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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千恩万谢的带着小女孩离去,一位劳碌了一天的母亲,一个活蹦乱跳的孩童,一只大手,稳稳地牵着一只小手,走在那落日的余晖里,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安稳,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李清照看得出了神,她心里甚至在想:若是我也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神情越发黯淡。
小胡大夫也察觉出此时李清照的心情,见四下里无人,试图上前搂住她的腰。
起先刚一碰触的时候,李清照微微抖了一下,最后还是默许了。小胡大夫,将鼻尖轻触在她细腻光滑的后背上,一下,两下……弄得她心里怪痒痒的……
青莲送完两母女,从外面进来,不妨顶头看见。不觉先吃了一惊,用袖子半掩着脸,想装成没看见转身离去,不想,李清照早已发觉了。
李清照这才如梦初醒,见她有些抗拒得微微扭动了一下肩膀,把那小胡大夫给给撞的,弹了一下,她叫住青莲道:“送走了?”
那青莲自然是个聪明人,便笑着回道:“走了!”
“小胡大夫,这几次多亏是有你,这一盒莲子糕是我刚做的,小门小户的人家,手艺不是太好,您不嫌弃罢!”李清照垂下眼皮道。
小胡大夫还有点意犹未尽,那双还在半空中未落下的手,被她上来的一食盒一撞,硬生生地给撞了回去。
他还想着靠上前来说句话,只听李清照对青莲道:“时候也不早了,再打扰下去,就太失礼了,这一段是间叨扰您了小胡大夫,青莲,我们走吧!”
话落,行礼,告辞,在落日的余晖下,款款行出,徒留下小胡大夫的一脸怅然。
李清照携了青莲回家去,见赵明诚已经回来了,好似在卧房里自顾自的收拾行李。
李清照以为他还在生气,心里想:还真是个小孩气性。嘴上也不让强,只是一个劲给青莲使眼色。
青莲会意了,就故作好奇地道:“姑爷,您要什么,告诉婢子我就成,这家里面的事儿啊,也就我们女人才知道,您哪能找得着啊!”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赵明诚往李清照那边推。
那赵明诚一头栽到李清照这边,见李清照别过头去不理他,也没有什么道歉的意思,就自己气鼓鼓地道:“收拾出两件衣服来,我要去莱州!”
李清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管捋着门帘子下面的坠子,一下一下的,倒是仔细。
赵明诚见李清照没有什么表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抬腿要走,只听见青莲赶着催促着提高了声音,又对李清照说了一遍:“小娘子,姑爷说他要去莱州,您可听见啦?”
赵明诚停住了脚,看李清照的反应。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李清照故□答不理的样子,只管还捋那门坠子。
赵明诚见状,头也不回的走了,摔得门帘子玲玲当当直响。
青莲见赵明诚走了,便上来对李清照道:“您是在赌气,是不是?”
李清照不语。
青莲有点急了,压低了声音:“在药店的那些,莫不是真的啦?”
李清照听她如此说,怕那赵明诚听见,连忙伸出两个指头,挡住青莲的嘴唇,急着表白道:“青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才替你俩着急啊!”青莲赶着把李清照拉到床边,伸出两只水葱般的细嫩指头,点着李清照的心道:“您欣赏是他的才气,对不对?您也喜欢他的傻气,是不是?您并不是嫌弃,是不是吧!”
李清照随即双手握住青莲的指头,点着头,眼眶里已然泛出泪花。
“还不去追!!”青莲狠狠地抽出两根指头,两根葱管般的红指甲,不小心划了李清照的手掌一下,“嗖”的一下,刺痛了她的心。
青莲急得直跺脚:“先下再不去,往后可就没机会了,真没机会了!”
李清照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醒悟了,赶紧跑出门去找赵明诚,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不见踪影,她急得四下里望去,终于瞧见在后花厅那里正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赵明诚。
李清照跑过去,扶着游廊柱子,气喘吁吁。
赵明诚见她来,也不上前,跟她保持一臂的距离,虎着脸道:“你不是巴不得我走吗?又追了来干什吗?”
李清照低着头不言语,豆大的泪珠只管叭叭得往下淌。
赵明诚看见妻子梨花带雨的娇容,登时心就软了,那里还顾得上拿架子呢,连忙将身前来,将妻子搂入怀中。
李清照不管不顾的一阵乱打,嘴里只管发泄道:“你这个坏了心肝的,就你心里苦啊!我心里的苦,你又知道多少?人家担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赵明诚哪里还有个不知道的,一边搂一边哄着,嘴上认着错道:“好了,好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你吼,跟你吵,说好了要做一世夫妻的,这是干什么啊!”
