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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前日突闻东坡兄卒逝,虽不是其门下之人,但心中也是万分悲痛,正巧太学里放假,便携犬儿一同来拜会吊唁,还私心想着可以顺便赶回密州老家探望一下家中老母……可现在不成咯!”
“怎么?”李格非连忙问道。
“今日刚收到圣上的圣旨,任命我为吏部侍郎,一周后返京都面圣,然后就走马上任!”赵挺之无不遗憾地说,但嘴边却挂着笑意。
李格非连忙作揖拜别道:“恭喜大人高升,下官不敢妄阻大人升迁之路,改日一定登门恭贺,大人请!”
两人相互拜别,那赵挺之回到轿中却暗想:先下,连皇上都下了圣旨,对新旧两党派一碗水端平。那李格非虽说是旧党,官位亦在我之下,但他一向是奉公守法、为官清廉的,这我与他的性格倒是十分合得来。而他在朝中支持他者也不少。我若来日想登上宰相之位,少不得也要拉拢这些旧党人士。而如今又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如趁此带着明城多走动走动也好……
李家大宅内,李清照闺房中。
东墙壁下是一排书柜,书柜旁的多宝阁上,放着收集而来的金石器皿,西壁下挂着唐朝名人字画,其旁才是梳妆台和绣架。早已是日上三竿的光景了,绣花罗帐内酒香四溢,宿醉未散的主人仍还在缱绻酣睡。
窗棂下扑棱棱的飞过几只画眉鸟,婉转的叫声,似乎惊扰了帐中人。
“这是那儿啊?”这帐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穿越后的李霜霜。
“小娘子可是醒了?”一婢女听见响动,进屋轻唤。
“小娘子?!”李霜霜这才想起自己是穿越了,她极力回忆前世的种种,可脑袋总是晕晕乎乎的,像一锅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谁啊?”李霜霜问。
“小娘子可是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糊涂了不成,您是咱郓州县教授李格非大人之女李清照啊!”
“啊?!”李霜霜的胸口像被利剑狠刺了一下似的,当即拼命的咳嗽不止。正当丫头拿水的功夫,李霜霜边咳边在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判官,人家穿越不是被送到康乾盛世泡皇帝、就是送到大唐年间当贵妃;人家种田不是隐居山林当神仙,就是养娃种树好生活……你把我单枪匹马的扔到这金戈铁马、烽火连三月的破宋朝干什么!是因为你刚从这个憋屈屈的大宋朝解脱出去的缘故吗?
可心里转念又一想:等等,那丫头刚才说我是谁?李清照!咦?这么说,我能遇上赵明诚啦!!
看来,李霜霜肚子里前世的那点历史知识,似乎还没有都全忘掉。可惜,她到底穿越到宋朝来干嘛,临行前判官交给她的寻宝的任务,似乎……貌似……呃……给忘得一干而净了。
不管了,先当着李清照再说,这可是北宋第一女词人啊!李霜霜张了张嘴,想吟几首李清照的词,可干张嘴了半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对呀?李清照的那点诗词,我明明就是张口就来嘛!怎么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您可算是醒过来了,昨天晚上可把我给吓坏了!”丫头把茶送到李霜霜,哦不,是李清照的手中,狐疑的站在一边看着她。
“怎……怎么了?”李霜霜乍着胆子问她。
“你这个人,真是喝酒喝糊涂了不成?您忘了,您自小有心悸病的了?大夫千嘱咐万嘱咐不让您喝酒的!可昨天几个小姐妹来,您又喝得醉醺醺的,我晚上起来给您盖被子的时候,摸着您的手冰凉冰凉的,好像心脏都不跳了呢!哎呦我的妈啊,好歹您今早上没事儿!”在一旁的小丫头,还心有余悸的叨叨着。
李霜霜心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同时代的李清照,早在昨天晚上,因为饮酒过度,已然在睡梦中过世了。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穿进她的身体里去。
李霜霜正低头暗想着,只感觉那丫头还在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李霜霜着实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呷了一口茶,勉强对她说:“那个……谁!”
“是青莲,小娘子!”
“咳……昨天晚上的风可真大!”李霜霜遮掩道。
“可不是,刮那么大的风,才落了那么几个雨点子,春天的气候还真是可怕呢!”青莲瞥了一眼外面道。
“青莲啊,你出去看看,后院的海棠可好?”李霜霜正想着支开她,好让自己静一静,理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青莲愣了一下,还是答应着出去了,边走心里边想:“敢情小娘子昨天晚上真是喝大了?哎呀,下回可得好好劝着点儿!”
