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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问她:你的爸爸是没有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有妈妈,你跟妈妈一起生活,不
快乐吗?如果比告诉我她是快乐的,那不就足够了吗?
至于户口、借读、赞助之类的,都是具体的小事,到时候我会去想办法的。
比比才两岁,等到她上学的时候,也许中国人已经没有记有户籍、只有身份证了。
你怎么能这4 年当中,我们的生活就不会有变化?跟你相比,我们生活的时代不
是有了很大的不同吗、刘艳小心翼翼地收起相,册,斜倚着收博士学位台,双臂
抱在胸前,看着我。
那一刹那,我的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感慨,或者也可以叫做感动吧。和刘艳
相比,我们的家庭背景、爱教育程度和在成长时期所处的社会环境都是那么不相
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很难认同刘艳在面以感情和男人时那种我行我素、随
遇而安的态度。但是,抹刀形所有这些,仅仅从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
她待孩子的态度,我发现她是那的理性,而且那么真实。这种相互的理性和真实
把一切复杂的患得失全都简他了,简他成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命运 时的诚恳和坦
然。
“安顿,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刘艳淡淡地微笑着。她其实是一个成熟的
女人,当她京族的时候、用最平实的语言来表述她的人生态度的时候,一切都不
是顺嘴说出来的,一切都是经过了思考和琢磨的。
“好啊,我会如实回答”。
“如果是你,遇到当年我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刘艳的目光始终和我的目光紧紧咬合着,在这样的注视里,我不能有任何带
着躲闪意味的回答。
“也许,我是太复杂、太患得患失的人,我可能不会选择让孩子出生。我没
办法去预知以后这些现实的问题我一家有能力解决。我不能让他的离子在她的那
个社会里有自卑历史剧则且,这种自卑感是因为我自己没有想清楚就生下她,才
给她带来的,我可能会很害怕,也可能会很害怕那种跟男人交易手方式。我可能
会选择默默离开那个老男人,做掉孩子,告诉自己是上了男人的当,慢慢治疗伤
口,等待下一次恋爱,并且加倍小心。”我从来没有这么费力地过话,也是第一
次在采访的过程中深深地感觉到,原来我是一个非常胆小、非常保守的人。我甚
至在那一瞬间想到,也许这也是我选择了采访他人的经历作为职业的原因这之一。
我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太丰富的人生,所以才会在倾呼他人过程去体验另外一
种生命的表现形式,跟亲历亲为相比,这毕竟是要安全很多。
刘艳了片刻,点点头:“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为了让孩子的生活从表面上
看不缺少什么,就委屈自己去嫁给一个男人?即使你并不是很爱他,只要他能接
受的过去和你这个私生女?”
又是一个让我颇费踌躇的问题。而刘艳仍然用她那清激无遮拦的目光看定了
我。
“我想我会愿意跟一个爱我也爱孩子的男人结婚。也许这小时候,他对我的
爱和对孩子的爱比我爱他的深浅更加重要,但我想如果真的已经选择了未婚单身
母亲这个身份,我不会去凑合,不管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孩子。
这是一个特别的过程,我必须要面对一个年轻的受访者对我的提问,必须认
真而严谨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锐的问题,必须被这些问题。我没有反感,相反,我
很愿意回答刘艳的一切提问,那也是我坦诚地地面对自己内心的过程,虽然这一
切都仅仅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假设。谁又能保证,如果我是刘艳的同龄人,
也同样生活在今天这个格外宽容也格外多元化的社会环境下,我就一定可以保有
固执的原则、坚守最后道德禁忌而不被命运左右?我不能也不敢保证,俱任何一
个人处在这种情势之下,都不能。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跟你 男人给你带来的幸福并不能让他感到
满意,你会不会不勉强自己,选择跟他离婚?”刘艳的姿势和表情都没有改变,
我们之间的空气地正在凝结。
“我会”。我空前地说,仿佛能触摸到心里最脆弱也最不肯轻易让人看见的
那条敏感的神经。
也许是意识到了谈话的沉重,而这种沉重并不是刘艳自己所喜欢的。她张开
嘴巴大笑起来:“安顿啊,我让你难受了。我知道。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
你好奇。我对年纪比我大的女人都有些好奇,想知道她们看我这中人。来喝茶吧,
你的水都凉了。”
她端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瓶子,转身给我加热水。看着她弯曲很妩媚的背影,
听着热水倾倒在瓶子里的畅快声音,我提出了最后的问题:“刘艳,告诉我,你
怎么评价你自己的生活?”
