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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凤娃没有回答,仅摇了摇头。
李凤娇立即愉快地说:“那些人早已跑光了。你说我们能不感激‘十三鹰帮’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吗?” 毛凤娃依然忧虑地说:“只怕我们和铁牛哥离去时,他们依然……”
李凤娇立即宽慰地挥了个手势,极有把握的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姐姐已想好了顶好的对策……。”
策字方自出口,塔外倏然响起一片惊啊和呼声,道:“啊!出来了!”
李凤娇和毛凤娃一听,飞身纵出塔外,仰首向塔顶上一看,只见铁牛仍以‘大力金刚指’绝技,双手五指,交替插进巨钵底石内,身形悬空,一段一段的接近石塔的顶层。
各路涌来了四五百名的武林英豪,又开始了低声的议论,想必是没想到铁牛身上背携着宝箱宝匣下来。
毛凤娃一听李凤娇说在追赶铁牛之前,曾经向她的卧室房面上掷了一片瓦,便知道她的想法错误了。
尤其,直到现在,铁牛哥马上就要下来了。
李凤娇依然没有向她索取那半个铜钱的意思,心中更加的懊悔得不得了。
转首看看放钱的那方怪石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人接近,但是,前来看热闹的英豪们都仍站立在斜坡下和湖边上。
而另有图谋,决心冒死难备夺宝的近百人,则分散站立,各据一方,有的人据离那方怪石已不足十丈了。
毛凤娃看得忧心如焚,万分的后侮,她几次想飞身纵过去,将那半个铜钱拿回来。
但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时只要稍有举动,立时会引起那些企图伺机夺宝的人冒死冲过来。
就在这时,蓦闻群豪中有人大叫道:“看到了没有?他已经掘到了宝物了,就在他腰上悬的白袋子中。”
如此一吆喝,立时引起一片震惊“啊”,和如沸的议论人声。
李凤娇和毛凤娃抬头再看,不错,在铁牛的腰带上,果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白袋子,看来最多八九寸或一尺多大。
由于那个白布小袋圆圆鼓起,显然的,铁牛掘到的宝物就在那个白色的小小布袋里。
就在群众仰面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胡乱猜测白袋中是什么宝物之际,看看移近石塔顶层的铁牛,身形一个飞荡,立时纵落在塔角飞据上,接着身形一闪,顿时不见了。
也就在铁牛身形不见的—刹那的同时,半坡下和湖边上的数百英豪中,有不少人高声呼叫道:“他下来了。”
如此一吆喝,半坡上的近百英豪中,又有不少人向坡上逼近了七八步。
毛凤娃转首一看,方才距离放钱怪石尚有七八丈的一组人,这时又向前接近了两三丈,距离放钱的怪石更近了。
她心中一阵惶急,鼻尖鬓角间顿时急出丝丝香汗来。
她对自己方才的错误判断和愚蠢动作,有着无法形容的悔恨和懊恼。
李凤娇误以为毛凤娃在为铁牛的离去而烦恼,因而宽慰地含笑道:“毛妹,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任何人伤不了铁牛一根毫毛。”
说罢,继续催促道:“快,铁牛就要下来了,我们快进去。”
说话之间,已拉着惶惶不安的毛凤娃,飞身纵到了塔门下。
也就仅两人纵落在塔门下的同时,铁牛已一溜烟似的由塔梯上飞奔下来。
李凤娇首先兴奋的招呼道:“铁牛!……。”
急奔而下的铁牛,闻声—惊,倏然刹住了身势,并以惊疑地目光,瞪视着李凤娇和毛凤娃。
李凤娇拉着毛凤娃急步前迎,同时兴奋的问:“一切顺利吗?”
话声甫落,铁牛竟嗔怒喝道:“不要过来!”
怒喝声中,迅即将悬在腰带上的白布小袋塞进怀内,继续怒声道:“你们跟着来,干什么?”
已经急忙刹住脚步的李凤娇,立即正色道:“我和毛妹妹保护你呢!”
铁牛一听,不由冷冷的笑了。
李凤娇一看铁牛方才的动作,便有些生气了,这时再听铁牛的冷笑,不由怒声道:“铁牛,你把我们当作了什么人?……。”
铁牛冷冷—笑道:“俺知你们是啥样人?”
李凤娇气得焕然一指已经泪流满面的毛凤娃,怒声道:“她就是你的师妹毛凤娃,你知道吗?”
铁牛听得心中一惊,原本炯炯的目光,突然柔和的转移到毛凤娃的娇靥上。
毛凤娃想到自己一路跟来所受的委屈,不由泪下如雨,同时哭声道:“叫师哥,小妹就是常去香吉县大牢去看望师父的‘娃儿’……”
铁牛本来就和毛凤娃的情感浓厚甜蜜,早已有了爱意,这时一听她就是自己的师妹,心中当然格外欢喜。
但是,这时的情势似乎与师父的交代有所不同,为了防范有诈,只得沉声问:“你自己说你是俺的帅眯,俺怎能相信你?”
