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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斯文起来,低下头不说话。
孟正宇见四下无人,大胆的、狠狠的看了钟灵好几眼,她虽然长得没有姨娘好看,也没有悠然好看,但是,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单纯天真的少女模样,也很可爱啊,真是很可爱。
男孩的心,怦怦跳起来。却不敢再开口搭讪了。
悠然跑到张并身边,笑咪咪坐下来,看丈夫钓鱼。
这么大一片湖,风景这么美,全是自己的!看着美景,吹着清风,身边坐着一个像山一样安稳可靠的男人,悠然捧着自己的小脸,对着湖水傻笑。
湖水映出两人的倒影,高大男子镇静安详,修长女子悠闲惬意,很是美好。
张并扬手,一道优美的弧线,将一条大鱼甩在岸上鱼篓子里。
“今晚喝鱼汤!”悠然看着鱼篓子里活蹦乱跳的鲜鱼,饶有兴致的寻思着怎么吃掉它们。
夕阳西下,悠然鬓角仿佛有金光一般,更衬得她容颜绝世,张并微笑看着自己的妻,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对坐喝茶枯坐的孟赉、钟元,却是越来越尴尬。
钟元站起身来,故作不经意,大笑问道“这姐妹两个,也不知体己话完没有?”这都老半天了,还说呢。前世今生的话,都放这会子说了。
也不想想男人在外面等的急不急。
孟赉也站起身,温和说道“该是差不多了吧。舅兄稍等,我命人去看看。”
“不必劳烦了。”一个柔媚入骨的女子声音响起,“累二位久等了,真是对不住。”
门帘轻挑,黄馨和黄蕊一起走了出来,黄馨走到孟赉身边,抱歉问“老爷等急了吧。”
孟赉微笑,“这有什么。”
钟元怔了一怔。阿蕊已是个难得的佳人,她这姐姐,应是年纪比她略大些的,看着反倒比她更显年轻袅娜,竟是个绝色。
孟赉这小子,倒好艳福。钟元未免有些羡慕。
“你素日感概身世孤苦,如今认回亲妹妹、外甥女儿,可就不孤单了。”孟赉当着大舅子的面,也没隐瞞对黄馨的关怀。
钟元颇有些为妹妹钟贞抱不平,却没说什么,只大笑道“阿蕊这下子可就有亲姐姐了,以后姐妹两个相亲相爱,甚好,甚好。”
“岂止,”蕊姨娘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咱们灵儿,更有亲姨娘、亲表姐疼爱了呢。”
自己虽把灵儿保护得很好,灵儿的朋友却始终不多,如今有位做侯夫人的亲表姐,又待灵儿亲热,真是令人欢喜。
钟元见蕊姨娘姿态柔媚,心中受用,又见黄馨容颜虽美,却不如蕊姨娘长袖善舞,又觉自己其实比孟赉有艳福。
他的那位,虽好看,却无迷人风情,哪像阿蕊,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会逢迎。男人累了一天回到家,哪有功夫再哄女人,就是要会奉承男人的女子服侍着,才称心如意。
钟元这般想着,心里舒服了,大声谈笑起来。
孟赉却不想在这样情形下和钟元深谈什么,只面上微笑着淡淡附合几句,心中暗骂:这几个倒霉孩子,此时哪里去了?不知你们老爹正为难么?
湖边悠然打了个喷嚏,“有谁在骂我啊?”
张并长啸一声,片刻后即有卫士飞奔过来,“侯爷有何吩咐?”
张并命人将鲜鱼抬回厨房,将鱼具收好,“去唤宇哥儿回去”,自和悠然携手而行。
“方才定是岳父在骂你。”张并很是笃定。
悠然嘟起嘴,“你好似比我还知道我爹爹。”
张并微笑不语。这傻孩子,她怎会知道,我在岳父身上下过多少功夫。
娶个媳妇儿容易么。
二人慢慢走着,一路说着家常闲话。
“这下子可好了,我娘又有亲人了。”悠然很高兴。黄馨这样的女子,需要温情,需要亲情。
需要有人天天陪着她,听她柔声细语。
以前只有孟正宇帮着分担,如今,又多了黄蕊和钟灵,真好。
“做人妾室,非常不堪;做人庶子庶女,也非常不堪。”这件事始终令悠然烦恼。像黄馨,她总是不能正大光明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像悠然,像孟正宇,生活在亲生父亲家里,却始终没有归属感、安全感。
“若是,我是说若是,我有一个儿子,你肯待他好么?会喜欢他么?”张并忽停下脚步,认真问妻子。
神情中很有几分不安。
悠然也跟着停了下来,仔细看着张并,慢吞吞道“我不会不喜欢他。”
张并神情松弛下来。却听悠然清晰说道“我会不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震不动,不戁不竦”出自《诗经?商颂?长发》,“既不震恐也不动摇,既不惧怯也不惊扰。”
不震不动,郑笺“不可惊惮也。”戁(nǎn)、竦:恐惧。总:聚。
90维彼忍心
“真的不会不喜欢他?”张并关心的却只有这句话。
悠然轻蹙娥眉。男人若有非婚生子女;只能怪男人;或者怪小三;还能怪孩子吗?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最该怪的,是男人。别说什么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之类的鬼话;难道当年他是被□的不成。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懦弱;才能把配偶犯下的错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男人再怎么渣她还要;却去憎恨一个孩子;可真有出息。
“不会。”悠然干脆的回答。心中恶狠狠想道我才不会去憎恶某个孩子;但我会不要这孩子的父亲。
下一秒;她已被笼在男人坚实的怀抱里,张并一脸满足的看着她;“就知道我媳妇最明白事理。”从见她的第一次开始,她一直是这么善良,豁达,通情理。
悠然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难道是青川公主……?”难道是他小时候被青川公主嫌弃过?
