钰书,肯定是没有到过这种烟花之地的。或许不光没来过,可能连提都没人敢在皇帝的面前提起这种地方。见到大厅里的这幅情景,他显得有些茫然、疑惑。不安的看向摩珂想要问他,却见他也皱了眉头。
摩珂身为以乌的王子,自然也不会去这种地方。不过,他的身份毕竟比付钰书自由得多,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比他多一些。所以,如果说刚才在外面时还不明白,那么一踏入这个大厅,摩珂就已经清楚这个牡丹阁到底是什么的地方了。它不是一般的酒楼,而是一所青楼妓院,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之地。
“二位公子请坐,我呀,这就去替你们把我们这儿最红的姑娘叫出来。”
“姑娘?我们不要姑娘,我们是来吃饭的。”付钰书连忙站起来拦道。
“吃饭?”老鸨眨了眨眼,猜想是玉面的小公子不好意思了,害羞着,复又笑眯眯的点头道:“对,对,用饭,是用饭!我们牡丹阁的酒菜都是京里一流的名厨子做的,保管二位公子吃得心欢!不过啊,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就是客人用膳时得由姑娘们在一旁陪着,侍候着。”
“是这样的吗?”想到自己在宫里用膳时,也有太监宫女在旁侍候,付钰书半信半疑。
“是这样的。”老鸨掩嘴巧笑着,冲楼上一嗓子喊道:“桃红,柳绿,快下来招呼客人啦!”
“哎,来了!”
付钰书抬眼一瞧,楼上下来一红一绿的两个年轻秀美、婀娜多姿的女子。两名女子来到桌边盈盈一福,一阵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呛得付钰书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们一人一边坐下。红衣女子放荡的贴附在付钰书身上,一张描红画绿的脸上涂满了胭脂,不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故意装出娇声细语在付钰书耳边昵喃道:“公子,奴家叫桃红。”
“桃红姑娘。“付钰书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身子一个劲的往旁边挪。
“公子叫奴家桃红就可以了。”红衣女子娇笑着,又贴上来。“来,我为公子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