李霜霜扭头看见衣架上搭着一套衣服,是一套青绿色的绸缎衣裙,便就胡乱取下来穿了,竟也万分合身。
李霜霜像在博物馆看文物似的,欣赏着房中的金石铭牌,殷商铜鼎,还有房中挂着的前朝名人字画。她前世的这点兴趣爱好,竟与李清照的兴趣不谋而合,不关乎是见着这些古籍文物,都是一副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样子。
“小娘子!”
正当李霜霜想拿起桌上的一个鼎细看之时,青莲回来了。
“院中的海棠可好?”李霜霜问。
青莲答:“外面海棠依旧啊,小娘子!”
李霜霜听后,暗自摇头,莞尔一笑,轻声答道:“不对,不对!我想,应是‘绿肥红瘦’才对!你想,昨天晚上听见刮了一夜的大风,今早上肯定是一地的落花,不是‘绿肥红瘦’,却又是什么?”
“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青莲惊讶地问,又跑了出去,她不相信姑娘会未卜先知。
李霜霜走到书桌旁边,轻蘸墨汁,凝神思虑片刻,嫣然一笑,从容落笔,边写边吟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就在这一刻,李霜霜终于相信,自己就是李清照了。
☆、万紫千红总是春
自从确定了自己是李清照的身份,李霜霜这两天除了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弟弟还有这个时代熟悉熟悉之外,最要紧的,就是整天在盘算着:赵明诚啥时候出现!
当年真身的李清照思不思春她不知道,但本是学历史出身的李霜霜自己,在这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就像是万物都要惊蛰发情一样,她也想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这分明就是受了前世的刺激嘛!人家在前世当了一辈子的大龄剩女,悲催的穿越回来了,还不兴许人家赶紧找到自己所爱的人?!
“更况且,我还真就没忘了这段故事!”李霜霜恨恨地想着。是的,找情郎的故事,她确实是一点儿也没忘了。但是……呃……李霜霜同学,你还记得穿越回来干嘛吗?
再说这李家虽说是官宦人家,但却从不以气势上压人,是典型的书香门第。李格非是郓州教授,官位并不高,就相当于现在的县教育局局长。但却胜在为人端正清廉,这一点让李霜霜——这个做女儿的非常自豪。
就在前两天,郓州县的知州来登门造访,李格非将他请进书房。这个知州,看了看书房内除了书之外,竟连一件古玩珍藏都没有,直摇头,又撇嘴,对李格非说:“李兄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你说你好歹也是教授了,这书房里……你看看,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
李格非知道他在寒碜自己,但却不接下茬,轻描淡写地应付道:“我有,我怎么没有啊,好东西都在小女的房中呢!她喜欢收集这些个,而我呢,却只爱它们!您没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吗?’”说完拿起一本书,笑着示意道。
知州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接着道:“你快把那些劳什子搁下吧,我问你,这些玩意儿是能吃啊,还是能卖啊,是能买来房子啊,还是逛得了窑子啊!”
李格非摆着手,笑而不语。
知州近一步,俯在他耳边悄声说:“我手底下有个学生,说来也是个官宦人家,可是他爹的品阶不够,不过才是一个正八品的承务郎,他家小儿想入太学读书,其他的我都打点好了,只差你这个教授盖章首肯。”
宋朝规定,想入太学读书的官宦子弟,必须其父官位在正七品以上。
“你这不是让我弄虚作假、欺骗当今圣上吗?抱歉了,我李格非素来胆小,不敢啊!”李格非拒绝了。
知州碰了一个软钉子,不死心,又接着道:“你放心,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盖个章就行了……还有,还有……”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包银锭子,“事成以后,这一百两银子,可都是你的了!哎!我可听说,京都汴梁的大相国寺,每月一度的庙会可快要到了,那上面有多少奇珍异宝啊,到时候拿着钱,带着拙荆和你家闺女一同前往赏宝鉴古,可不是一桩美事哉!还有,还有……”
“请您快快把这些糟心的银子带回去吧,跟你说句实在话吧,我们家还就真不缺这些,我们该吃饭了,就不留您了,您请便吧!李清,李清,送客!”
虽说当时宋朝的知州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司令,手握重兵,看似挺牛的,但是人家教育局局长不给批条子,他也不能把教育局给炸了呀,臊了一鼻子灰,拂袖而去。
李格非的性格就是这样,犟的和头驴似的。后来李清还劝他说:“老爷,您看,你又把知州大人给得罪了吧……又不是什么正三品、从三品的大官,您就是给盖个章,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看哪个当官的不这样?圣上还都能瞅见咯?!”
李格非义正言辞地道:“别人做什么我看不到,我更不害怕圣上看见什么!古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