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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信不足之外，艾萌倒是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身为一个年轻女孩却没有被明星梦冲昏头脑，她也算挺不简单的了。
而艾萌所担心的这个问题就连楚方也不敢打保票，这个时候说什么“加油”、“你一定行的”、“只有努力就一定能够成功”无疑是不负责任的，身为一个久经“考”验的华夏学生，大家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光靠努力是没用的，因为在你努力的时候，比你更聪明的学生同样在努力，最后大家拼的除了天生的才智之外，或许就只有学校教学质量、高考地域差别、家长人脉关系了。
而像师范大学的音乐学院……最大的作用或许也就是培育一批普通的中小学音乐老师，再培育一批二奶小三罢了，歌星和歌唱家那是基本没戏，歌手的话如果不红那还不如音乐老师，甚至当二奶小三都比成天混迹于酒吧夜总会的歌手更有钱途。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楚方提出了一个比较中庸的方案：
“不管怎么说，你就先当个业余爱好学学看。
转院的事情是我欠考虑了，而且就算你想转，恐怕也不是可以随便转去音乐学院的——毕竟那边的学生是通过艺术考试进来的，而我们是通过高考进来的。”
说到这里，楚方先是顿了一下，将视线从艾萌的脸上移到了地面，然后才接着对她说道：
“另外，如果不是成为歌唱家的话，我倒也并不太建议你去当什么流行歌手——哪怕你很有可能成为歌星。
而且就算歌唱家，也未必就真的是那么‘安全’的，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过歌星的收入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的确不菲，就算说成为歌星可以改变普通人的命运也不为过，所以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往娱乐圈发展。
只不过身为一个不合格的经纪人，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考虑清楚‘潜规则’的问题。”
更那啥的话楚方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既然他连“潜规则”都说出来了，那么就算艾萌再笨也已经非常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是令少女十分害羞的对话，但也是令少女十分开心的对话，不管怎么说，楚方都是在认真地替她担心吧？或许还会有一点点嫉妒、占有欲和保护欲？
艾萌还没开始学习心理学的课程，所以她也分析不出楚方此时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楚方并非对她漠不关心、毫不在意，而她的直觉又告诉她，这种关心和在意绝对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友情。
“那、那你也来当我的经纪人怎么样？有希、御坂，还有新来的初音和黑猫不都是你手下的coser吗。”
鬼使神差之下，其实宁肯安安稳稳地当个小学语文老师也不愿意去当歌星的艾萌竟然向楚方发出了这样一个“异想天开”的邀请，让楚方惊讶得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过楚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对艾萌实话实说——
“嗯……说实话，我根本没打算向娱乐圈发展，和我签约的有希她们也都是玩票性质的coser，哪怕是初音也一样。
她们的cosplay活动主要是出于兴趣，随便也是预先帮助我的游戏公司积累人气，并没有太多盈利方面的考虑，商业活动根本不会参与，就连动漫展也只参加最有名的iket。
如果你选择我来当经纪人，那么当然是不可能被‘潜规则’的，但想要发财也绝对是不可能的，或许每月收入只有几千也说不定。
我的真正事业是游戏……或许还有动画公司，但绝对不是经纪人，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开发你的商业价值，就算是主动找上门来送钱的，我可能也只会挑那么七八个非常有需要的合同来接。
因为我并不是需要靠你来吃饭的经纪人，我自己当老板的赚钱速度是你成为歌星歌后也赶不上的，我首先肯定是为我自己的公司工作的，其次才是为你工作——或者说你签在了我的名下，就变成了为我的公司工作的宣传人员，和普通的歌手完全是两码事。”
“这……”
楚方的回答令艾萌非常意外，不是因为他的“恐吓”，而是因为在他的话语中，他那个尚未正式建立起来的游戏和动画公司的兴旺发达就好像是上天注定了似的毋庸置疑。
艾萌不知道楚方究竟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公司这么有信心，但她很清楚她的“男朋友”从来都不会信口雌黄，甚至一件事情他必须得有九成九的把握才肯做出承诺——那也就是说，楚方现在之所以能够像叙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一样来“预言”自己的成功，是因为他已经确认自己掌握了成功的钥匙吗？
下意识地，艾萌的目光挨个扫过了站在楚方身边的初音、有希和御坂妹妹。
她们三个，再加上独自在厨房里演奏着“锅碗瓢盆协奏曲”的黑猫，这四个奇怪地称呼楚方为“主人”的女孩子，难道就是楚方的信心来源吗？
