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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放下电话，他站起身看着窗外静寂清冷的夜空，思绪变得沉重起来。
下午意外接到高宇的电话，对方竟是用挑衅的口吻，告诉他刚才在和她约会，接着又故意好心的说，他下个月就去美国了，让他可以不在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他，挂电话的最后一句却是这样说着，“我猜想语儿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包括我和她见面了。”
那声专属于他的语儿，从对方的口出说出，让他顿时怒气上涌，曾经莫名的不安也随之得到了证实，却让他的心愈加变得沉重起来。
而她回来时的喜悦，才是真正的刺痛了他的心房，那一瞬他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不安，恐惧，等等不好的情绪齐涌上来，可最后依然没有问她开心的原因，只压抑着疼痛化为一句，开心就好……
缓缓闭上眼，敛起眼眸里汹涌的暗芒波动，攥紧了双手，对着空寂的夜，自言中带着一丝自嘲，“莫辰，你竟是变得那么懦弱……”懦弱到连话都不敢问出口，那么的患得患失。这个时候，他才懂得，爱情里不是只有甜蜜美好，还有那忧伤痛苦的一面，是不是爱的愈深，人就会变得愈加卑微，怯懦起来呢……
……
带着高宇马上要离开，她终于不用担心莫辰在会因为吃醋做出一些让她不喜的想法，苏语这几天过的尤为的开心，而人往往就是，太过沉浸在某种情绪里面，就会马虎的忽略身边中最重要那个人的某些不对劲的行为。
这种情况下，莫辰那时不时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好似似痛似悲般，可惜她都没有发觉，而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逝着。
圣诞节的前三天，她上完课刚走出校门，就见高宇手拿一捧百合，俊逸的面容，温和的气质，好似一个翩翩贵公子般。
“你怎么来了？”没有理会同学们艳羡的目光，苏语疑惑的瞅着他问。
“送给你。”
看着眼前的百合，她想起了莫辰，不过却摇了摇头，“这是辰喜爱的花，不过我不能要你的，我会自己给他买。”
闻言，他动作一顿，却又接着出声轻笑了起来，“小语，你的思维方式还是这么特别，难怪佳佳总喜欢叫你外星人，呵呵。”
“她还喜欢叫我暴力女。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她想起今天还有要事去做，毕竟马上要到圣诞了，她想要给莫辰一个惊喜，“快说，我赶时间的。”
“事情很重要，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她想了下后，指着校园道，“那我们进去说吧。”
“好。”
在一处凉亭里，他目光黯淡着道，“昨天看完了母亲的日记，心很疼，原来她竟是过的那么痛苦。”
“我知道的，可这不关你的事。”
“呵呵，你是想说我父亲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吧。”温和的笑容变得是那么的悲凉，嗓音带着轻轻的颤抖，“我想见我父亲，想听他亲口对我说，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母亲。”
“你的意思是要帮助我们？”她震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眸，“你不在乎高万博了吗？”
“怎么可能不在乎？”他音量随之有些提高，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可你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有多痛苦吗，每次的梦里，我都会梦到我母亲，痛苦的哭诉着她受到的一切，让我为她报仇，还有我从未谋面的姐姐，我甚至是梦到她小小的身子，却是浑身血淋淋的不停朝我喊着疼，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我都快折磨疯了。”
边说，他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让她有些无措，尤其是提到那个姐姐的字眼时，她担忧的看着他，安慰道，“你别这样，都过去了，等你去了美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是很想杀了高万博，但却不希望他痛苦，尽管这个提议很让她心动，理智上却劝阻着她，“你想想清楚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后悔？呵呵，是啊，我会后悔。可你上次说的对，我是个医生，医生的天职是什么，是救死扶伤，可我的父亲又做了什么呢？你以为我真的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吗？”看了言她皱紧了眉目，他痛苦一笑的继续说，“大义灭亲，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的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也不死心的继续劝着，“你——”
他挥了下手，打断她的话，“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就是想看看，高万博会不会因为我这个儿子出现，想知道我在心里有过份量吗？”
这句话一落，她彻底妥协了，“那好，我回去和辰说下，到时候该怎么做会通知你的。”
