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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去伦敦,这样卖出去的机会比较大。后来有一件事,詹姆斯·凡维克爵士觉得传唤
证人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妥当,却证实了我刚说的是事实,那就是十月二十七日,柯小
姐被逮捕前三天,她渡海去了比利时,而在第二天回到伦敦。毫无疑问,丹诺生夫人的
钻石在比利时已由首饰底座取了出来,这会儿正安详地躺在那里呢,而卖掉钻石所得的
钱,也安全地存进了比利时的银行。”
“可是,那是谁杀了丹诺生夫人?为什么杀她呢?”宝莉喘着气问。
“你猜不出来吗?”
他冷冷地问:
“我这样把案子摊在你面前,还不够清楚吗?对我来说,简单得很。不要忘记,这
是一宗大胆,残忍的谋杀案。想想看有谁,自己不是偷珠宝的人,可是却有最强烈的动
机去掩饰她,让她不致尝到她不当行为的苦果?是啊,还有谁有这样的力量?说他是同
谋,绝对是不合逻辑的,不,根本是不可能的。”
“当然……”
“想想看,一个天性怪异的人,身心都不正常的人——你知道这些人的感情是怎样
的吗?比日常生活里正常的平凡人要强烈过一千倍!然后想想看,这样的一个人面对这
样可怕的难题。你想,这种人如果为了让心爱的人免于受到偷窃的后果而犯罪,他在犯
罪之前会犹豫吗?注意,我绝不是说大卫·葛莱姆有杀害丹夫人的意图。川姆丽特告诉
他夫人异常地生气;他到她房里去,发现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偷了。她记起那一夜
发生的事,自然会怀疑爱迪丝·柯劳馥,可能把她的感觉说给大卫听,还威胁要立刻处
置她。丑闻,你要怎么办?”
“我再重复一次,我敢说他并不想杀死她,可能他只是威胁要杀她,有一位懂医学
的先生提到过突发的心脏衰竭,他无疑是对的。然后,想想看大卫的乖戾,他的恐怖和
恐惧。空空如也的保险箱,首先让他想到了劫杀的冷酷画面,所以他就把现场安排成劫
杀的样子,来保护自身的安全。”
“可是,别忘了,没有人看到有坏人偷偷进来或离开屋子,杀人的人没有留下任何
进出的迹象。如果是个带着武器的窃贼,很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至少有人会听到一些
声响。丹夫人已经气绝,那么那天晚上是谁把她的房门锁上又打开呢?”
“我告诉你,是房子里的某个人,某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别人不会怀疑到他、显
然没有任何预谋、也没有任何动机去杀人的人。想想看吧,我知道我没有错。然后你再
告诉我,我有没有替爱丁堡谜案的作案者赢得你的同情。”
老人走了,宝莉再一次端详大卫·葛莱姆的相片。那个扭曲的身体里真的躲着一个
扭曲的心灵吗?而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罪案,伟大到可以看作是崇高可敬的呢?
英伦银行窃案
1。谁开了保险柜?
“动机,有时候是个非常困难又非常复杂的问题。”
角落里的老人一面说,一面从容地把一双闪闪发亮的狗皮手套从他骨嶙嶙的手上脱
下来。
“我认识一些有经验的侦探,他们说他们那一行里有句绝对真实的格言:找到有犯
罪动机的人,就是找到了罪犯。”
“嗯,大多数的案子也许如此,可是我的经验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人类行为背
后的主要动力是人的情感。不管好坏,情感的确是控制了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类。别忘了,
世界上还有女人哩!法国侦探是公认的办案好手,可是除非他们发现某个罪案中牵涉到
女人,不然是不会去着手查案的。他们认为,不管是窃案、谋杀或欺诈骗局,里头总少
不了女人。”
“或许菲力摩尔街盗案一直没有找到罪犯,就是因为没有牵连到任何女人。而另一
方面,那个英伦银行窃案的小偷到现在还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则是因为有个聪明的女
人逃过了警方的眼睛,这点我很确定。”
他专断地说了长长一大串话,宝莉小姐识相地不去反驳他。她现在知道,他在激动
生气的时候永远是粗鲁无礼的,然后她就有得受了。
“等我老了以后,”他继续说:“要是没事干,我想我会开始投身警察工作,他们
有太多的东西该学。”
这个皱巴巴的人紧张兮兮、吞吞吐吐讲出来的这番话,其中饱含了自满和非比寻常
的自负,还有什么比这更荒谬可笑的呢?宝莉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漂亮
的细绳。她知道,他在揭开重重神秘故事的同时,有编结这种东西的习惯,于是隔了桌
子把细绳递过去给他。她很肯定,他的脸红了。
“当作‘思维辅助器’吧!”
