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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都没有资格参加。而现在突然发现,刚才还跟他们玩闹,甚至抢夺鸡翅的玩伴就是皇子,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屋子里其余的丫鬟小厮们,早就跪了一地,连听见那陌生人自称朕都没功夫反应,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我的天神啊,他们伺候了多年的小少爷怎么就成了皇子?
木艾也觉耳边雷声隆隆,震得她有些头晕目眩,原本夏烈找到府上时,她就猜测过辛巴的身世定然不简单,但是,被夏烈异国人的身份影响,她一直以为辛巴也是异国人,和百花没有关系,可是,如今乍一听说辛巴不但是百花人,而且还是皇子,人家爹爹此时又上了门,目的不言而喻,这要她如何能接受?
木艾眼里闪过一抹怒色,死死盯了依靠在壁炉前喝酒的夏烈,一颗石子甩过去,酒坛应声而破,半坛葡萄酒立刻洒到了地摊上,屋子里充斥了浓浓的酒香,“夏烈,你可有话要说”
夏烈低垂着眉眼,伸手甩去袖上的酒滴,再抬起头时,碧绿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了笑意,一股丝毫不弱于上官御风的威严气势顿时从他的身上发散开来,他就那么如同帝王巡视自己领地般,施施然走到木艾对面的沙发前坐下,“本王夏侯烈,黑水国辅政瑞王。”
“好,好一个夏侯烈,好一个黑水国辅政王。”木艾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那笑容明媚如花,却冷得入骨,“你如今表明身份,是要告诉我,你当初明知道辛巴的身世,却为了种子,不得不欺骗与我,对吗?”
“当初从黑水过来时,一路探查找到你府上,原本只是想带走辛巴,抚养婉儿的唯一血脉长大成人,可是,你却是那新粮的种植者,为了黑水百姓多得几样饱腹之物,说不得本王要失信于你了。”夏烈也回了木艾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好似那失信两字在他而言,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木艾死死掐了手里的帕子,半晌才慢慢松开,“那我现在是否要感谢你,不曾用自己外甥的性命威胁我交出更多种子?”
夏烈垂了眼眸,嘴角邪魅笑意再现,“不必,仙夫人客气了,他毕竟是我妹妹的血脉。”
“辅政王,真是一位大仁大义之人。”木艾咬牙讽刺道。
“谢夫人夸奖。”可惜,夏侯烈好似完全听不出,依旧笑着接了下来。
木艾心中气结,面上却不肯示弱,淡淡瞟了他一眼,“今日事情败露,辅政王是否要功成身退了?黑水百姓如今的日子,肯定与王爷当初离开时大不相同,王爷应该回去亲眼看看吧。”
夏侯烈挑眉,“难道仙夫人不想留下我这失信之人?”
木艾摇头,“不想,妾身虽是女子,及不上王爷的大仁大义,却也有些善名,毕竟你护了我们府上三年,教授孩子们武艺也算尽心,对辛巴也是真心疼爱,妾身怎肯拳脚相加。不过,容妾身提醒王爷,亲身不留,不见得所有人都不想留,王爷的归途恐怕有些坎坷波折。”
夏侯烈扫了一眼安静看戏的上官御风和他身侧几人,笑道,“谢夫人提醒,不过,本王爷也不是那吃不了苦的人。”说完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呆愣的辛巴,躬身对着木艾行了一礼,“这一礼,是替婉儿谢夫人照料幼子之恩。”
“不必,只要他还叫我一声妈妈,他就是我木仙府的二少爷,我自然以亲子之情相待。”
夏侯烈蓦然一笑,又看向上官御风,“婉儿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本王不想问你是否为她报了仇,只是她的血脉不能再受半点委屈,否则本王不介意接他回黑水。”
上官御风眼里有隐忍的怒意,帝王之心皆是如此,哪怕自己暗自懊悔一万次,却也绝不允许别人说起一个‘错’字。
“朕的皇儿自有朕护着,就不劳辅政王费心了,百花与黑水之间路途遥远,辅政王一路平安。”
“这是自然。”夏侯烈微微一笑,再次环视了大厅,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两个灰衣随从身形动了动,看向他们的主子,却立刻垂首安静下来。
木艾弊了上官御风一眼,心里警惕之意更深,扭头看向明显有些发懵的小儿子,把他拉到身旁,紧握了他有些汗湿的小手,说道,“辛巴不怕,有妈妈在呢。”
辛巴脸色这才好了些,蹲下身子,死死抱住妈**胳膊,却是不肯开口说话。
上官御风的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温和笑道,“现在,仙夫人还有什么怀疑之处吗?”
“陛下日理万机,断不会深夜来此,只为一句玩笑,所以辛巴的身世,妾身半点儿都不怀疑。不过,妾身只是好奇,陛下是如何知道五皇子在妾身之处抚养,要知道那墨兰佩平日里并没有带在五皇子身上。”
上官御风瞟了安伯侯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木艾却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秘一曾说,他们并不是为了她而来怪不得那人被自己质问时,眼神那样委屈却没有辩白怪不得这几年花都里运来的物品越来越金贵怪不得那人要执行那般必死的任务才可以重获自由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却只瞒了她一个人当真是可笑,可悲,可恨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劝服?利诱?
