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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海的心腹长随看了徐思海一眼,脸上神情严肃之极,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推开柴门,仿佛那扇柴门真的是危机重重的私牢大门一样。丁金经笑的肩膀不停的抖动,赵明潜连声叹气不忍心看徐思海的丑态,后面一大群人个个脖子伸到不能再伸看热闹,这一出真比那玉堂春还精彩!
“七爷,里面有声音!”长随高声禀报了一声,丁金经眉梢高挑,上下打量着长随,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奴才还真会配合他主子演戏!赵明潜微微一怔,直直的看向柴房,后面的人群有的笑出了声,这奴才真有意思,演的好!有的听的发怔,有声音?什么意思?有的笑容尽敛,震惊的看向徐思海……
“进去看看!要小心!”徐思海沉声道,两名护卫答应一声,将两扇柴门推的大开,腰刀半抽,小心翼翼的踏了进去,不过眨眼功夫,两个护卫就架了个肮脏不堪、用黑布套蒙了半截身子、光着脚的人出来。
柴房外静的连呼吸声也没了,丁金经双眼瞪的溜圆,嘴巴张的能塞得下一个大鹅蛋,惊愕的脑子一片空白,柴房里怎么会有人?这人是谁?赵明潜惊的傻了一般,围着柴房挤成一堆的诸人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天哪,原来竟是真的!
徐思海急上前一步,伸手抓掉那只黑布套,冷明松一张脸黄瘦憔悴的不成人样,虚弱之极的看了眼徐思海,只哽咽着叫了一声:“静之。”就垂头晕死过去。
“快请大夫,不不不,快抬回去!抬回驿馆,赶紧请大夫!”徐思海半跪在地抱着冷明松,痛心之极的大叫,赵明潜反应过来,急忙叫道:“快拿件厚衣服给冷知县!赶紧抬回去!”
丁金经回过神来,猛抬头,目光怨毒之极的盯着赵明潜,这一出戏,一定是他和他设计好了来陷害自己!赵明潜正回头盯向丁金经,原来他真囚禁了冷知县,他跟他竟只字不漏,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肠!怪不得姚相交待,对他不得不用,不能不防!两人目光相对,几乎要崩出火星来。
第二八三章 胡三
胡三吃了一大碗羊杂汤面,从木记出来,双手拢在胸前,抽了抽鼻涕,仰头看了看天色,低下头,微微躬着背,穿街过巷,往晋宁郡王府过去。
熊嬷嬷站在后角门门房门口,胡三正蹲在炭盆旁,迷糊着一张脸,仰头听两个门子大摆龙门阵。
两个门子一看到熊嬷嬷,硬生生咽断说了一半的话,急跳起来哈腰见礼,熊嬷嬷冲两人摆了摆手,胡三双手按着膝盖,一幅年老吃力的样子站起来,还是袖着手一身猥琐,抽了几下鼻涕,跟在熊嬷嬷后面进了处清静的暖阁。
“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熊嬷嬷直截了当问道,胡三没答熊嬷嬷的话,先探头往暖阁门下四下看了看,又转到扇窗户前,推开探头出去四下看了看,再转到下一扇窗户再探头看,熊嬷嬷重重呼了口气道:“不用看了,有什么话放心说,这暖阁四下不靠,藏不住人的。”
“嗯。”胡三随口应了一声,将暖阁门窗全部敞开,这才转回身,看着熊嬷嬷道:“王妃失踪了。”熊嬷嬷一怔而黯然,又皱起了眉头,胡三突兀的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嬷嬷,您一直跟在王妃身边侍候,见多识广,您,咱们是什么人?”胡三怕冷般往里缩了缩身子,看着熊嬷嬷问道,熊嬷嬷眉头皱的更紧了,上下打量着胡三道:“你这是怎么啦?神神道道的,咱们能是什么人?咱们是侍候王妃的下人。”
“嬷嬷这话说的极是,咱们是侍候王妃的下人。”胡三重重咬着‘王妃’二字,熊嬷嬷心里‘咯噔’一声,直盯着胡三道:“外头又出什么事了?又有什么……坏信儿?”熊嬷嬷轻的几乎没有一丝份量的吐出‘坏信儿’三个字,只觉得一颗心没落下也没提起,找不到到哪儿去了。
“没什么坏信儿,唉,”胡三一声长叹:“其实没有信儿就不是什么好信儿!”
“菩萨保佑!”熊嬷嬷抬手抚胸,长舒了口气,瞪着胡三道:“这都什么份上了?你还有功夫装神弄鬼!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
“嬷嬷是个明白人,知道咱们是侍候王妃的下人。”胡三还是重重咬着‘王妃’二字,眼睛眯了眯道:“没有王妃,咱们就是个树倒猢狲散!我当我的街头虫,你当你的老妈子。五爷……”胡三拖长了声音,话外之音极令人瑕想:“那还是五爷,没有咱们姑娘,还有别家姑娘,这府里什么时候也少不了一个王妃,倒是平白添了一大柱财。”胡三的话零碎又极其明白,熊嬷嬷听的脸色青灰,紧紧抿着嘴唇盯着胡三,好一会儿才语气强硬、底气却不怎么足的啐了一口道:“胡说八道,五爷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觉得不是。”胡三八字眉倒垂,一脸苦相:“五爷是个好人,多好的人哪,要是咱们姑娘好好儿的,这多好的一对啊,那就是金童玉女!咱们姑娘命苦,摊上这样的事,男人哪,说到底就是个男人,咱们谁也不用瞒谁,从五爷到咱们,知道这事的都知道是四爷劫走了咱们姑娘,是四爷哪!要是别人还好说,可偏偏是四爷,那五爷能不多想?万一想多了,唉,想多了就想多了,五爷,那可是皇子。”胡三越说脸上的神情越苦,眉梢眼角一起往下耷拉,熊嬷嬷听的惊心动魄,胡三说的对,这事真到那份上,五爷和她、和他们未必想的一样,姑娘真没了,五爷可真没什么不好!