“等等，你先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我有个要求，马上到圣诞节了，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能陪我一起给她上柱香吗？就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看着他恳求的目光，加上慕容雅这个份量，让她犹豫几下后，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有你这样的亲人在，我很高兴。”他俊逸的面容满是感激，温和的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先不要告诉你家那位了，毕竟离圣诞还有三天那么长，我担心他会以为我故意在拖，而我也不想造成你们的不快。”
他的善解人意，让她有些动容，轻笑着道，“好，不过你要是反悔了，记得提前说一声。”
“不会的。”
“圣诞节我就上午有空，下午要陪辰的，可以吗？”
“呵呵，知道了，不会打扰你和你家那位过浪漫的。”
两次的你家那位，让她对他彻底放下了设防，或许本来就没多少的防备，毕竟这人的身份对她太过不同。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到时候我联系你。”他又一次的开始善解人意起来。
“嗯，拜拜。”
……
第五九章 阴谋（二）
挂了电话；莫辰眸光一闪幽暗；对着笑眯眯摆弄着草药的苏语说，“语儿；我订了机票；平安夜去H市。”
“嗯？”抬起头，疑惑的眨下眼。
他走过来；温柔的抱起她，摸着她细腻光滑的小脸；宠溺的笑着说，“想带你去滑雪，你的课业太紧；只能选择近一点的地方了。”
她微微低下头，沉吟了下，“把机票改签下，圣诞节下午去吧。”
闻言，他凤眸一暗，笑意渐渐变淡，“为什么？第二天不是要上课么，你要请假？”今年的平安夜正好是周六，他几天前就有此决定了，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刚才接到监视高宇的暗九电话，他提前说了出来，可……
躲避着他的目光，她神情有些慌乱，咬了下嘴唇后，说，“嗯，可以多玩几天。”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肢，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呢喃般说，“好，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心却随之跌入了谷底，陷入了冰寒之境。
……
时间流逝，转眼就到了平安夜。
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着，伴着全城热闹的气氛，给增添了一抹动人景象。
看着管家为他准备的平安果，高宇讽刺的笑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红润润的蛇果，缓缓启口咬下，顿时微甜的感觉席卷而来，咽下后，对着乌云遮蔽的夜空，捂着心口处轻声着说，“是啊，我会一直的平安下去。”
翌日，圣诞节，清早。
“辰，我出去下，中午就回来。”
“好。”
直到门关闭上，他温柔的笑容却是渐渐变淡，直至一脸的阴鸷。
……
B市郊区，永思公墓。
因不是清明新年，上坟的人很少。加上昨天的一场大雪，显得格外的空旷，幽静，零星的几个人，或沉痛悲哀的祭拜，或淡漠神情，弓着身清扫积雪。
看着石碑上女子依然年轻靓丽的面容，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说不出的伤感。
苏语静静的站在高宇的身后，沉默不语。
半响后，她微微侧头看向前方的某处，那里就是莫依菲的公墓了，她没想到会离得这么近。此时，面对她前世的亲身母亲，她心里有股说不清的复杂，但那怨恨了一辈子的感觉却是没有了，可也不会像对莫依菲那种亲密中带着感动的心悸，总之就是复杂莫名。
“我母亲生前很爱百合，连带我也非常喜欢。”高宇拿住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石碑，虽还是那副温和笑容，但却意外的显得和慕容雅相似的伤害，甚至更加悲凉。
百合一词，让她想起莫辰也爱此花，看了眼手表，发觉时间还早，想了下，说道，“你觉得高万博会来吗？”
闻言，高宇望了眼无边的天际，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等着你来抓吗？没那么笨。”
被他看穿，她没有一丝羞赧，甚是认真的点头，“我是安排了人，以防万一没有错。”
“呵呵。”他轻声的笑了出来，接着有些意有所指着说，“小语，你一直都那么诚实吗？是不是对莫辰也从来不说假话呢？”
本来今天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安，所以这话完全的刺激到她，瞬间眯起眼睛，嗓音带着一丝冷意着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唔，疼。”话才说了个开头，他就捂住心口，面容紧绷，嘴唇有些发紫。
“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她赶往走到他身边，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找寻药瓶。
他顺机抱住她，感觉到她要挣开时，哀求着说，“别，别动，让，让我靠一会儿。”边说，他边先瞅了眼树林方向，接着又看向几米处一个清雪的工人。
“找到了，你先——”
“快躲开——”
“砰——”
两道不同的嗓音，夹杂着一道枪声响起，她被高宇大力一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赶紧拿出枪对着那个清雪工人逃跑的方向射击，砰，砰，两枪都没打中，她拿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