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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名道人,仰面惨叫,双手张开。
“当”的一声,宝剑坠地,“咚”的一声栽倒地上。
随着那两声苍劲大喝而纵出厅外的,竟是三个同着深灰色道袍,背插宝剑,手持拂尘的老道人。
一直傲立原地,神色自若的李风波,这时才淡淡的道:“铁牛,毛妹!你们可以回来了,他们说的顶尖高手终于出来了!”
铁牛一见又出来了三个老道,内心更加忧急,知道硬闯是不行了,只得退回了李凤娇的身右。
而毛凤娃却故意将剑身上的血渍,在一个头颅被斩掉的中年道人身上擦了一擦,才转身走了回来。
由厅内奔出的三个老道人,—见阶前竟死了三名中年道人,而瘦高道人的道髻也被斩掉了,矮小道人的拂尘悍也被斩断了,不由望着毛凤娃,厉声道:“你站住!”
毛凤娃横剑回身,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姑奶奶我偏偏不站住!”
说罢转身,通向李凤娇的左侧走去。
三个老道人左边的一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瞪目厉声道:“好个大胆的贱婢,居然敢不听道爷的阻止!”
厉喝声中,凌空而起,身形由高阶上直飞下来,手中拂尘,“飕”的一声,直卷毛凤娃的玉颈。
毛凤娃闻声知警,倏然回头,正待挥剑上封,蓦见纤影一闪,寒光如电,李凤娇已向前一步,长剑如电打闪,迳斩飞扑而下的老道脚腕!
尘阶上的两个老道,以及惊魂丧胆的高矮两个道人一见,俱都惊得魂飞天外,不由同时惺声大喝道:“住手!住手!”
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寒光过处,血雨飞溅,飞扑而下的老道人的双脚已应剑坠落在地上,一声厉叫,老道人直滚数丈以外。
再看李凤娇,随着寒光一暗,她的宝剑业已收回了剑鞘内,依然退回了她原先位置。
正待飞身扑下的另外两个老道人一看,急忙刹住了身势,瞪大两眼注视着李凤娇,顿时愣了。
李凤娇却望着准备扑下厅阶发愣的两个老道人,淡然道:“方才姑娘我说过,喊我一声贱婢的,我斩他一剑,喊我十声贱婢的我斩他十剑,方才的“虚灵子”喊了我的一声,所以我仅斩他一剑,削断了他一双腿腕。”
刚刚由内宅奔出来的两个老道人,—听李凤娇呼出了他们三师弟的道号,不由惊得脱口惊啊!瞪着—双震惊小眼睛,直盯在李凤娇的狐媚娇靥上。
痰高老道人急定心神,回头望着年岁最长的老道人,颤声道:“启禀师兄,她似乎认得咱们掌门师尊!”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听得“噢”了一声,不由惊异地问:“女侠既然与家师相识,想必都是自己人,何以出手便重伤了贫道的三师弟?”
李凤娇淡然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女侠,你也用不着向我奉承,我也不认识你们的师父‘穹青’是几个眼睛几个鼻子,但我却认得你们五人是名声不太好的‘崆峒五子’。”
除了卷卧在数丈外,双手紧握着两只脚腕的“虚灵子”在那里忍痛呻吟外,其余四名老道人,俱都瞪目喝道:“既然你明知贫道等人的来历底细,你尚胆敢与本派为敌,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李凤娇立即淡然道:“你们‘崆峒五子’算是什么东西,在姑娘我的眼睛里只不过是五个为非作歹的鼠辈。
莫说是你们五人,就是你们的师父‘穹青’老牛鼻子喊我一声贱婢,我照样削掉他两腿!”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听得又惊又怒,只气得浑身直抖,不由得的翻腕撇出了背后宝剑,切齿恨声道:“好个无知狂妄贱婢,今天不给你一些教洲,当场要你血溅此地,你永远不知‘崆峒五子’的厉害!”
李凤娇淡淡一笑道:“现在应该称为‘崆峒四子’了,因为虚灵子”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切齿恨声道:“对付你这狂妄贱婢,还用不着贫道四人同时布阵,仅贫道一人,足可取你小命!”
说话之间,神色凄厉,咬牙切齿的由厅上走下来。
早已吓得面色如土的—群庄丁和武师,以及中年道人等人,—见年岁最长的老道人横剑走下厅来,紧张的急忙向左右分开。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到阶下,立即望着李凤娇,瞪目厉叱道:“贱婢还不出剑,难道要引颈就死吗?”
李凤娇冷冷一笑道:“姑娘我正值双十年华,天天憧憬着未来的美好日子,我怎会就这样的死……”
年岁最长的老道人立即瞪日厉吼道:“那你为伺还不出剑?”
李风娇淡然道:“因为姑娘我自下山以来,宝剑出鞘,从不留一个活口,即使是婴儿也不例外。”
年岁最长的道人—听,不由怒极一笑道:“一派唬人狂言,你方才不是曾经出剑,为何只削掉了‘久灵’的两只脚腕?”