他说若“我有一个儿子”,其实他口中那个儿子,指的是幼时的自己。
张并心中狠觉欣慰,妻子这般冰雪聪明,不过是凭三两句话,就能猜到真相。
“我媳妇儿真聪明。”张并用力亲亲妻子脸颊,夸奖道。
不管为娶她费了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这样善解人意的美丽妻子,可遇不可求。
悠然心生怜悯,低声问“你小时候,她为难过你么?”自己比他到底强点,孟爹护得紧,钟氏又不凶悍。
张并只微笑着轻抚妻子的鬓发,为难?这傻丫头,孟家风平浪静的,她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为难。
“告诉我。”悠然温柔的坚守着,“就算重提往事你会难受,也要告诉我。你的事,我都要知道。”青川公主现在还活着呢,吴王也还活着。知道往事很重要,往事对现状总是有影响的。
“说来毫不稀奇,”张并淡淡说道,“我小时候一直养在魏国公府,后来爹看我渐渐大了,便想带我到身边亲自教导。”
张并六七岁时,张铭开始跟青川公主慢慢流露出想接回儿子的意思,青川公主只装不明白。
彼时青川公主还未生儿育女。常山公主府和福宁公主府都有庶子出生了,青川公主府却是连妾室通房都没有一个。青川公主习惯了独占丈夫,不愿丈夫接回张并。
到张并岁时,张铭开始明着说要接回儿子。“当初我原告诉过你,我是有儿子的人。你不是说了,孩子是无辜的?如今却这般推脱!”看张铭有些怒了,青川公主忙抚慰他一番,把他先哄走,回过身来却冲着宫女嬷嬷们发脾气。
“才不要看到那个野种!”青川公主任性的叫道。
“我的好公主,您小点声,驸马爷在家呢。”青川公主自小的保育嬷嬷鲍嬷嬷急急提醒。
“他在家又怎么了?休想把那野种接回来!”青川公主只是不耐烦。
“公主啊,小祖宗,您在驸马爷面前一直是温柔贤惠的,可不能为这么个事,跟驸马爷凶啊。”鲍嬷嬷心中着急,公主又怎么了,再怎么锦衣玉食,没有丈夫疼爱日子一样凄凉,公主在丈夫面前,在众人面前向来是温和谦恭,仪态大方,很受驸马爷和众人敬重爱戴。可不能为这么个人,这么个事,骄横起来,失了人心。
“总之我不要那野种回来!你把他弄去哪里都好,不能让他再在京城!嬷嬷你去办这个差使,办好了,本公主重重有赏。”青川公主说完,径自进内室歇息去了。
鲍嬷嬷接了差使,费了思量。张并身世再怎么不起眼,也是驸马爷亲生子,驸马爷分明是疼爱得很;让这九岁小儿离开京城,上哪里去?驸马爷如何肯?
恐怕,只能借助于魏国公了。
鲍嬷嬷到魏国公府送公主的赏赐,“巧偶”当时只有九岁、却已和十几岁大男孩差不多高大的张并。
听到这里,悠然轻轻问“她故意侮辱你?”
老一套了,鲍嬷嬷在无人处将张并斥骂一番,张并如何肯忍,自然痛欧这老妪。鲍嬷嬷带伤到魏国公处哭泣告状,再私下里痛陈厉害“今日幸亏只是伤了我,若是伤了公主……”
“就这么把你送上战场了?”悠然颇为同情。九岁的男孩就被送去雁门关,最残酷的边疆苍凉之地。
张并笑了笑。哪有这般容易,魏国公怒火上来,把张并吊起来鞭打,如果不是张锦几次扑上来护住,说不定已是没了命。
“爹,他是你亲孙子!”张锦冲魏国公大喊大叫,几次被人拖走,几次又挣脱回来,扑在张并身上,替他挡鞭子。
等到张铭赶到时,张并已是满身鲜血。魏国公还要打,被张锦死死抱住不放,张铭趁机带了张并逃走。
“儿子,咱们不回京城了,好不好。”张铭急痛惊心,憎恶起京城。骑马抱着儿子,向北方驰去。
“咱们便在这草原上定居,便是养牛养羊,爹也能养活你。”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水草肥美,民人朴实,张铭真是不想走了。
比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