“那你还要去莱州找女人去?”李清照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地。
赵明诚不禁哑然失笑道:“嗳呦,我的小心肝儿,我还以为我朝最伟大的女词人,有多伟大呢,原来啊,那心性与肚量,就和那个那个,那个针鼻儿那么大小!哎呦呦……”
“去你的,没个正形!”李清照被他逗笑了。
赵明诚见妻子终于破涕为笑了,便也正色对她道:“我不是去莱州找女人,而是皇上的调令下来了,让我到山东莱州去做知州!”
“真的?”李清照很是惊讶,
“当然是真的,诺,调令在书房的书桌上搁着呢!”赵明诚得意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李清照是打心眼里为丈夫高兴。
朝廷又开始启用旧党了,这风头说明,当朝宰相蔡京开始在朝廷里失势,新一轮变幻莫测的政治风云又开始了。
可这对儿刚刚和好如初的小夫妻,却没有心思去研究当今政治格局,他们只希望能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便就可以了。毕竟赵明诚能够重返仕途,家里面又开始有了俸禄,怎么说都该是一桩喜事。更况且,这莱州和青州两地的距离并不远,李清照隔个各把月去探亲一次,也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就这样,赵明诚兴冲冲的去了莱州。
只可惜,他有所不知,他似乎高兴的太早一些,因为那个阴魂不散的苏甜儿,正在莱州等着他。
先放下苏甜儿且不表,且说这边还有一个正暗恋李清照的小胡大夫。自从上次在药铺里发生了那段之后,他似乎一直都没能从这段情感中抽离出来,终于在一个刚入夜的夜晚,正要回家的李清照,在胡同里,被喝得醉醺醺的小胡大夫给拦下了。
“你要干什么!”李清照大声喝道。
这日,李清照原本是想去市集上买俩鸡蛋的,因为青莲要去河边洗衣服,就没带她去。可这买鸡蛋的功夫,李清照又看中了两幅好画,在人家摊前不愿走,这一站就站了大半个下午,最后,那两个鸡蛋没买回来,李清照倒是喜滋滋的将那两幅画给捧回来了。
这时已经入夜了,路上的行人也开始渐渐少了起来,正在李清照加紧脚步往家赶的时候,恰与这醉醺醺的小胡大夫,给撞了个满怀。
“你……你干嘛老是躲着我?”小胡大夫一身酒气,满眼醉意的看着李清照。
李清照知道他的意思,她不想再搭理他了,于是就避忌着他的眼神,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只管往前走。
“你干嘛不理我!”小胡大夫一只手横在胡同口。
李清照只得停下,敷衍他道:“您是大夫,我是患者,承蒙您开得药,治好了我的病,我现在要是再赶着往您那里去,我就是真有病了!”
“甭跟我扯着这些,你们这些文人,就会咬文嚼字的!”小胡大夫喷着酒气,含糊着道:“今天我就问你一句,就问你一句,你的心里,有没有想过我?哪怕在一个角落里,一个缝儿里……”
李清照见他言语粗鲁、语无伦次,哪里还及赵明诚半点呢?心里早就生厌了,又想起那日自己的一段情不自禁,不觉更加懊恼起来,赶着要走道:“您醉了,请您让开……”
小胡大夫不依,趁李清照不防备,猛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撅着嘴巴,寻找着李清照的嘴唇,嘴里还胡乱说着:“你丈夫那里没本事,让你受苦了,没错,你肯定是受苦了……”
李清照见他竟如此放肆,再也无可忍耐了,她使劲一推,拼力一个耳光扇过去,一下就把那小胡大夫给扇傻了,那小胡大夫喝了酒,脚跟不稳,一个趔趄,犹如一滩烂泥,倒在墙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李清照趁机迎着月光,一溜小跑的跑回了家。
回到家后的李清照,惊魂未定的跟青莲把刚才的一段,绘声绘色的给描绘了一遍。
恨得那青莲牙根直痒痒,直啐道:“我就说他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蒙古大夫吧!”
李清照现在才感到后怕,捂了捂怀里的两幅画,心里这才算是安定了下来。在这样一个孤寂的夜里,她不禁又梦起从前她与赵明诚二人秉烛赏画念诗的种种情景……
☆、一片贼心在玉壶
再说赵明诚往莱州做知州的这几年,前两年还都顺风顺水,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这离了家的他,心也都玩野了。本来么,“好男儿志在四方”,古人和今人一样,有些劣根性,是改不了的,比如是个男人都爱四处远游,都爱寻花问柳,只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