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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军士对司马懿报告道。
司马懿满脸怒容——他原本就已准备着亲自让人取下公孙渊的脑袋的,他甚至想要亲眼看着这个人的脑袋被自己的属下砍掉。
“莫护跋呢?”
司马懿脸色一变,竟是直接朝众人问了一个他们认为似乎是毫无干系的问题。
“属下在!”
莫护跋刚一走到大厅之外便听到了司马懿的问话。
此刻,他的脸上,有汗水,有灰土,还有别人的鲜血。
他身上兽皮做的那件袍子已经被撕裂成了一丝丝碎片,吊在他的肩头。
他俯身跪了下来,兽皮袍带起了一股血腥的风!
现在,周围的任何人都不再敢小看他,就连司马懿对他也只有看重!
“立刻带领你的本部人马,去把公孙渊和他儿子的人头给我带回来!”司马懿紧紧地盯着他,下令道。
“遵命!”他躬身抱拳,随即立刻站了起来,一转身,正欲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公孙渊朝着南边跑了。”
突然传过来的声音让得他的步子微微一停,他旋即朝着这声音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接着便看到了陈珪。
莫护跋朝着他微微点头,旋即便也不再停留,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就算陈珪不说他也知道公孙渊是朝着南方逃走的,因为早在他攻城之前便已经预料到公孙渊会逃走,所以才会提前让自己的部下分散在各个城门的出口注意公孙渊此人的动向——而这个消息便是护斜于告诉他的。
……
两百多匹马,正在飞速驰骋。
马背上,一个黑影,带着他的两百多名铁甲骑兵,正快马加鞭,直朝公孙渊二人逃走的方向而去……
第十六章 日落大梁河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大梁河的河水上,水流泛出了金红色的波纹,波纹荡漾,流向远方。
夕阳悬挂在山头,金红色的霞光从西方天际射下,直向东方。
不远处,有一大队的人马,正朝着金红色的霞光疾驰着逆向而来,金红色的霞光洒在了他们的红衣上,让每一个人的红衣上都平添了几分红色的光晕。
——或许也是最后的光晕!
在人马的正中前方,有一位面头白发的老者,还有一名容貌年轻的少年。
他们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现在都已乱了,形容憔悴慌忙,看起来潦倒不堪。
“主公,魏军的骑兵从后面追来了!”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老者面色一惊,但是他还是威严的,也不得不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因此他立即问这位下属道:“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有两百多人!”这名下属答道。
“主公,你和少主先走,我们留下来为你们断后!”老者身旁的一位中年副将对着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即转身,带着一队约有一百多人的骑兵队朝着那追来的骑兵正面迎去。
“唉!”老者见状,不由得狠狠地锤拳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看那名副将消失的背影之后,便也不再多说,双腿猛地一夹,胯下的烈马便在一次加快了向前奔驰的速度。
……
莫护跋已经远远地望见了公孙渊的那支慌忙逃窜的部队。
他和他的黑衣将士们也加快了追击的速度。
然而片刻之后,竟然有一支一百多人队伍正朝着他们迎面杀了过来。
“想要为公孙渊争取时间逃走么?”莫护跋淡淡一笑,他自然是能够看出这只小队前来的目的。
“护斜于,带领你的小队,缠住公孙渊的这只骑兵队,加单,你随我带领你手下的小队,绕过这只骑兵队,跟着我前去擒杀公孙渊父子!”莫护跋淡淡地挥手下令道。
“是!”
二人随即纷纷点头,便各自开始按照他的吩咐,安排部下。
片刻之后,莫护跋的小队便一分为二,他亲自带着的这一支竟是突然转弯,而护斜于的一支则是直接迎着前来阻击的公孙渊的小队而杀去。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那位中年副将脸色突变,然而当他正欲率军前去阻击莫护跋小队时,护斜于的小队却已经杀了过来。
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想要令派分支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不仅现在他已经自顾不暇,而且莫护跋的那支小队的人马至少有一百人,若是此时分化小队,那么他们迟早都会覆没,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尽快击败护斜与的这支小队,然后再去追击。
……
“什么,前面有河?”
老者脸色大变,因为这或许是一条足以让所有人致命的消息!
“你,你是怎么带路的?!”
而其脸色也瞬间变为阴寒,怒目瞪着身边的一位部下,喝斥道。
“这……主公……我原以为梁水水位已经退了,我们应该可以渡过……”这位被他盯的遍体生寒的部下颤抖着身躯,面如死灰地颤声答道。
“锵!”
一股鲜血,一双死鱼般的双目,一颗掉落在地上的头颅。
是这位部下的头颅,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快,就像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一般。
公孙渊也是一怔。
他偏过头,便看到了自己儿子公孙脩手中的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刀。
“该死的!”公孙脩狠狠地骂了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余人包括他父亲朝着他投过来的那种异样的、复杂的眼神。
公孙渊接着却是仰天,缓缓长叹了一口气,下令道:“众人听令,准备前行渡河!”