李凤娇立即望着毛凤娃,理直气壮的沉声道:“毛妹,把你师叔给你的那半个铜钱拿来给他看。”
毛风娃见问,满面愧色,泪水流得更多了。
铁牛一听“师叔给你的那半个铜钱”,立时深信不疑,一方面在怀中取出师父临别时给他的半个铜钱,一面向毛凤娃身前走去,同时道:“请师妹快拿出来比一比!”
但是,说话间却发现毛凤娃满面羞惭,泪水流得更多了。
铁牛不由关切地问:“师妹……。”
话刚开口,李凤娇也望着毛凤娃,既惊疑又生气地问:“你那半个铜钱呢?”
到了这般时候,毛风娃只得流泪低声道:“小妹怕待会儿发生打斗,先把它放在塔外的一块石头上了。”
李凤娇何等聪明,当然明白毛凤娃完全是为了防她中途变卦,心里自然也有些生气。
但是,李凤娇看了毛凤娃如此不安的流着泪,懊悔惭愧的神情,因而也就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只得抚着毛凤娃抽动地香肩,宽慰地说:“不要紧,我们再去拿回来。”
说罢,拉着毛凤娃走向了塔门下。
铁牛紧紧跟在身后。
由于毛凤娃没有拿出那半个铜钱来,而预定好前来拿东西的人,也没有即时出现,使他不但忧急,也有些疑虑。
虽然如此,他仍希望毛凤娃是他真的师妹。
因为,东西已经顺利到手丁,而他铁牛绝不可能再转回香吉县城,将东西给大牢中的师父送了去。
三人来到塔门下,探首向外一看,不由同时吃了一惊。
就在这转瞬之问的工夫,塔外斜坡上又涌上来了百人之多,逼近他们的就有近三百人了。
由于石塔只有左侧—个塔门没有堵死,是以,近三百人的六百只炯炯眼睛;俱都一致的盯视着这座唯—开着的塔门口。
看了这情形,毛凤娃自然更加的惶恐,她特别注意那方被三株花树拱围的放钱怪石。
一看之下,心中又增了一成震惊和惺急。
因为,方才已经向前移进了两三丈的那粗七八个人,这时又接近了一两丈,距离放钱的怪石,最近的三四人已不足五丈了。
李凤娇一看塔外情势,对他们三人相当不利,心中也不禁暗自忧急。
但她久经阵仗,已作最坏的打算了。
因而,李凤娇回头望着铁牛,郑重地说:“不管毛妹妹那半个铜钱是否能拿回来,你总要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设法将东西给你师父送去……。”
话未说完,铁牛已恨恨的颔首道:“你放心,谁想抢俺怀里的东西,俺就对谁不客气的啦?”
话声甫落,急忙翻腕,“呛”的一声已将重剑撤出来。
毛凤娃这时原是既焦虑又紧张,一见铁牛将剑撤出来,也“呛”的一声将剑撤出了鞘之外。
李凤娇一见,立即压低声音,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铁牛愤声道:“你不是要俺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吗?”
李凤娇立即宽慰地说:“现在千万不可蛮干,我们要用智取。”
说此一顿,特的望着毛凤娃,关切地问:“那半个铜钱放在什么地方?”
毛风娃不敢用手乱指,只得形容道:“就是八九丈外,有三株花树拱围着的那方怪石上头……。”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经宽慰地说:“你和铁牛在这儿守住塔门口,姐姐去把它给拿回来吧!”
说话之间,已走出了塔外。
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当然也大感意外,不由脱口呼了声:“姐姐!”
但是,李凤娇理也不理,迳自大步向那方三株花树拱围的怪石前走去。
李凤娇一走出塔门口,半坡上的三百英豪,日光同时一亮。
不少人面色一变,立时掀起一陈骚动;骚动的人群中;已有人缓缓向坡下湖边退去,并有人脱口惊呼道:“啊!‘蛇蝎美人’呀!”
李凤娇一听,立即以冷电般的目光,游目望看半坡上的群豪,道:“不错,姑娘我正是‘蛇蝎美人’李凤娇,你们当然也知道,没有人惹我,姑娘我的宝剑也绝不轻易出鞘,如果那一个想打歪主意,哼!‘豫北十三鹰’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好例子……”
李凤娇一面说话,一面前进,而她如寒电般的两道犀利目光,也特别逼视在靠近放钱怪石附近几个人的脸上。
由于不少人已开始退向坡下,距离放钱怪石较近的一组人也不由面透惊惧的缓缓向后退去。
毛凤娃看得既感动又佩服,俗话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话一些也不错,如果是她毛凤娃出去,即使攒剑在手。
也未必有人肯后退半步。
铁牛看了这情形,不但佩服李凤娇的胆识,勇气和骇人的名气,更佩服李爷爷的目光和见地。
因为,当他离开车庄时,李爷爷曾经再三叮嘱他,不管去到哪里,或去办什么事情,一定要唯李姑娘马首是赡,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就在他和毛凤娃衷心佩服李凤娇的勇气和胆识之际,李凤娇已走到了三栋花树拱切的放钱怪石旁边。
只见李凤娇自然的刹住了脚步,左手叉腰,右手也自然的放在怪石的顶端裂隙上,微斜着娇躯而站,但她冷电般的目光,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