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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了,“可是这件可怕凶杀案的嫌疑却从他身上转移到他朋友身上了,而且,当然,
我了解——”
“可是事实上,”他平静地打断她,“你并不了解。你指的朋友,当然是华特·哈
瑟瑞尔。每个人都马上这样以为。这个朋友,意志薄弱而且受到他胆小,可是比他能言
善道的朋友所怂恿,乐意代替他去行凶。这个推论不错,而且我猜想这是大家普遍的想
法,甚至连警方在内。”
“我说甚至,是因为他们的确很努力去找些证据来指控哈瑟瑞尔,可是最大的困难,
是时间问题。警官看到那两个人在公园广场外谈话的时候,华特·哈瑟瑞尔正坐在野兔
林俱乐部里,一直到两点半才离开。如果他想埋伏在路上突袭艾隆·柯恩先生,他当然
不会留这么久,非等到柯恩先生应该到家了才离开。”
“更何况,如果不穿过广场,要从汉欧佛广场走到总督公园,找到一个只知在二十
码方圆内,行踪却难确定的人,和那人起争执,杀了他,掏空他的口袋,二十分钟实在
太短了。还有,就是他完全没有动机。”
“可是——”
宝莉若有所思地说,因为她现在记起来了,这一桩被大家称做总督公园命案的案件,
一直是警方记录上无法破解的谜案之一。
角落里的老人侧着鸟一般可笑的头看着她,她的迷惑显然让他得到很大的乐趣。
“你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行凶的吗?”他咧开嘴巴笑着问。
宝莉必须承认,她的确不知道。
“如果你刚好处于约翰·爱许立那样的困境当中,”他还穷追不舍:“要把艾隆·
柯恩先生干净利落地处理掉,把他赢来的钱都搜走,然后用一个无可争议的不在场证明,
把贵国警方完全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怎样在同一个时间,”她针锋相对,“出现在相距半哩的两个地方,我是不知道
该怎么做。”
“的确做不到!我也承认你做不到,除非你有个朋友……”
“朋友?可是你刚说——”
“我刚才说,我很钦佩约翰·爱许立先生,他是整个计划的首脑,可是没有一个能
干的助手愿意帮忙,他是不可能完成这一场既迷人又恐怖的戏剧。”
“即使是这样——”她还在抗议。
“第一点,”他兴奋地开始说,手上摸弄着那条缺不得的细绳。“约翰·爱许立和
他的朋友华特·哈瑟瑞尔一起离开俱乐部,然后共同设计了这个计划。哈瑟瑞尔回到俱
乐部,爱许立回家拿枪,这把枪在这一幕戏里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可是不是像警方所
说的那样。好,试试看亦步亦趋地跟着爱许立走,就像他跟着艾隆·柯恩脚步走一样,
你真的相信他们谈过话吗?相信他陪在柯恩先生旁边散步吗?相信他请求晚点还钱吗?
没有!他只是偷偷跟在他后面,掐住他的脖子,就像土匪在雾里勒杀、抢劫那样。柯恩
患有中风,而爱许立年轻力壮;而且,他存心要杀死——”
“可是有两个人在广场大门外谈话,”宝莉提出抗议:“一个是柯恩,另一个就是
爱许立。”
“真是抱歉哪,小姐!”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活像一只猴子爬上木棍。
“在广场大门外面谈话的并不是两个人。根据詹姆士·法诺尔警官的证词,有两个
人臂挽着臂靠在栏杆上,而且只有一个人在讲话。”
“那你是认为……”
“詹姆士·法诺尔警官听到圣三主教堂敲两点半钟声的时候,艾隆·柯恩已经死了。
想想看,这整件事情多么单纯,”他热切地说,“柯恩死了以后,又是多么容易——老
天,真是容易啊!多么巧妙,又多么聪明!等法诺尔警官经过之后,约翰·爱许立打开
广场大门,抱着艾隆·柯恩的尸体穿过广场。广场当然很荒凉,可是路很容易走;我们
必须假定爱许立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不管怎么样,根本不怕在这里遇到任何人。
“就在这个时候,哈瑟瑞尔已经离开了俱乐部,他用飞毛腿尽快跑过牛津街和坡特
蓝大道。这两个坏蛋已经安排好了,广场大门要闩上。”
“哈瑟瑞尔紧跟着爱许立的脚步,也穿过广场到达广场较远的大门边,及时帮他朋
友把尸体靠在栏杆上。然后,爱许立一刻也没有耽搁,回头穿过花园,直接跑到艾许顿
俱乐部去,就在他让警官看到他和柯恩谈话的地点,把那个死人的钥匙扔了。”
“哈瑟瑞尔给了他朋友六七分钟的时间,然后开始表演两三分钟的争吵,最后用
‘杀人啦’的大叫和枪声吵醒附近居民,好让大家相信案子发生在这个时候,而使得凶
手握有无可争议的不在场证明。”
“当然,我不知道你对这整件事情的看法怎样,”这个滑稽的人物又说,一面开始
摸着找他的外套和手套。“可是我称它是——注意,就新手而言——我见过最为老奸巨
猾的谋杀计划之一。有些案子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查到凶嫌或是唆使作案的人,这