然而身后的马蹄声却已经越来越近了。
公孙渊也不管这些,他想要渡河,一定要逃走!
于是众人又继续朝前奔驰!
……
金黄色的河水,泛着粼粼波纹——大梁河。
浑浊的河水,完全看不清底。
公孙渊正骑着马,站在河畔,有些犹豫。
然而身后的追兵却在同时追到了他们。
“你就是公孙渊么?”
远远地,传来了一个人的响亮声音。
公孙渊策马转身,接着便看到了黑色队伍之前的那个身穿一身兽皮黑袍的男子。
他微微扫视了一下莫护跋,旋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自嘲般的笑意,答道:“我实在是没有料到自己今天竟然会被一群鲜卑人追上。”
莫护跋直视着他,只是淡淡笑道:“您也曾经派人来找过我们。”
“那么你们又为何要投靠司马懿那个老贼?”公孙渊先是一怔,接着冷冷朝着他问道,他或许认为自己比起司马懿要好上一些。
“有一种选择叫做自愿,而另一种选择却叫做被迫,它们虽然都是选择,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动机不同,结果也不同。”莫护跋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笑意,答道。
公孙渊听后,却是一脸嘲笑:“蛮夷就是蛮夷,用远都只为眼前的利益而甘愿被人当做棋子,而且反复无常!”
“呵呵!”莫护跋笑了笑。
“你笑什么?”公孙渊忍不住反问。
“这就是你和司马懿两人之间的不同。”莫护跋答道。
“何处不同?”公孙渊又问。
“有时候,人,是需要被人信任的;有时候,人是应该学会去相信,去正视那些哪怕是被人看不起的人的。”莫护跋答道。
“你是说司马懿信任你们?”公孙渊问道。
“开始不信任,但后来却完全信任了。”莫护跋道。
“哦?”公孙渊明显不相信。
“因为我们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他信任我们!”莫护跋答道。
这时候,护斜于已经带着他的小队从后面赶过来了。
“他们都死了么?”公孙渊瞟了一眼护斜于,突然问道。
护斜于先是看了看他的族长莫护跋,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护斜于朗声答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渡河?”莫护跋问他。
“因为我刚才认为渡河有危险,而或许我们能够从你们手里再一次逃走!”公孙渊毫不犹豫,答道。
“所以你认为河水可能比我们容易对付一些?”莫护跋问。
“或许是吧!”公孙渊叹了一口气,眼眸微闭。
“父亲大人还要跟这蛮夷说什么,我们现在就杀出去吧!”一旁的公孙脩却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狠狠地刮了莫护跋一眼,看着公孙渊,大声道。
“你刚才本不该杀掉那个部下的。”公孙渊却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对他说道。
公孙脩一怔,旋即满脸疑惑,问道:“父亲大人为何这么说孩儿?”
“因为是你杀了他,让我变得犹豫不决,也让一些跟着我们的将士寒了心!”公孙渊叹着气,却不看他,答道。
公孙脩却似乎还是不明白。
“你现在有两条路。”莫护跋淡淡道。
“只有两条么?”公孙渊问。
“只有两条!”莫护跋稍稍加重了语气。
公孙渊又叹了口气……
第十七章 滴血头颅和群体疯狂
落日投下的金色余晖已经散尽,大梁河畔,两只骑兵队隔着不到两丈的距离相对而立。
气氛有些沉寂,当公孙渊和他的部下只剩下两条路的时候。
将士们都看着这位昔日满含威严之气但此刻却有些潦倒不堪的老者,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他现在毕竟还有做出选择的权利,这恐怕也将是他留存下来的最后的威严。
对面的莫护跋骑着黑马,也正看着他,等着他作出决定。
良久之后,公孙渊忽然又叹了口气,朗声道:“我知道,若是我被你生擒之后交给了司马懿,那么一定会受辱而死!”
莫护跋只是继续看着他,没有答言,等于默认。
公孙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又大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在这大梁河边一战吧,看来我只有选择这条路了!”
莫护跋依旧只是看着公孙渊,至少他觉得公孙渊这一次的选择对于公孙渊自己来说的确是正确的。
公孙渊的部下们听了他的话也纷纷开始变得很激动,有时候这种近乎变态的激动就是为了要掩盖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们纷纷夹紧了马鞍,手中的缰绳和武器也被他们握的更紧了。
莫护跋不再看公孙渊,他只是转过头,眼中发出了隐晦而又炽热的光,接着突然对自己的部下们下令道:“众人听令,此战只为擒杀公孙渊父子!”
——一切只都是为了这两个人!
马声鸣啸,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