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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府邸去。当我到了国舅府,依他的话摒退侍卫、跟着他到了地底密室后,发现竟有个一模一样的我在那里等着……然后……一切都明白了……”
那种感觉……那种犹如在噩梦中的感觉……惊愕、不信、被亲生母亲舍弃的痛苦、被亲舅舅出卖的悲哀……然后就是如雪的刀光、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转瞬间,一切都乱了,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天地都颠倒过来了……
“为了斩草除根、消除后患,郭史平早就埋伏好了杀手,当我得知一切时,也就是我的死期。我几乎就要束手待毙了,被最爱的人抛弃之后,又得知早就被最亲的人出卖,十七年来其实都是在顶着别人的名字生活,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还活着干什么?”
江祥晖心如刀绞,那个时候鲁见天的心里有多悲痛?有多绝望?
“可是我忽然想到林庚他们。林庚是我的侍卫统领,在那次袭击中首当其冲,受伤最重,所以你没见过他。他们是与我最亲近的人,我亲舅舅和亲哥哥连我都杀,更不会放过这些熟悉我的人,做贼心虚的人多半如此。我不能让信任我的人糊里糊涂地冤死!”
鲁见天冷笑一声,“我一直在暗中偷偷练武,原本是为了欺骗和预防那些个异母兄弟们,想不到却在‘自己人’手上逃了一命!我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见到林庚后,他立刻带领侍卫们护着我杀出国舅府,逃到王安离府上。”
这时,城门已经大开,那个在城楼上斩杀郭史平党羽、率领百官叩头参见的年轻文官带着众官员出了城,与周纪傲并立军前,鲁见天对他投以一个温柔的笑,“小王是我谋士里的首脑,因为怕被那些兄弟们暗害,忠于我的臣子们一向都是和我暗中往来的,我认为郭史平既不精明、也无才干,一直不让他参与英德殿的秘密聚会,郭史平不知道满朝文武中谁是我的亲信。举事拥立我为帝时,我属下的武将都无法再隐瞒,而文臣们都在幕后策划,还没有暴露。”
谋臣的首脑?彦的左右手?挺年轻、挺俊秀的人,江祥晖在为鲁见天心疼的同时,也为他与这个姓王的人的亲密而嫉妒,为什么当时在鲁见天身边的不是自己?
“小王连夜秘密安排我出京,我把在京的臣下们的安危全托付给他,因为许多将军的家眷都在京师,不能说走就走。我也还有一丝希望,希望舅舅和哥哥能以国家为重,不要把能臣良将都排挤掉,可是最终还是失望了。如果不是小王假意效忠郭史平,想方设法保全了这些人并谪贬到郭家势力尚未达到的南方,他们就真的要因我而冤死了……”
“但最冤的还是你。你既然已经逃到了边境,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在你抛弃了我之后再象落水狗一样地去找你?我还有自尊!在我负伤连夜逃出京城时,真的很恨,恨亲人、爱人对我的无情!恨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以‘清君侧’之名发起兵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地站在这里,让命运看看!”
他冰冷的目光象箭一样射向鲁风彦,吓得鲁风彦急忙躲到江祥晖身后。鲁见天冰冷阴郁的声音如斩钉截铁,“不为权、不为势,就只为一个公道!”
鲁见天瞪的虽然是鲁风彦,但江祥晖知道伤他最深的其实是自己,自己与他的第一次关系是交易,以后的几次都是他花言巧语、软硬兼施纠缠上的,等到他对自己敞开心房、交付了感情后,自己却丢下他走了……
他让开身子,不愿让鲁风彦碰着他,难怪自己在朝贺东鲁国新君登基时,鲁风彦一脸的生疏冷淡,因为这个“鲁风彦”根本就不认得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与前一个“鲁风彦”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鲁风彦跟着移动身形,死死粘在江祥晖身后,他虽然已经明白了鲁见天和江祥晖的关系,吃惊不浅,但江祥晖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揪着江祥晖的袖子哀求:“殿下,帮帮我,帮我把皇位夺回来。我……我愿意割让一半的土地给南江国!”
鲁见天怒道:“鲁风彦!你这个东鲁国的叛徒!你将来到黄泉之下,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吗?”
鲁风彦不理他的责备,只一意央求江祥晖,“殿下,贵国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答应帮助我的,你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
江祥晖记起了二哥的雄心和他在信上的殷殷叮嘱,自己身为皇弟和臣属,怎能因私情而废公?
——可是他要消灭的,却正是他最心爱的!自己已经伤害了他一次,这次难道还要再伤害他第二次?
鲁见天看着他脸上的迟疑神色,忽地放声大笑,“江大元帅,现在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来谈谈正事吧。周纪傲与鲁杰合兵,兵力也在十万左右,你想现在和我斗个两败俱伤呢?还是易时再战?”