她看到他被安抚下来,似乎也受了感动,于是这样说。
宝莉像是吊他胃口一样,把细绳放在离他手边很近的地方。他看看那条宝贝的绳子,
然后逼着自己把咖啡店四周睃巡了一遍;他看看宝莉,看看女侍,还看看摆在柜台上,
毫无生气的圆面包,然后不是很情愿地让温和的蓝眼睛带着爱意游回那条长长的细绳上。
透过活泼的想象,他无疑已经看到一连串的结,也像吊他胃口一样,等着他去打上又解
开。
“告诉我英伦银行窃案的故事。”
宝莉用带着点优越感的口吻建议。
他看看她,好像她刚刚提的,是一件他从没听过的罪案里的复杂谜团。终于,他细
嶙嶙的手指摸到了细绳的一端,把它拿了过来,他的脸庞马上亮了起来。
“这个窃案里的悲剧成分,”经过好一阵子的编织之后,他开始说了:“和多数罪
案关联到的悲剧性质完全不同。这个悲剧,就我而言,我会永远把嘴巴闭紧,不透露半
个字,以免让警方找对了方向。”
“你的嘴巴,”宝莉讽刺地说:“就我来看,对我们痛苦良久的无能警方总是闹得
紧紧的,而且——”
“而且最不应该对这件事啰唆的就是你。”
他冷静地打断她的话。
“因为你已经花了许多个愉快的半小时,听我讲这些你称做‘无稽之谈’的故事。
你当然知道英伦银行,在牛津街上的,当时的报纸上有很多这家银行的照片。这是一张
银行外面的照片,是我前些时候自己照的。我真希望我脸皮够厚,或者够幸运拍到银行
的内部。不过你看得出来,银行的大门和住家的大门是分开的。按照银行界的规矩,这
房子的其他部分是给银行经理一家人住的,当时是,现在还是。”
“事情发生在六个多月以前,那时的银行经理是艾尔蓝先生。他住在银行里,太太
和家人也是,大儿子在银行里当职员,其他还有两三个较小的孩子。房子实际上比照片
上看起来要小,因为很浅,每一层楼只有一排房间面对着街道,后面除了楼梯,什么也
没有。所以,艾尔蓝先生一家子就把整个房子住满了。”
“至于银行的营业处,事实上也是很普遍的格局:一间大办公室,几排桌椅,有职
员,有出纳,在这些后面隔着一扇玻璃门,就是经理的私人办公室了,里面有笨重的保
险柜、桌子等等。”
“这私人的房间有个门可以直通住家的走道,所以经理上班不必走到街上。一楼没
有客厅,这房子也没有地下室。”
“这些建筑上的细节我必须对你说清楚,听起来可能枯燥无味;可是为了证明我的
观点,这是必要的。”
“当然,到了晚上,银行营业处对着街道的门就闩上了,除此之外,还有个预防措
施,就是晚上都有看门人守夜。我刚刚说过,大办公室和经理室之间只有一扇玻璃门,
这当然就是为什么出事那天晚上,所有的声响守门人都听见了,也是使这件谜案更加复
杂难解的原因。”
“艾尔蓝先生通常都是早晨快十点的时候进办公室,可是那天早上,为了某个他永
远不能或不愿讲的理由,他还没吃早点,大约九点钟就下了楼。艾尔蓝太太后来说,因
为没听到他回来,所以叫女佣到楼下去告诉主人早餐都快凉了。一定有骇人的事发生了,
那女孩的尖叫声就是头一个警讯。”
“艾尔蓝太太匆忙赶下楼去。她到了走道,发现丈夫办公室的门是开的,女佣的尖
叫声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主人,呜’……可怜的主人……他死了,呜……我确定他死了!’还伴随着猛
捶玻璃门的声音。外头办公室传来守门人不怎么修饰的几句话,像是——‘你干嘛在那
儿吵吵闹闹的,不把门打开?’”
“艾尔蓝太太是那种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失去理智的女人。我想,在整个和案子调查
有关的审判过程中,她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她只朝房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整个情况。
艾尔蓝先生躺在安乐椅上,头部后仰,双眼紧闭,显然昏死过去。他的神经一定是因为
极度的震惊而猝然瓦解,使他立时昏倒,而那件震惊的事是什么,很容易就被猜着了。”
“保险柜的门开得大大的,艾尔蓝先生显然在还没发现开着的保险柜中所透露的惊
人事实之前,就摇摇晃晃昏倒了;他抓到地板上的一张椅子,身体靠住它,然后终于摔
进了安乐椅里,不省人事。”
“上面这些情节,叙述起来要花不少时间,”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可是,你要
记住;在艾尔蓝太太心里却像闪光一样,只花了一秒钟就过去了。她很快地转动玻璃门
的钥匙,钥匙孔是装在经理室这边的;然后靠守门人詹姆斯·费尔拜恩的帮忙,她把丈
夫抬到楼上房里,立刻去请警察和医生来。”
“正如艾尔蓝太太所预料的,艾先生受了严重的心理惊吓,使他完全昏了过去。医
生嘱咐要绝对的安静,而且目前不能受到任何烦心事的刺激。病人不年轻了,他受了很
深的惊吓,有轻微的脑充血现象,如果要让他目前脆弱的心灵记起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