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一点证据也没留下,他们事前什么都想到了,而且每个人都以冷静
和勇气演出自己的角色。这份冷静和勇气如果用到正途上,可能让他们两个都成为很好
的政治家。”
“可是事实上,恐怕他们就只是逃脱了正义的制裁,而且只配得到小姐您由衷钦佩
的一对小无赖罢了。”
老人走了。宝莉想把他叫回来,可是他瘦小的身躯已经穿过玻璃门,看不见了。她
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所说的事实,证据在哪里?他所说的毕竟只是推论而已,可是,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他再次解决了罪恶伦敦最黑暗的谜案之一。
吉尼维尔贵族系谱
1。名衔与爵禄
角落里的老人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看着外面熙来攘往的街道。
“有句话说,”他说,“老天特别眷顾小猫、律师和破产的人,我想是有点道理
的。”
“我倒不知道有此一说。”宝莉的回答里带着戒慎防卫的尊严。
“是吗?也许我引错了典故;不管怎么样,应该是有这么一句话的。经过多少次的
社会变迁和沧桑,自力更生的大雄猫都活不下去,小猫却都活得好好的;今天早上我看
到报纸上一个名门贵族破产的新闻,到内阁首相府邸做客的上流人士里,他是最受尊荣
礼遇的一个。至于律师,要是老天用尽了所有可以让他们赚钱的法子,它就祭出贵族谱
鉴定的案子来。”
“事实上,我相信这些贵族鉴定案,也就是你所说的这特别的天意,比起其他上法
庭打官司的法律纠纷来,是需要更多专业知识的。”
“当事人从荷包里掏出的钱也比其他的纠纷要多得多。好,我们拿布罗基斯比的贵
族鉴定案来说。你知道为了那个肥皂泡沫花了多少钱吗?不是好几千,也有好几百英镑!
而在这些钱进了律师口袋做了诉讼费之后,泡沫就破了。”
“我想双方都花了不少钱,”她回答说:“直到那件突发的惨事……”
“而这件惨事事实上也让争议平息了下来。”他一阵干笑,打断她的话:“当然,
有没有任何一位知名的律师愿意接下这案子,也很值得怀疑。提摩西·贝丁费尔德,这
位伯明罕的律师,是——呃——我们该说他是运气不太好的人吧?注意,律师名录里还
是有他的名字,可是我怀疑他还可不可能再接任何案子。除此之外,我们只能说,有些
老旧贵族谱的历史背景极为特殊,而且保存的档案文件内容如此令人惊异,申请权利总
是值得探究的,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里面可能包含哪些权利。
“吉尼维尔的罗伯特·英格兰姆先生要求分享吉尼维尔老男爵的名衔和爵禄,我相
信刚开始大家对这个案件都嗤笑有加,可是,他显然还是有胜诉的可能。这听来几乎像
个童话故事,因为他所主张的权利,竟然是根据四百多年前的一份应该有效的古老文件
而来。话说当年,那时是中古时代,有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吉尼维尔爵士,在他动
荡不安的一生中,为了他夫人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而大感困窘。”
“他的困窘,主要是因为夫人的侍从为了照顾母亲,一时疏忽把两个婴儿放错了小
床,结果没人能够分得出来到底是哪一个先来到这个纷扰尘世的,甚至连他们的母亲也
是,而且恐怕她是最不可能分得出来的一位。”
“到底哪一个该继承他的名衔和爵禄呢?经过多年的反复思索,吉尼维尔爵士愈来
愈老,两个儿子也即将成年,他终于放弃了解开这个谜团的念头,把这问题上报给他的
君王,也就是爱德华四世。根据国王的圣旨,他拟出一份文件,其中明定两个儿子在他
死后共享他的名衔和丰厚的爵禄,而且将来无论哪个儿子结婚后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就
是下一代的惟一继承人。”
“这份文件中还加了一条规定:万一吉尼维尔爵士一族的后代也有双胞胎儿子的困
扰,也都同样被视为可能享有先出世的权利,则可以适用相同原则来继承爵位。”
“后来,一位吉尼维尔爵士被斯图亚特王朝的一位国王封为布罗基斯比伯爵,可是
经过了四百多年,这项不寻常的继承法案仍然只是个传统,因为好像这么些个布罗基斯
比伯爵的夫人们,都没有生双胞胎的偏好。不过在一八七八年,一位夫人总算为布罗基
斯比城堡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幸亏现代科技发达多了,也幸亏侍从们谨慎多了,这对双胞胎兄弟没有搞混。其
中之一被封为特雷蒙子爵,是未来伯爵名衔的继承人;而晚了两小时出生的另一位,却
成了一个雄纠气昂,漂亮迷人的年轻禁卫队卫兵,他在伦敦古得屋的贺林汉非常有名,
而在他自己的郡里大家都称他为吉尼维尔的罗伯特·英格兰姆先生。”
“这位年轻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