“五爷断不是那样的人!”熊嬷嬷与其说是说给胡三听,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壮声气添信心,胡三眉耷眼耷的扫了熊嬷嬷一眼,袖手胸前缩成一团蹲在地上,长长叹了口气。
“你有主意了?那你说怎么办?”熊嬷嬷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胡三爽气道,胡三站起来,脚步轻的没半丝声响,示意熊嬷嬷噤声,悄悄出门沿暖阁转了一圈回来道:“哪有什么主意,咱们得打定主意才行,孙六爷从宁乾府让人捎了吩咐回来,俺们只认姑娘一个,只要姑娘平安,嬷嬷是姑娘的奶嬷嬷,也不消说,咱们都是一样的心思,就一条,姑娘得平安无事,这府里头,嬷嬷得留个心眼。”胡三说的明白,熊嬷嬷连连点头:“你的意思我懂了,这是正理!照姑娘往常说的,凡事想到最好,却要准备到最坏处,那五爷……”熊嬷嬷痛心的顿了顿:“想是照最好了想,可这准备,却不得不准备着。我知道了,这事还得你提醒,我真是老糊涂了!”
“五爷那样的人,处长了谁不打心眼里喜欢?行了,这话既然说透了,那我走了,若有什么信儿,我不来,就让孙庆来,外头的事的六爷和我,你尽管放心,这府里你得多留几个心眼。”胡三交待了一句,拱了拱手,躬着背往外走去,熊嬷嬷也不送他,站在暖阁门口看着他走远了,这才一点点移回目光,怔神的看着暖阁前萧索的寒菊。
胡三说的都对,可五爷对姑娘那片心她都看在眼里,断不是假的,他真会……熊嬷嬷轻轻打了个寒噤,老夫人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说的最对不过,可这会儿也算不上大难……这不是五爷的大难,可正正经经是姑娘的大难!怎么偏偏劫走姑娘是四爷呢?这个四爷,真是失心疯了!平白无故他劫姑娘做什么?你们男人争天下争那把椅子,关姑娘什么事?真是混帐王八蛋疯了一个!男人都是混帐王八蛋!熊嬷嬷越起越生气,重重踩了踩脚,下了暖阁台阶,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不停,五爷对姑娘那份真心她看的明明白白,她这双眼历练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五爷怎么看都不象是那样的混帐负心汉,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老夫人说过,这天底下最靠得过的就是自己……得想法子探探五爷的话,虽说探不探话其实没什么用,可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京府衙门,郭推官眼泡浮肿,眼里的血丝密布,一脸烦躁的坐在炕上,一只手扯着衣襟不耐道:“谁把这炕烧这么热?这柴炭不是他家的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洪先生端着茶碗,拧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缀着浓的发苦的茶汤,扫了眼看什么都不顺眼的郭推官,没接他的茬。
“定国公府逃奴一案又生枝节,东翁听说了没有?”喝完了一杯酽酽的浓茶,洪先生放下杯子,声平气缓的看着郭推官问道,郭推官横了洪先生一眼:“咱们自己的事都没个着落,我哪还有功夫听定国公府那摊子腌臢破烂事?你也收收心,先管好咱们自己的事,把你我这两条命保住再看热闹!”
“东翁!”洪先生很是无奈:“定国公府这案子哪是闲事,你想想,这官司一路枝节横生,你就没觉得这案子和咱们手里的事一而二、二而一么?”
“啊?”郭推官大惊:“这案子上头有王妃失踪的线索?”洪先生一声猛咳,他这位东翁,满脑门都是到哪儿寻找王妃失踪的线索,有点走火入魔了。郭推官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抹了把老脸解释道:“最近太伤神,有些糊涂。这事咱们头前就议论过,不就是五爷借这秋棠棣翻定国公府茅坑,要恶心恶心四爷和东阳郡王府么。”
“当初我也这么想,”洪先生抬手揉了揉眉间:“可前儿又生了枝节,说是跟秋棠棣私通的那个小妾姚氏,在屋里上吊自杀了,这事定国公府上也是太大意了,当天就把姚氏匆匆抬出城埋了。”郭推官眉头抬起又落下:“定国公府上就没个见事明白能主事的人?秋棠棣这官司府衙还没结案,姚氏自杀,就该报到府衙,验明了再埋,这一埋,到底怎么死的岂不是说不明白了?”
“东翁高见,就是这样,姚氏落葬隔天,姚家人先到定国公府闹了一场,又到府衙递了张状子,说姚氏是被定国公下毒手勒死的,还有名有姓说是姚氏的心腹丫头翠青可为证人。”洪先生细细说着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