他虽然笑得意气风发,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江祥晖却能看到他眼底的泪、滴血的心。不禁心痛如割,想搂着他、想吻住他、想安慰他……但他现在却只能立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鲁风彦急忙说:“当然是易时再战,国内还有好多州官郡守是郭丞相的人,到时候大兵四起勤王,你猖狂不了多久!”
鲁见天不待江祥晖同意就断然道:“既是如此,咱们就各自退兵吧。”
第十章
南江大军在城外扎营,江祥晖去中军帐议事,鲁风彦紧紧跟着。江祥晖回身拦住他,“我们南江国的将领要讨论军务,陛下还是回营帐休息吧。”
鲁风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是我怕还有第二个张尤金把我献给叛军。”
江祥晖冷哼一声,“你连自己的臣属都不能信任,还当什么皇帝?”
鲁风彦哀求:“殿下,你派你的侍卫保护我吧。”
“不能!”江祥晖语气坚决,“我的侍卫只保护我……还有我的爱人。”他冷冷地瞪了鲁风彦一眼,“刚才在两军阵上,天念及同胞手足之情,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吧?你一直在派人搜寻追杀他,前一段在边境他被一帮蒙面人袭击,应该就是你派去的吧?这世上容不得他活下去的,只有你一人!”
鲁风彦无言可答,无疑是默认了。
江祥晖握紧双拳,这个人懦弱又卑劣的人,曾经几度险些害死他的爱人,而且让他心爱的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悲痛,他应该抢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把这人碎尸万段!可是却碍于父皇和二哥的旨令,不仅不能动手,反而要保护他!
从与鲁见天相识至今,一直在伤害着这个他口口声声要爱惜保护的人的其实就是他自己!他的罪太重了,难怪会受到惩罚,现在鲁见天不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瞪着眼前那张与心爱的人一模一样、却充满了卑琐神色的脸庞,江祥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按捺住不拔出剑来的冲动,“立刻回你的营帐去!如果你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可不敢担保下一刻不会忍耐不住杀了你!”
鲁风彦被他充满杀意的目光瞪得胆战心惊,再也不敢罗嗦,畏畏缩缩地离开了。
江祥晖进了中军帐,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神色都有些古怪。江祥晖苦笑,兴师动众地来到这里,敌人的头领却一直藏在自己的大营,甚至每晚睡在自己身边,也难怪他们会有这种眼神。
曹群迎上来,“我已将情况上报太子了。”
江祥晖叹息一声,“你做得对,这是你的责任。我二哥的回音什么时候能到?”
“微臣用了八百里加急,来回六天应该足够。但因此事重大,微臣不敢用东鲁国的驿站,可能会耽误些时候。”
江祥晖叹道:“那咱们就等等吧。”
“殿下,十万大军,日耗浩大,本来的计划是由东鲁京师接济供应,但京师已落入敌手,周边小县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庞大的开销,就单粮草一项咱们就等不起啊。是战是退,还得殿下拿主意。”
梁赞道:“东鲁京师沟深池厚,不易攻下,宜退兵。等到准备充分,卷土重来,再战不迟。”
江祥晖默然良久,“明早我进城一趟,去见鲁见天。”
众将齐声反对,“不行,太危险了!”
江祥晖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心里更烦,怒道:“别吵了!鲁见天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意已决,谁也别劝我!”
“我知道他不会把你怎样,要不你也活不到现在。”梁赞咕哝了一句,鲁见天和江祥晖每晚都同床共枕,如果鲁见天有意,早不知杀了他多少次了。“我只不过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实在不象是在打仗。”
东鲁皇宫中和南江大帐里一样乱,文武百官都是鲁见天当太子时收罗的人才,文以王安离为首、武以周纪傲为先,一派主和、一派主战,争得不可开交。
周纪傲以他特有的粗嗓门喊着,“打就打,咱们还怕他不成?”
王安离反唇相讥:“你当然不怕,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百姓怎么办?朝廷怎么办?再把它们丢给那个败家子?”
周纪傲怒道:“咱们未必会输!”
王安离反问:“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周纪傲语塞,恼羞成怒,“那你是要太子殿下割地求和了?”
“求和未必非割地不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懂不懂?议和不成再打不迟。”
周纪傲不耐烦,“你们文人就是罗嗦!既然早晚要打,又何必议和?”
王安离和他讲不清道理,气得说了句:“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周纪傲大怒,“你敢骂我?仗是我们打,流血流汗都是我们!你凭什么指手划脚?”
王安离冷哼一声,“如果没我们精心策划,你们能战无不胜?能打得这么顺手?”
周纪傲跳起来,“少来这种不凉不酸的死相!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真后悔三年前不该救你,让你死在乱军中算了!”
“彼此彼此。你被郭史平打入天牢时,我不该偷偷进去给你送药,让你病死在那儿,郭史平省心,我现在也清静。”
周纪傲口头上说不过他,气急骂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