水声已经停止,而那个背影暂时没有动。她的话语仿佛撞击在铺面的墙壁上,
反弹回来传递给我:“我从来不想我是英雄还是狗熊。我就是一个吃了自己最爱
吃的妹子种冰淇淋的人。”
我想要的是重新出生
最后一次背着书包站在学校的大门口,我是背对着教学楼的。看着大街上的
人来人往和车来车往,我想:我的人生现在才真正开始了。
“江湖险恶”是我遇到地第一个大哥最常说的一句话。我本来以为这只是电
影里周润发们最喜欢发的牢骚。后来,我自己也开始这么说了。喝得越醉,我越
喜欢这么说。
我从来不设想重新回到15岁那年,我会怎么计划自己的未来的。我知道那是
没可能的。如果这个江湖真的肯给我机会从头再来,我想要的是重新出生。否则,
我宁愿要现在这样的日子。
认识张羽是在去年夏天朋友的生日PARTY 上。
那是一场气氛混乱的聚会,朋友的朋友太多,来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我认识的。
朋友给我们彼此引见,名牌收了一把也散出去一把,记住的名字和能够对上号的
脸还是屈指可数,自助晚餐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像我这样不好意思直奔食物人只
好饿肚子,百无聊地端着一杯冰水看那些正在抢着话筒唱歌的陌生人。话筒被一
个穿黑色紧身T 恤和牛仔裤的男孩子抢到了。在一片起哄声中,他模仿着那些做
作的小歌星捏着嗓子说:“大家好,现在你你献上《背地里身情歌》!”起哄的
声音稍稍小一些。音乐声起,更多的人开始大笑、大叫——那前奏分明不是他说
的这首歌,而是苏芮在很多年以前唱给了的《牵手》。“下去吧!换女的唱吧!”
“给他一大哄哦——”男孩子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释然了。他把话筒
紧贴着跟,以足以压倒起哄声的洪亮声音说:“不好意思,单身男人回家了,单
身女人与您牵手!”
接着,他跟着音乐唱起来。起哄的人渐渐安静,最后,静到整个大厅里只有
他一个人的歌声。直到他唱完整首歌,没有人再大呼小叫,他收了话筒,高声对
下面的人说:“怎么样?给一点掌声!”
真的很多人鼓掌,我也参与其中,。他是值得鼓励的,因为他唱得那么好。
“这个孩子物有意思。”什么时候朋友已经站在我身边,端着一杯啤酒,饶
有兴味地对我说。、“他是干什么的?”我很好奇。
“我雇来的。”朋友还看着台上的男孩“忸怩作态”。
“雇来唱歌?”
“我有毛病。”朋友笑起来,“雇他来替我追债。别人欠我50万,他说能替
我要回来,不要工资,钱收回来,他提5%。 我看他成。才俩礼拜,已经有谱儿了。”
“他有20多岁吗?”这么小的男孩子,居然能接下这种追债的事,他不简单,
朋友的话让我不由地想起看过的那些香港赌徒电影和警匪电影:一个小混混,每
天替人要债,最后要么欠下人命、被人追杀,要么就成了替罪羊或者屈死鬼。
“你不是要改行拍通俗片吗?”我对朋友打趣。
“你才是看电影看多了。我给你介绍他。你问问他愿意不愿意给你讲霁他自
己。他可是一个书,还不是小人儿书,”朋友兴趣手招呼男孩子,“张羽,过来
过来,认识认识你啊婕!”
男孩儿咧着嘴笑了一下,露出白净、整齐的牙:“哦,来喽!”
说着,跳下歌台,直奔我们走来。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张羽。他大概有1 米
8 ,很瘦,但很。被紧身T 恤包裹着,她能看出他很有蓬勃的肌肉,显然也是一
个健身运动爱好者。他的长相不能算英俊,但,怎么说吗?用现在最浒的语言来
形容,是很酷——线条硬朗,充满朝气。而且,灯光闪烁下,可以看到他的左耳
朵上戴了一个很小的银耳环。
“阿姨。”他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然后,问我的朋友:“大歌你找我有事
儿吗?”神态极是谦恭。
“没有。给你介绍这个阿姨。记者,想采访你的故事,好好跟阿姨说说,唢
准儿你就出名了。”朋友把喝了一半的啤酒递给他,他毫不介意地接过来就喝。
“我哪儿有什么故事啊。老板拿我逗您开心呢,阿姨,我给您拿一杯饮料吧,
你喝什么?”第羽喝干了啤酒,满不在乎地对我说。他的神态的确很有意思。看
上去那 满不在乎,但实际上他很紧张,一直警惕着,经束着自己什么话该说,
什么话不该说,大概这就是江湖气吧。我是他老板的朋友,他不能跟我太亲近,
也不能太不亲近,他观察老板对待我的态度来决定他该怎么跟我周旋。他用随意
的话语和姿态来掩盖他对我和朋友的察言观色。一个“狡猾”的男孩子。我和朋
友交换了上眼色。我们毕竟是“大人”,他的没有褪尽孩子气的机灵还是被我们
看穿了。
“我不喝什么了。谢谢你。你愿意聊天儿吗?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到这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