李凤娇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受了我一位要好姐妹的劝告,不得不顺着她的心意而暂时破戒。
再者,此地是铁牛土生土长的故乡,他也不叫我随便杀人,唯恐伤了小儿时的玩伴好友……”,话未说完,已经退向—边的庄丁武师等人,纷纷脱口惶声道:“铁牛,我是张三婶的儿子,铁牛哥,我是黑疤九的孙子……”
你呼他叫的,顿时乱成一片。
铁牛手提重剑,转首循声一看,果见里面有不少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心中即难过,又为难。
毛凤娃却宝剑一挥,剔眉怒斥道:“既是铁牛哥的好友,統统站到东厢房里去!”
所有的庄丁和武师—听,纷纷向东廂房前奔去。
其中两个身穿黄色劲衣的中年人,想必是陈家武功最高的两个武师,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奔向东厢房去,反而大声喝道:“你们如此贪生怕死,也不怕三少爷事后将你们绑起来送往官府吗?”
毛凤娃立即怒声道:“姓陈的小子自己都保不住他的狗命了,哪里还管得了你们?”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沉声道:“毛娃,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大武师,既然拿了陈三少的银子,忠于他的主子,那就让他们死得其所,流方千古好了!”
了字出口,右手纤指—弹,只见两道金光,有如电光一闪而过,业已到了两个黄衣武师的喉问。
两个黄衣武师,同时一声惨叫,仰面后倒,咚的一声栽倒在 厅阶前,两眼蹬了—蹬,顿时双双气绝。
刚刚奔向东厢房的一群庄丁武师,本来其中有几个人想走回来,这时一见,俱都吓得加速奔向了东厢房前。
已经撤剑在手的老道人,以及仍立在厅阶上的老道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同声厉喝—
声:“好个心狠手辣的贱婢,道爷等万万留你不得!”
厉喝声中,各举宝剑,同时奔下阶来,一个提剑刺向李凤娇的面门,一个挥剑扫向李凤娇的小腹。
李凤娇—声冷笑,闪电旋身,突然寒光如电一闪,接着暴起两声惊心惨呼。
“叭叭”数声轻响,鲜血顿时溅满了防前,两个年岁最长的老道人,—个拦腰被斩为两段,—个由头颈斜劈至胁肩,两人的五脏心肝,悉数流出体外,顿时气绝。
再看李凤娇,早已飞身纵上了厅阶,只见她娇靥煞白,眉透煞气,手中横着一柄寒芒四射,耀眼生花的宝剑。
所有在场的人俱都吓呆了!个个噤若寒蝉,当然也包括铁牛:和毛凤娃在内。
震惊发呆的持拐老人,惶急的转首向厅阶上一看,立即发现了李凤娇横在身前,寒光暴涨的宝剑,不由惊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怕急的道:“你……你是蛇蝎……”
李凤娇淡然的道:“蛇蝎什么?”
持拐老人赶紧惶声道:“女……女侠……”
李凤娇娇冷冷—笑道:“我说过,我不是女侠,我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刹手,心狠手辣的女罗刹!”
持拐老人早巳惊得面色如土,冷汗直流,听了李凤娇的话,连个大气也不敢喘,遑论再说凡句奉承的话了。
因为他知道,今天碰见了这个狐媚艳丽,杀人无数的女煞星,即使双臂插翅,也难逃得活命了!
只听李凤娇继续沉声说:“丁尚吉,你除了在铁拐中暗藏飞弹子,算不得光明磊落外,但也只是在危急救命之时才使用,尚 不构成罪大恶极……”
持拐老人丁尚吉—听,觉得今天可能有破例活命的希望了,赶紧垂首恭声道:“姑娘宽容!”
其余跟着他前来的门人徒众,一见师父的惶恐神色和卑恭的 姿态,也不由得向李凤娇躬身肃立。
李凤娇继续说道:“点苍派硕果仅存的高手,仅你掌门师兄和你‘拐弹双绝’两人了,如果我今天悉数将你们师徒人众斩尽杀绝,你们点苍派的元气必然大受损伤……”
‘拐弹双绝’丁尚吉,汗流夹背,赶紧躬身恭声道:“姑娘明鉴!”
他虽然内心极度惶恐,但当着自己的徒弟们之面,仍不愿说“姑娘饶命。”
李凤娇微微颔首道:“好了!你带着你的徒弟门人离开吧!”
‘拐弹双绝’丁尚吉,虽然知道活命可能有些希望了,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能够全身而退。
这时一听,哪敢怠慢,赶紧率领着门人弟子,同时抱拳躬身道:“多谢姑娘宽恕之恩,丁尚吉率领同门弟子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领着十数名俗装中年人,匆匆奔门而去。
李凤娇看也不看匆匆离去的丁尚吉等人,也不去理会冷汗细雨,呆若木鸡的高矮两个道人,竟望着浑身颤抖的老尼姑,淡然道:“老晦因!”
老尼姑“晦因”见喊到她,突然一挺腰身,怒声道:“有什么话你尽量的问,贫尼乃是皈依佛门的人,早巳看破了红尘,要杀人剐,任凭于你,贫尼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丁尚吉,任由你奚落讥讽!”
李凤娇哂然—笑道:“好,既然你早巳看破了红尘,活在世上除了害人就是糟塌粮食,倒不如早—天送你去南海参见观世音……”
铁牛自小信佛,从记事时起,就跟着母亲跪在