不……或许只要编程十分厉害的有希一个人就足够了，艾萌虽然不清楚她的编程水平到底有多厉害，但是能够让比这个世界上99。9999％的人都更加谨慎的楚方也提前预言了自己的胜利，那么有希说不定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编程专家呢！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如果楚方能够得知艾萌此时的猜测，一定会惊得下巴直接掉到地上，又或者是一个高蹦起来撞破了天花板。
——现在华夏的黑客或黑客团队“无名氏”已经被公认为全世界最厉害的编程专家了，只要艾萌再稍微动动脑筋往那个方向想一想，她就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发现“无名氏”大神真正身份的人。
但好在艾萌对电脑啦程序啦黑客啦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或许只有文学……不对，教育事业……也不对，她唯一感兴趣的或许就只有“楚方”了，“爱情使人盲目”，作为一个长久以来的单相思貌似正要获得“回报”的女孩子，艾萌的眼里、心里已经根本装不下除了楚方之外的任何东西了！
0093艾萌的选择
心情复杂地盯着始终面无表情的有希看了一会儿之后，艾萌黯然地移开了视线。
虽然艾萌并未将有希与最近在全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的“无名氏”联系在一起，但她仍旧觉得能够让楚方如此信赖的有希是一座她绝对无法超越的高峰。
如果……如果她的歌声也能像有希的编程能力一样厉害的话，那么楚方……是不是也会像信赖有希一样信赖她，甚至再也离不开她了呢……
“没关系。”
突然，艾萌抬起了头，眼神里的决心无比坚定——要说自己还有什么优点的话，艾萌认为自己的优点就只有努力和……运气了，如果没有努力，她绝对不可能和楚方成为省重点高中重点班的同班同学；如果没有运气，无论她如何努力也绝对不可能和楚方成为大学的同班同学。
这种如同被月老系上了红线一样的缘分，现在已经是艾萌的最大倚仗了，倘若这缘分真的存在，那么一定会帮助她成为楚方不可或缺的人，甚至是楚方最最重要的那个人吧！
“什么？”
楚方不是没有听清艾萌刚才做出的回答，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竟然能从比其他女孩子更加胆小的艾萌嘴里，听到这样……无所谓的回答？
如果说艾萌是宁宁那样有偌大财产可以继承的悠闲大小姐倒是真的无所谓了，可是艾萌她……当然，就算艾萌的家里并不富裕，也不等于说她就一定要格外看重金钱，但如果是在符合法律和道德的范围内，正常人肯定不会拒绝让自己的财富更可能多地增加吧？
“没关系。”
艾萌用楚方前所未见的坚定眼神，勇敢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声音清晰而明亮地对他说道：
“这也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不是吗？如果能挣到钱当然更好，就算挣不到也没关系，就一直当作业余爱好也可以吧？
反正就算只是在你的公司里当个宣传人员，我也相信你一定不会亏待我的不是吗？”
也许是楚方的错觉，楚方好像在艾萌的瞳孔中看到了灼灼的火焰，这火焰虽然不至于亮得闪瞎了他的硬化氪金狗眼，却也让他不得不主动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啊……这是当然了，该我赚的部分我一分不会少拿，但该你赚的部分我也一分不会多取。”
楚方抬起手搔了搔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痒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艾萌点了点头。
他的面部此时就像被火光映照似的微微泛红，但这肯定是因为如此**裸地和艾萌谈论利益的关系吧。
对于华夏人来说，“利益”和“哔——！”一样，是大家都喜欢，却又都无法理直气壮地谈论的羞人东西——就算那是自己应得的利益也不例外。
“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大家一起来帮忙布置餐桌，盛饭端菜。”
就在卧室里的气氛即将变得暧昧起来之前，黑猫的声音及时从门口传了进来，楚方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假装高兴地对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艾萌说道：
“哈~终于可以开饭了，原本今天只是想叫你也一起来给初音和黑猫接风的，不过现在除了接风之外，也要顺便庆祝一下你发现了顶级的声音天赋。”
“嗯……我会努力的。”
楚方没有提经纪人或加入公司，艾萌也同样没有提起这方面的事情，不过两个人此刻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作为朋友，楚方当然是希望艾萌的声音天赋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开发，使她以后能够过上好日子；但同样是作为朋友，楚方却又不希望像艾萌这样格外内向害羞的胆小女孩，为了金钱而投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
“音乐界”或许会好一点，但如果被权贵看上同样只有乖乖被“潜规则”的命——就算艾萌自己宁肯从此退出这一行也不愿意被“潜规则”，到时候说不定也“身不由己”了。
而艾萌虽然不像楚方那么了解“上流社会”里的龌龊事，但她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在艺术界里女性被“潜规则”的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哪怕是正八经的音乐、美术、文学界都是如此，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