第三百四十八章 劝服?利诱?
肖恒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眼里愧疚更深,想要开口辩解,却最终只化成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在心里回荡,有些事有些人,哪怕他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伤害了一次,就只能看着那伤口,那隔阂,越来越大,再难以恢复当初的样子。
良久,木艾轻笑出声,垂眸把玩小儿子的手指,问道,“陛下是打算把辛巴接回宫去吧?”
“当然。”上官御风点头,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木艾微微颦了眉,好似很是犹豫一般,手下却不着痕迹的掐了辛巴一下,快色眨了眨眼,
辛巴瞪了一双大眼睛愣了愣,然后立刻改抱了妈**腰开始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不要,妈妈不要扔下辛巴,辛巴不要去什么宫里,辛巴要跟着妈妈。”眼泪大颗大颗的从他眼睛里滴出来,小手都攥出了青筋,脸上那般惶恐神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心疼,到底是什么让这孩子恐惧至此。
木艾焦急的把小儿子抱在怀里轻哄,可惜他的身子却紧紧蜷成了一团,抖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完全听不进去一般。木艾眼泪也开始滴答淌了下来,甚至都顾不得拿帕子擦去,只是用力搂着小儿子,柔声哄道,“辛巴不怕,不怕,辛巴怎么不相信妈妈了,妈妈在呢,妈妈不会丢下辛巴,辛巴不怕…”
大禹和幸儿不知妈妈和弟弟在配合演戏,早绕过沙发跑到前面,又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得一起从身后抱着辛巴,幸儿和辛巴整日里吵闹,但是感情却极好,此时见二哥这般惊恐,早哭成泪人了,“二哥不哭,幸儿不让你走。”大禹极心疼的摸着弟弟头发,“辛巴不哭,哥哥也在呢,咱哪里也不去,咱就跟妈妈在一起。”
上官御风见小儿哭得如此可怜,反抗如此激烈,有些出乎意料,站起身似乎想要上前哄劝,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木艾母子几人哄了好半晌,辛巴才渐渐安静下来了,但还是因为哭泣过久的关系,不断打着气隔。
木艾从空间里取了半杯水、半片安眠药,混在一起,然后把小儿子抱在怀里,一口口喂他喝了下去,不过盏茶功夫,怀里就传来平顺的呼吸声。
大禹立刻上前把弟弟抱了起来,木艾一边揉着麻木的胳膊,一边说道,“把他抱到我房间去,你们先守一会儿,妈妈马上就上去。”
大禹点头,带着幸儿,抱着辛巴就上了楼,诚儿和涛儿对视一眼,远远给上官御风行了个礼也随后跟了上去。
木艾喝了口茶水,好似想到了什么,伸手拿了帕子抹起了眼泪,说道,“陛下,我虽然不知当然因何辛巴会流落在外,但是想来一定很是惊险,甚至很血腥,因为这孩子确切的说,不是妾身捡到的,是神山上的两只白虎叼到我门外的。当时他身上的白色锦缎衣衫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简直被血迹浸透了。
最初几个月,这孩子根本不说话,除了我之外也不喜欢让任何人接近,每个晚上都要蜷在我怀里才能入睡,白日里哪怕下田都要把他背在背上,寸步不离。
后来时日久了,又有另外两个孩子相伴,他才慢慢开始说话,变得如今这般活泼模样。不过,当年那惊恐的病根儿还是落下了。这孩子不能一个人呆在黑暗里,特别是不能离开熟悉的环境,否则就会像今日一般恐惧发狂。这也是我出门游玩,还要如此费力带着这栋房子的原因。
如今陛下开口说要让他去一个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巨大恐惧,才会这般发狂。”
上官御风垂了眼眸,捏了茶杯的手指开始发白,半晌沉声说道,“当年之事,是朕疏忽了,才让他们母子受了大难。不过,他是朕的皇子,总要回到宫里去,时日久了,他习惯就好了。”
木艾心里有些不喜,刚才辛巴反抗如此激烈,他居然还是坚持要带回他回宫,忍不住就皱了眉头,语气也硬了起来,“陛下,恕我直言,自从陛下知道辛巴还活着,并且养在我府里,距今已经四年多,陛下却一直没有把他接回来的意思,想来也是有些顾忌吧,比如那些谋害了他们母子的人。那现在陛下要接回辛巴,是因为那些人都已经被铲除了吗?是能够保证他在宫里就不会受一点儿伤害吗?”
上官御风被戳了心窝,微微有些恼怒,“朕的皇儿朕自然会护着,仙夫人不会是不舍得放他走吧。”
木艾微微一笑,“当然,当然舍不得,这是含辛茹苦照料了一千四百多个日夜的孩子,我舍不得他受苦,受委屈,舍不得他去一个世间最阴暗最肮脏的地方,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